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恩老脸一红,气道:“你知道什么?我若不是朱府地女婿,茵娘若不是笃定我不会再娶,哪里会借着我在潭州城安身?”看着杨幺瞪大的眼睛,又叹道:“罢了,多亏我从没打算让你自家选女婿,否则就你这眼神,哪里又招得到好夫婿?”说罢,不理杨幺,亲自送了几位族里长辈出门登车。
杨幺看得杨岳和杨相俱都在看她地笑语,不免强嘴道:“他不过就是在自夸,咱娘是有眼光自家选女婿的,就选了他这个大宝贝!哼,也不害臊!”
不仅是杨岳,连杨相都哈哈大笑,杨幺见得宾客已散得差不多,拍了拍杨相地马屁,丢下他一个人在门口,自家拖着杨岳去逛园子。
“黑灯瞎火的,有什么可以逛地?”杨岳摇头笑道,睨着杨幺,‘你又是想使坏了。我可不上当。”
杨幺咯咯一笑,松开杨岳的手,退开三步,转了个圈,执着团扇遮了小小半边脸,回眸一笑:“我不是叫你看看真正的大家闺秀么?看,怎么样?”
此时他们站在侧厅回廊不远处地银杏树下,回廊被五步一顶的大花灯照得通亮,斑驳的灯光远远落在杨幺一身绛色的素雅衣裙,越发显得大方,但脸上神情却极是妩媚,杨岳不禁叹道:“还说这些话,你真当我什么时候都忍得住么?”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杨幺讨了没趣,一脸的不如意,追在杨岳身侧,看着他皱起眉头,心中一慌,扯着他的衣袖将:“杨岳,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这样胡闹了。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听得杨幺的声音惶急,杨岳心中一软,停下脚步,张开双臂,无奈笑道:“你想亲近我,我难道就不想亲近你,过来罢。”
杨幺大喜,扑进杨岳怀中,随即被他紧紧搂住,杨岳比杨幺高了近一个半头,看看侧厅内人已经散尽,寻了个阴暗处,轻轻将杨幺抱起,放在了回廊栏杆上。
杨岳抱着杨幺沉默了半晌,慢慢低下头,面贴面,盯着杨幺道: “你可知道,若你不是我妹妹,我哪里需要这般小心翼翼轻轻搂着你?若你不是我妹妹……”杨岳扶着杨幺的腰身,重重地吻在她的唇上,杨幺措不及防,惊喘一声,被杨岳抬手卡住下巴,杨幺疼得张开嘴来,任杨岳长驱直入,肆虐其中,杨岳卷着她的丁香小舌用力啜吸,杨幺承不住力,差点要后仰,双臂只得紧紧抱住杨岳。
杨岳反放开了手,左手抓着杨幺的后脑发髻,用力托她仰起头来,迎合自己的唇舌,右手直接探到杨幺大腿内侧,撩起她的长裙,挤入她两腿之间,手又滑到她的臀上,一边揉捏一边让她紧紧贴到自家下身处。
杨幺一阵晕眩,完全沉浸在杨岳炙热的情欲当中,杨岳吸得杨幺的舌头发麻,尤不松口,在她的唇瓣上又咬又吻,两人下身的要害处只隔了杨幺薄薄一层亵裤和杨岳的两层衣物,俱是火热。
杨幺的两条长腿光裸着,紧紧缠在杨岳的腰上,杨岳的手滑到上面,光洁滑腻的触感,让杨岳全身一抖,在大腿嫩肉上狠狠捏了一把后,猛地放开杨幺的唇。
走了这一出,两人俱是红潮满面,情动不已。杨岳双手揽住她的腰,头埋在杨幺的肩膀上,重重喘息,哑声道:“你若不是我妹妹,我在这里就能要了你。幺妹,以后别再玩了,这样下去,我忍不住的。”
杨幺唇舌又麻又疼,说不出话来,双腿无力垂下,只得点头,杨岳停了半刻,待呼吸稍平,放开杨幺。
两人并排坐在廊下阴暗处,杨岳轻轻圈着杨幺,一点点替她拉好裙子,将揉皱了的折边慢慢轻轻压平,替杨幺拆开松散的发髻,用手指将披下的乱发一根根理顺,替她用金钗盘了一个简单的发结。
打理好后,杨岳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伸指抚着她有些淤血的唇瓣道:“睡觉前用些薄荷膏,明天早上就能好了。“话刚出口,似是想起什么,脸色一僵,勉强道:“可记住了?”
