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看着眼前那挺直的背影,那随着步子摆动的步摇,她在心底笑了:大王。你就是选了个丫头,可此时的她展现出来的贵气也真是势比非凡,大王您一定是觉得她是最好地棋子所以又安插进来了吧,您如此的保密,一定不是来不及告诉我们,而是您希望她藏的很深很深,青柳懂地,青柳也会是大王您喜欢的一个棋!
青柳的唇角淡淡地一勾,眼已经垂下,此刻是断还是不断。她已经有了答案。
几人在前面步行,身后依然追逐着两三个太监,口中哀求不断,只是蝉衣选择置若罔闻,她身后的丫头也没人敢多话,就跟在她身后。蝉衣很快就看见了安乐宫的院墙,只是还没走近,跟前倒出现了几人急急地向她迎来,为首的则是伺候在太后身边的丫头穗儿。**JunZitang。**
“穗儿见过蓉昭仪。”穗儿说着就已经拦在了蝉衣的面前对着蝉衣福身。
“呦,是穗儿姑娘啊。你这是去哪啊?本宫来见太后,还准备叫你通传呢!”蝉衣说着,伸手拉了穗儿地胳膊,将她福下的身子拉直了。
“娘娘客气了,奴婢出来就是迎的娘娘您,太后早上还在念叨说娘娘怎么没过来坐坐呢。”穗儿笑着说着。
“是吗?是本宫不对。该来的勤些。”蝉衣说着就拉着穗儿的手。示意前行,可是穗儿没动而是继续说到:“娘娘来的勤着呢,可没人说您的不对,穗儿出来就是太后叫穗儿去告诉娘娘您的,娘娘要您晚上了过来坐坐。”
蝉衣一转眼就明白了:太后这是现在不见她,八成是已经知道自己要来了做什么,那帮猴崽子别看追在后面,一定还有人抄近道过来报信了。就是报给太后的还是报给那位公公的。这就难说了。
蝉衣一笑之后,便收了笑容有些不快地说到:“太后娘娘晚上才有空见本宫。本宫自然晚上是要来的,只是眼下,本宫却还是要和穗儿去安乐宫一趟。”
“娘娘您这是……”穗儿才要劝说,就被蝉衣伸手给制止了。
“哎,本宫不是要去叨扰太后的,本宫是要去见一位张公公,向一位先王时期的大总管去求情,求她让本宫自己罚自己的丫头总成吧?”蝉衣说着脸色更是不好看起来。
“娘娘,您听奴婢一句劝,这事就不再提了吧,您快带着两位姑娘就回去吧,那张公公在太后这里的,并不在那边不是,他哪知道这两位是您地丫头啊,您就别和我们这些做下人地计较了。”穗儿急忙的劝慰着。
蝉衣一笑转了头,伸手指到秋月说到:“这是大王分给本宫的丫头,在本宫跟前伺候就是本宫的人,你说本宫该不该照管?”蝉衣再一指青柳:“她可不是本宫跟前的丫头,是珍充媛跟前的,今被本宫借了来帮着做点事,好嘛,遇上这档子事也算她运气不好,可是到底人家也是才进的丫头,而且还是帮本宫做事才遇到的,你说本宫该不该出来护上一护?本宫知道,那张公公只怕见我如此要人,虽是让你来做了和事地,可他这心里只怕不顺呢!”
穗儿一听脸色微变急忙说到:“娘娘您想多了,奴婢可不敢乱来地。”
“不是说你乱来,而是说本宫也无奈哦,你想想,咱把话说回来,要是本宫没带人到这里来,而是回去等着,若是这丫头还被扣着个没完,偏那珍充媛这时来找我要人,我该怎么办?总不能说:珍充媛啊,你自己去和张公公要人去!你说是吧?哎,本宫现在可是要一心维护后宫的和睦,我可不想有人借题发挥,将我和珍充媛弄得尴尬,所以我也只有前来亲自和张公公一求,求他老人家可别搞得我和珍充媛不合,搞地后宫不和睦了!”
