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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心头一热,眼见周围诸人忙碌,终是按下了好好教训某人一番的念头,傲然道:“有我在你身旁,天王老子都不必怕!”
“知道了!孔雀大人!”满菊趁机一扭身,挥挥手告别牙痒痒的慕容大王,找故交继续交流去也。
战略方向已定,诸人北向的步伐自是更为坚定,裹携的粮草外加战利品足够二百几十个人吃上一两个月,只是马匹嚼用极费,一匹健马足能顶上七八个汉子的肚量,平衡战需与粮草供给,也只得杀了几十匹马充作军粮,仅保留一人双骑及大部分耐粗饲的蒙古矮马。
与众人一道走了两日,秦三只是牢牢地跟定满菊,毫不在意慕容如刀般的眼光,将灯炮大业进行到底。
没等慕容赶开大灯炮,诸胡胡们刚长了点短茬的头发胡须再一次证明了他们对满神的信仰,这次连慕容大人也不例外,须发皆光。众胡汉们早已瞅惯了自家光秃秃的德性,这骤然看到一向威严的首领也光光了,个个不免神情古怪目光游离。怪只怪慕容大王长得恁好了些,大把乱糟糟的胡子头发掩着还和胡胡们没两样,这一脱毛便显出鸡蛋堆里那弥猴桃与众不同的妖娆来。
看着美目盼兮,脑瓜滚圆可爱光可鉴人的慕容大王,满菊总有一种冲动,擦着口水便想柔声问一句:“圣僧可是自东土大唐而来?”
总算大王积威甚重,由阿满大神稍解释一下信仰相同,光头一致的道理,众人看着久了也就惯了,但敢于直视圣僧俊眉凤目的鸡蛋,一时还没能培养出来。
秦三处于诸多怪事之间却是心态甚好,光头也好,女变男神仙也罢,他只认准满菊一个,其他诸事不问,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一帮蛮胡再折腾还是一帮蛮胡。
第三日上,在满菊的精心照护之下,命大的推寅竟然醒了过来,定定地瞪着惊喜的阿满神使半天没说话,小丫头正担心这小子是不是让炸傻了,他张口喊了一个字:“饿!”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能吃能睡知道饿,三两天药粥肉糜灌下去,非洲新新人类又活蹦乱跳,能走能骑,上赶着争夺他一不小心让外人抢了的满神跟班之神圣职责。
虽说身上的爆竹都丢光了,秦三还真没把这只有一把子蛮劲的黑脸嫩胡放在眼里,他这墨刀之下死的冤鬼不知凡几,此时跟着这帮蛮胡混自是不能杀人,小小教训一二也就是了。
暴喝声起,马刀墨刃交错而斩之际,黑衣卫突然脸色发白,一头栽下马来。推寅举着马刀一时楞了,这到底是砍还是不砍?!阿满神使一声厉喝惊醒了呆鸟:“快救人,把他扶起来!”
秦三趴在地上,脸朝下,四肢微微抽搐,推寅赶紧听从阿满的话将人扶坐到一边。秦三的肤色原本就苍白,此刻灰土拍了一脸,惨白的脸上竟隐隐透出异样的嫣红,眼圈发青牙关紧咬,双眼却死死瞪着前方。
“秦三,秦三!”满菊迅速检查了一下男人的身体,好在这一摔并没摔出什么外伤,除了脸上擦起几道红痕,骨头没断半根。外伤没有,问题却挺大,眼见他神智不清地抽抽,满菊暗暗心惊,随手挽起衣襟,扯下块碎布,大声吩咐推寅:“掰开他的嘴!”碎布用力塞入不住痉挛的牙关,以防他神智不清时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小丫头眉头紧锁望着秦三发愁,看这样子估计是他被吕府喂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发作了,这一无药方二无解药的,她也只能眼看着束手无策。
这边的变故早已有人传至慕容处,男人策马过来,忙跳下马来查看。翻了翻秦三的眼睑,又细细观察一番毒发的形状,慕容忽地古怪一笑,道:“想不到吕府用来用去却还是谢家的那味老药,当真是不思进取啊!”
转头对不解的小丫头笑道:“这症状确是谢家‘五参散’之毒,我以身试这药多年,绝不会看错。”
“‘五参散’?”满菊一楞,继而恍然,“啊!是当日谢琚让我给你送服的药丸!”
慕容冷笑一声:“正是!这‘五参散’主药乃是几味难得的参茸大补之物,本是理气壮体健身的好药,偏偏被佐上几味古怪的药材,虽能激发人之精气,却是如附骨之疽。半月不服便力竭气短,神思不宁,一月不服便是如此惨状,若是断药时日再长久些,那真是恨不得将自己身上的肉一块块剜下来吃了方能解此苦楚。”
“毒品?!”满菊愕然脱口而出,眉头紧皱,这东西可比现代的毒品还狠,估计用强制戒毒得要了秦三的小命。
“确是奇毒无比,谢吕二府狼狈为奸,哪一个的心肠都比这药狠些。”慕容瞧着满菊这愁眉苦脸的样子,讶然道:“你的药难道用完了?”
