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窗外望望。
等他反应过来,不禁自嘲地想,自己不过是想看看,一个人到底能有多蠢。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欣喜的低呼,骆翀神色一变,几乎是冲到了窗口。
果然,天空中真的盘旋着一只全身乌黑的鸟,越飞越低,院子中央的女孩儿拼命踮着脚,双手举得高高。
终于,黑色的鸟落下来,张开尖尖的喙,将她手中的雏鸟一口叼走,又绕着她头顶低飞了一圈,这才扑打着翅膀迅速地飞远了。
听着乔夜隐兴高采烈的欢呼,和一声声童稚的“再见”,不知为何,站在窗边的骆翀忽然更觉得烦躁起来。
她凭什么那么开心,凭什么!
他一定要毁了她!
又或者,从身到心,彻彻底底俘获她,再丢了她!
这样她才会懂得,不是每一条生命,都会那么幸运!
这样她才会懂得,天地间能够杀伐决断的,只有他骆翀!
***今日八更全部更新完毕,希望大家喜欢,咱们明儿见O(∩_∩)O哈哈~***
005 心痛(下)
驻足在乔夜隐的卧室门口,昨天的一幕犹如心魔,也像是生长迅速的藤蔓,缠住祈明凉的心,让他骤然间感到疼痛。
他努力平缓心情,抬起手腕敲了敲房门,等了一会儿,有人来开门。
“我猜到是你。”
乔夜隐转身径直走回卧室,不等祈明凉开口,她笑起来,开口解释道:“我叫佣人不许上来打扰,他想进来根本不用敲门,有一百种破门而入的法子,所以只可能是你。”
祈明凉环顾四周,这里的布置极尽华贵,巴洛克的风格突出,家居摆设令人眼花缭乱。
雕花的木器书桌上安放着一架老式留声机,黑胶唱片缓缓转动,唱针轻跳,乐声悠扬。
他闭目,欣赏了一会儿,叹了一声。
“你还是很喜欢这首曲子,《Nina's Dream》百听不厌吗?”
当最激昂的那串音符划破一室的平静时,祈明凉睁开眼,伸手拨开唱针,乐声戛然而止。
黑色的胶片渐渐停止传动,最终静止下来,乔夜隐的眼皮也跟着一跳。
“其实它就是改编自柴可夫斯基的四幕芭蕾舞剧,小时候老师叫我用来找舞感,只得一遍遍地反复听。”
她爱惜地取下胶片,放在胶片套中,再重新放回书架,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这是10年的初秋,在多伦多电影节的首映仪式上,乔夜隐最喜欢的女演员娜塔莉·波特曼亲手送给她的黑胶唱片,由音乐监制亲自灌录,全球只有十张。
之所以能得到如此的厚礼,自然是骆翀的缘故,他虽鲜少与乔夜隐生活在一起,却熟知她的点滴,包括衣食住行上的种种喜爱和偏好。
但十五岁时的那场意外,让她再也无法站在舞台中央,甚至在人前,连一个最基本的芭蕾动作她都做不出来。
每当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重温这些芭蕾舞练习曲时,就是她情绪低落的时候,这一点,祈明凉同样知晓。
“小夜,翀刚才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左思右想,这依旧是个无法回避的话题,祈明凉低咳了一声,唤起她的注意,低低开口。
乔夜隐搭在书架上的手略略一顿,没有回头。
“明凉,这些年来,只要是他的话,你从来没有不信不听的时候。”
明明是平淡的语气,但听起来像是叙述,更像是责难。
祈明凉一怔,动了动唇,没说话。
慢慢转过身来,乔夜隐目光如炬地看着他,下颌扬起一些,从这个角度看,她的面部轮廓看起来才会比普通人显得更为立体一些。
不知为何,被这个女孩儿看得有些心虚,甚至惶然,这是从未有过的,祈明凉暗暗心惊。
“小夜,女孩子不要这样子讲话。”
他不禁摆出兄长般的威严,轻皱了下眉头,微微摇头。
“明凉,论能力论头脑你都不是甘于受人指使的人,这些年来你付出的已经够多,难道你……”
情不自禁地将埋藏在心中已久的问题问出来,一旦说出来,两个人当即都是一愣。
从能够独立思考一些问题的时候,乔夜隐就不解,祈明凉那样睿智,为何甘心给骆翀做军师,虽然他在帝国身份显赫,但说到底,那毕竟是骆家的产业,不是他祈明凉的。
何苦,为他人做嫁衣?!
