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光影可以看到只有细细地薄纱裹着那具身子,举手,投足,摆胯,每一个动作那身上地薄纱飞舞,而灵动的手臂,纤细的腰,修长的腿,便在幕布上映出妖娆的姿态,令人有些血脉喷胀。
琴音依旧缠绵,这似窗影的身子在幕布之上忽静忽动,十分撩人,令景灏忍不住捏了一下手中的柔荑:“这,这是……这是你想到的吗?”
蝉衣手指被捏将她从纷乱中带离出来,她迎向大王欲答话,就看见大王地眼直看着投影目不转睛,而脸上挥洒着喜悦。她浅浅一笑,轻语到:“希望臣妾之想,能入大王之眼。”
景灏闻言回头看向蝉衣:“孤很喜欢……”昏暗之中,只有淡淡地光晕映出她地脸颊,那脸上浅浅地笑,在一片昏暗中洒着点点金色,竟十分的美丽。
景灏抬手抚摸上蝉衣地脸庞轻轻地摩挲,然后当他的脸慢慢向她靠近的时候,蝉衣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紧,而脸上的肌肤都已经感觉到他的呼吸。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六章 帝心朦胧(一)
昏暗中,他的呼吸就喷薄在她的肌肤上,那抚摸她脸庞的手,也终于指尖一转托起她的下巴,立刻温柔的唇带着淡然的松木香气将她的唇轻轻碰触,而后含入口中开始吸吮。
蝉衣的脑子一片空白,她有些痴傻的僵在那里,任他的唇在那里浅尝美味,自己却傻傻地呆立着,即不去抱他,也不去闭目去享受这样的吻,只是睁大了眼睛带着那份惊讶看着和自己几乎要贴在一起的龙颜。
她即不明白也很惊讶:惊讶那双星眸此刻藏在他的眼皮里,他竟然真的在享受这个吻;她不明白,不明白他竟然真的在吻着自己还这般深情……假的,一定是假的,他明明知道我是蝉衣,他怎么会……他一定是哄我,一定是有所打算……
琴音在这吻中轮指反复递送着激昂的情绪,重叠到高处,忽然挑指一勾,发出一声幽鸣便嘎然而止,而缶声则以排山倒海般的气势袭来,殿中也开始渐渐明亮起来。
或许是对光亮的感应,或许是因乐音的变化,又或者他吸吮的累了,他睁了眼,松了她的口,在一片渐亮的光晕中,他捧着蝉衣的脸,轻声地说着:“今夜,你来陪孤吧!”
蝉衣一听此话,心中一嗤,立刻说到:“大王,今夜您不是安排了珍充媛陪您吗?君无戏言,您就别逗臣妾了。…… 君::子::堂::首::发 ……”大王的身子抖了一下,松了蝉衣退了一步,此时他的脸色竟有些尴尬,而就在此时缶声一停,众人口中发出一声呼啸,大王便连忙转了头去看,以掩饰自己的神情。
蝉衣也愣了一下:他干嘛那么大的反应。自己也不过是配合着做样子罢了。难道他还着真想召我侍寝?
那呼啦啦的那张圆形的幕布被松开,滑落在地上,众位舞伎拥在一起将那幕布扯在手中,聚在一起,而后她们翩然地退开将手中地幕布扯开拉平,而一位穿着红色薄纱裙的女子,则立在幕布中央,正做着梳妆之姿。
“孤。刚才说了什么?哦,定是蓉儿太美,舞也太美,让孤忘记今晚还要去听珍充媛的琴音。”大王看着那幕布中轻舞的女子,口中低语:“孤怎么又糊涂了呢?”他说完便转了身看向蝉衣,对蝉衣一笑之后,又拉起了蝉衣的手:“这舞不错,蓉儿的心孤看到了。孤会奖赏你的,好了孤要回去了,你也好生休息吧,要是伤处总不好。x君x子x堂x首x发x孤也会心疼的。”
蝉衣忙说到:“臣妾谢大王关心,只是大王您不从头鉴赏一次吗?”
“不了,孤。还要去承欢殿地,你也知道珍充媛在等孤的啊!”大王说着将蝉衣的手松了。
蝉衣只好福身恭送,不过才福了身子还没言语,就被大王一把拉了起来,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转身离开了。
蝉衣看着那在眼中渐渐远离的金黄,她的脸上浮现一丝苦笑,她转头看向场中的女子那灵动的舞姿。心中低语:你到底想怎么样?是怕我和珍充媛关系太好。想我挤下她,让我被众人盯着吗?还是说因为这舞好。便给我一点奖赏?你这般惺惺作态到底想我如何?
