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自己放羊的时候才知道,靠,放羊挣钱还是挺他妈不容易的,大哥,还是象你这样好啊,上大学找个好工作,爽啊。。。
我:那批羊挣着钱了吗?
表弟:不知道,好象没挣到,我只帮着放了一个寒假,我五叔一个人放不了,后来雇了个羊官。
(十)初中
(十)初中
表弟:六子六年级上完就不上了,回家种地,我舍不得下学,还想继续上初中。我爸不想让我上,但看我学习还不错,就同意了。全镇只有两所初中,一个在镇上,一个在刘屯,刘屯近,骑车过去用不了一个小时,周围村子的初中生都去那儿上学。
表弟:我们刚上初中时每天骑自行车去上学,中午吃食堂。放学一起骑车回家,路不太好走,下雨天更别提了。有的时候我们几个人骑车比赛,看谁快,妈的,有一次过桥,刚修的水泥桥,没有栏杆,眼镜眼睛不好使,一家伙飞桥底下去了,眼镜飞了,车圈也他妈瓢了(变形)。还好,河水浅,眼镜掉沙子上,没摔坏。大眼镜一边哭一边摸自己的眼镜,我和大疯子站桥上哈哈的笑。眼镜哭着说,‘别他妈笑了,快下来帮我找眼镜,眼镜丢了俺爸非揍我不可。’我和大疯子卷起裤腿子,一边儿笑一边儿在河里摸,大疯子摸到的时候,只剩下一个镜片了。大眼镜还是哭,‘操,就###一边儿,咋###戴啊!’大疯子哈哈的笑,说,‘我有办法,你把左边儿的眼珠子抠下来,不就配上了吗?’大眼镜骂大疯子,‘操,是右边儿碎了,把左边的眼珠子抠下来?操,你他妈傻啊?!’我一听,哈哈的笑啊,大疯子挠挠头,寻思了寻思,呵呵呵的跟着笑,眼镜也不哭了,跟着笑。大眼镜命大,没摔石头上,要不,能磕死他。我们在河里摸了半天,在一块大石头边儿上,找到了镜片,被摔成了三块。眼镜不敢回家,先到大疯子家,不停的叨咕,‘咋整?这可咋整?下次不和你们比了,给多少钱都不比了。’他担心回家后不好交待,被他爸削。大疯子找来透明胶布,把那几片碎镜片粘了粘,还他妈不错。眼镜戴上粘好的眼镜,嘿嘿的笑着说,‘清楚,真他妈清楚,没事儿,这样也行。’自行车没着儿了,前车圈瓢的太###厉害,从桥那边弄到村里老费劲了。再帮他从大疯子家弄回家,他爸也没屌说啥。怕耽误他第二天上课,折腾到半夜才修好,给他爸累的够呛。第二天那车骑起来还有点咣当咣当的响,呵呵,眼镜再也不和我们赛车了,他的破眼镜秋后卖了粮食才换。
我:靠,那对视力会有影响的。
表弟:没事,从三百度长到了四百度,差的不大,刚换了新的他还舍不得戴呢,上课的时候戴,下课了就换上旧的,呵呵。。。冬天就不一样了,骑车能他妈冻死,雪大的话根本就骑不动,还不如走的快。也有办法,河套冻了冰,我们都有冰车(单腿的冰爬犁),沿河套往上滑个六七里就是刘屯。而且学校就在刘屯的河边儿上,拎着冰车爬个坡就到了,比夏天骑车还他妈快,呵呵。冬天上学挺遭罪的,不能每天回屯里,外屯的大部分都住在刘屯亲戚家,要么花钱随便找一家,一年八十块,随便住,行李自己带,只管烧炕不管饭。我爸一个礼拜给我五块钱,吃喝拉撒全包括,将将够用,有时候还能剩点和同学打打扑克,小赌一下。也不多赌,一分两分的,赢个几毛钱挺费劲的,赢了钱第二天吃顿好点的,菜里能带点肉花,也他妈不错。我总赢,呵呵哈,我数学好,总打满分,所以,我记牌记的清,谁出了什么牌,手里大概还剩下什么牌我都能记的差不多,也是遗传,呵呵哈。眼镜输的时候多,这小子脑袋不好使,有点傻,不过学习的时候不傻,别人做不出来的题他都能做出来,挺他妈怪的。有一个礼拜眼镜输了一块钱,玩一分的他也能输这么多,真不是一般人啊,呵呵。那个礼拜最后一天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我借的他,后来他要还我我没要,反正都是赢的他的,呵呵。