反应过来的祈明凉立即退后一步,一脸骇然地盯着乔夜隐,他瞪着她,怒斥道:“乔夜隐!就凭你刚才的话,我就可以在不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处置你!你听好,是任何人,包括骆翀!”
她同样也没有想到,祈明凉会对自己如此凶狠,原来,温柔俊逸如他,也会有如此可怕的一面。
“我……”
乔夜隐还想说什么,不想祈明凉掉头就走,她喊住他,他收住脚步,背对着她,冷冷道:“你还有什么事?”
她被问得噎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愣在原地。
认识这许多年来,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发生争执,他第一次凶她。
眼前的男人忽然变得陌生起来,乔夜隐想了想,盯着自己的脚尖,嗫嚅出声。
“你要是不愿意,一定不要勉强。”
她明白他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哪里有人愿意让自己的婚姻成为一桩彻头彻尾的交易呢。
祈明凉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反复问道:“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乔夜隐摇了摇头,沉默地目送他离开,不知为何,祈明凉好像有些古怪,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郑重其事地问自己有没有不舒服,让她觉得这份关心实在太蹊跷了一些。
006 惑情(上)
夜幕中,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骆家别墅区域,电子门在指纹扫描核对正确后一道道开启,遍布在各处的摄像头缓缓调转,暗处的持有武器的私人保镖注视着夜色中的任何风吹草动,随时能够开枪扫射。
过着刀口舔血般生活的骆翀是个很小心仔细的人,这里的每一个手下他都保证能够叫出名字,保镖八人一组,两小时一轮岗,均配有他从俄罗斯购入的火力极猛的轻重武器,即使是面临与敌人的小型火拼也不在话下。
他下了车,挥退了众手下,独自走进大门,不想看见沙发上坐着乔夜隐。
骆翀有些惊讶,掀眸看向落地钟,已经是夜里一点多,她居然还没睡。
“我在等你。”
看出他的疑惑,乔夜隐站起来,手里握着一支药膏,主动解释道:“你的家庭医生来过,可惜你临时有事出去了,他把药留下,每天三次。”
骆翀腿上的刀伤尚未完全好,加上天气炎热潮|湿,伤口很容易发炎引起并发症,这本是很严重的状况,但由于他自己并不挂在心上,医生也不敢赘言怕引起他的不悦,只得按时送来药物。
“先放那儿吧。”
他果然不甚在意地摇摇头,伤口已愈合,只是还不能随意沾水,每天他洗澡都很吃力,要避开两条大|腿,还得保持清洁。偏他极其讨厌被人看见身体,就连佣人也不被准许来帮忙。
抬着的手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像是猜到他会这么说,乔夜隐咬咬嘴唇,执拗道:“我来帮你擦。你再不按时用药,伤口化脓会烂掉,到时候可能连路都走不了。”
正在解着袖口纽扣的骆翀蓦地一愣,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半晌,他才继续卷起袖口,摘掉领带,嘴角勾起一缕讥讽的笑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阿隐,你怎么今晚突然活菩萨起来?”
面对他的调笑,乔夜隐却说什么都笑不出来,她承认,她是有目的的,她的目的就是让骆翀开心起来。说不定他一开心,就会收回想要让祈明凉去娶段承希妹妹的荒唐念头!
她很清楚,他这么做的主要原因,就是自己和祈明凉让他觉得不痛快。
不痛快,那就让他痛快。
“上楼吧,我放好洗澡水了,先洗干净,再涂上药。”
说罢,她几步上前,空着的那只手搭上骆翀的手臂,贴得近近,几乎要靠上他的胸膛。
看不出此刻骆翀心中的真实想法,唯一能注意到的,是他眼中微微跳跃着的两小簇火花,在幽暗的灯光下很是夺目。
他一动不动,直到抓着他手臂的乔夜隐快要失去了信心,就在她即将要松开手的一瞬间,骆翀猛地挑起她下颌,用指腹摩挲着她幼|嫩|红|润的娇唇,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问道:“你给我洗?”
