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怎么出来的?”他满脸疑惑的问。
“我也不知道,只是被关了一会就放出来了。”她边说边摇着头。
“除非你和他们说的话是真的,不然那些盖世太保怎么可能放你出来?所以,你说了什么?”凯恩的目光变的尖锐。
“没有。。。你怎么能这样,为什么要怀疑我!”安娜有些气愤。
“那你跟他们说了什么?”凯恩的脸色变的少缓和,但仍然警惕的看着她。
“我说是来探亲的,还跟他们说我母亲住在巴黎。”
“是吗?你的母亲真的在巴黎?”他放轻了声音问到。
“恩。”安娜为了怕他又怀疑这些,所以干脆撒了个慌,因为她实在不愿意让自己成为被怀疑的人。
“哦,好吧,我相信你。”他接着说
“但上校被关进了监狱,我该怎么办?”他变的沮丧。
“费欧让我转告你,去里昂的天主教堂;找一位叫桑托的大牧师,他还说,这位牧师会带你去找到南方解放派的领导人:‘维热里’。”
“恩,知道了。”他的脸上露出些喜色,但转而上又有些悲伤了。
“可是上校还在监狱里呐,哎,愿上帝保佑。”他这样说到。
“今天,你打算干什么?”安娜问到。
“当然是去里昂联系他们。”
“恩,祝你好运。”她露出微笑。
“谢谢你,不过我真希望你也能加入解放组织。”
“很抱歉,我要等我的丈夫。。。”安娜说到这里,便有些梗塞了。
“好吧,那我现在就得走了,也祝你好运。”
凯恩走后,安娜回想起那句话“除非你和他们说的话是真的”。。。
‘真的?可是爸爸不是说,她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去了吗???’
连着几日,安娜一直放不下这个疑问,最终她选择向父亲问清楚这些。自从个肖恩结婚后,他们两便在郊外买下了一片农场,一这在这儿生活。而她的父亲还一直经营着那间酒馆,所以住在城里。
安娜走进了从小到大玩耍的地方,那间酒馆的后厅,也正是在这里,她认识了肖恩。父亲正在后厅的桌子上查阅帐目,带着一双老花眼睛,她忽然发现那张原本年轻的脸现在已经变的有些苍老,眼角旁有深深的皱纹。父亲专心的工作,并没有发觉安娜的到来。而她轻轻的走到旁边,静静的站在那。过了很久,父亲终于查完了帐目,便摘下眼镜,揉揉疲劳的眼睛。
“爸爸”安娜说话了。
“哎呦,亲爱的,你是什么时候来的?”父亲显出惊讶的表情。
“就在刚才,爸爸,您还好吗?”说完,举起手帮父亲挽了挽杂乱的头发。
“恩,我很好,亲爱的。”他露出了笑容,静静的让安娜帮他整理头发。
“孩子,肖恩还好吗?”他用手止住了安娜的动作,然后轻轻的握着她的手。
“恩,他现在在英国。”安娜并不知道他已经去了北非。
“亲爱的,找我有什么事吗?”他让安娜坐在凳子上,自己也搬来一个凳子坐着。
“我。。。爸爸”她停顿了一会,然后接着说:“妈妈真的是在生我的时候死去的吗?”
