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黑道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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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黑道帮主-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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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酒菜上齐之后,两人边吃边聊,杜月笙开门见山:
  “恕杜某直言,张专员赴沪禁烟,怕是不会一帆风顺吧?”
  “是的。”杜月笙的一句话勾起了张一鹏的烦心事,“不怕杜先生笑话,敝人到沪数日,还不曾见到鸦片烟的影子。请问杜先生有何见教?”
  “在上海做烟土生意的,但凡没点实力,没点靠山,怕是一天都混不下去。专员找来了解情况的那些人,恐怕对烟土多少都有染指。所以……”
  张一鹏默默听着,不明白杜月笙此话什么意思。杜月笙未必没有发过烟土之财,特别那个响当当的三鑫公司,他对此还是有所耳闻的。岂料,杜月笙就像晓得张一鹏脑瓜里转的什么念头一样,话锋一转,朗声说:
  “不错,我杜某人也发过烟土之财。当着明人不说假话,专员此次执行公务,绝不愿空手而归。我可以交100箱大土给专员处置。”
  杜月笙的直截了当,让张一鹏又一次深感意外。
  “租界烟土行多得很,杜某人做得绝不是最大的。和公共租界的土行相比,杜某人的三鑫公司实在是九牛一毛。”
  看似无意中,杜月笙点出了公共租界的土行,而公共租界土行的保护神沈杏山,也就顺理成章地快要被抛出了。
  “我这里有一份名单,或许对专员此行有所帮助。”杜月笙说着,递上了他和金廷荪商议之后,又请黄老板过目圈定的一张单子。  
  张一鹏看着这张单子,不得不对杜月笙暗暗佩服。正如杜月笙所说,“在上海做烟土生意的,但凡没点实力,没点靠山,怕是一天都混不下去。”这些土行的靠山自然有大有小,有他管得了的,也有他管不了的。杜月笙的精明就在于,他所列出的名单,都是他这个小专员管得了的。对于那些势力通天的大土行,那些碰一下便会惹一身麻烦的买卖,杜月笙都巧妙地略掉了。
  当然,张一鹏一眼就看出,这张单子里,没有一家是与三鑫公司有关系的公司。这一点,两人心照不宣。
  还有一点,张一鹏端详很久才发现的,被列入名单的,大多数是公共租界的土行,而在保护人的条目下,公共租界巡捕房探目沈杏山的大名赫然醒目,屡屡出现。
  “万国禁烟会就要在英租界召开,就算作秀,也是事半功倍,功德圆满。”
  杜月笙不愧精明,他所点的句句在理,这何尝不是他张一鹏想要的结果!
  “好!只是这个秀,总要有人去做个铺垫。”张一鹏望着杜月笙说。
  “这不难,只要专员信得过我,我会请黄金荣探长出面,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听到杜月笙这个话,张一鹏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好几天摸不着头绪的事体,如今一下子迎刃而解了。
  一切商定,杜月笙该退场了,重金请下的数名江南美女适时推开门,款款走进来。杜月笙起身告辞,随手带上了房门。  
  之后,黄老板亲自出马,带领他的几员虎将面会沈杏山,迫使其放弃了对公共租界土商的保护权。
  几天后,在万国禁烟会议上,张一鹏宣布了对上海烟土贩卖情况的调查与查禁结果,并特别指出,公共租界巡捕房探目沈杏山,利用职务之便,在公共租界大肆保护烟土运输、倒运贩卖烟土,要求公共租界工部局尽快做出调查处理,给国际社会以及中国社会各界做出明确答复。同时,张一鹏又宣布了他所调查的公共租界的土行名单。名单所列均为沈杏山放弃保护权后由公共租界迁往法租界的那些土行。
  张一鹏在杜月笙的帮助下,可谓功德圆满,载誉而归。  
  沈杏山从此退出了烟土生意的竞争之列,“大八股党”彻底被“小八股党”吃掉,三鑫公司独揽了上海滩土行的保护权,经营状况突飞猛进。
  但是,在他们面前,还有一道瓶颈无法突破。
