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侦探都难派出。开了一个群众大会,到了三四百人,都表现还好。仅驻两日,知湘军已从三方向道州前进,此时我军决不能作战,仍照原计划到江华。当天奇寒,苦极,士兵冻死数人。江华的环境比道州还坏,一点党和群众基础都没有,仅没收了大批布匹发给士兵,但无处成衣。
原来对于江华一带的估量成了幻想,宁远亦不能去,只得离开江华,想到湘桂边之桂东桂岭一带工作(皆山地),得到一个被囚在江华狱中的前县长带路达到了桂岭。离江华时四面八方打起来,我军又受了小的挫折,失去枪二十余枝。
到桂岭后即布置工作,但该处豪绅力量太强,强迫农民守住炮楼不出来,如果桂系重兵来,将大不利于我,故计划又不成,乃决心继续到小北江。在桂岭驻了四天,将部队整顿了一下,缩编两团。为提起士气起见,以主要官长兼团长,李明瑞及龚鹤村两同志任之,两团组织比较完密,原来团长皆任营长,营长任连长,干部亦较前充实,故战斗力又恢复了一些。
行军三天到了连州属之东陂圩(离连州六十里)。当时讨论到是否攻连州的问题,认为如果攻连州,就一定要在连州工作,因一攻连州,北江即不易通过,同时估量北江此时还无重兵,如能迅速行军,通过北江干路是可能的,故决定到北江湘南宜章一带工作(该处过去是经过斗争的,且多险要山地,鹤村同志很熟悉)。军行至星子圩(离连州八十里),得报说离此三十里之黄沙埠已有湘军千余人到来,名义上是两团。据鹤村云,该处有一山坳甚险,如有千余兵力守住,难通过。故又决定去连州一次,最少可以解决一些经济问题。到连州后并未决心攻城,仅作了小小的尝试,不到五分钟伤死二十余人。武冈的教训使我们不能再攻。在连州因筹款问题逗留了几天,做了一点群众工作。因为敌人放火烧街,我们救火给了城市民众甚至于商人以很好的影响。后得报告粤军邓辉一团到连州来援,乃决定消灭该团之布置,并退入一好布置阵地之山地。此时我们计划仍然是要到北江。在山地驻三日,一面做群众工作,一面休息兵力,但结果又得报告说并无敌人来,故决定仍出星子经黄沙埠到北江。在星子方知邓辉团亦于是日由星子出发到连州,以致失掉了一大机会,因为从力量上说来,消灭该团是有把握的。
附:邓小平起草的《七军工作报告》(6)
到黄沙埠果有湘军千余驻守,但不敢与我作战,仅一小接触即退守圩场,我即绕过圩场向北江前进。
在连州附近之山中时并与土匪代表有一度接洽,原因是我们如果不能由大路去北江,必经乳源大山(匪巢)运动,接洽的目的是使他们不妨碍我们的运动,同时想派人打入进去做点工作,结果因时短,土匪心多疑忌,没有收到什么效果。
(十)到北江后至乐昌渡河。
到北江后即在宜章、乳源交界之梅花一带工作,一切布置均是在创造当地的苏维埃政权,发动土地革命斗争并补充红军。发动群众的工作在几天内有相当的成绩,并即刻武装了几十个农民(发枪六十枝)。但不几天即得报告说,邓辉一团追来,我们认为是大好机会,仍决定布置消灭该部,谁知一经接触方知侦探报告之误,敌人有三团之众,且有两团系由乐昌赶来之生力军,结果经过五小时的最激烈的作战,我们不能不失败了。此次作战的损失为向来未有,重要的干部如李谦(龙光)、章健等皆死,鹤村、振武、李显等皆伤,全军干部损伤过半,真令人痛哭。
作战失败后即退入山中,兵力疲极,失败情绪甚增,伤官兵不下二百,最难处置不过此时,后经多方设法才勉强将伤兵官安置。决定速出乐昌,向江西前进,找到苏区作一相当时期之休息。本定拂晓渡河,因兵疲足痛不能实现,至午前十时前卫团才达到河边,本部两时后才到。又因前卫团没有达到掩护渡河的任务,结果敌人由乐昌、韶州两处用汽车运兵来,致后卫团仅过一连。七军从此分散两股,我及明瑞过了河,张云逸同志未能过河。未过的一团即由他率领,过河的一团由明瑞同志兼团长。那边的消息从此割断,后经多方设法均不得达到联络目的。