小丫头一楞,药?什么药?而后恍然,懊恼地一拍自己的榆木疙瘩脑袋,神思一凝,匆匆在空间里翻起自家的药品存货来。慕容既然说他以身试药多年,现在却安然无恙,不是她给换的大还丹的功劳,又能是什么奇妙解药?
满菊从“怀中”摸出一颗“大怀丹”,撬开秦三的牙关给硬灌了下去。
慕容见时辰也差不多,便喝令众人歇息扎营,秦三便被安排在伤病帐内,又派了推寅看着。满菊看看秦三脸色虽差,四肢却渐渐不再抽搐,便放下心来,想着去给他熬些补气的药粥补补。
看着锅中颜色诡异闻起来味道更是可怕的药粥,再崇敬满神的信徒们也一早靠边溜得远远的,喝这玩意简直就是考验大伙对满神信仰坚贞度的最好试金石!阿满大神丝毫未觉诸人的异色,呆呆地盯着锅中翻滚起泡的绿粥出神,听慕容轻描淡写“以身试药多年”,又言之凿凿地说起那般可怖的药发之状,也不知当年吕府诸人是怎么恶毒地凌虐于他……
望着远处挺拔忙碌的身影,满菊心头一酸,软得一塌胡涂,下定决心要待自家的男人好些,再好些,自家的男人自家护着,再不让那帮畜生沾他一根手指头!为了男人,小丫头燃起了熊熊战意。
“阿满!阿满!那个,那个黑刀鬼!”推寅大叫着,突然连滚带爬从伤病营帐中踉踉跄跄地急奔而出,神色惶惶又古怪地跑到满菊跟前大喊,“他,他臭!”
“怎么了?秦三怎么了?!”听着推寅言不及义地扯着嗓子乱喊,满菊也急了,回头一望,说话间居然又从伤病营滚出一帮人,大呼小叫的死活往外冲,像是后头有鬼在追似的,这是能动弹的全爬出来了!
情形如此紧急,满菊急忙迎着逃散的众人往秦三待的那帐冲去,刚跑几步却被人一下拉住了胳膊,小丫头大急,回头吼道:“干什么,快放……咦?慕容?你……”
慕容笑嘻嘻地拉过惊讶的小丫头,摇头笑道:“不妨事,你还是再等片刻进去看他吧,免得吃不下饭。”
“啊?!”满菊疑惑地望望前方的营帐,一把揪过个逃窜的胡胡,问:“这是怎么了?帐中的人如何了?”
“大人,阿满,那个黑衣卫醒了,放了好多屁,比臭鼬狐狸还臭得多,恶……”话没说完,一股强烈的生化毒气已从帐那头迅速弥散过来,那胡胡的脸又开始发青。
“我们躲开些!”这时也顾不得其他了,慕容扯过小脸发绿瞪眼欲吐的小丫头忙往旁边疏散,一时之间,这临时营地便如炸营一般,到处是狼奔豕突逃命的胡胡们。
足跑了半里地,才完全感受不到生化武器的威胁,满菊吐着舌头奄奄一息,转头往也曾解过此毒的某人脸上望去,神色古怪。凤眼微微一挑,圣僧大人一口叼住了胆敢冒犯的小丫头,狠狠辗转惩罚,吻得满菊迷迷糊糊只记得一句:怪不得吕大当日要夜奔京城,就这毒气弹有防毒面具也顶不住啊!
。、夜奔
72肥羊
一连三天胡胡们避着黑衣卫毒气弹如避瘟神,连满菊这故交也在鼻子上绑了好粗一方丝巾后方敢上前,就这样还坚持不了五分钟就得连滚带爬蹿出半里地去。不是满神没同情心没故交爱,实在是生化武器威力太大,不仅有味它还有声,时不时连环十八响,让满菊是窘得想笑,又憋着喘不了气,还是避之大吉吧!