  自吴淞口到龙华而入租界,这条长长的烟土入港必经之路,是淞沪护军使衙门的天下,这个关节打不通,运输方面说不定还要走“水里抛、顺江流”的老路。那样的话,抢土事件会卷土重来,不但对土商不好交代,更会使到手财香大打折扣。就在杜月笙琢磨如何打通淞沪护军使关节的时候,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出现了,这个人就是张啸林。
  张啸林是浙江慈溪人,杜月笙在十六铺码头上替黄老板收取码头钱时,曾与张啸林合作保护一批锡箔船商,后来张啸林因得罪稽征吏“金狮狗”离开上海,此次重返上海,特意前来拜会杜月笙。
  杜月笙晓得张啸林在浙江武备学堂的同学如今已成气候,而当时上海属于浙江军阀的势力范围,于是,杜月笙游说黄老板,促使张啸林加盟三鑫公司,很快打通淞沪护军使衙门的关节,使帮会、租界、军阀,结成了三位一体的鸦片走私联盟,瓶颈突破,局面豁然开朗,三鑫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  
  此时,公共租界各大土行已全都搬到法租界。而三鑫公司比“大八股党”更进一步,成为一个无所不能的“鸦片保险公司”。一方面,它是一个专门从事鸦片包运的机构,即保护土商的鸦片运输安全,按价抽取保护费。当然,如果鸦片被抢,三鑫公司也会照价赔偿。同时,它又是一个包销的大土行。凡是运销上海租界和华界的鸦片,都得有三鑫公司在鸦片烟土上盖戳才能入市。各鸦片烟馆售卖的鸦片,也只能从三鑫公司进货。因此,三鑫公司几乎把整个上海滩的烟土纳入了它的掌控之中,操纵控制着烟土的进出与价格的涨落,成为了上海滩烟土走私名副其实的龙头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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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跌霸乘虚而起(1)
一、连娶两房姨太
  三鑫公司生意红火,法国人吃足了烟土税,又个个有红包拿,黄老板也就不再遮遮掩掩,干脆由幕后站到了前台。但除非有大事,杜月笙等人找上门来商量,一般情况下,黄老板仍做他的甩手掌柜。
  金廷荪总揽三鑫公司内部业务,开支预算,精打细算。杜月笙和张啸林负责外务,交际联络,上下通融。但整个公司运营拍板的,是杜月笙。
  “小八股党”个个旧貌换新颜,早已换下短打,穿起长衫,各自在三鑫公司里担任职务。杜月笙从小要好的朋友袁珊宝也被拉了来,做了三鑫公司的职员,吃了一份俸禄。  
  口袋里有钱了,排场自然就大了,同孚里的房子也就显出了窄吧。这时候,黄金荣一家已经搬到了钧培里。同时买下钧福里整条弄堂,分给他的手下住。杜月笙迁入钧福里,是两上两下的弄堂房子,要比同孚里的房子大了一倍,勉强敷衍杜月笙当时的场面。
  杜月笙的生活也逐渐形成规律。他通常上午九点至十点起床,盥洗之后,用过早餐,便到三鑫公司去转一转,然后便是见客、拜客、饭局和赌局,有时深夜两三点钟才回府,有时也会到长三堂子留宿,捧捧哪个中意的花国女魁。  
  只要杜月笙晚上在家,钧福里的杜公馆必定车水马龙。由于杜月笙和他的一帮手下称兄道弟,平起平坐,所以杜公馆的热闹场面和黄公馆宾客盈门的氛围完全不同。弟兄们一到,或者大摆筵席,或者拉开桌子豪赌。这一赌,往往要到下半夜或者通宵,而且晚餐和宵夜都要准备酒席。
  应付这样的豪奢场面,杜公馆的女主人沈月英显得力不从心。沈月英性格恬静,不喜欢热闹。虽然具体事情都是下人去做,但她作为女主人总要应酬一下,背后就免不了发发牢骚。这让杜月笙心里很是不愉快。同时她还染上了阿芙蓉癖,一经躺在楼上喷云吐雾,任凭杜公馆天塌下来都与她不生关系。杜月笙见到她这个样子,心里难免窝火。  
  就在这个时候,杜月笙的表姑母万老太太来了。
  万老太太在高桥听说杜月笙成了上海有名的大阔佬,就想让他提携一下自己的儿子万墨林。因此不辞千辛万苦,再次迈着小脚来到上海,找到法租界钧福里。
  当时万墨林19岁,身体健硕,在上海住了十来年,还是乡下孩子的憨厚相。杜月笙一见到他,就打心眼里喜欢,便先留他在家里打杂,看看他以后适合做什么,三鑫公司那边,也给他挂了名,吃份俸禄。  