乔夜隐强忍着自唇上传来的强烈痒意,鼻翼间满是专属于他的男人的味道,还有来自他身上的,与自己迥然不同的灼热提问,烧得她头脑发沉,四肢酥|软。
她好比容易克制住自己慌乱的心跳,顿了一下,这才乖巧地点点头。
不料,还没等她说话,骆翀已经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没有准备的乔夜隐尖叫一声,只得抱紧他的颈子,在他怀里躺稳了。
“回房。”
骆翀的话永远是那么言简意赅,他快步走上楼梯,每次他抬起腿,乔夜隐都能感受到他腿|间那贲起的滚烫,正在一跳一跳地抵着她柔软的翘|臀,这让她隐隐害怕,但又似乎隐隐期待。
他是个冷酷的男人,她觉得他唯一热情如少年的,便是在床上。
抵着她,顶着她,在进退间如醉如痴,火热刚硬与紧致柔软抵死纠缠,让她痛苦啜泣,也给她刻骨欢愉。
想到这里,乔夜隐抓紧了手里的药膏,埋首在骆翀胸前,沉默不语。
今晚她必须有所收获,身体是她唯一的武器。
***抱歉,家里有事更新晚了,明天可能也会晚一些,但一定有更新。***
006 惑情(中)
尽管当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乔夜隐还是个对世事一无所知的小女孩儿,但她牢牢记得,养母说过的那句话——
一个女人,美丽的女人,在必要的时候,用身体和美貌来换取自己非常想要的东西,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但,你也要非常努力,才能让一切看起来毫不费力。
骆翀抱着乔夜隐,一路走回位于别墅三楼的他的卧室。
这还是她第一次完全地进入到属于他的私人空间,以前从未有机会来过,不禁好奇地瞪大了双眼,打量着面前陌生的一切——
和她的奢华馥雅的卧室布置不同,骆翀的刚硬和简洁的性格也体现渗透在了他的生活空间里,只见眼前的家具几乎都是黑白纯色,不带一丝多余的色彩,线条流畅。
卧室中央是一张大床,铺着黑白条纹的真丝床单,尽管床很大,但上面的床品是单人的。乔夜隐之前就听祈明凉无意间提起过,骆翀从不允许任何女人睡在自己身边,即使有需要,也是一结束就会让她们离开,一刻也不允许逗留。
那,之前那一晚呢,他为什么居然和她躺在一张床上?是有所图谋,还是……
“盯着床做什么?”
头顶忽然一阵温热的气息兜头喷洒下来,让正在失神思考的乔夜隐不自居打了个激灵,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有些露骨了,难怪会让骆翀生疑。
“没、没有!你先放我下来……”
乔夜隐挣扎了几下,他松开手,让她站在地板上。稳了稳心神,她立即依照房间布局,试探着向卫生间找去,果然,佣人已经按照她说的,事先放好了半缸热水。
拧开水龙头,继续注满热水,她垂下眼来,看着水花翻滚,忽然腰上一紧,脱了衣裤的骆翀已经从身后一把抱紧了她!
“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给我洗。”
话语里透着戏谑,男人像是在等着看好戏一般,声音中明显带着逗弄。
乔夜隐慢慢转过身,克制住惊惶,伸手抚向他裸|着的胸膛,小声答道:“你别靠这么紧……先坐下,腿放在浴缸外……”
她耐心仔细地指导着全部动作,终于让骆翀受伤的两条腿露在浴缸外,其余身子泡在热水中,一波波的水浪按摩冲击着他浑身的穴位,随着水的升温,中草药和花香混合的味道弥漫开来。
乔夜隐拿着一条柔软干净的小毛巾,沾湿水后,小心地跪在骆翀的两腿之间,轻轻地擦着他腿上的肌肤,避开已经结起硬痂的十余条伤口。
“知道我为什么要下手当众用家法惩罚你吗?”
雾气缭绕中,一直闭目养神的骆翀忽然出声,打破了一室的寂静,正在低头擦洗的乔夜隐吓了一跳,不自觉停下动作来。
他见她在听,于是继续开口道:“我虽然讨厌段承希,但不得不承认,他算是个君子。不过,人的位置一旦坐高了,难免就有人想要巴结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