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一剪红林叶九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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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一剪红林叶九秋-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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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体内之毒——”琥珀色眼眸倏忽张大,是难以置信的颜色,随即却又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瞪着他道:“枫、岫!”

    “耶……”不着痕迹地退开两步,脸上笑意不减,“方解毒便有这般大的力气啊——”

    拂樱斋主不理他的戏谑,上前紧盯着他,“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轻飘飘地再退,“不过反噬而已……”

    藏于袖中的手已是攥紧,体内毒发的剧痛已让他几乎站立不稳,然他此时仍旧需要淡淡轻笑,水波不兴。

    只来得及给极道递个眼神,紫袍倏忽一闪,已落于数丈之外

    真是难办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找个无人见的隐蔽处,熬过这一时毒发再说。

    扔下的破局,只好丢给极道去收拾,虽然心知那人对于自己的做法也是一百二十个不满意。

    他微微想笑,然体内隐忍不住的痛楚已让那点笑容也支离破碎起来。心里黯黯轻叹,终还是足尖一点,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远送新行客,岁暮乃来归(上)

    “枫岫!”乍见那人归来,一直等候之人上前几步,“好友——”

    紫衣若梦,衣纹如水。归来之人批了一身月华清霜,衣冠安然,依旧是淡然不迫的模样。

    那番蚀骨的痛,被他紫白羽扇轻轻一带,似乎就轻而易举地淡化开去。

    那面上依稀带着点浅笑,目光漠漠,虚静之中有不平,风月之间有风云。

    那一刻,他只想上前去狠狠将那人抱在怀里。

    心里有莫名的钝痛,如生了铁锈的刀刃生生刮伤血肉,纠葛在内心的情绪奇异而难言,他不知那算不算一种愧疚。

    而那人终是走近,缓缓停在他面前,“拂樱。”

    他抬眸,见月光幽幽染了那人半面苍白,精致的轮廓,惊心的美丽。“你……如何了?”

    那人只道:“无妨。”

    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拂樱斋主才不信他那一套,“把手伸出来!”

    枫岫主人略微诧异地挑起半眉,许久未动,然终还是败给了那人执拗的脾气,轻叹了声递出手来。

    紫袖轻拂起,露出的腕骨优美修长。而他两指搭上脉搏,已近乎咬牙切齿地皱起了眉,“这还叫无妨?!”

    而枫岫只是微笑,打机锋般言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

    看着那样漫不在乎的笑,想着那人落得这般全是为了自己,割在心上的刀刃又猛地再入肉几分,滴下无声的血。

    粉色袖袍用力一挥,“不行,吾去为你讨解药回来——”

    “喂喂——”那人忙阻止他,“如何讨?与凯旋侯求情还是相杀?佛狱的叛徒没有这样的立场罢。”

    “可是——”

    枫岫主人微扬唇角,拉了这位失去冷静的好友,“还是让吾回慈光之塔一趟。”

    “回慈光之塔?”琥珀色眼眸轻眨。

    “尚记得吾曾经提炼了一味药,或可暂时压制吾体内之毒。眼下情势,实在找不出更好的方法,不如回药庐去看看,说不定能寻出什么良方来。”

    “时过百年,你确定你那药庐还安在?”

    这个问题倒是让枫岫主人愣了半刻,想一想,或许那人迁怒之下,一把火真烧了自己药庐也说不定。但……那人自诩风雅无双,又惯于掩饰真实情绪,该不会做这焚琴煮鹤之事罢?

    而如今自己也没有多少选择余地了不是?是以枫岫只浅浅笑起,“总要去看看才知。”

    而拂樱斋主明显不太情愿他回去那个所在,却又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理由来劝阻,只好一味皱紧眉头盯着枫岫看。

    而枫岫自己呢?怕是也没有多想再回那方故土罢,百年前离开之际,便已做好永不再回的打算。而在经历了这许许多多变故之后,那个地方那个人,终成为他心中不愿多想的避讳。

    然而,还真是事与愿违啊

    心内暗暗叹息的同时,面上反是笑得风华霁月,似安慰般轻拍上好友的肩,四目相望,静谧无声。

    转身时,听闻身后传来轻语,“吾等你回来。”

    语调虽轻,态度却是坚定而不容置疑。

    他终是不由得笑起,淡漠紫瞳中颜色渐深,“好。”

