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淑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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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淑媛-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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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花姑姑转身的时候,豆蔻从衡哥儿院中走出来,屈膝向兰芮回禀:“水怜姑娘说,大少爷只是吃了不洁的食物才会泻肚子,吃两服药便会好转,请王妃不要担心。”豆蔻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开始打颤,现在坐实了吃了不洁食物,她们这些在西跨院侍候的都免不了会受责罚。

花姑姑闻言趁势便转过身,厉声说道:“西跨院服侍的全都在杖责十下,碰触过大少爷饭食的,再加十下。”

此言一出,院中所有人都静若寒蝉。

豆蔻更是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须知这二十下下去,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兰芮看向豆蔻:“去跟水怜说,让她写方子,写好后立刻送出来。”等豆蔻战战兢兢的走了,她才转过身去看花姑姑,“王爷和我信任姑姑,将管理内院的职责交到了姑姑手中,按说我不该随意插手下人赏罚这些事情的……可这事只凭水怜一家之言便定了西跨院下人的罪,未免有失公允,还是等杜医正明日来替衡哥儿诊断了之后再说吧。”

她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自然不会任由花姑姑将罪责推到了西跨院的人身上。

花姑姑一滞,挤出两个字来:“也好。”说罢再次转身。

“姑姑止步,水怜姑娘的药方子就要写好,姑姑顺便遣个人去抓药吧。”药方是水怜写的,兰芮不懂药理,不敢让身边的人碰药方,不然真出点什么幺蛾子,这就成了别人的把柄。

“是。”花姑姑顿住脚步,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你压住我又如何,现在遣人抓药还不是要问我?

“绿枝,你在这里看着,有事儿去回我。”

留下这句话,兰芮带着银锁回了上房,进门后,她吩咐银锁:“去截住玉桂,告诉她,一会儿贺达山请的大夫来了之后,全让他们给衡哥儿诊脉,记住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还有,再让豆蔻去寿春院的小厨房问问,看衡哥儿吃剩下的饭菜倒掉没有,如果没有,端出来让大夫验看。”如果能证明饭菜没问题,小厨房的人就能免去责罚,小厨房的人一定会想办法找出剩余的饭菜的。

银锁不清楚全部,但从兰芮的只言片语中,她还是明白了事情的严重,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极快的出门去。

霜降进来,给兰芮续了一杯茶。

兰芮摆手让她出去,闭眼歪在矮榻上假寐,想着今日的事情。

她原本的打算,是让吴王主动将钥匙和对牌交到她手中,这样她体面,花姑姑也不落面子,现在看来,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也是,到手的权利,有几个人能做到说撒手便撒手。

毕竟看淡名利的人是少数。

不知隔了多久,玉桂进来,小声的唤她。

“衡哥儿怎么样了?”她睁开眼,其实自从想明白这事另有原因时,她便不担心衡哥儿的病了。

玉桂说道:“服了水怜的药,已经没去净房了。”顿了顿,她又道,“太医院隔得远,贺大管事遣去请太医的人还没回来,但从街上请来的两个大夫已经到了,还分别替大少爷诊过脉,两人的说法大同小异,都说是吃了不洁的东西。”

兰芮眉头微颦,又问:“小厨房找到衡哥儿中午剩下的饭菜没有?”

“找到了,不过所有的剩菜都倒进了泔水桶,好在厨房的管事是个爱干净的,泔水桶每餐必会洗涮的干干净净……奴婢让人拎着去给两位大夫看了,两人看过之后,便不敢再说衡哥儿吃了不洁饭菜的话。奴婢见问不出什么,便请山青带两人去外院侯着,对了,两人方才就是山青带进来的。”玉桂凝眉想着,不想落下有用的东西。

现在证实饭菜没问题,花姑姑想要将责任推到西跨院的人身上,只怕不那么容易了。

兰芮微微颔首,吩咐道:“让车妈妈好好照顾衡哥儿,至于水怜,开箱拿一套金头面赏她,然后让她先回恒春院,就说有事我自会遣人去叫她。”

玉桂应声而去,很快,她又回来了,“水怜要来给王妃磕头,奴婢给拦下了,不过她让奴婢给王妃带了句话,她说,一切皆非她本意。”

兰芮怔了怔。

这是什么意思?

