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陌生而又熟悉。我踩过雪地,发出吱吱的声音。很奇怪,明明是大热天,为什么这里会下雪。看着满山飘雪,此场景,真的好熟悉,好像上次梦里的场景,不同的是,上次是春季,这次是冬季。我现在在做梦?我疑惑地看着飘下来的雪花,雪花落在我手中,慢慢散开,化为水滴。不冷,我不会感到冰冷。我更加确定,我真的在做梦。不知,这次能不能看到那个人?
忽然,耳边响起踩过雪地的吱吱声音。有人?我四周张望。
“爹——”一个少年的声音。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慢慢走过去。果然,看见两个人影。一个少年,一个老者。那个人真的是老者吗?他背对我而立仰望着天空,雪白的缥缈长发,身穿白长袍,好似已融入飘雪中,分不出真实。他虽是一头白发,可身型却很像上次梦到的男人。他是他吗?
“爹……”少年迟疑地轻唤了一声。
老者不语,仍是仰望着天空。
“爹——”少年忽双膝下跪,痛哭出声。
“……你来干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又带着一丝冷漠。
对着自己的儿子是那么冷漠,他真是一个冷酷的人。我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我更好奇,他是怎么样的人?
“画……”少年咬着唇,欲言又止,好似隐瞒着什么。
“画……”老者声音有丝哽咽,“应该是她来过,收回她的一切……她不会回来了,她一个机会也不愿给我……不肯原谅我……”
“不……”少年垂下头,眼中闪过一丝丝恨意,“……您等了她十九年,明知道……明知道……她不可能回来,为什么还要等?我和娘……我和娘……您……您不曾关心过……她走了十九年,娘也为您守活寡十九年……”少年颤抖捂着嘴,泪水从眼框流出,哽咽着说不下去。
“当年,是我的错……如今,你也不会这样痛苦!”老者冷淡轻吐,隐约透出绝望。
“爹……回到娘的身边好吗?”少年苦哀求着。
“一个将死之人,要来何用?”他缓缓道,隐约透露出解脱的愉悦。
少年低下头擦拭着泪水:“您不等了吗?”
“这辈子,她始终不肯原谅我……”
“画,在我这里!”少年从身后盒子中取出画,一步一步跪上前,双手举过头递给老者。
老者微怔,转过身迅速取过画。
是他!是他!怎么会他?除了白发白眉,他的面貌一切没有变。我终于看到他的真实面目,我整个人呆愣住。
他打画卷,轻抚着画纸,嘴里轻噜:“她没有回来……她知道我在等她吗?……”他红了眼,哽咽着。
他在等人?他在等谁?我踏过雪靠近他,我想看他手中的画卷。就在我离他还有一步之远,他们瞬间消失,空中的雪也突然停止,头传来一阵刺痛。
“啊——不要敲了!”谁敲我脑袋!我朦胧睁开眼,入眼是黑头黑眉的熊逸霖,他凑得我很近,大眼瞪小眼。
“跟本少爷出游,竟给我睡着了?”他说着敲敲我的脑袋。
在从妓院出来,大少爷熊逸霖说无聊,吆喝着几个朋友(同样是公子哥)上了船游玩,上船后,他们便不停讲着某某花愧,某某女人,真跟一些三八妇女有得一比。我听着无聊,便打起盹来。没想到会做这样的梦,他就是他!“你会等一个人十九年吗?”最终,我还是开口这样问。
他愣了下,随后问:“你说什么?等一个人十九年?”
“恩,你会等吗?”
“等谁?”
“……不知道!”我没有看到画中的人。
“哈哈哈哈……”他捧腹大笑。
我怒瞪着玩世不恭的他,又重复问:“你会等吗?”
“不会!”他坚决肯定回答。
“……我想你也不会的!”我垂下头。一定是我眼花了。
“你……”
“逸霖,快来!今日,不醉不归!”船头的公子哥大声唤着。
“恩!”熊逸霖笑着点头,看了我一眼,随后走出船仓。
他怎么可能是他?瞧他那一副大少爷样。我咬牙怒瞪他远去的背影。喝死了最好!
'分段/'“喝——喝——”他的脸绯红,左手张牙舞爪挥舞着。
“喝个屁!”我吃力的扶着他。好重!小镇此时一片幽静,他和我的声音穿过小巷。
“夏之媚!你混蛋!”
“你王八蛋!”
“我是你主子……嗝……我是大少爷……”
“嗤!”