表弟:我住那家掌柜的(老公)叫陈来喜,和我家沾点亲戚,我叫他大哥,他老婆叫王大红,我和眼镜住他家。这家人贼他妈好,冬天炕烧的热乎不说,有时候早上还去叫我们吃早饭,上哪儿找这好事儿去!晚上放学回家,我和眼镜看到家里没有绊子(烧柴)了,拿来斧子和锯,眼镜劲儿小(没力气),他剌(锯木头)我劈,王大红看到了,喊我们,‘不用你们不用你们,外边儿冷,快回屋吧,一会等你大哥回来了让你大哥劈。’我说,‘没事儿,这点活一会儿就干完。’我和眼镜劈了一垛(一堆)才回屋。其实不冷,干起活来就热乎了。
表弟:他家有个小崽子,叫铁蛋儿,那年五岁,这小子挺他妈稀罕人的(可爱)。我们一回家他就围着我转,让我陪他玩。我和眼镜在后院的雪地上扫开一块儿空地,撒上麦粒,用棍支起一个筛子,扣家雀(麻雀)。铁蛋儿最爱吃家雀,每天都给他扣,毛不用拔,内脏也不用掏,冬天家雀没虫子吃,只吃粮食草籽,干净。把家雀摔死,直接扔锅底坑(灶坑)里烧,老他妈香了。
我说:嗯,呵呵,是香,我小时候也爱吃。
表弟:有时候晚上吃完家雀,这小子也不回去,和我一起睡。我搂着他,摸他小###,有时候让,有时候不让,对我说,‘二小,二小,你别摸,你别摸,太细痒(痒痒)了,你等我睡着了再摸呗?’呵呵,我说,‘你###崽子,又叫我小名儿,行,等你睡着了再摸。’结果我先睡了。第二天这小子醒了对我说,‘我昨天摸你的小###了,你的比我的大。’我说,‘操,你个###崽子,下次不准摸了,再摸我我就趁你睡觉把你的小###割下来烧着吃,没吃过,尝尝。’这小子吓的两只手捂着小###说,‘那,那不行,没有,没有小###,那,那撒尿咋办啊?他们说,我叫铁蛋儿,说,说,我的蛋儿蛋儿是铁的,铁的烧不熟,不,不能吃。’呵呵呵,当时给我笑坏了,这小子怕了,从那以后,吃完家雀就让我送他回屋,说死也不和我睡了,呵呵。我只住了一年,第二年就他妈不上了,眼镜一直住在那儿,直到考上市一中,省重点(高中)。。。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十一)火拼
(十一)火拼
表弟:我的班主任姓马,是个女老师,马老师人扛(非常)好了,别的老师都打骂学生,就马老师不打人,有的学生家里穷啊,没鞋穿没衣服穿,马老师就把家里的拿来给他们。她家也不富,有的时候就向邻居们要一些破烂,缝缝补补一下,也能凑合着穿。她说话好使,再操蛋的学生她一喊都乖乖的,不敢得色。别的班的学生也一样,很少敢到我们班里打仗的。初中不比小学啊,大一年级感觉大不少呢。初二的头子叫铁三儿,初三的头子叫大军,妈的一人领一伙儿人没事儿就干仗,也没什么意思,你打完我我再找机会报仇打一顿你,经常看见包着白沙布的学生在操场走,那多数都是给打的。大军他们最坏,仗着自己大,又是刘屯本村的,没事儿就欺负初二和初一的,有的时候还要钱,其实就是抢钱,不给肯定挨揍,还不敢告诉老师。我们初一的头子是常木的吴国庆。常木那村子别看不大,那可是一野人村,人都猛,打仗都狠,心又齐,全镇惹事儿的这帮子人都不敢去常木得色,那是去找死。有一年常木的独眼聋在镇上打了一仗,把一卖鱼的给打了,就因为买鱼的时候少了二两称。卖鱼的找来几个镇上的痞子头子,请他们喝了酒,又雇了两辆四轮子(小拖拉机),半夜拉着两车人去常木要超独眼聋的家。独眼聋的一只眼睛就是打仗打瞎的,年轻的时候谁敢惹他?现在三十多岁了还是一杆枪,一杆猛枪,十里八村的没几个敢和他单挑的。独眼聋他二哥也猛,别看不高,当过兵,身体结实,下手快。常木陈安喜家哥儿仨,让他一个人赤手空拳全收拾了,当时就全给打没气儿了,后来法院把他枪毙了,三条人命呢,让他几下子就废了。