水怜是想告诉她,这事与她无关?

与她无关,又与谁有关?

花姑姑?秋寒?还是那些旁的蠢蠢欲动的人。

还是,水怜只是故弄玄虚?

兰芮很快肯定水怜说的是真话。

她听秋寒举荐水怜,便认定是水怜为主谋,目的是想在吴王跟前露脸,这时细想一下,便觉的先前的推断不合理。水怜有心在吴王跟前露脸,在她进门之前就有很多机会,根本没必要选在她进门后做这种让她记恨的事情,毕竟就算吴王再宠水怜,水怜也只是婢女出身,吴王给不了正妃、侧妃、庶妃这些名份,能给的名份,不过是一个相当于婢妾的夫人而已。

一个王府的夫人,与她这个吴王妃一比,高低立显,水怜不傻,何必要在她进门后做这种事情来得罪于她?

不是水怜,那这事便只能是花姑姑和秋寒做的了。

两人又是为什么?

逼水怜出来与她争?还是想离间她和吴王的关系,趁机留住管家的权利?

若是前者,她不担心,若是后者,吴王如果真的是非不分,轻信了花姑姑的话……

那此人,也不过如此吧。

玉桂见兰芮沉思,轻轻在旁边说:“奴婢看水怜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两人正说着,霜降匆匆进来,“王爷回来了,不过还未进寿春院的门,便被花姑姑拦着了……王爷现在与花姑姑去了西跨院。”

兰芮早料到花姑姑会如此,只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玉桂有些着急:“王妃,要不,您也去西跨院看看吧。不然,这事就任凭花姑姑说了。”

“该做的我都做了。”兰芮顿了顿,“再说,这事除了整个寿春院的人知道外,还有山青和凤姑姑也是一清二楚,花姑姑就是想歪曲事实,只怕也得思量一下吧。”

从西跨院出来,花姑姑跟在吴王身后,低声说:“王爷,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姑姑有话直说就是。”吴王止了步,侧身见花姑姑眼眶泛红,欲言又止的样子,示意景园退到十步之外。

花姑姑用手中的帕子试了下眼角:“王爷,我知道您还在气水怜不知好歹,可你看在衡哥儿的面上,让她过来照顾衡哥儿吧,一来她懂医理,衡哥儿有个头疼脑热的,她也能诊治;二来王妃到底年轻,又没有养孩子的经验……”说着话,花姑姑从取出钥匙和对牌,奉到吴王跟前,“前日王妃说自己不熟悉府中的情形,让我先帮着管内院……我愚钝,今日才明白过来,王妃是觉的钥匙和对牌不应该由我交给她……”

吴王默默的接过钥匙和对牌,神色复杂。

花姑姑长叹一口气,匆匆转身离去。

正文第153章真假儿子

吴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钥匙和对牌,良久,沉声吩咐景园:“让贺达山去找他侄女儿,将西跨院的事情问清楚,然后马上来回我”

景园怔了怔,旋即小跑着去了。谁都知道西跨院的差事不好当,可贺达山身为外院大管事,却硬是在衡哥儿落水后将自己侄女儿插了进去,他当时觉的不解,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这是王爷的意思。

景园走远,吴王静立了一瞬,转身去了上房。

屋中静谧一片,院中传来轻盈稳健的脚步声时,兰芮便听见了,所以吴王掀起门帘时,她已经盈盈站起了身。

“王爷回来了。”

吴王微微颔首,看向兰芮,镇静自若,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

不知怎的,他松了一口气。

兰芮问道:“王爷去过了衡哥儿房中,衡哥儿现在可好些了?”