蝉衣想着抬手轻抚了自己地唇,那微微地触感却让她想起刚才都不能全心享受的吻:他的吸吮真的很温柔……不,这般温柔地亲吻,你迷惑不了我……你是无情的“主人”。
景灏低着头冲出了清溪院,身后跟着一溜的小太监都急忙跟在身后大气都不敢出,跟在大王身边久了,他们明白大王在生气,可是他们又不明白大王生气什么。
景灏低头看了一眼轿辇,招了招手,身后为首地小太监赶紧凑了上来:“大王!”
“抬着轿辇回奉天殿,叫他们都跟着回去,你,陪着孤去御花园走走。”景灏说着就一把夺了跟前一个掌灯太监手里的灯笼迈步前行了。
那小太监急忙应了,赶紧吩咐着大家先回去,还叫一个小太监去告诉安总管大王要去御花园,然后便急忙地追上大王,并接了灯笼,为其照明。
景灏皱着眉急行,小太监急忙的照引,等到了御花园在众侍卫惊讶恭迎中,他一把拿过了小太监手里的灯笼说到:“你们都在这里,别跟着孤,孤想一个人在园子里走走。”
“大王……”有个侍卫想禀报什么,可是大王根本不待他言语,就已经迈步入了园。
凉风习习,夜色朦胧。风吹花引来暗香浮动,月幽明湖面光影涟漪。夜色美景是别样的滋味,可是园中这一隅荧光却不懂欣赏,只暗暗地迷失在自己的困惑中。
灯笼放置在亭中石桌之上,景灏斜靠在亭柱上,似困惑般扶着自己的额,口中低喃:“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她不是她,不是!”他转身以手顿锤了下亭柱,有些气恼般地质问自己:“景灏!你疯了吗?你当真糊涂了吗?你怎么会去亲吻她,还要她来侍寝?她又不是芙儿,你怎能将对芙儿以外的人……”
他有些懊恼地拍了下自己地额头:“糊涂,真是糊涂啊!难道就因为那昏色地光影下她很美,孤就这般……哎,我,我到底是怎么了?”
景灏此刻已经乱了,是用我来自问,还是用孤来提醒自己,他已经糊涂了,他不清楚自己想怎样,此刻他只是不明白自己刚才怎么就亲吻了她,不但吻了还在那一刻想要她,想的竟说了出来,如果,如果不是她提醒了自己,如果她说好,那么他今夜岂不是会……
景灏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望着洒满银光的水波,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唇,那里似乎还有刚才的甜蜜的味道……
“我这是怎么了?亲吻一个女子值得我这般回味吗?”景灏低语着伸手拍了下身旁的亭柱,可此时他的耳朵却听到了身后的一个呼吸声,他立刻转了身子眼向一片树影扫去,就看到不远处有一抹潜伏而晃动的影。
“是谁!谁在哪里!”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七章 帝心朦胧(二)
景灏询问的同时,飞身一跃便向那树影扑去,果然一个若猫般的身影蜷缩在那里,他想也没想就朝那身影的脖颈捏去,无论是谁都不该偷听他的言语!
“大王!”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在挟持中变调的低语,不似挣扎,不似恐惧,只有无奈。
景灏心底一颤,停止了指尖的加力,而是将她一提一带跃回了亭中。
“怎么是你?”景灏看着眼前的人有些哑然般的笑了,但是他没有松手,依旧捏着她的脖颈。
“梅香也不想啊,大王。”细长的眉眼略微的皱着,没有惊慌只有一丝不满。
“你怎么在这里,竟然,竟然偷听孤的言语?”
“大王,梅香不认同偷听二字。这比如在客栈进食,有人先到而食,另一人来晚,却指责先到者占了后到者的位置一般好笑。”梅才人的言语丝毫不客气,好似现在捏着她脖子的人不是大王一般。
“你!”景灏皱了眉,手上就加了力。
“己错,施人,便是君。”梅香的声音有些艰难的传来出来,景灏的手一顿不再加力,静等了一会他松了开来:“你好大的胆子啊!”
