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斌没什么表情的继续看着苏式扔回桌上的文件,等其他人陆陆续续的都进了会议室,又开始准备下一场会。
这场会,比上一次还要惨烈。
两个半小时下来,每个人都被安排了一堆工作,苏式和盛斌转移注意力的方法之一很默契,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压缩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内,被逼到几乎喘不过气了,也就没什么心情去在意那些有的没的了。
最后散会的时候,难得苏式这次没拽上盛斌一起。
江群看着苏式摔门走人的样子,忍不住看了看旁边的依然没什么反应的盛斌:“你是真的对苏式一点兴趣都没有,还是觉得你们这种关系还有的耗?”
依然在看文件的男人头都没抬:“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似乎都跟你没关系。”
“道理上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怎么说我跟苏式都算是朋友,不太想看见他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江群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他这人只是死都不肯认输罢了,不等于他放不下。”
盛斌翻动文件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太抬头冲江群笑了笑:“所以你当初在外交部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是因为你放下了,还是没放下?”
气氛瞬间变得很僵硬。
江群很长时间没说一句话,盛斌脸上虽然带着笑,眼底却一点笑意都没有,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瞪着对方谁都没说话,过了很久是江群才眯着眼睛笑笑:“……苏式要是知道我能把你气成这样,一定会暴躁给我看。”
“你不会想看见我生气时是什么样的。”盛斌的态度依然很轻描淡写:“好奇心重的人,往往下场都不太好。”
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好话题,江群从善如流的换了一个:“对狄瑞忠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盛斌一扬眉:“我要是说我好奇,你会不说么?”
留到现在,不就是为了把当初狄瑞忠和苏式的纠葛告诉他……
盛斌放下手上的文件夹:“不过你最好确定,你告诉了我苏式不会真的暴躁给你看。”
“我就是为了让他暴躁。”
江群得意的靠在办公桌边上:“狄瑞忠当初还在国内的时候,跟苏式有过一段,虽然时间不太长,但是也算正式有过过去,我们这圈朋友当时都见过,所以我接到你的时候被惊了一下,一直以来我们都知道苏式有个特执着的对象,不过没想到是你这样的。”
或者应该说,没想到狄瑞忠和盛斌会这么相似。
虽然真的接触下来还是会有一定区别,但是不可否认,在刚见面的时候,确实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熟悉感。
盛斌点点头:“那他们为什么会分开?”
“这问题你得自己去问当事人了。”江群一扬手:“我所知道的就是苏式看着对感情的事很随便,但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让我们这群人见过的人就是狄瑞忠,真排下来的话,你是第二个。”
那个二字,他说的特别重。
故意挑衅盛斌的神经却依旧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江群在打量了一会儿发觉盛斌是真的没什么反应之后,有点不爽的皱了下眉:“……看来苏式真的彻底是在浪费时间。”
啧了一声,他拍了下手,有点无趣的晃荡出会议室。
剩下盛斌把视线转回手上的文件,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泄露出一丝痕迹。
在会议室一直呆到半夜,盛斌最后意识到时间问题,还是因为电脑的杀毒提示弹了出来。
觉得差不多了,他把东西大概收了一下,然后往酒店走。
他住的地方应该再有一个星期就可以搬进去了,经常住在酒店其实还是比较别扭,他喜欢一个相对独立和封闭的空间。
因为时间比较晚了,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也所以,他走出电梯的动静即便不大也听起来很清晰。
刚掏出房卡,隔壁房间的门就开了。
苏式浴袍敞着怀,头发上滴着水,看样子刚洗完澡:“我还以为你今天准备睡在办公室了。”
“回来换衣服。”
盛斌一边说一边打开门,结果苏式走过来一把又给他带上了:“过来陪我喝杯酒吧,我心情不好。”
邀请的话说的跟威胁差不多,盛斌没什么选择的被苏式拉进屋,相反的房间格局让他有那么点不适应,苏式自己绕到沙发那边坐下,翘着腿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自己喝酒无聊死了。”
盛斌把外套脱了,因为房间的温度有些偏高而挽起袖口,给自己也倒了一杯:“cola的出现看起来对你影响很大。”这话比起询问更像是结论,他往酒杯里加了几块冰,然后抬头看着苏式:“所以你跟我纠缠这么久,是因为他?”