  沈月英此时正需要一个小囝服侍她吸食鸦片,见杜月笙留下万墨林打杂,就让万墨林做了贴身佣人,杜月笙心里很不高兴。好在万墨林有眼神,往往服侍完沈月英,又下楼去料理其他事务。接待客人,迎来送往,渐渐的担起了大半个家的杂务,很快被提升为杜公馆的总管。
  但杜月笙还是觉得有些欠缺,那就是欠缺一位贤内助。他不指望沈月英像桂生姐那么能干,但起码,管管钱柜的事体应该做得来。
  当杜月笙把一大串钥匙交给沈月英时,沈月英心里一阵高兴。她记得姆妈说过:如果他肯把钱柜的钥匙交给你掌管,就证明他没有外心。男人去堂子里找女人没啥,要紧的是别讨回家来争名分。
  沈月英高高兴兴收起钥匙,当时还在想把杜家的洋钿管好。可是过了没多久,她就被这一大串钥匙拖累得心烦意乱了。
  本来,在这间宽敞舒适的卧室里,除了杜月笙,没有其他人可以随意进来打扰她。可自从接了这一串钥匙,自从放洋钿的保险柜和铁柜子抬进这间屋子,她就再也不得安宁。一会儿华巧生进来了,要铜钿去买什么物品;一会儿杜月笙的随从马阿五来了,奉命来给杜月笙取铜钿;一会儿万墨林又跑来,扯着大嗓门哇啦哇啦地喊:“婶娘,要开保险箱,拿铜钿。” 。。

老板跌霸乘虚而起(2)
起床,下地,开保险箱,开铁柜,取铜钿,锁保险箱……钥匙又重,保险箱又难开,等再回到床上,端起烟枪,还没吸两口,外面又喊上了……
  一天下来,光那张床就不知爬上爬下多少次,她简直快被逼疯了。
  “给,钥匙还你。”沈月英下了决心,不再当这个管家婆。
  “为啥?”
  “一日十来趟,上上下下,我应付不来。”
  “我没指望你像桂生姐那么能干,可也没想到,你连管管钥匙的营生都干不来!”杜月笙显然动气了。
  “又是桂生姐!就连做梦都想着你的桂生姐!”沈月英也来了气,又把杜月笙醉酒后说的“知我者桂生姐也”的旧事重提,“既然你桂生姐那么好,你何不娶了她做老婆!”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如今杜月笙身价大增,桂生姐也是白相人地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两家又是干亲,这种话岂能乱讲?何况在杜月笙心里,对桂生姐的敬重与热爱远远超过了儿女情长。
  杜月笙被激怒,几乎想都没想便抡起胳膊,“啪”的一声脆响,给了沈月英一个大耳光。
  这是杜月笙第一次打老婆,沈月英被这一个耳光打愣了,仿佛天塌地陷,“哇——”的一声号啕大哭。
  杜月笙是极要面子的人,即使是在自己家里,他也不愿让下人看到自己塌台。
  “你敢再哭一声,我立马休了你!”杜月笙定定地看着沈月英,恨恨地说。
  也许是沈月英真的怕被休掉,也许是见杜月笙动了肝火,沈月英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要去讨两房小,给我做起管家婆!”
  杜月笙这个话又给了沈月英莫大刺激,但她不敢再嚷,只好嘟哝着:
  “当初是哪个追着赶着上门,瞒着骗着把我娶过来,这会儿发达了,要讨小……”
  杜月笙不再理她,转身下楼。
  “你回来!你要把话说清楚!”沈月英最怕的就是别的女人进门,与她争名分。
  “好,既然这样,我再告诉你,你听好!”杜月笙站住,回过身,一板一眼地说,“我要讨的不是姨太太,在我杜月笙的家里,没有尊卑贵贱之分。就算我讨三房五房,同样都是正房夫人!”
  杜月笙说完,转身下楼去了。沈月英呆愣半晌,扑到床上便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杜月笙说到做到,第二日就与张啸林去去了位于麦特赫司特路306号的丽都花园舞厅。杜月笙晓得,舞厅里除了一些职业舞女外,还有一些家庭困难的女学生晚上到舞厅伴舞。他自家不识字,就想讨个识字的女子做二房,舞厅里的女学生正好是最佳人选。
  丽都花园舞厅是杜月笙“小八股党”之一高鑫宝开办的,高鑫宝知晓了杜月笙的意思,很快给杜月笙找来几名没开过苞的女学生,排成一队站在杜月笙面前。
  杜月笙抬眼看去,这几个女孩倒是水灵清秀,羞答答地确实都是雏,其中一位姿容艳丽,令他眼前一亮。他几乎没有比对,便毫不犹豫地站起身,走过去拉起那个女孩的手。
  女孩名叫陈帼英,15岁,来自苏州。因为家里穷,晚上到舞厅伴舞,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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