青柳一听完蝉衣这番话,不由地心说一声:高!这一番话只把张公公说成了破坏后宫和睦的人,这可把这位曾经的总管大人给套进去了。
穗儿脸色变得更难看,正在想着应对之间,却见蝉衣将她手一捏说到:“穗儿姑娘也别为难,本宫这就带着丫头回去了,既然该说的本宫都说了,也就麻烦你把这些话带给那位张公公听听,我贺兰蓉虽然是郡主之身,虽然在府上这些年从没收过委屈,今,也算是头次遇上,不过本宫真不是为难他张公公来着,只是为了后宫之和而已。既然他张公公也是不知的,那本宫也不计较了,哎,都是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没事只会拿着鸡毛当令箭啊!倒是让本宫也委屈了张公公,如今也惟有说声:抱歉了。”
蝉衣说完一笑,松了穗儿的手转身说到:“回宫!”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四十六章 何曾交集(上)
穗儿看着蓉昭仪带着一行人走后,长出一口气回到了安乐宫里。
掀帘进殿还没来及说话,坐在主椅上正跟锦婕妤说话的太后就开了口:“怎的?和蓉昭仪说了半天?”
穗儿撇了嘴看了坐在太后旁边的张公公和锦婕妤一眼后才福身回话:“蓉昭仪和奴婢说了两句耽误了点时间。”
“那丫头是个聪明的丫头,肯定知道哀家的意思,不过人家好歹也是郡主出身,如今也是昭仪,不给足了面子也的确是委屈她了,张成啊,对她你可别去拿架子。”太后说着看了张公公一眼。
“哎呦太后,老奴理会的,老奴也是没想到她的丫头会在里面不是?哎,这秋月也在宫里这都几年了,怎么这么不懂……”张公公还叹着气说着,太后就摆了手:“兴许是那珍充媛的丫头呢?这事上没必要那么计较,不提了。锦翠啊,你也是遇上这事,这般哭啼的做什么?要是有人借题发挥的,看你怎么办!”太后说着端了茶杯说到:“你也是跟在哀家跟前有些时日的丫头,哀家还指望着你多带带蓉昭仪的,你可别这般叫人笑话了去,知道吗?你那肚子不争气,眼下就只有多帮衬着别个,将来蓉昭仪要是生下子嗣,说不定你也是可以封个妃的呢?难道你还真打算到死都是个婕妤了吗?”
锦婕妤低着头应着是,十分的恭敬。
“也不是哀家非要提你着痛脚,实在是这些年哀家的心都等凉了。如今蓉丫头无论身份,家世,还是相貌品格,都是数一数二地,再加上她的才华,她也是王后的最后人选。哀家就是看上了她,所以你们也必须帮衬着她,可知道?”
“太后您放心吧,锦翠知道。”锦婕妤嘴上应着。心中却在嘀咕:生?她怎么生?还不是和我一样!我倒不如好好选个可能性更大的去帮衬着,恐怕才能摆脱这婕妤之位,兴许真的能做个妃呢!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对着锦婕妤说到:“好了,你回去吧,注意自己的举止,莫遭人笑话。”
锦婕妤应话退去之后,太后将穗儿也打发了下去才对张公公说到:“张成,刚才那些话哀家可不仅仅是说给锦翠听到,也是说给你听得。哀家知道你那脾气。被敬惯了也就忘了自己是个奴才了……”
“太后,老奴可不敢……”张公公立刻起身说到,话才说了一句,太后就立刻说到:“你有什么不敢?将才不是还想着去把余德海再整整吗?算了,反正他主子也稀里糊涂的不见了,先王也不再提及,我们也没必要再去扰他,就让他守着那些花草再过几年就是,听见了没?”
“是,老奴知道了。**JunZitang。**“恩。有些人哀家是一点都不想记得了,知道吗?还有,蓉昭仪那里,哀家不许你去和她斗心思。虽然你是先王跟前伺候出来的,可再怎么也要清楚自己地身份。蓉昭仪是哀家看中的人,将来是要做王后的。你自己拿捏着点。对她要好好奉承着,这样她也可以早点立威出来,后宫里也的确需要一个威严的王后,听见没?”太后说着以指弹了下茶杯。
“是,老奴知道了,老奴会帮蓉昭仪早些立威的,不若等下老奴亲自去朝阳宫给蓉昭仪配个不是吧。”张公公低声说着。
“行了,你要真去了。只怕心里又欠着了。就这样吧,晚上了哀家再和蓉昭仪打声招呼就是。好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园子里的事,赶紧叫人处置了,死个花奴也没必要搞得风风雨雨地,恩?”
