太息公去捡那块飘带,却拉出了一整件衣服——原来那根飘带是枫岫衣摆上的装饰。
瞧着一套古装被太息公捧在手里而衣服的主人却没出现,拂樱心下了然,定然是对方又变成龙形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有兴趣玩cos了?”太息公拿着衣服晃来晃去,“做工还不错,居然那么多刺绣。”
“呃,还好啦。”拂樱打哈哈,企图蒙混过关。
“我还有事得先走,下回穿给我看好了。”说罢,把衣服往拂樱怀里一扔,抛了个媚眼给对方,太息公施施然走出了卧室,离开了拂樱的房子。
片刻后,枫岫从床底飞了出来。
拂樱抹去额头的冷汗,拍拍枫岫的脑袋,“幸好。”
“你很怕她?”枫岫觉得好玩。
“作者看到催稿责编总是会寒颤的。”
“由其是拖稿的作者?”
拂樱瞪眼,“信不信我把你炖了。”
“不要那么激动嘛。”枫岫趴在拂樱的肩膀笑眯眯安慰。
拂樱没好气地拍开,“人走了,你可以变回来了。”
“真的么?”
“还假的?”
“那可是你说的。”枫岫微笑。
瞬间,一阵蒸腾的雾气过后,人形枫岫站在了拂樱的面前。而没有悬念的,他自然是……没穿衣服——衣服可都在拂樱手上呢。
“我说,你故意的?”拂樱把衣服扔在他头上,没好气的转过身去整理床铺,然而一双手臂自身后环住了他的腰。
“是你让我变回来的。”枫岫的语气有些无奈,下颚搁在拂樱的肩窝上。
拂樱很爱干净,身上总有股淡淡的沐浴露留下的香味,衣服永远整洁体面;拂樱长得也很好看,脸部轮廓线优美的仿佛画一般,眉眼精致漂亮;拂樱也很可爱,尽管总是对他没好气的模样,其实是嘴硬心软。
在他昏睡时枫岫曾经无比认真地打量着对方,然后发觉,不知不觉间,这个人的面容已经深深镌刻在了自己的心上。
其实为了他和尚风悦的安全,自己和醉饮黄龙选择离开比较好,却是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想要留下。
因为还舍不得。
此刻拂樱可不知道枫岫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只觉得那个男人搂着自己贴着耳廓说话的姿态暧昧得有些逾越了。
枫岫身上没穿衣服,自己也只穿了件面料轻薄的睡衣。人体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升起心底的异样与尴尬。
“你先把衣服穿上。”拂樱转身欲推开对方,却是因为能灵活转动的空间过于狭小,脚擦着床沿想要转过身体却是直接被有心的枫岫压倒在了床上。
——今天第二次了!
拂樱感慨自己可怜的腰一日之间两次被摧残,一时间没有多于心思理会那个压在自己身上笑得颇为奸诈的男人。
“拂樱。”
暧昧的语气暧昧的眼神,还有那落在腰间的手……
拂樱脑子忽然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回应。等到有了意识时,唇已经被陌生的温暖给侵占。
这这这……这算什么!
反射性地要推开对方,可是一只手被握住压在了边上,另一只手即便放到了枫岫的肩膀上,还是使不出足以推开他的力气。
可恶!他以为他是龙就了不起了么!信不信自己揍得他家都不认识啊!
想要挣开,可是却轻飘飘软绵绵使不上力。
枫岫的吻逐渐向下,落在拂樱的下颚、脖颈与锁骨上——那是之前被太息公调戏时手指碰过的地方。
拂樱觉得自己一定是不正常了,不然那推拒的手何时会搂住枫岫的肩膀,由得他胡来。
“枫岫,现在这样……不行。”
他的衣衫被褪至腰间,枫岫的动作也越发放肆。体内似乎有什么在躁动,可是理智告诉他这样不可以。
太快了,他都还没心理准备!
“不行么?”枫岫故意贴着拂樱耳边轻声低语,笑意中带着三分邪魅。
肌肤相亲间两人的发丝也纠缠在了一起。粉白和银紫,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你这头色狼!”