    脚下的路,漫漫延伸,无止无尽。

    天长日久,人心易变,而不变的只是这路道旁的姹紫嫣红,风光绮丽。

    而那一步一脚印,轻至无声,却又仿佛重重踏在心上。

    曾在多少年岁里,在属于祭天之舞的四月莺飞,他自这条路上归去,等待着他的是流光晚榭的水流亭台,亦是那人亲酿的花间清酒。

    杯盏中的酒色如夕阳,而那人眼中的墨色潋滟化开却比夕阳更温柔,酒不醉人人自醉啊,可惜他醉不起

    再次踏上这条归路走向你,却知已是生死不相见,你的眼不会再为吾融化,吾的心亦不会再为你醉倒。

    原来,转眼间,已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挽留不住的那些过往,已如浮世前生。吾已不是天舞神司,而你依旧是无衣师尹,所以,何须再放心上。

    于是,那双紫眸中再不见任何起伏情绪,他是枫岫主人,逍遥此身终为客的枫岫主人。

    慈光之塔的初春美得让人迷醉,柳絮纷飞,花开似锦。而行走其间的紫衣人却不以为意,只在那柳暗花明处瞥见一角飞檐时,冷漠唇角终是浮上一抹笑意。

    果然,故居尚在

    转过一方花圃,便见曾经的药庐立在面前。还是往昔的样子,冷冷落落却又有掩不住的风雅。

    而来人在门口站了站,目光扫过四处,随即推门进入内中。

    不是想象中的灰尘仆仆,蛛网交错。药庐内竟是出乎意料的干净整齐,就连那一点子残留的药味苦香,也如同百年前离开之时一样。

    这世间哪有一种香可以萦绕百年不散呢?而庐内又洁净得纤尘不染,果然是有人常来罢?他心里明明知晓答案,却刻意避过不想。

    紫衣人衣摆轻动,径直走向自己藏药的数十小屉前。拉开一个看看,再拉开另一个——然把每处可能的角落寻遍,记忆中的那味可解百毒的药,竟是凭空不见。

    淡漠紫瞳半合,却无一丝焦虑之色,好似早已料到有此结局。

    唇角微微勾起弧度,其余药引都在,偏就少了那一味解毒之药。果然这一切皆是在慈光之塔与火宅佛狱算计之内啊,算定吾必中毒,算定吾必求解药。

    这样的局,摆好了让人钻,而自己竟也心甘情愿的钻了。

    看来,今日是不得善了了

    袖袍一卷,人影已迅速自天窗飞跃而出,只听耳边“唰唰”破弩之声,暗箭皆从脚底襟边擦过——若是慢得半拍,想必早已被射成马蜂窝了罢。

    既然料定自己必会前来寻药,早已布置好的埋伏就是理所当然。

    而枫岫主人只是轻哼一声,似笑非笑。身在空中一个倒转,面对第二波万箭齐发,羽扇荡开千军万马。

    四周只闻一声尖锐呼哨,是猎物入网的信号。顿时林间草野皆是辨不清的人影憧憧,待得枫岫主人落身时,四周已成合围之势。

    领首的男子形容貌美,身负神弓,比起百年前少年时的乖戾,此时更显出成熟男子的阴嚣。见那紫衣人长身而立,不由得微微一笑,“天舞神司啊——真是好久不见了。”

    无衣师尹的仰慕者,百年后还是对自己表示出□裸的敌意来。而枫岫主人只是轻挑眉梢,骄傲如昔,“仅派你来,慈光之塔未免太托大了。”

    一羽赐命长声冷笑,“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内伤未愈,身中剧毒,你拿什么跟我斗?!”

    紫衣人波澜不惊,轻摇羽扇,“就凭这一双手,足矣。”

    “狂妄!”一羽赐命单手一扬,“先试我箭阵的厉害!”

    万千机弩同发,顿时四面八方的飞羽尽皆铺天盖地射向平地上的紫色人影。

    只闻一阵金属敲撞脆响,紫影一连串闪错,急促的风声随著那人影呼啸而卷,迅疾的身法令人眼花缭乱。箭矢与羽扇相擦发出尖锐刺耳之音,震人耳膜。待得人影落定,天地间皆是散落的破箭败羽,唯有那袭华紫沉寂安然,遗世独立。

    一羽赐命冷哼一声,眼看万箭齐发也困不住那人,迅速改变战略,“变阵。”

    眼前人影倏忽变动,脚步声此起彼伏,也不知那树林间究竟埋伏了多少人马。忽的破空疾响,数十箭矢由西北而发,枫岫主人足尖一挑,卷起一片真气扫开箭羽,身形同时向东倒飞出去。