杨幺仍是不太清醒,压根没注意什么,晕头晕脑地点点头,便被杨岳扶着慢慢到了院墙边,杨岳抱起杨幺纵身跃起,向杨家奔去。
第三十三章 色目商权
杨幺睡了一觉,起身后照了照镜子,果然消了肿,欢喜万分。因合直同、昆毕商量好了午后在城东见面,急急收拾了出得门去。
杨幺还未到新附军衙门,就有朱明远派人来请,说是捉到了奸细。
潭州路新附军有一万人,朱李两家的亲信占了七千,潭州城里便有五千,李存仁将新附军兵符交给了朱雄。朱雄心疼妹子,让她独自领了五个小队五百人,襄助的正是朱氏族人朱明远。
杨幺与朱明远并肩骑马,冷笑着道:“远叔,合直同和昆毕如今仍不肯老实,我们就去给点厉害看看。”
朱明远不过三十五六岁的人,辈份上正是朱雄的远房叔叔,自然担得起杨幺的这声“远叔”。不过他是个精细人,转头看了看马后军士押着的一个面色苍白的色目人,仍是恭敬道:“四小姐,要杀鸡给猴看么?”
杨幺轻轻一笑,“我原是不想,但是他们如此不识相,又愚笨得在这等风头上送信,看来光说是没有用了。”掉头看向身后色目人,用回回语道:“你既敢送信,就有准备了罢,到地头就要上路了,还有什么话要说?”
那色目人倒也硬气,回道:“你说得对,我不过等死就是。”
杨幺一笑,道:“卡布里,你在潭州城里因着赌品不好,和几个南人争斗过几回,因着你是色目人,那三个南人都被斩立决,我如今杀了你,你也不亏。”说罢。扬鞭去了。
那卡布里顿时面色发青,被军士推打着跑在马后,终忍不住叫道:“四小姐,四小姐,合直同和昆毕的匠户都是我在管,因为你要夺他们的匠户。断我的活路,我才做这事地。我懂西南官话,马上就能教出汉人管事,便是矿上的事我也明白!我不想死!”
朱明远听得那色目人在后面叫个不停。虽是不懂回回语,看此人的神情,不免笑道:“四小姐,看来此人还有些用处。”
杨幺也不回头理卡布里,只是笑道:“罢了,我们顺路去一下潭州商联罢。昨天和他们几家商行的和大爷敬了杯酒。如今正好用得上。”
到了潭州商联的货站,杨幺方一下马。便看到和大爷正坐在堂里和王管事说事。
杨幺一行人来得自然热闹,和老爷和王管事一时都抬头看了过来,一眼看到杨幺和她身后的军队,不免有些忐忑,急急迎到门外。
杨幺仍是紧身短打扮。扎着一条大麻花辨,见和老爷和王管事都向她施礼,忙拱手道:“和老板。王叔,不需客气,我来是有事相商。”
和老板听得杨幺和王管事叫得亲热,不免看了他一眼,王管事笑道:“老爷不知,我也是方才也知道,这位小姐以前来商联问过路,打过两回交道。”
杨幺笑道:“和老板生意做得大,帮手也找得好,王叔心善,帮了我这小丫头不少。今日正来想补报一二。”
和老板又惊又喜,连忙请杨幺和朱明远入内。到了内室,杨幺细细把事说了,然后笑道:“矿上地事自然是世家们包办了,我朱家也作不了全主,但这匠户的事,我还说得上几句,所以来找商联的叔伯们一起发财。”
和老板大喜,击掌道:“若是能从匠户手中直接进货,少了那些色目人的盘剥,我们潭州地货物运到泉州、杭州等地,至少能增加五分利!四小姐,你有事尽管吩咐!”
杨幺微微一笑,看向朱明远,朱明远站起喝令军士把色目人推了进来。
杨幺挥退军士,解开色目人的捆绑,笑着用西南官话道:“你现在就单把菊花石匠户的管理章程细说一遍,如果这里四个人,有一个不明白,你就死定了!”
那卡布里知道生死一线,定了定神,用流行的西南官话,开始解说:“菊花石是潭州特产,潭州城专门打磨菊花石的匠户有一百二十家,四十家负责采办原石,三十家负责清理和选色,二十家负责整形,还有二十家负责雕琢,最后十家才是真正……”
卡布里讲得条理分明,杨幺、朱明远、和老板听得聚精会神,王管事更是提了笔在一旁急速记下重点,足足进了一个时辰,卡布里嗓子都哑了,才勉强道:“菊花石匠户大致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平常都是这样管理的。”
杨幺看向和老板和王管事,两人皆是满脸笑容,又看向朱明远,他微微点头,杨幺睨着卡布里脸上地喜色,冷哼道:“别高兴太早,我却有一个地方不明白!”