“……我不是虫子!”他嘟着嘴,看着我。
“没人说你是虫子!”该死,他在发酒疯吗?
“你说的!是你说的!”他掐住我的脖子,摇晃着我。
好晕!我狠狠使力敲他的脑袋:“安分点!”酒疯子,没酒品。
“哦!”他好似很委屈的摸摸头,“不要打我……好痛!”
“那你就乖点!”我咬牙瞪着他。
“哦!我乖!”他头靠着我的肩,两手紧搂住我。
“放开我!这样,我怎样走路?”
“不,我就要这样!”他撅着嘴嚷着。
他现在就像一个撒娇的小孩,紧搂住我。
酒疯子!我狠送他一白眼,吃力的扶着他。
“我乖……我乖……”他低咕着。
正文 第十九章回长安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一直赖在我身上的熊逸霖扶回家。古代交通真落后,如是在现代,只需一个电话或一辆车。熊逸霖回到家后,继续发着酒疯,拉着我不放,大吼大叫,所以的人仆人都拿他没法子。最后,在两个男仆帮助下,将发着疯的他搬回房内。
“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大少爷!”张妈看着紧抓着我的大手,撇嘴轻声道。
“哦!”谁让我是他的丫鬟。我单手接过邓涨递过来的湿帕,轻拭着躺在床上不适的熊逸霖。
“猪妹,你可以吗?”邓涨低声问着我,“你看起来很累!”
我抬头看着唯一关心我的人,笑着回答:“没事!”
“通通都出去!让大少爷休息!”张妈轻声吆喝着屋内的人。
邓涨睇了一眼张妈,随后又看着我。
“我可以的!你先去休息!”我笑笑摆着手臂。
邓涨轻点头:“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而后,看了一眼握住我的大手,转身离开。
我转过头,看着紧锁眉头的熊逸霖。活该!谁让你喝这么多的酒?我用帕子擦拭着他的额头。
“……恩……恩……”他添了添干涩的嘴唇,皱眉低咕:“……水……我渴……水……”
我转头看着放在桌上的茶壶,太远了。“你先放开我!”
“……不放!不放!”他双手紧握住我的手放于胸前。
我无奈的摇头。他喝醉后,就像一个小孩无理取闹。我凑近他,闻到浓浓的酒气,附耳轻声道:“我去给你拿水!你先放开我!”
他朦胧地睁开双眼,添着双唇:“你……不会离开吗?”
“不会!”我笑着轻抚着他的发鬓,像哄着小孩一样哄着他。
他轻放开我的手,对我傻笑道:“……恩,我要水!”
“恩!”我甩甩被他抓得发痛的手,走向桌前,为他倒一杯清茶,递给他。他咕噜咕噜喝完后,又躺下床,抓住我的手,含着笑容沉沉睡去。
手已经被他捉得发红了,我静坐在床头看着他。人长得挺标致的,就是脾气不好!我轻掐他的脸颊。可恶的家伙,平时只会欺负我。我捏住他的鼻子,半刻,他呼吸困难,闭着眼紧锁眉,轻摇着头,想摆脱我的折磨。笨蛋,用嘴呼吸啊!我笑着轻放开手,他轻喘两口气,又沉睡了。
好累!我轻捶着背,努力抽出我的手,可我动一分,他便握得紧一分。最终我还是放弃,我没有力气与他争。我爬在床头,轻轻闭上眼。我也想睡在床上。
半夜,朦朦胧胧听到“睡觉也戴这东西?”随后,感觉有人掀开我的面罩。我懒得睁开眼皮,希望他不会被吓坏才好!果然,我听到抽气声。半刻,那人用力摇晃着我:“你是谁,你是谁?她呢?你怎会穿她的衣服?你是谁派来的?”
我睁开眼着一脸惊慌的熊逸霖。他的酒还没有醒吗?竟然不认得我是谁?
“说!你是谁?谁派你来的?她在那?告诉我!”他大声咆哮着。我从未见过他这样发火。
我微张嘴:“我……你还没有醒吗?”
“她在那?”他停止摇晃,紧扣我的肩,冷冷的声音从牙缝嘣出。
“你发什么酒疯?”我甩开他的手,大吼道:“你神精病!半夜不好好睡觉,吵醒我。我跟你有仇吗?真是坏心情!”