“我是龙,不是狼。”枫岫饶有兴趣地看着脸颊泛红的拂樱咬牙切齿的生动模样。
“哼,龙性喜淫。”
“耶,既然你说了,那我就要不辜负这形容的贯彻到底了。”
“你去死……啊!”尾音忽然拔高,拂樱咬住下唇克制住差点呼出声的呻吟。
枫岫笑眯眯,似乎在思考从哪里下口比较好。
——这件事给了他一个血的教训,那就是……下手要快!该出手时就出手,不然不保证发生些什么意外的插曲。
比如这次,醉饮黄龙一家三口……啊不对,是醉饮黄龙小两口领着小免回来了。
哎,可叹太息公走前没有关紧门,只是搭了下门锁。
尚风悦进来时嘀咕怎么那么不小心要是窃贼入室怎么办,刚要找拂樱说,推开门就看到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宫图——补充几个字,未完成。
“舅舅,阿……”小免跟着扑进来,刚看到个角角落落的画面就被尚风悦捂住眼睛扔进跟过来的醉饮黄龙怀里了。
“你们,好歹考虑下下一代的教育问题吧!”中气十足的吼完,尚风悦关上卧室门。
“为什么阿叔压在舅舅身上?”小免好奇地抬头看醉饮黄龙。
“唔……他们大概在交配……唔!”
脑袋被扇子击中,醉饮黄龙痛苦地抱头蹲地。
“别误导小免。”
“那就是在行房事。”
“你给我含蓄点!”尚风悦都想把这条龙人道毁灭了。
为什么这条龙那么没脑子?说话都不带拐弯的。
在醉饮黄龙乱七八糟的解说下,纯洁天真可爱的小萝莉小免总算是弄明白了他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画面。
晚上吃饭时,小免呜咽地扯着枫岫的袖子。
“呜呜,不要紧的,舅舅和阿叔我都很喜欢,所以你们两个在一起我也不会难过的。”
拂樱在边上无力扶额。
——小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啊!
这回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偏偏尚风悦和醉饮黄龙在边上也不帮忙劝说下激动的小免,两人捧着饭碗拿着筷子完全就是进入看好戏模式!
尚风悦慢条斯理咀嚼,无视拂樱投来的哀怨光线。
不是他不想帮着安抚小免,只是与其东遮西掩进行堵塞式的教育,还不如就直言,说不定有利于小姑娘成长呢?何况,让身边那头龙开口,事情只会更糟。
所以拂樱啊,你就接受你家小姑娘的祝福吧~
那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对吧……【顶柚子皮逃走】
十一
枫红时节,秋高气爽。
醉饮黄龙总算是打听出了漠刀可能的下落,决定立马就出发去找。
因为要挂心五弟的精神状况,笑剑钝没法和他同行。至于老二正处于情绪低迷期,还没回过神来,带上他也不保险。
“我和你去吧。”尚风悦说道。
“你只是个普通人类。”
“可是这个人类救了你的命。”尚风悦拿扇子敲打醉饮黄龙的脑袋,“放心,我有分寸,不会逞英雄。”
醉饮黄龙还想嘟嘟囔囔什么,结果被尚风悦碎碎念教育了好一阵,总算是答应了。
邪天御武的事是打算五兄弟聚齐后再考量,因此只要最近没被他招惹,醉饮黄龙和枫岫也打算不主动去招惹对方。
眼见着尚风悦和醉饮黄龙离开半月有余,期间有打来几个电话报平安,可是漠刀绝尘和御不凡的下落仍是谜。即便有了踪迹和可以去找的地方,真要搜索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似乎是还要花些时候了。
这段时日,枫岫倒是在拂樱家好吃好喝,完全有种自己也是屋主的感觉。
“你还要在我这里白吃白喝多久?”拂樱伸了个懒腰,没好气地看着枫岫。
枫岫微笑,从袖子里摸出颗珍珠,“我先拿这个抵债如何?”
硕大滚圆的珍珠,在日光下泛着明亮的光泽。
拂樱不动声色收下,又继续盯着枫岫看。
“咳,你不会想要把我衣服上的珍珠全部拿下来吧?”枫岫讪笑。
“分期付款好了。”拂樱踱步围着枫岫转圈圈,似乎是在估价他身上那些个珍珠全都拿下来可以抵多少钱。
“你总得给我留点家产。”
拂樱鄙夷,“你家产就这么点?”
“那倒不是,如何,你有兴趣?配偶倒是可以和自己伴侣共享财产的……哎,你怎么又要打人了?”
现在的枫岫不是之前任由搓圆捏扁的迷你龙了,拂樱拳头过来的时候他侧身一让旋即握住对方的手臂把手反剪在身后。
枫岫的力气很大,就算拂樱练过,在一条龙的面前还是勉强了。
于是接下来的动作就水到渠成的让拂樱连吐槽的力气都没了。
“至于么?”拂樱仰望天花板。
——怎么又被压倒了呢!
“请相信我初衷没打算那么做。”
“你现在这副嘴脸实在没有说服力。”
枫岫笑出声,脸埋在拂樱的肩窝,肩膀不住颤抖。
“很痒,快起来。”对方的呼吸喷在脖颈肩窝处,拂樱难耐地想要挣开身体,却苦于无力——太狡猾了!居然乱用龙的力量。
有本事单单用人的力量来比啊!