父亲惊颤了一下,面部的肌肉都有些抽搐了,嘴巴微微张开,却说不出话来。好在安娜望着窗外,并没有发现他这些反应。
“是这样,怎么了?”他装出很平静的样子说到。
“也许。。。没事,我忽然想起妈妈了。”安娜没有在问下去,他舒了口气。
“可怜的孩子。”他愧疚,怜爱的看着安娜,手轻轻的抚在她脸上。
微风轻轻的出来,白色的丝发微微颤动,安娜看着父亲,觉得他仿佛似又老了几分。
安娜出了酒馆,正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不想让父亲为难,也许这其中有不言之隐,但那份对自己身世未知的渴望让她始终不能放下心中的这个疑问。最终,她选择了返回酒馆,向父亲问清这一切。
随着她向酒馆越走越近,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多,前方不远处正在不断的冒着黑烟,那正是父亲酒馆的方向,一丝不安使安娜加快了脚步。在街的尽头,那间酒馆内正不断的往外冒着黑烟,仍有零星的火苗从窗户中钻出。
————酒馆着火了。。。
安娜的脑子一片空白,她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忽然她像发了疯似的想冲进酒馆里,但警察很快拦住了她。一直有一些被烧伤的人被抬出来了,然后送上了去医院的汽车;当然还有些尸体。过了很久,安娜终于发现了他的父亲被抬出来。当下一眼望去,让她一生都望不了的画面————父亲的脸已经是血肉模糊了,分不清哪里是皮,哪里是肉,哪里是血,而且散发出一股强烈的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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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他并没有死去。医院病房里,他的身上和脸上大多都被裹着纱布,表皮烧伤的面积很大,如果痊愈前出现感染,那后果将会很严重,甚至是死亡。。。安娜坐在父亲身旁,轻轻唤着他。之前的疑惑早就抛在了一边。他微微的睁开眼睛,神色无光的看着安娜。但手却紧紧的纂住她,不肯放开。他的眼角流下了几些泪水,也许是太伤心了,太遗憾了,毕竟经营了半生的酒馆只在这场大火里变成一堆瓦砾。父亲的嘴角轻轻的颤动几下,好像有话要说,最终他也没有说出来。安娜连忙拿来笔和纸,让父亲记在上面。
他在纸上写到:‘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肖恩,不能让他担心。’
安娜点点头,其实她也根本不能联系的上。
黄昏,安娜回家取了些东西再次返回到了医院,推开房门。父亲的病床是空的!她好像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一种陌明的可怕感觉由然而生。她快速跑到医生的办公室___得到的却是这样的消息:他因为皮肤感染病发症死去了。就在下午,她回家的这段时间。父亲的血压迅速变低,虽然经过了抢救,但却没有用了。不过,在他临死之前,手里一直攒着一张纸。
“就是这张纸,上面应该是写给你的话吧!”那医生说着递了过去。
安娜并没有去接,因为她不敢相信,父亲就真的这样去世了。“爸爸”眼泪模糊了她那双美丽的蓝色眼睛,想起父亲,就在昨天和他在一起说的话。。。想起以前,想起小时候。
安娜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只是她手里始终握着那张纸。
一回到家,她便瘫坐在地上,像失了魂一样,眼睛里没有一点光。一分钟,十分钟,一小时—————直到窗外的一束月光照在屋子里,照在她的脸上。她忽然想起了手中仍然紧握着的那张纸,那是父亲的遗言?想到这,她无力的举起手,打开那张纸条,那上面歪曲的字迹写到:
亲爱的,请原谅我对你撒的慌。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但却没有勇气当面开口告诉你这些。我怕你会恨我,但愿上帝原谅我的罪责。当你昨天问起我,那些关于你母亲的事时,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已经知道了这些。其实,你的母亲并没有死。但我认为你不应该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因为我怕你为此而感到伤心。你的母亲其实是一个*,当年我和她产生感情,并且结了婚,还生下了你。但她却欺骗了我!她最终选择了离开你和我,并且回到了巴黎,此后她便在也没有和我联系过。亲爱的,不要怨恨我行吗?我真的不想向你隐瞒这些。。。 。。。 。。
第十四章 遗物
早晨的阳光照进屋子,安娜忽然觉的它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不可接近。‘妈妈是*,那她会见我吗?’安娜无力的坐在地上,泪水已经流干。她想见母亲,她想看看母亲长什么样。只是抱着这个想法,安娜决定要去巴黎找母亲。但她需要料理父亲的后世,整理遗物,所以不得不过些天才能去。
也许因为父亲的酒馆比较有名气,在入葬的这天,来了很多人。安娜一身黑装,棉纱遮住了脸,她静静的站在那,听着牧师的祷告,最后看见他们把父亲的棺理慢慢放入坑里。直到现在,她似乎才知道,父亲已经离开了。美丽的蓝色眼睛慢慢湿润,渐渐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安娜正在整理父亲的遗物:那个木偶,小时候父亲为了告戒她不要学会撒谎说:‘如果你经常撒谎,你的小鼻子就会像这个木偶一样变长’那把口琴,是在她10岁生日时送的。。。 。。。童年好像目目在历,而如今,父亲已经离开了她。过了一会,在这堆东西的最底下,有一封未拆开的信引起了她的注意,上面的日期是4月19日。‘噢,已经足足3个多月了,也许爸爸没有看到它吧。’安娜好奇的打开了信,属名是巴黎的民政局,信的内容如下:
您好,安德莉亚女士已于1940年4月13日在巴黎去世,我们在档案里发现您是安德莉亚女士的丈夫,由于她在当地没有亲属,所以希望您能来参加她的葬礼。至于安德莉亚女士的遗产,她本人已经将其全部捐给社会福利机构。
致谢!