卡布里脸色剧变,身子晃了晃,哑声道:“四小姐……小人哪里没有说明白?还请四小姐示下。”
杨幺慢慢走了过去,马鞭柄在手心里敲了又敲,也不看卡布里,往回走了几步,猛地反身狠狠一鞭子抽到卡布里前胸,卡布里一声惨叫,顿时皮开肉绽,杨幺指着卡布里骂道:“你还和姑奶奶我玩这种心眼,姑奶奶出来混时,你还在你妈怀里吃奶呢!“说罢,狠狠一脚踢在他肚子上,卡布里顿时口吐白沫,晕了过去,杨幺叫道:”来人,仔细给我搜他的身!”
两个粗壮地亲卫军士应声推门走了进来,杨幺走向位子上坐好,冷冷道:“剥光了搜!”
和老板和王管事早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倒是那朱明远早见识过杨幺连杀七十二人的惨烈恶毒,她笑意晏晏时,心里早就在打鼓,见着那两个军士犹豫着不敢动手,咳嗽一声道:“四小姐,请你回避,我来看着朱同、李勇搜身罢。”
杨幺瞟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和老板,突然笑道:“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只是几位都是要共事的。晓得我的真性情也好相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猛地将杯子掷到两个军士脚下,随着“碰“地一声刺耳响声,杨幺横眉叱道:“聋了么,剥光了搜!”
朱同、李勇哪里还敢说话,五指一动,立时扯烂了卡布里一身脏污地白袍。连人带衣服搜了个彻底,却没有找出任何东西,那两个军士倒也仔细,连卡布里的头发也翻了开来。仍是没有,不免看向杨幺。
杨幺冷冷回视,道:“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要不把他剥光,要不就给我滚到矿山上作工去!”
朱明远着着卡布里身上唯一的小裤头,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话,朱同、李勇对视一眼。按着搜身地规矩,不敢挡着上官的视线,直接扒了卡布里的裤子,他们显然是搜身地老手,直接伸手到卡布里后膛内。马上惊呼:“四小姐,有东西。”
两人取出一根小竹管,用桌上的茶水冲洗了。打开帽盖一看,却是一封信,急忙奉给杨幺。
杨幺一看,居然是泉州莆二的回信,不过是劝他们等待时机,花钱收买军队,待蒙古人回扑时以作内应。杨幺摸出起先从此人身上搜出来的合直同、昆毕地求救信,一一对照。
杨幺不禁大笑,将信递给朱明远,道:“泉州莆二的手真长,如今这种世道,他也不蹲在家中,居然蹿到了潭州!“待得朱明远看完,又递给了和老板。
杨幺看着赤身裸体的卡布里,冷冷道:“装什么呢?还想挨一脚么?“
两个军士立时上前,把卡布里揪了起来,卡布里面色羞愤,勉力想用手盖住要害,却被两个军士将胳膊抓到了身后,卡布里叫道:“杨幺,杀人不过头点地,你……”
杨幺冷笑道:“你有本事把东西藏到那里,倒不准别人搜么?我知道你们回回教徒忌讳赤身,但是,你不是自找的么?”说罢,仍是对军士道,“把他的衣服给他。”
卡布里接过衣服慌忙套上,虽是破烂也总算是能遮住。他喘息道:“你是怎么发觉的?”
杨幺冷哼道:“你倒是狡猾,把你们东家地去信带在身上,让我们以为你是出去送信,而不是回来。你方才有两个破绽,我却不想说给你听。”说罢,不再开口,只是闭目养神。
和老板和王管事对视一眼,不敢开口,只是看着朱明远,朱明远微微摇头,示意他们安静等待。果然,不过一刻钟,门外有军士禀告:“四小姐,色目商人合直同和昆毕求见。”
卡布里听到此话,顿时一惊,瞪向杨幺道:“你把我满街带着走,又带到这里半天不出去,就是为了让他们上门?”
杨幺不理他,只提声说道:“让他们进来罢。“朱同、李勇连忙去开了门,只见两个色目人毕恭毕敬,一人捧着七八个匣子,走了进来。
杨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也不出声,那两人互视一眼,合直同深深弯腰,用回回语道:“四小姐,这两个盒子里是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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