不得不说,吕府对于死士们的心理素质培育相当不错。在如此窘迫的状况下,要是这事发生在满菊身上她一准拍自己一脑门豆腐,可是人家黑衣卫一声不吭若无其事,除了苍白的脸上一日甚过一日几可凝集成形的黑气表情,精神和身体状况都是日益恢复。
那被众胡胡们喊了几日的“黑臭鼬”不雅称号,在某日几个特别口臭的家伙们一夜之间鸡鸡无毛凉嗖嗖之后,再无一人敢喊出口。在以力量为尊的胡蛮众中,秦三适应良好,当然对于人际关系就不能太过苛求了。
一路向北而行,又急走缓奔地赶了十来天,终于走到了戈壁的边沿,远眺前方雪白巍峨的梅里祖山便映入眼帘。高高的雪山耸立在一众连绵的群山之间,一大半的身姿倒是隐没于云雾之间,仿佛少女的美丽容颜上披着层薄纱,若隐若现。
满菊着迷地望着蔚蓝如洗的天空下神秘又美丽的高高雪山,拢着皮袄回头问秦三:“小三,你以前有没有见过这样美丽壮阔的景色?”仿佛心灵都被洗涤,灵魂都洁净的美好感觉啊!
“……梅里祖山,是神的山,汉人见不到!”黑脸光头推寅瞪着也学着他们裹上了皮袄的黑衣卫,忿然抢答。
看不到?满菊叹口气,瞅瞅那一大座高山,又瞅瞅信口大话的嫩胡。
推寅涨红了脸,争辩:“就是看不到!传说里说的!看不到,神的眷顾才看到!”他这一急更是说不清话。
“我们草原部族都有一个传说,”郡元翰不知何时悄悄跟了上来,纵马在旁为急红眼的嫩胡解了围,他用马鞭遥指雪山高声道:“梅里祖山是神明女儿的化身,她为了庇佑草原上苦难流浪的部族,走下凡间爱上了草原上最勇敢的雄鹰。天神震怒,将女儿变成了雪山,永远永远站在荒漠之上静静看着她爱的人们,也只有神明眷顾的人才能透过面纱看到祖山的真面目。”
满菊恍然,瞅了瞅云雾缭绕的雪山,原来是这意思。要看清雪山的全貌确实不易,天气时间光线折射等等条件都要综合起来,确实要超好的运气才能看到整个山体。
“……传说中,神的女儿还曾为苦难的部族找到一处没有冰雪,土地肥沃,长年都长满牧草的神之地,但神女还没有领着部族走入神地就已化作了祖山……”郡远翰见满神挺有兴致,便又说起了草原上的传说故事。
推寅突然一声大喊,指着雪山叫:“看,看!祖山,祖山神光!”
行进的队伍突然之间停了下来,惊呼声四起,甚至有几十个虔诚的信徒飞快地跳下马来跪伏于地,称颂神的光明。郡元翰更是激动得无法自持,嗓子拔高得都变了调,嘶声大吼:“祖山显身!”
远处雪山之顶,几缕阳光正巧透过厚厚的云层,如同金色的利剑刺破重重云雾插上了雪山之巅,洁白的积雪反射着阳光在云雾上又折射出迷离如梦的七彩之色,雪山的神秘之姿在这一刻向注视着她的虔诚之民露出了全貌。随着云雾的飘移和阳光角度的变化,这如梦似幻的一刻只持续了短短的几十秒,祖山又重新为云雾所遮挡。
眼前一排排火热的虔诚目光,神也不能阻止他们将心灵完全开放给伟大的阿满神使!苍凉高昂的赞神之曲在身后三三两两地响起,甚至连调都找不到一处的众胡竟渐渐地和唱一齐,虔诚的颂赞之歌久久回荡在雪山脚下。慕容纵马而来,将无奈的满菊一把掳上他的马背,苍茫嘹亮的歌声中,一声惊叫接着笑声连连渐渐远去。
秦三撇撇嘴,僵着脸一纵马,企图继续将他的灯炮大业进行到底,面色不善的推寅一把扯住他的缰绳,那挑衅的小眼神透出坚定明确的意愿:小子,咱俩再练练?!
呼呼的风声从耳边掠过,满菊窝在慕容大王的怀里惊叫连连,阿达不满地喷着响鼻跟在一旁不住嘶鸣,徒劳地试图将被魔王劫持的公主救下来,恼怒之余伸长了马脖子对准慕容□那匹大白马的肥臀就是一口,惊得白马撅着蹄子惊声尖嘶,差点把两个主人颠下马来。
慕容忙一勒缰绳,抚慰心灵严重受创的大白,揽着满菊的小蛮腰飞身跃下马来,横了一眼撒泼的老赖马,咬住了满菊的耳垂,吐气柔声道:“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马,凶悍的婆娘养凶马,看我不咬回来……”
“你……”满菊正要抗议,冷不防耳垂被男人轻轻咬着,柔软灵活又温漉漉的舌像是吐信的小蛇,缓缓地舔过了敏感的耳垂。面对动口不动手的无耻圣僧,小菊花一下子全身都软得发烫,总算明白啥叫嘤咛一声了,真是没办法控制的身体反应啊!
“……不过,我喜欢。”慕容大王啃着小甜点,意犹未尽灿然一笑,趁着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