“大王,梅香的胆子其实不大,只是无求,故而无所顾忌。”梅香伸手轻柔着自己的脖子,言语依旧清冷。“真不亏是纳言谏官,言官)之女,嘴巴亦如你父亲一般,难道他叫你进宫来不是侍奉孤,而是和他一样日夜进言的吗?”景灏说着坐上了石凳,眯眼看着梅才人。…… 君::子::堂::首::发 ……
“梅香不过庶出,只是来填补采选名额。至于家父之命倒并未托福。大王若是不爱听。梅香便不再提,至于先前听到的只字片语大王也不必忧心,梅香是无求无心之人,只会听后当风拂发而已。”梅才人说着便对着大王行礼:“大王若是无事,梅香告退。”
“告退?你就这么安心走了?难道你认为你听到那些话,孤就会让你活着离开吗?”景灏冷着脸说到。
梅香淡淡一笑:“一个内心在混乱的人,想要理清思绪那是多么的难,若是常人。把酒一盏,三言两语倾吐,就算朋友只有言语安慰,但也会心中明朗一些,而君难有友人,所有苦闷难以言语,梅香虽未曾想与大王如此亲近,但有缘听到虽很意外。可若是能在大王无奈纷乱之时,听君一诉,倒也未尝不可,梅香猜想大王不会不稀罕一个听您说话的人。尤其是一个只愿意听,并不愿参与宫闱之事的人。”
“你说你不参与宫闱之事?可你还不是踏入此处?”
“那还不是为了奉命?若是可以不遵,只怕梅香正在一处幽静之所。闻琴观雨那是逍遥自得。”梅才人说着便眼看那片泛着银光地湖面。
“你地意思竟是孤让你进宫受苦了吗?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与孤这般说话?”景灏说着站了起来,似是一脸怒气。
“是命让梅香进宫,梅香不怨亦不争。至于是否受苦,有人喜甜有人喜酸各有所想,梅香只是喜欢静罢了,宫中事事错综纠葛,梅香无心参于。”梅才人看着那湖面说话并未看向大
景灏捏了捏手指:“你真的不怕?真的不求?”
梅才人转身对着大王淡然一笑言语到:“其实梅香有一求,求大王永远让梅香做个才人在宫中静静地过完这一生。”
“你什么意思?”大王询问着靠近了梅才人。
“没什么意思。只想这般而已。”梅才人刚说完。就被景灏一指挑了下巴:“怎么。欲擒故纵?还是以退为进?不要把孤当作傻瓜!”
梅才人微微抬了眼,依然平静地说到:“敢问大王此刻在昏暗之中。对梅香是否有欲?”
景灏一愣缩量手指,眼眯了起来:“你……”
“大王,梅香是怎样的人随大王去想,若是觉得梅香听到了不该听的,您只要一句话,梅香便可从此闭目。但梅香想告诉大王的是,梅香不愿做大王的女人,尤其是百花中地一朵,梅香只想做角落中独枝的梅,静静地过完这一生。”梅才人说着退后一步,对着大王福身:“大王若是心中烦闷,梅香可做大王的心友,若是大王不喜,大可不必在意梅香,至于梅香刚才所问大王,实际上也只是想大王……明心。”
“明心?”景灏的眉皱的更
梅才人直身便看到,像是无奈般的摇头言语:“虽然梅香不知道,所谓她是何人?但心有所属,本就是人间乐事,只是有时谁也不能料想到爱者何人。故而当答案出现的时候意外总是大于欣喜。梅香所闻只是想提醒大王,不必掩耳盗铃罢了。”
景灏听到梅才人这般说,只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来。
“天色已深,宫门就要落锁,梅香请退,梅香希望大王能看在梅香为大王点醒的份上答应梅香,让梅香静静地在一隅独开可好?”
“若你是以此来入孤地心,孤劝你不必如此,因为孤一旦答应你,可真的不会碰你,也真的就让你做个才人,你可要知道君无戏言。”景灏说着盯着梅才人。
梅才人立刻应到:“那梅香请大王答应。”
景灏将梅才人又打量了一番而后说到:“好,孤答应你!”“梅香谢大王恩典!”梅才人说着便跪,脸上是淡淡地笑容。
“你真的不求?”景灏还是感到吃惊。
“是。”
“为什么?”景灏动手将梅才人拉了起来。
“大王想听真话吗?”梅才人丝毫不客气地问到。
“孤当然要听真话,难道你还想说假话吗?”景灏有些板着脸。
“大王不必如此,宫中的谎言怕是很多了,既然大王问,那梅香就实言相告:一为梅香不喜闹热,尤其是假意的闹热;二为,梅香无那攀顶之求也无争宠之心,只想静静地看着一切,三为……大王心中早已有有情人,梅香更不愿踏入,若无真心何必求情?倒不如安静地看着,看一段情缘或成或散。”梅才人说完就听到远处的鼓声,立刻言道:“大王,梅香要告退了。”
“等下,为什么你一个在这里?你的跟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