表弟:两辆四轮子刚开到村头就被村把头儿的那家人发现了,那人起来撒尿听到突突突突的声音。四轮子停村边上没敢开进去,在村外面等着,车上的几十号人下来呼啦啦的奔独眼聋家去了。那人一看来了这么多人知道要坏事儿,穿着小裤衩超近路跑到村大队,把门砸开对着广播开喊,‘都他妈起来,有人来超家了,几十号人拿着家伙往村东头去了,都他妈起来开干。’那家伙(感叹),大喇叭广播后也就五秒钟,全村的灯都亮了,家里的壮劳力抄起管锹(铁锹)镐头镰刀,光着膀子往村东头跑,有的只穿着小裤衩和一双鞋,那叫一个快呀,十二三岁的###崽子也有拿着家伙跟着老爹老哥往外跑的。那天我爸刚好在常木帮忙杀猪,晚了就住那儿了,给(把)我爸吓坏了,以为日本鬼子进村了呢,呵呵。这时候那伙子人刚到独眼聋家外面,刚开始砸玻璃砸门,还没揪着独眼聋呢,就听到广播了,一听广播也都蒙了,呼啦一下子周围都是喊骂声照谁谁不蒙啊!?还是卖鱼的反应快,喊了一声快跑啊,几十号人有的往东头的山里跑,有的掉头往村头的四轮子那边跑,这些人最惨,没跑了,被堵住了就是一顿削啊,还有的干脆藏猪圈里了,第二天才跑出来,弄了一身的猪屎。四轮子跑掉了,本来有几个野人要开车去追的,被村长叫住了,人打也就打了,要是把车砸了,肯定要赔的。有两个人被打折了骨头,卖鱼的赔的钱治的病,其他没跑掉的也就被拍了几下,砍了几刀,包巴包巴缝巴缝巴也就没屌事儿了。你说卖鱼的不是傻逼吗,被派出所叫去罚了钱,独眼聋的窗户和门还得赔,被打坏的人还得他包,里里外外加巴加巴,好几千块钱,一年的鱼白卖了,呵呵,就为了二两称。别看常木的人自己本村也经常打仗,但只要外村来惹事,肯定全上。咱中国人要是心都这么齐,那小日本鬼子还敢来得色?你说是不,大哥?
我:呵呵,你说的对,但是,如果真的再打仗,也难说啊,现在的人都忙着挣钱呢,谁管谁啊?
表弟:对,妈的,钱最重要,这年头没钱没法活啊。但要是真的再打仗,我肯定上,你看电视里,那小日本和国民党多他妈坏啊。我们这样的没用,上去死也就死了,你们有文化,死了白瞎了,你们不用上,我们上就行了。
我:汗。
表弟:吴国庆是独眼聋的外甥,他在一班,我在二班。其实这小子挺###老实的,不象他舅。但他长的人高马大的,又是常木的,初一刚报到那天就让大军他们抽了几嘴巴,骂他,‘傻大个儿,常木的哈?常木的人都他妈牛逼不是?这里是我的地头,不是你常木,你他妈的给我老实点啥事儿没有,要是敢得色看我怎么收拾你。’吴国庆没吱声,也不敢吱声,换了我我也不敢,刚上初中都###呵呵的,新环境,有点儿蒙。开学后大军他们经常揍吴国庆,慢慢的这小子也反抗了。有一次大军又过来找事儿,说校门口新开了个包子铺,包子好吃的很,要吴国庆去买二十个给他们。吴国庆说没钱,周末了,钱都花光了。大军火儿了,抬手就是一巴掌。照平时吴国庆肯定躲一下或挡一下,那次他生是站那儿没动,一巴掌下去‘啪’的一声,那个脆啊。大军当时也愣了,右手抖了半天,我估计是震的,打别人自己也疼啊。吴国庆狠呆呆的看着大军,咬着牙说,‘操你妈,你再打一下。’大军蒙了,在学校从来没人敢这么骂他的。半天没吱声,后来骂了一句‘我操你妈。’抬手又要打,吴国庆一抬左手挡住大军的巴掌,然后右拳一拳打过去,正打在大军脸上,把大军打的一屁股坐地上,鼻子呼呼淌血。其他几个人一看大军被打了,呼拉一下子把吴国庆围住,大军爬起来,呜嗷的叫着领着那四五个人把吴国庆一顿削(胖揍)。吴国庆躺在地上抱着脑袋倦成一团,象一堆棉花一样被大军他们又踢又踹。要不是马老师刚好经过,吴国庆肯定被打个半死。
表弟:初一和初二的常木的多,初三常木的猛人早就不上了,所以大军才那么横。吴国庆一看总被收拾也不行啊,就把初一的常木都弄到自己身边,每天下课放学都在一起,初二的三头子也是常木的,有的时候他们也在一起,时间长了就成一伙了,不管咋说也是一个村里出来的。一伙人经常在一起,人多,大军他们也就不敢轻易挑事儿。我那时候也猛,是我们班的头子,和吴国庆他们关系好,经常一起玩,一起到食堂吃饭。我也就在班里横,出了班就不敢太惹事儿,我一个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