“是,老奴这就去办。”张公公说着就要退出去。
“哦,对了,你去叫那余德海来一趟,哀家园子里正好有两株花看腻了,叫他来看看,想想用什么花给换了,移了去。”太后似忽然想起般的说到,张公公立刻应着出去了。
蝉衣带着三个丫头回了栖梧殿,一进殿秋月就将手里东西放了忙跪地等着挨罚。秋叶急急地看着姐姐这样,也跟着跪了。青柳见状将手里的匣子放了,也跟着跪了地,倒弄得紫瞳有些尴尬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蝉衣没说话,悠然的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才说到:“紫瞳,你带着秋月和秋叶出去,本宫和青柳姑娘有话说。”
紫瞳应了是,赶忙扯了秋月和秋叶起来出了殿。
殿内只有蝉衣和青柳两人,蝉衣并不说话,只捧着茶抿着,青柳则盘算着蝉衣是不是要和自己说什么,也没开口。
一杯茶喝完,蝉衣见青柳还不开口,便轻声说到:“怎么不说话?若是没说地,何必跪着?”
青柳一听立刻说到:“娘娘,是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只顾着好奇就扯了秋月姐姐进了园子,结果让娘娘您生气……”
“生气?”蝉衣一笑说到:“我没什么好生气的,个人的命在个人手上,爱不爱惜的全在自己,我又帮不了什么。好了,你起来吧,这般跪着要是被你主子见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你,心中会怪责于我呢。”
“娘娘严重了,奴婢就是贱命一条,怎有资格让娘娘与主子之间起嫌隙?”青柳说着并未起身。
“青柳,起来,我有话问你。”蝉衣说着还伸手去做了个扶的姿势。
“谢娘娘。”青柳应着起了身,才站直了就听到蝉衣问到:“青柳,你是跟着珍充媛从南城上京的吧?”
“是,奴婢是随着主子一起来的。”青柳应着想着蝉衣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蝉衣点点头,抬手为自己的茶杯续茶,轻声说到:“青柳啊,我有一事一直想不大明白,你看你能给我个答案吗?”
“娘娘有什么不明的,奴婢若知道的一定回答。”
“好!”蝉衣说着放下了茶壶,看向了青柳,慢慢地说到:“你是珍充媛跟前的丫头,我是这奉京里难得外出的郡主,你们在南,我在北,我想我们不曾见过,可是我怎么看你很眼熟啊?”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四十七章 何曾交集(下)
青柳一听此问愣在了那里。
眼熟?当然眼熟,你知道我,我知道你,我们都是大王的棋子,谁不清楚谁呢,这里又没别人,你若要认与我直言就是,若不想认,不提也可,干嘛这么问我?
青柳的脑袋里翻转着话语,她实在想不明白蝉衣这么问的意思。
而蝉衣一见青柳愣在那里,心说:我果然与她是相识的吗?可是她主子是南城的,我又没去过那边怎的认识?不,不,我不是对阮慕珍这个名字熟悉吗?难道也是有什么关系?
“娘娘,您这一问都把奴婢问的糊涂了。”青柳先应了一句,她想知道蝉衣的意思:你是要我明说还是要要我暗语,还是要我说没有呢?
“糊涂?这有什么糊涂的,你我若是见过,不妨告诉我是在何处,若是未曾见过那就是没见过,这有什么难回答的?”蝉衣说着,伸手端茶,抿着喝了起来。
青柳见蝉衣这般说,眼睛一转,微笑着答到:“按说娘娘和奴婢是不该认识的,但是奴婢和主子是提前两日到了奉京,先入了这上京城的。(过去都城分内外,奉京就是相当于整城的称法,上京则是主城区,就是内城)兴许娘娘那时在街上走动,碰巧照过面。”
蝉衣一听,立刻问到:“那你可曾记得见过我,又或者和你主子一起见过我?”
青柳眼一眨说到:“娘娘,说实话奴婢真记不清楚了,那时进了奉京一路新鲜也常和主子下车东瞧西看的。等入了上京更是看迷了眼,南城可没这般的繁华,也许那是曾和娘娘您地车马擦肩呢?”
蝉衣点点头,她心想起紫瞳说过自己是才从叔父家里回来的,那么也许真就是碰巧路上见了又或者是马车里瞧见了也不一定,只可惜自己还真是忘了个干净。想到这里她一笑说到:“怪说呢,我说怎么见着你面熟,可能我们真是见过。不过有个奇怪的事,入宫采选那日。我一听到阮慕珍这个名字就觉得很熟悉,可是等我见了你家主子却发现又陌生,我还一直纳闷这是怎么回事,所以今又见了你就糊涂了,心说怎么主子不熟,熟丫头,还死记着个主子名。现在想来,是我这破记性,只记下了你,看来我们倒是有缘分的。呵呵。哦,这些话可别告诉你主子听,免得她想多了。好了,今日也累你帮我做事,耽误了这些时辰,你快回去伺候你主子吧,免得她来和我要人。”
青柳一听蝉衣这么说,也就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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