“不。”枫岫很干脆的回绝。
拂樱差点一口血喷他脸上——有这么明目张胆耍无赖耍流氓的人么!
而枫岫似乎就是打算用行动证明他耍无赖耍流氓到底了。
“对于龙来说,一旦决定了伴侣,就不会犹豫的。”枫岫慢条斯理地说道。
“什么时候我要做你的伴侣了?”
“就现在。”
……
“别人家都至少给考虑的时间的好不好。”拂樱扶额。
“龙出手的速度一向很快的。”依然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回答。
“但我是人类。”拂樱用尚且可以动的另一只手戳枫岫的脑袋,“咳,伴侣什么的问题可以先不谈,但是做这种事起码要征询我的意见吧?”
好歹他也是关键人物之一啊!
“其实,如果你真的不愿意,一开始就不会有给我得手的机会,不是么?”枫岫静静地凝视着拂樱的眼睛。
拂樱被他看得半晌无语,直到面颊发烫,才别扭地别过头去。
“但你进展也太快了……”他咕哝。
“我觉得也不算快啊,和你认识都几个月了吧?记得我们族里那谁看中了一条母龙,三天就交配了……哎哟!你怎么咬我。”
“你才母龙!你全家都母龙!我是人,而且是男人。”拂樱气得还想再咬第二口。
这家伙,果然和醉饮黄龙是一伙的,说话都那么不靠谱。
“我只是举例而已,又没说你是。”枫岫嘴上辩驳着,手里开始了动作。
眼见着衣衫不保,拂樱颇为认命地叹了口气,一手还上了枫岫的脖子,手指捋着对方的长发,“也没说什么好听的话。”
“耶,我都表示把家产一半分你了。”
“连颗珍珠都舍不得让我拔。”
“咳,你喜欢的话我带你回家,家里有的是,随便拿。”
另一只手也得到了自由,拂樱扯着枫岫的脸皮,坏笑,“我就是要拔你衣服上的,如何?你答不答应?”
“拔了的话要重钉上去多麻烦啊。”
“你就不会说‘随便拿,爷家里有的是珍珠和衣服么’?”
被拂樱故作流氓的语气逗到,枫岫低低笑出声,继而深深吻上拂樱。
唇齿相依,刻骨缠绵,气息融合在一起,早分不清彼此。
清晰可闻的喘息和细碎的呻吟中,枫岫语带笑意地道,“我保证,绝对会有大堆的珍珠让你慢慢数,数到手抽筋也没问题。”
“唔……谁信你。”眼神迷蒙的拂樱早没了心思和他去纠结珍珠不珍珠的问题,他只觉得体内有火在燃烧,而纵火的就是压在他身上的这个家伙。
“拂樱,你可愿……”枫岫后面几个字还没说出口,乍然响起的门铃声让两个人都瞬间清醒,然后有志一同地想骂人。
沉默半晌,两人暂时没有动静,然而按门铃的人耐心好的惊人。
“拂樱!我知道你在家,快来开门。”
这声音……御不凡?
拂樱整理好了衣服要去开门,枫岫拦腰抱住蹭啊蹭的。
“是不凡,有可能你朋友的兄弟也在一起,放开我,我要去开门了!”
“哎……流年不利。”枫岫顺手摸了把拂樱可以用纤细来形容的腰身,才恋恋不舍坐在沙发上,整理好自己衣衫领口。
门打开,但是只有御不凡,且是浑身湿淋淋的御不凡。
“今天没下雨吧?”拂樱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只是被殃及的池鱼。”御不凡啊哈哈干笑,然后从风衣口袋摸出惯用的折扇,可惜被水浸湿了,扇面都化成了一片,“这都第几把了,唉……”
“进来吧,去浴室洗个澡,我给你拿件睡衣。”拂樱先让御不凡进来,“然后你再交代这些日子你到底去了哪里。”
“哎呀,拂樱你家里有客人?”
“别给我岔开话题!”
“呜,拂樱你怎么和小悦一样爱凶人了,我一路上已经被他碎碎念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御不凡委屈地道。
枫岫笑着问,“漠刀绝尘呢?”
哎呀,这人也知道啊!看来大家都凑到一起去了。
御不凡眼珠子转了圈,抓抓头发,“又跑了,那啥黄龙和小悦去追他了。”
“先去洗澡吧。”
拂樱从卧室里拿出换洗的衣服交给御不凡,等对方进了浴室,他长叹口气坐到枫岫身边。
“怎么了?很累么。”枫岫顺手搂着对方,挨着拂樱的脖子时不时啄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