在梅花时与湘南特委会了面,他们得到三中全会文件及中央的紧急通告,因作战关系我仅看到一个紧急通告。
我们决定在梅花一带工作是因为这个地方如果创造成了一个巩固的基础,影响湘粤均极大,因该处离乐昌、韶关、宜章均近也。
(十一)由乐昌分散到退出崇义。
乐昌分散后,我们一团(五十五团)即经仁化边界到江西大庾属之内良,当时因不知大庾情况,更不知何处是赤区,故不敢冒险去,乃向崇义前进,估量如崇义一带找不到,再深入到遂川一带总可以找到。
到崇义后敌已退,知离城二十五里有红军三十五军的独立营,有苏维埃政府,经三日才联络到,并会见赣南行委之一路行委(管大、南、上、崇四县工作),当即决定在该处工作。因我们看见过中央的紧急通告,知道一点新的路线,故企图以崇义为中心创造巩固的苏维埃政权,深入土地革命,同时加紧创造党的工作及整顿发展红军。发展方向是粤赣大道,实现
扰敌后方的任务。
在这样的方针之下,在崇义做了二十日许的工作。因当地向无党及群众的基础,即赤区也是没有的,加之干部的缺乏,故仅创造了几个区乡苏维埃政权,开始提出分配土地的问题,故只能说群众是开始起来,但如达到巩固的赤色政权,还要一个时期的艰苦工作。假使没有敌人重兵来犯,这一前途在当时用我们的工作方式是有可能的。
在敌军未来前几天,我们得到了敌人准备来的消息,但当时赣南行委书记及一委员亦到,讨论结果认为敌如来,群众基础极薄弱,七军力量亦不厚,很难站住,同时信丰自三十五军去后无武装掩护赤区,赤区逐渐失败,如七军去,可以巩固当地赤色政权,更易实现扰敌后方的任务,作用且更大,故决定到信丰去。但方决定于次日出发,敌人两团及一些民团已来攻崇义城了,因侦探不好,敌人到了城边才知道,故未与作战即向过埠退去。我即于此时来中央(时为三月初)。后知他们是向营前到遂川界,大约可以与独立师之第四团会合。近阅报载,大约他们还是在遂川一带。 txt小说上传分享
附:邓小平起草的《七军工作报告》(7)
我在临行时曾告他们仍须设法到信丰去,即使暂时不可能,不能不到遂川一行,也必须经过一时期到信丰,因到信丰作用较大,且七军不能独立行动,必须在信丰这样的地方与群众会合起来才能实现其任务也。
(十二)七军的力量。
由右江出发时有六七千人,二千七八百枪,机关枪八挺,迫击炮三门,山炮二门,子弹平均约六七十发。到乐昌渡河时还有枪约千*百枝(给了湘南特委约二百枝),迫击炮两门,机关枪七挺,山炮藏了。在乐昌虽被分散,但武装无大损失。五十五团到崇义时,有枪近八百枝,迫击炮一门,机关枪五挺,子弹平均二十五发,机关枪子弹每挺不过百发。到崇义后,曾交步枪约八十枝给独立营及苏维埃政府。
(十三)组织。
出发前是三个纵队,出发时编两师(二十一师留右江不计),每师两团,取三三制,另有一教导队特务连,每团有一特务连、机关枪连、迫击炮连,到武冈失败后编三团,到桂岭又编成两团。
(十四)党的工作。
七军因干部缺乏,工作不很好,前后发展同志虽不少,但每次作战死伤的大半是同志。还有一很大缺点就是士兵同志比例太少,约占十分之四,因好多士兵同志均陆续升作官长也。
(十五)士兵成分。
出发时还有一些老兵,经过一时期打的打死了,逃的逃了,到现在老兵已到极少处,五十五团不过二十人。旧军官五十五团没有了,五十八团亦然,但现在的营连长十之*皆南宁教导队的老兵升任的。
(十六)七军党的组织。
总指导机关是前敌委员会,下有师团营委,连有支部,每级均有士兵同志参加,但极弱。前委在河池代表大会改选名单为:邓斌、陈豪人、张云逸(军长)、李谦(师长)、袁振武(团长)、许卓(团政)、许进(师政)、李朝纲(士兵)、黄一平(团政)。候补为:龚鹤村(师长)、胡鹤林(士兵)、杨英(营政)。现在还在军中的,五十五团方面有许进、许卓、李朝
