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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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秘传-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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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经略相公得此信息,知道自己难以洗刷,不愿继续受他们羞辱,用一麻绳吊死在府衙后堂。这伙贼人也不愿大作声张,对上奏报只称他醉酒而死。

  再说那乞丐,逃出城外,到土地庙见他俩个同伙,满心领赏。那俩同伙哄他到庙后,当胸一刀戳倒。我的一个兄弟名唤李忠,江湖人称打虎将,路过此处,听见动静,提条哨棒过去,吓跑了那俩同伙。李忠见那乞丐尚有气息,给他敷上金创药。那乞丐知自己难活,就说出了一个秘密。

  原来他本在渭州行乞,一日,有人请他西关酒店吃酒,说有件好事与他做,许事成后酬他二十两银子。乞丐满心欢喜,人贫虑短,哪里往深处想?爽快应诺。那人托乞丐给环州的李经略相公送封信,先付给他五两银子,又送他件外烂内锦的棉袄,派两个伙计同路,只说这两个伙计去收几笔陈帐,让那乞丐事毕后到城南土地庙等他们领赏。

  李忠闻言大为惊讶,见那乞丐气息微弱,哪里顾上他?径直奔渭州而去。他在渭州多方打探,大略查出了点眉目,使人到延州告知我。你道那指使乞丐陷害李经略相公的人是谁?“

  展恺故意卖个关子,问瞪眼呆听的鲁智深。大和尚正听的动魄,见展恺问自己,打了个愣神,回答说:“莫不是郑屠那厮?”展恺笑了笑,说:“那请乞丐吃酒的人,是郑屠肉店里的管事,因他右腮上有块小黑痣,上有几棵毛发,人称一撮毛。”鲁智深道:“洒家也认的那厮,只是后来不再见他。”展恺说:“这一撮毛姓刘,原是童贯府上的人,在安抚衙门当虞侯,干完那勾当就回长安去了,你后来怎能见到?”

  鲁智深问道:“郑屠与童贯那厮有什么勾搭?”展恺说:“具体我也不知,只听人传言他与安抚大人有点表亲。这郑屠可不简单,我在他府上卧底三月,竟也没有彻底弄清他的底细。”

  鲁智深忽想起一事,问道:“你那个被郑屠强娶作妾的女儿也是个做公的么?”展恺笑答:“非也,这孩儿本是延安的翠香楼的*,艺名翠莲,原姓金,出身官宦。他的父亲先前是位京官,因上书替黄庭坚学士说话,被蔡京陷害,贬往蜀地的泸州,中途染病,呜呼而死,她的母亲急忧成疾,不到一月,也随着去世,只剩下这个丫头孤苦无依,流入烟花巷中,几经周折到了延安。老种经略相公与他父亲有旧,派人使钱替他赎身,留在府中,盘算着找个人家成嫁。我到渭州办案,缺个合适道具,这翠莲不知怎得听说,死活要随我,老种经略相公知她心中有无限恨,勉强答应。我们扮成父女,沿街卖唱,故意去逗那郑屠。郑屠贪恋翠莲的好容颜,收翠莲为妾,我们父女搬入他的家中居住。只是这厮疑心重,处处设防。有一日,我经过他家的后厅,偶闻郑屠与一人用西夏国土语交谈,隐约听他们似乎谈到小种经略相公。郑屠听到外面有人经过,开门看到我的背影,起了疑心,第二日就使他的老婆捻酸捻醋,将我们父女赶了出来。我疑他们可能要对小种经略相公下手,就去经略府禀明了此事。”

  鲁智深听到此节,大急:“经略相公为何不派人径去拿了郑屠?这伙狗头可是毒辣!”展恺道:“相公何曾想不到这一节?只是没有证据,那郑屠又与童贯一伙有瓜葛,只怕让他咬一口,反受其害。”

  鲁智深更急,道:“那泼才每日要给经略府中供肉,若施下砒霜,岂不害了经略相公的性命?”展恺说:“那倒不必担心,他不干这种一眼看穿的勾当,只是他留在渭州,早晚要与经略相公麻烦。”鲁智深焦躁地顿足,说道:“那待如何?”展恺见他如此,不禁莞尔,说:“所以赚提辖找个由头将他打杀。”

  鲁智深猛得醒悟,用手直拍光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只是这经略府军官无数,咋得独看中洒家?”展恺道:“那时谋划此事,选得人须有三项条件,一是武艺高强,二是为人忠义,三是脾气急躁。只这三项,经略府中还能找出第二个?”鲁智深道:“那也是,只是何不与洒家说清楚?干这等事,洒家死也无憾的!”