她哭不出来,因为眼泪已经流尽。
‘再也见不到她了,妈妈,你为什么要这么恨心抛弃我?!’
‘已经失去了爸爸,妈妈,那我还能失去什么?丈夫?也许我应该勇敢的活下去。’ 忽然,她想起了凯恩。。。 。。。想起了他说的话:";我真希望你也能加入解放组织";
1940年8月;埃及的马特鲁,雷偌上将带领着‘八十一师’这支自由法国的部队就被受命在此地建立一所长期的军事基地。而驻扎在北非的盟军受到意大利军队的袭击,战火在这片满是沙漠的土地上蔓延。
这里八月的天气,炎热的让蚂蚁都不得不得躲避起来。肖恩和大卫却只得步行在沙漠里,大卫是他新认识的朋友,这家伙人高马大,笑起来很憨厚,这让肖恩想起了比德,那是一个悲伤的回忆。
“朋友,你说这大热天,为什么要我们两跑去送这破文件呐。”一滴滴的汗从大卫的额头流下。
“呵呵,这不算什么,要是半路遇见意大利人,那就惨了。”肖恩像是在开玩笑。
“是啊,你还别开玩笑,这一带很复杂,说句实话,我们现在的位置都快到敌人防线的纵深了。”大卫摇摇头,无奈的说到。
“我倒是觉的,英国人这次做的很好,虽然说是在敌人纵深作战,但只要掌握了重要城镇,切断他们的供给,那这些军队自然就会跨”
“哎,这是什么机密文件呐,还不能用无线电发给他们,非要咱们两送。”说着,他拿出一个文件档。
“我们可不能知道这些东西,你还是把它收好吧。”肖恩看了看周围,然后放低了声音说:
“喂,小点声,我好像听到了些动静。”
轰轰______
“是装甲车,坦克的声音!”肖恩惊讶的说到。
“恩,是啊,可是这些装甲部队怎么会如此大规模的聚集在一起?”大卫说到。
“也许他们想袭击我们?”
“对啊,等会到了那里,最好和英国人说说这些情况。”
“快到了,我们出来都2天了。”
。。。 。。。
————利比亚边境 英国‘尼罗河’军团第二行动部队指挥室。
“你们好”一个佩带着中将军衔的人用法语说到。
“你好,请问是乔治将军吗?”大卫上前说道
“正是在下”
大卫和肖恩连忙向他行了一个军礼。
“这是戴高乐将军通过我们向您转达的秘密文件,希望这些信息,对你们会有帮助。听长官说,这些信息是我们国内抵抗组织所收集到的,至于内容请您自己查看。”说着,他拿出文件,递给这位将军。
“非常感谢你们,希望以后能有更多的合作。”乔治说着,也向他们敬了一个军礼。
“我想我们还有些事想告诉您。”肖恩说话了;
“恩?请说吧。”
“是这样的,刚才我们在利比亚边境发现了有大量意大利装甲部队正在集结,我怀疑他们想阻断你们的后路,然后在利比亚境内歼灭,
“因为这是在他们的控制范围内,所以希望您考虑到这些。”肖恩郑重的说到。
“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他补充到。
“呵呵,我认为你很有将军的眼光和谋略,但现在我却不需要你的告戒。”
顿时气氛变的有些僵硬,尴尬。
“好了,我们走吧。”大卫拉着肖恩,便往外面走。
“再见,我的朋友。”乔治自信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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