本来也觉得苏式对他的感情有些难以理解,毕竟以苏式的条件,想找一个合心意的一点都不困难。
结果苏式只是皱了下眉:“江群跟你这么说的?”
喝酒的男人既没承认也没否认,烈酒入口烧喉,尤其是他晚上本来就没吃东西,这一口下去,整个腹腔都跟火烧一样的难受。
苏式自己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干了,然后站起来很突兀的走到盛斌面前,伸手拨开他额头前的有些凌乱的那几根头发,然后俯□子,带着怒意的吻着。
两个人的唇齿碰到一起,极不舒服的透着微微的麻。
“盛斌,我有时候真的恨不得掐死你,然后看看你这人到底是用什么成分做的。”
苏式的话说的咬牙切齿,他稍微拉开一点彼此的距离,然后又不爽的重新压回去,若是有可能,他这架势很像是要从盛斌脖子上咬一口。
而且是必须要见血的那种。
盛斌手里还端着酒杯,他皱了下眉,没有插嘴也没抗拒,等苏式折腾够了,才听见贴近自己耳边的男人轻哼的挤出来一句话:“我跟狄瑞忠当初在一起的唯一理由,就是他有点像你……”
因为这句话,盛斌把手上的杯子随手往旁边一搁,就着两个人的姿势直接把苏式掀翻在沙发上,难得主动的动作让苏式有点诧异,然后盛斌俯视着浴袍大敞的男人,脸上难得的透着几分不爽:“那你最好看清楚……我跟他,可一点都不象。”
第18章
男人对情|欲的屈服,有时候是源自身|体的妥协。
或者说,对一个男人来说,性和爱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容易区分开的,已经有了熟悉感的身|体,对对方的渴求很多时候都根本不受意识的控|制。
盛斌眼里苏式的轮廓很清晰,随着他手指所触到的地方,每一个细微的反应,身|体肌肉所传递出来的迎合和抗拒,都无比清楚。
虽然,基本上在整个过程中,苏式不会表现出多享受。
“江群今天跟我说了不少你的事。”
盛斌其实不是一个调|情的高手,在他们两个之中,多数时候都是苏式采取主动,等到火燃到不可收拾的时候,解决问题基本上就是靠本能而已。不过今天,他刻意把节奏放的很慢,他把苏式的浴袍很慢很慢的扯开,视线沿着他已经很熟悉的身|体线条攀爬游走,每一部分的肌理都透着浓郁的男性气场,跟苏式给人的感觉一样,霸道,坚定,挑衅,嚣张。
苏式眯起眼睛,身|体因为盛斌的视线而逐渐开始紧绷。
不是抗拒,而是兴|奋。
盛斌在他的床伴里,绝对算是技术差的。
没什么情|趣,不懂得配合,甚至多数不太顾及他这个炮|友的感受,纯粹只是一种情|欲无法湮灭之后的失控反应。不过鉴于苏式从来没有试过躺在其他男人下面,他也没什么比较性。
可是也只有这个男人,每一个触|摸都会让他心底掀起一股浪潮一样的兴|奋感,哪怕是没什么技巧的单纯摩挲,只要感觉到对方也燃起了无法克制的情|欲,他整个人都会进入一种难以抑制的进攻状态,他喜欢用自己的身|体去感受盛斌的情绪,甚至不介意究竟在两个人中,主导位置是谁在掌握。
苏式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粗重,他配合的挺|起上半身,浴袍被盛斌彻底扒|开的时候,有些发凉的空气逐渐蹿进他的身|体,然后盛斌俯下|身,难得一见的取|悦着苏式。
似乎,两个人越来越习惯这种有交流的做|爱方式了。
从破天荒的接|吻到现在的保准步骤,苏式能感觉到关于他和盛斌的变化,虽然目前还不太好判断究竟进展到了那一步,但从成果来说,足以让他享受了。
“……你刚才说,你跟狄瑞忠之间的关系,是因为我?”苏式浴袍底下什么都没穿,盛斌基本上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可以攻城略地,苏式因为下|半|身的摩擦而轻哼了一声,然后扬起眉:“吃醋了?”
这句话得到的回应是盛斌用指腹扫过他胸前的突起然后打了个圈儿:“那为什么分开?”