他愕然,整个人呆住,盯着我的脸看。
我脸上有东西吗?我纳闷着摸摸脸。难道是被我吓坏了?他又不是第一次看到我的样子,真够胆小的,没用的男人!我撇着嘴心想道。
半晌,他回过神,忽紧扣住我的脸,抠着我的脸颊边缘。“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好痛!我用力推开他,大吼:“你干什么?发什么疯?”他发酒疯只会折磨人。
“你的脸……”他凑近我,静静地看着我,“那张脸……去那了?”
什么那张脸?我咬牙怒瞪:“我只有一张脸!”我轻拍着脸颊道。
他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随后说了一句:“你真丑!”
“谢谢!”我把他的话当作赞美。
他躺下床,轻声问:“……你有照过镜子吗?”
“很少,偶尔!”我打了阿欠回答道。
“你回房去吧!”他轻摆着手臂。
“是!”脖子酸得要命,终于能躺下床。我走出屋内,为他关上门,走回自己的柴房睡觉。
'分段/'清晨,大少爷起个大早,将我从被窝里拉起,大少爷叫丫鬟起床,还真是我的荣幸。我收拾好包袱,被他拉着上了马车。
“大少爷……会不会走得太早了?”我打着阿欠揉着眼。对了,我忘了跟邓涨告别。我伸出头看着外面人仆人的忙着搬运东西。我迅速搜索着熟悉的身影,邓涨呢?我跳下马车。
“你要去那?”熊逸霖从马车伸出头皱眉问。
“邓涨在那?”
他愣了下,随后冷淡的指了指前面的马车:“那边!”
“哦!”我快步跑向马车,伸长脖子:“邓涨?你在吗?”他一定是在搬东西吧。
车帘被掀开,邓涨笑着看着我:“你找我?”
“恩,我要走了,可不知何时我们才能见面,你是我唯一的朋友!等我还清债后,我再回来找你!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他轻笑:“呵——我也会去长安……”
“你也要去?”
“恩!”
“真是的,早说嘛,害我感伤了一阵!”我笑着埋怨道。
“呵呵——”他笑着捎头。
“长安你熟吗?你带我去逛……”
未等我讲完,远处传来大呼:“夏之媚!”
“他在叫你了,你快去吧!”他睇了一眼后面男人,笑道。
“恩!一会见!”我快步跑向一脸不满的男人。
“你们在聊什么?”他劈头便问。
“秘密!”我撇着嘴,爬上马车,钻进车内,我需要补眠。
“喂——”
“不要吵!昨天为了照顾发酒疯的你,累得我死!我现在要睡觉!”我怒瞪着他,开口道。
他愣了下,低恩一声,静静坐一旁不语。
这样才乖嘛!我满意地笑点头。我坐靠着车壁打起盹来。
正文 第二十章冲突
我现在才知道古代的交通有多么的落后,颠簸了几天还未到长安,在询问后,才知道离长安还远着。这样的赶路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大少爷却是一副游山玩水的闲情,吃着葡萄,喝着清酒,看着车外的景色。
“你能不能让他们赶快一点?”我撇着嘴问一副闲情的他。
“不急!”他咬着葡萄回答着。
“这样赶路很累!”整日呆在这马车里,这狭小的空间让我感到很压抑。
“累?”他扫眼过来,“这可是最好的马车,你会感到很累?”
我承认这马车不错,至少没他们的马车颠簸。“累!”每晚,他都睡在马车内铺好的软床上,而我则坐在一旁打坐睡,第二天起来,不是腰酸就是颈痛。几天下来,我全身没有一处不痛的。
他凑近我,上下打量着我:“你没有睡好?”
“恩!”我轻柔着颈项,有气无力回答。
他轻靠在车壁,看了看车外,摔掉手上的葡萄皮,伸出头大喊:“加快行程!”
我愣了一下,没有到他会变得这么好商量,我还以为会和他来一场口舌之争。“你……答应?”
他转过头回答:“本少爷玩够了!”
“哦!”我睇了一眼他,垂下眼睑,数着手指。
他也不语只是靠在车壁轻闭上眼。
突然,我感觉我和他之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似乎变了,不似第一次见他时那样嚣张跋扈,他开始懂得尊重人。
大少爷熊逸霖下达命令后,大队伍加快行程,终于在几天后结束了对我的折磨——到了长安。这里果然跟小镇不同,繁荣的长安,天子脚下的京城,百姓安居乐业,市集中有摊贩忙著呼喝攒银两。我伸从头颅看着繁荣的长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