  展恺道:“提辖咋昧不过理,若提前说破,岂不成了经略相公指使?出个茬子意外,更害相公。这为我的主意,与相公无干。”鲁智深笑道:“兄弟不必说,这是抬举洒家,洒家无半点怨言!”

  展恺斟上酒,说:“只管说话,酒菜都忘了吃,咱们兄弟干过三碗,再说不迟。”鲁智深应诺,两人喝过三碗酒,胡乱吃了几口菜。鲁智深又忍不住发问,说:“兄弟何以知道洒家在这大相国寺当和尚?是巧遇的么?”

  展恺说:“这事还须慢慢说道。你在状元桥三拳打死郑屠,逃离渭州,兄弟受小种经略相公的之命,暗中与你作伴。”鲁智深奇道:“有这等事,洒家咋不知?兄弟莫唬洒家耍子。”展恺笑道:“提辖可记得在庆州城隍庙算的那一卦?”鲁智深说:“怎不记的,那先生直赛活神仙。洒家走在街头,让他背后叫住,说:‘卦送有缘人’。洒家正凄仓,慌不择路,听他白送卦,求之不得。那先生要了洒家的生辰八字,掐指推算,分毫不差说出了洒家的来路与心事,惊得洒家脊梁沟直冒冷汗,拿出二两银子求他指点迷津。那先生分文不取,教洒家往东北方向去,说是有惊无凶险,还送洒家四句辞语:‘北去雁门县,风波自然安。五台清凉地,无恶亦无善。’洒家听他说雁门县可安身,所以就直奔去了。”

  展恺站微微一笑,说:“请提辖恕罪,那个先生是兄弟扮的,只是当时您心事重重,眼前马虎,没有认出。”

  鲁智深骇道:“此事当真?兄弟何以引洒家到雁门县?这也是小种经略相公的台旨吗?”

  展恺说:“这话却也周折。雁门县的那位赵员外,原是延安府衙中的一名小吏,两年前,他的父亲病逝,留下万贯家业。这赵员外没有兄弟,只得辞去官差,回老家做了财主。赵员外在延安时,常去翠香楼,与翠莲相好,回雁门后还放不下,就托媒到延安,想纳她为妾,老种经略相公知他禀性忠直,又有十二分诚心,自是同意,遣人问翠莲的意见;那翠莲满心欢喜,回延安拜过老经略,就随媒人去了雁门县。雁门县偏远,又有赵员外遮着,自是提辖的一个安稳去处。后来,你到五台山文殊院出家,我去看你时,智真长老说你去京师相国寺挂单了,已行三日。我巧也要去京师,寻得路径,火速想赶上你做伴,在桃花山遇到李忠,说你本在山上,却不辞而别。我再向前赶,见一处寺庙失火,烧得七零八落,只是那山门上牌额还清晰,认出叫瓦官寺。我在那石桥边发现一僧一道两具尸体,细看下,吃了一惊。”

  鲁智深听他说到这里,大笑,说:“兄弟何必吃惊,那僧道一个唤生铁佛,一个唤飞天夜叉,被洒家斗杀。”展恺道:“我惊的是这两人的身份,他们冒用生铁佛崔道成与发飞天夜叉丘小乙的名号,实为魔教中人。魔教中人很少到江北来,他们出现在那里,不知什么的意图。”鲁智深正待问魔教的底细,忽听楼下打斗起来,他好热闹,起身要下去看个仔细,展恺忙拦住道:“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咱们兄弟今日想会,本要出个救林教头的法子,闲事且管不得。”鲁智深拍下脑袋,道:“差些忘了大事!”

  两人正待说话,只听的楼下人声噪杂,展恺推窗向下观看,回身道:“提辖来看,真的生铁佛到了!”鲁智深看时,只见一个黑胖和尚,左手提着个包裹,右手用绳牵着一个干瘦短小的汉子,那汉子只管挣扎,被拖出店门五六步远。展恺道:“这生铁佛是蔡京老贼的爪牙,与他为敌者,定也是条好汉,待咱们救他一救。”鲁智深道:“苦呀!禅杖戒刀都不在身,只得下去与他斗拳。”展恺道:“使不得,这生铁佛手段了得,我们有兵械也不好胜他,还是用暗器耍他。”言毕自腰间摸出枚金钱镖,看的真切,阴手打出。生铁佛不做防备,那一镖正打在那牵绳上,登时断了,那短瘦汉子挣脱,回身往店内去。生铁佛怒吼一声,转身去赶,鲁智深见了,扯个枣木杌凳,闷闷地打将下去,生铁佛听得风声,缩头用右臂去挡,扑的一声,正打在臂上。鲁智深心说;“好了,那杌凳足有十几斤,打他个骨折了。”