男人如果不擅长调|情,一定不是因为学不会,而是懒得用心。
盛斌是个领悟力非常强悍的人,要他掌握一个男人的情|欲,本来就不是难事。所以,苏式渐渐开始觉得有些不好过了。
很少被人这么服|务的身|体比平时敏|感的多,尤其盛斌的眼神看得他背后的汗毛都基本上立起来了,他不太舒服的皱了下眉:“你今天话真是难得一见的多。”
“回答问题。”
“两个人分开当然是因为……呃……不合适……我|操……”倒吸一口冷气,苏式下意识抓|住伏|在他下腹男人的头发。
兴|奋过了头就有了悲剧的预兆,苏式忍不住哼了两声:“……盛斌……行了……”
他们两个都不喜欢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叫对方名字。
因为会刻意的提醒他们彼此现在跟自己纠缠在一起的人到底是谁,房间的温度爬升的很快,苏式微微往后缩了一下,下意识抗拒这种逐渐丧失控|制感的被动感。
不过盛斌扣着他腰的手意外的坚定。
感觉苏式要挣扎,他单手撑着对方的胸口把人按回去:“苏业见过狄瑞忠么?”
突然被提起的人名让苏式心底被扯了一下,他抓着盛斌头发的手劲又收了收:“你这么怕苏业知道我对你觊觎了很久?”
盛斌这种戒备感有点伤到苏式了。
原本扩散着很浓郁情潮的空气乍然压抑,盛斌表情却没什么变化:“我只是想知道除了见过亲友,狄瑞忠是不是连家长都见了。”
“苏业算个屁家长!”
苏式撑起半身:“你今天这么兴|奋,就因为知道我曾经一度想放弃你?”
他这句话其实憋了一天了。
盛斌兜来兜去的绕圈子,无非就是看见狄瑞忠之后明白了当初他也想过放弃,苏式虽然其实觉得这事没有特别去隐瞒的必要,但是盛斌这种反应,依然让他觉得很不爽。
他们两个,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盛斌因为放不下对苏业的感情所以可以接受他这个替身,就算是面对着这种混乱的局面,心底也依然很清楚自己喜欢的是谁,但是苏式不一样,他如果曾经接受过狄瑞忠,那绝对不会是因为对盛斌的感情太深所以需要一个转移对象,只会是他不想继续这种一厢情愿的游戏了。
话题突然被苏式挑明,盛斌也没有反驳,两个人维持着下|半|身纠缠在一起的姿|势,却谁都不想先移开视线以表示自己的退让。
盛斌沉默了一会儿,在身下男人极具杀伤力的视线下,半天才抛出来他真正想要的答|案:“既然一度想放弃,为什么最后没有。”
苏式不是个犹豫不定的人。
一旦他做了决定,很少会因为其他人的意见而更改或者妥协,就这点上,其实盛斌和苏式出奇的象,也就是因为太相似所以才容易起摩擦,因为多数情况下,他们谁都无法轻易的说服谁。
——换言之,他们其实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对方。
盛斌的问题,让苏式周|身的怒火稍稍收敛了一点,他死死盯着盛斌,想从对方的表情中读出他这句话到底跟他想的是不是一个意思,奈何那种面瘫脸的优势这时候再一次压倒性的展现出来,苏式拧着眉,少见的压着脾气:“我跟狄瑞忠的开始和结束,都是在我找上你之前,他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替身这种事,不是说替就替得了的。”
两个人的视线纠缠在一起,头一次如此清晰的映着对方的影像。
“我见他第一眼就觉得他跟你很像,说话,动作,就连讨人厌的端架子都象的出奇,你跟苏业的关系根本不适合我再往里面搅和,既然我喜欢这一型的,换一个人对我来说,未尝不可。”苏式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感情是不可替代的。多数时候,人的感情都会随着时间的累加而逐渐习惯,尤其是当你想要改变的时候,转移一份迷恋,远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或者说,这是他以前的想法。
结果就是,他跟狄瑞忠的结束比他设想的要快的多:“然后我发觉,这种转嫁游戏的理论成|立,实际操作却糟糕透顶。所以,我才会找你挑明。”苏式得意嚣张的笑了一下:“我跟自己说,如果你接受不了替身这种假设,我就彻底死心放弃,但是,如果你接受……”
一瞬间,盛斌的脸色微微变了。
苏式的笑容,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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