纲,在五十八团方面的仅云逸一人。
我们到崇义决定取消前委,仅组织一团委,我兼团委书记,后决定组织上受赣南特委指挥,我去后团委书记为佘惠同志(团政治委员)。
三 地方党的状况及土地革命的工作
(一)右江。
右江的指导机关是右江工作委员会,共有东兰、凤山、平马、田州、思林、向都六个县委及凌云、百色等处设特支。共有千余党员,成分上是雇农、贫农占多数,余为中农,还有很少数的富农及知识分子(都是比较老的党员)。成分虽如此,但党的中心是在极少数知识分子手中,他们的基础多是破产的地主富农,多是民国十六年斗争到现在的,故在党的地位上变成了党的中心。他们不但阻止了党和土地革命的发展,且逐渐新豪绅化,把持了党及政权、军事的机关。派人去改造,他们可以阻止你与群众接触,派去的人实在太弱,常常把他们没办法,后来我及豪人自己下去,虽有相当成绩,但因干部缺乏,每县找不出一个中心,我们又不能常在下面,故甚困难。东兰的干部比较好,故成绩亦较好,土地革命比较深入。
我们在右江解决土地问题的原则是“没收豪绅地主阶级土地”,“没收一切反革命的土地”。后一口号主要是反富农的作用,因为富农必然走上反动的道路。我们没有提出“平分一切土地”的口号,分配的方式是“平分”、“共耕”、“没收豪绅地主反革命土地分给贫苦农民”三个办法,由群众在乡苏维埃大会中自己选择。但我们指出,虽然没有提出平分土地的口号,结果一定要做到平分。分配土地是以乡为单位。
附:邓小平起草的《七军工作报告》(8)
东兰、凤山分配土地的结果,共耕仅有两乡,多数地方是平分土地,还有一些地方是仅就没收的土地来分配。至于其他地方,名义上是平分,实际上很少地方分,处处是富农新豪绅反土地革命的作用,同时东、凤等处也发生苏维埃将好土地分配自己及亲戚的事实,故当时提出了重新分配的口号,我们出发一时期正积极执行这一口号。
分配土地中有许多的问题我们均是个别地解决,一般的问题大致是如此解决的:1耕牛、耕具都是向富农借出的,谷种完全由原有田地的所有者拿出,不足的由富农拿出。右江穷,贫农在耕种时多无饭吃,又无钱买,无力耕种,亦向富农借出。2红军兵士亦分配土地,可以请人耕种。3瑶民分配土地,有些瑶民不愿下山,则分配山地,田地不够时则将山地分给富农。4土地所有权,本来照政纲是交给农民,但因群众表示由苏维埃给以使用证,有了凭据,比较安心些,故分配土地后由苏维埃发给使用证,禁止买卖。5.两乡区县之间分配土地之多寡相差太远时,则以移民办法解决之。6森林特产祠堂庙宇极少,没有成什么严重问题。
对经济政策,小商人仍然继续营业,惟交通不便,故日用品极缺乏,特别是盐,苏维埃曾自己设法买运,各乡区办了合作社,但资本缺乏,故成绩不好。曾拟设一农业银行来帮助贫农,没有筹到款。
对于富农领导是右江极严重的问题,我们一开始就注意到,可是富农的魔力大,我们党的领导力弱,故其影响常能存在于苏区中。有些区域的党和苏维埃对反富农怠工。有些区域雇农、贫农比较组织得好,但又走到另一极端,无条件地反富农,提出了“没收富农财产”、“杀富民”的口号,结果使中农动摇,实际上帮助了富农。我们是注意了纠正这一错误。
右江的最高政权机关是右江苏维埃政府,各县区乡均成立苏府。苏维埃中,富农被剥夺了选举权与被选举权,但实质上他们仍然在领导地位,因为富农不一定在苏维埃政府中当委员,在外面一样可以在许多实际问题上来阻碍土地革命,实现其领导作用,再加上政府中的“老”党员腐化、新豪绅化,使群众对苏维埃不满。前委为此曾公开开除右苏主席雷经天的党籍。党发宣言指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