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幸福吧,他一定要幸福才是,他曾也对她那么好。
在黑暗中,他紧紧贴着她的身子,就怕下刻她会离去。
他原本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可是在她面前,他不得不去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
她的耳畔悠悠传来他的声音:凌君,给我点温度好不好,让我觉得我的努力没有白费。
对我坦然点好不好?让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
凌君,我可以照顾你,可是并不希望你生病难受,你总是只穿那么件棉衬衫,就套件外套,外面那么冷。
我只是心疼你,我想我或许表达错了方式,所以让你觉得难过。
一种非常孤独的感觉袭上心头来,她想,真不该惹他生气吧,他也给她温暖,他也在关心着她,即使不需要明天,可此刻的温度是真实的,她需要。
他伸手摸她的脸,探她的鼻息,新年的第一天,你是与我在一起的。他说。
他亲吻她的背,对她低声说,新年快乐!
她心里有小小的感动,枕际濡湿,转身对着他,也说了声,新年快乐。
他偶尔也触及到她的灵魂,让她觉得自己非常需要那么一个关怀自己的人。
在清晨醒来,对着说你好的人。
在临睡前,对着说晚安的人。
原来她也需要,迫切的温暖。
跟我讲讲他好吗?让我多了解你一点。
他是个很好的人,总是微笑,从来不对我生气。她这样说着的时候就想起了他的笑脸,连自己的表情都温和了。
也就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继续,那些伤人的记忆似乎不想提起,他也不再继续追问。
他想,她本该就是这样的,什么时候说起自己是否也会这样柔和,充满温情。
我为昨夜的行为道歉,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不怪你。她轻轻的说。
凌君,你真让人心疼。他有些感动,你是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小孩,而我是个正在学习怎么照顾你的大人。
他握住她的手,她的心在哪里不要紧,愿意让他在身边就够了。
他起来时,她睡的正安稳,象只小猫,极其惹人怜爱,可是有时也是个带刺伤人的猫,尤其冷漠的时候,将人伤的体无完肤也不自知。
将散落一地的衣服从厨房开始拾,熟悉的花香味道钻进鼻子,再看了她一眼,去淋浴。
凌君去了N市,他忽然就闲了起来,每天闷在家里不出门,看一些资料。
孟妈妈特意将曹恩惠请来家里,似乎发现了他们之间的问题。
两人都客气,礼貌问候,聊一些不着边际的,而后送她回家。
一路无语,快到她家楼下,她问,要进来坐一会吗,我爸妈还问起了。
毕竟还没说开,她还顶着他未婚妻的头衔,他也跟着进去。
一派和谐,同样被问到结婚问题,曹恩惠就那么说了:我们不会结婚了,因为我并不想嫁给他。
曹家父母愕然,用眼神严厉指责着她。
她送他出来的时候说,谢谢你给了我极大的面子没有拆穿我,我说过的话还是当真的,我会等你,在这期间不会来打扰你。
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说什么都比不过她的大气,开车去了凌君家,没有她在似乎一点生气都没有,满室冷清,不想呆半刻,打电话跟她说,真的很想你了。
凌君在吗?陈小姐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对着开门的孟焕问。
她不在!
不在?陈小姐想,那你怎么会在,身子往里探了探,唤了声:凌君。
她真的不在。
你是不是欺负了她?陈小姐的正义感马上涌现。
我疼还来不及呢,只有她欺负我的份。孟焕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为什么要对着她解释。
是吗?陈小姐仍然怀疑着,但是片刻后还是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他手里道:这是帮她配来的药,你要真是心疼她,就帮她熬好了让她喝下去。
她为什么要喝这个?中药味在鼻子尖散开来,他闻了闻重新放进袋子。
你一点也不关心她。陈小姐白了他一眼,她每个月都会疼的很厉害,要吃很多的药。
他看着药方有些明白,还是觉得该问的仔细些:请问要怎么煎?一天一次吗?每次要喝多少量?会很苦吗?
你很烦哎,我会自己跟她说,算了把药还给我吧。陈小姐伸手抢他手里的袋子。
抱歉,我只是希望问的明白点。
我有把具体煎法写在里面了,你翻过来看就是了。她临走前还是责怪了句,真不知道苏小姐看上你什么。
孟焕被她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郁闷,对着她又不好发火,想着是初次印象给她太差了。
也就五天而已,他去机场接她,看到那个白色人影,心里头一热,才发现时间过的不是一般的慢。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问,好玩吗?
还好。她说,没被大姨审的剥块皮就不错了,她不多呆上几天,门都别想出,就那么几天竟也能给她安排了好几拨的相亲的,大姨恨不得把她塞在自己身边,没说几句就心疼的掉眼泪,凌君实在没辙,只好答应着。
大姨怎么算都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怎么着都是为了她好。
很累是不是?他将她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腿上。
有点,到了叫我。她难得安心的睡个好觉,睁眼再看仍然是他,再次继续闭上眼。
看着那一碗黑糊糊的东西,有点不敢喝下去,她不确定的再问了声,真的要喝下去吗。
陈小姐是这么说的,她对你很好。
真的好苦。
他一下吻住了她,不再让她开口说话,那些苦涩全跑进了他嘴里。
他从桌子的小碟子里拿了一块冰糖放进嘴里再次含进她的嘴,甜慢慢化开,她觉得也没那么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