  再看那生铁佛,呼得的倒跳几步,气得哇哇乱叫。用右手一指楼上说:“哪。。。哪的泼。。。泼贼?敢暗。。。暗算洒。。。家!”鲁智深低声念叨:“好厉害的秃贼!胳膊真是铁铸的。”生铁佛抢身再要进店,鲁智深摸过桌上的一盆炖鸡,搂头打下,生铁佛急躲,洒得满头满脸汁肉。

  说时迟,那时快,围观的人中蹿出一条汉子,劈手去夺生铁佛左手提的包裹,生铁佛正狼狈,不作提防,被他夺去。生铁佛大惊之下,右手一掌拍去,那汉子也不含糊,生硬接上一拳,卟的一声,俩人震的各倒退了几步,那汉子趁势跳出圈外,脚尖点地,轻身纵了三纵,已出去十几丈远。生铁佛不作多想,拔出腰间的戒刀,蹭的追了上去。

  展恺回过神来,对鲁智深说:“咱们快走,这里不可再留。”两人正待出去,门外撞进一个人来,仔细看时,是那被生铁佛缚绑的短瘦汉子,展恺也不多言,迎上去给他解了,对鲁智深说:“提辖带他到菜园里说话,我结过帐就去。”

  他们下的楼来,只见厅内桌倒凳歪,客人逃了个空,店主连天价叫苦,小二躲的不知去处。鲁智深抢到店主面前,抓起他的衣领道:“只道今日洒家没来你的店,若说滑了嘴,使人知道,洒家打烂你的狗头!”店主认识莽和尚,吓得连声应诺:“师父宽心,杀我也不敢说有您的事!”鲁智深丢下店主,与那汉去了。展恺过来,拉起店主的手,给他十两纹银,说道:“酒菜不过二两,剩余的算赔你的器具,不够也将就。”店主感激不尽,只说好话。。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三章 、天地阔,今去矣(1)
三人来到菜园,鲁智深喝散张三等泼皮,进得草屋内,那短瘦汉子倒头便拜,说道:“谢二位恩公出手相救。”鲁智深赶忙搀起,道:“你这瘦猴,怎得罪那黑厮?惹他捉你?”那短瘦汉子说:“小弟前夜在那蔡京府上取得一宝物,被生铁佛访出踪迹,惹出这一节。”展恺说;“相见便是缘分,兄弟请报个名号,日后江湖上也有个说头。”那汉子道:“小弟高唐人氏,姓时名迁,江湖人称鼓上蚤。”

  展恺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自家兄弟,在下姓展名恺,家父讳昭。”时迁相信不过,仔细端详一番,道:“我思量哥哥不过三十岁光景,咋如此苍老?”展恺道:“你哥哥人送绰号百变神猫,便是扮老妇人,也是易事。”言毕,他指着鲁值智深道:“这位师父便是陕西军中,三拳打死镇关西的鲁提辖。”时迁忙给鲁智深再施一礼,道:“小弟早闻大名,今日有幸相见。”

  三人随意坐定,展恺对鲁智深说:“时贤弟不是外人,也不必忌讳。兄弟今日来见提辖,实是请提辖救那林教头性命。”鲁智深道:“洒家何尝不想救,只是苦于无法,这些日洒家急得吃肉都是屎味!”展恺道:“兄弟已到开封府探听明白,林教头问不得死罪,据说只是杖脊二十,刺配沧州。但怕高俅那厮不会死心,半路使人取他性命。”时迁道:“出京城去沧州的路上,二百里处,有一片险恶的林子,名唤野猪林。那地方古木老藤,平日价烟笼雾锁,是公人们贪赃害人性命的去处,冤死在那里的囚犯已是无数。”鲁智深道:“这倒好了,洒家直到那林子里候着,看哪个该死的鸟人敢对俺兄弟下手!”展恺说:“不妥,东京到沧州路程两千余里,提辖即便保他过野猪林,也不能保他不在别处丢性命。”鲁智深道:“说醒的是,这也好办,洒家一路暗中陪他去趟沧州便了。”展恺道:“那是最好,兄弟因有要紧公务,不能陪去,只能劳累提辖了。”鲁智深摆手道:“兄弟也忒见外,洒家就是陪林兄弟砍头,也是无怨。这一路上有洒家的性命,就有林兄弟的性命。”

  又胡乱说些话,待要散了,展恺问时迁道:“贤弟要投去哪里?”时迁叹口气,道:“却无目标,兄弟无家无业,浮萍江湖惯了。原本听说沧州横海郡有个柴大官人,专好结交天下好汉,我想去投访结识,又愁无见面礼,着他轻视。思量无计间,听说蔡京家有只白玉酒壶,本是西域贡给皇帝的宝物,蔡京喜爱,讨借回家,许诺生辰过后即还回宫中;兄弟一则想让蔡京老贼出丑,着皇帝怪罪他;二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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