    未及落地,后脑生风,枫岫主人心中一凛,身形一错再斜跃向南。自东发出的数十箭矢擦身而过,然南方接续而来的危机又迫在眼前。

    “哦?”紫眸中忽闪过一丝轻笑,竟似赞赏之意,“箭阵中融合八卦阴阳之术,能有这样的威力已是不凡。”

    再避时,竟被数只箭羽穿破衣袖,落下数片紫衫飘然。枫岫主人身形疾纵而起,听得一羽赐命冷冷笑声,“哈!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讽刺之语尚未说完,情势却忽的急转直下。只见那紫影舞化于天地间,竟也是依循了八卦之理,走乾位,跃坎位,进坤位,退离位。纵是八卦箭阵配合得再怎么天衣无缝,却再也碰不到那人一片衣角。反是那紫袍一翻一卷,收了那夹击而来的数十箭矢,再反手打出时,四面顿响起数声惨呼。

    一羽赐命此时面色已有些挂不住了,上前数步,背上盗骊弓入手,随手抽出三支箭,夹在五指之间。一声冷喝,对准那游龙般的紫影连珠射出。

    一羽赐命的箭术,自然不是寻常兵将可比。枫岫主人人在空中,闻风知变。当下足尖轻点,身形行云流水的飞纵而起,掌风扫开四面疾射而来的箭羽,紫瞳冷冷张开,却是紧盯迎面而来的三枚金矢。

    三箭带动凛冽杀意,暴烈异常,真气回旋吹动他紫发飘飘。枫岫主人右臂微扬,羽扇打出挑开第一箭,同时羚羊挂角般倒跃飞起,第二箭擦面而过,削落他颊边几缕紫发。而此时第三箭已至面门,避无可避。

    危急间,却见枫岫指尖一点,真气透指而出,箭矢便如撞上一面无形气墙,来势顿缓。疾风中,竟见金色飞羽与那人修长指锋间摩擦出万点火花,随即紫袍一旋,真气带偏了箭之走向,竟转而射向巽位数人。一贯而出,顿时倒下了四五条身影。

    如此一来,巽之位也出现微小缺口,八卦箭阵再不如先前无缝可循。枫岫主人见机不可失,不愿恋战,身形腾挪间足尖轻点数处,已如大鸟般从众人头顶越过。

    然而既是等着钓大鱼的陷阱,想必要逃脱也不是这般轻易。枫岫主人心电急转,身后追兵不断,哪里才是阵不成阵,兵不成兵的有利方位呢?

    想来,也只剩下那一处了不是?

    可如此一来,也算是自投罗网了

    但此刻进退无路,大有被逼上梁山的觉悟。枫岫主人心中轻叹一声,身若惊鸿,几个起落已朝那熟悉的方向飞纵而去。

    药庐本就离那处不远,转瞬人已落入熟悉的庭院中。

    “你是何——”

    护院之人一拥而上,然喉间质问尚未讲完,只见那紫白羽扇轻轻一挥,一众人等已纷纷倒下。、身后喊杀之声不断,大军似已包抄过来。紫衣人不做停留,身形再向后而去。

    水榭楼阁,曲廊长桥,皆是熟悉得近乎陌生之景。紫影一划而过,宛如天际流星。

    而终是,在那一处房舍庭院前停步。

    拂袖转身,身后追赶之人也已到了面前。然而此时兵马固然是少了许多,阵法也难以再排布开来。

    果然如预料中——这是无衣师尹的后院,平日禁止任何外人踏足。即便是今日这般特殊情况,下面的人也不敢太过于放肆不是。

    而他缓缓回头,默然望向身后几步开外的房。

    房门紧闭,窗帷不开,然他知晓那里面有人在。

    内中之人无动静,外面之人亦只是静立。

    知晓他在里面,便如知晓他绝不会露面一样。

    一扇门窗,一堵高墙,竟是这般轻易隔绝了两个誓不相见的人。

    原来,纵是这般近在咫尺,你我也再看不见对方……

    而在刀光剑影中,缓缓传来冷冽人声,“师尹有令,杀无赦。”

    于是他笑了起来,笑得几乎出了声,不知是笑那人冷酷,还是笑自己无情。

    回身,羽扇划开锋芒,终是战局再开。

    远送新行客,岁暮乃来归(中)

    身侧长刀呼啸落下,枫岫主人平地弹起,同时避过劈面而来的剑锋。随即足尖踏住一支刺过来的铁枪头,顺着铁枪上挑之势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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