“已经无碍了。”

“那就好。”兰芮说道,“妾身这就让丁香进来服侍。”

“不用。”吴王摆摆手,又看了眼侍立在兰芮身后的玉桂几人,“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和王妃说。”

玉桂走在最后,担忧了看了看兰芮,见兰芮几不可见的向她点了点头,她才快步离去。

吴王在桌边坐下,沉吟着不知如何开口。

兰芮执壶替他倒了茶,也在一旁坐下,缓缓说道:“衡哥儿病得急,杜医正又不在,妾身听秋寒举荐恒春院的水怜姑娘,便同意让她来替衡哥儿看诊。不过妾身初来,不知水怜姑娘的医术如何,着急下又让贺大管事在街上请了两位大夫来替衡哥儿看诊。”

她无凭无据,自然不能告诉吴王,这事是花姑姑等人一手策划的。她说这些,不过是陈述事实,衡哥儿急病,杜医正不在,秋寒举荐水怜,至于吴王能不能看出这些巧合不同寻常,那便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吴王静听着,待兰芮说完,他端起茶盅,啜饮一口:“你知道水怜是衡哥儿的生母了吧?”

“是。”兰芮豪没犹豫就点了点头。

“关于水怜的事情,我一直没有跟你说,是不知怎么说这事。”吴王声音低缓。

兰芮很诧异,她想过很多吴王没跟她提起水怜的原因,唯独没想到是“不知怎么说”,不过,吴王接下来的话,不仅让她觉的诧异,而是让她震惊。

吴王说:“衡哥儿不是我的孩子。”

“怎么可能?衡哥儿可跟王爷长的一模一样”兰芮不由自主的低呼出声。

吴王便笑了起来:“那么,你觉的我与谁长的相像?”

长的像谁?不是像父,便是肖母。具体到吴王,他长的像……景阳帝。

两次见景阳帝,兰芮第一次没敢抬头,第二次没敢细看,现在吴王一说,她马上回忆了一下景阳帝的长相,吴王的眉眼,真的与他像一个模子刻下来的,只是她当时太紧张,没想过这个问题。

而衡哥儿,似乎更像景阳帝。

兰芮张着嘴说不出话。

还有比这更狗血的么?

兰芮的反应,吴王早就料到了,他又道:“水怜自己行医,她很早就知道了自己有孕,那一段时间,她躲在上澜宫的书房谁也不见,说是研习医术,我一向知道她对医术痴迷,便也没理会。一日我进书房找书,无意看见她呕吐,便想让人去请御医。她突然说她有孕,跪在地上求我,让我替她找些红花,我没有答应,她便用裁纸刀抵住自己的喉咙……我夺了她的裁纸刀,将她锁在书房,我后来才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我的皇弟……我又去见她,她说想做我的侍妾,我便同意了。”

兰芮目瞪口呆。

为水怜,也为吴王。

水怜身份卑微,也许她可以预见自己在后宫中站不稳,所以宁死也不想让人知道她有孕。

那么,吴王为什么会同意这么荒诞的提议?

是不是觉的,多一个儿子,比多一个竞争对手好?

还是他喜欢水怜,所以愿意帮她?

想到此,兰芮不自主的轻轻摆了下头。

“开始的时候,我也没留意衡哥儿,后来花姑姑总是让乳母抱着衡哥儿来给我看,渐渐的,我便喜欢上了衡哥儿……以至于所以人都以为我是个溺爱孩子的父亲。”吴王的声音悠远,“花姑姑不知道衡哥儿不是我的孩子,王府中,除了水怜和我,便无人知道。”

兰芮有些不确定:“那王爷为何又要告诉妾身?”

“你我身为夫妻,本该同为一体,我不想你因水怜的事情有所误会。”

吴王看向兰芮,目光诚挚,兰芮心里生出些微暖意,说道:“谢王爷信任妾身。”

这时门外传来景园的声音:“王爷,贺大管事求见。”

吴王起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晚饭不必等我了。”

吴王走后,兰芮坐到软榻上,静默不语。

衡哥儿不是吴王的孩子……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但她更没想到的是,吴王会将这事告诉她。

夫妻同为一体……吴王心中,真的如他所言,将她当作了妻子么?

想到这些,兰芮不由得烦躁。

作为搭伙过日子的伙伴,她深知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可作为夫妻责任和义务,她还没想过。

东跨院里,吴王静静的听着贺达山回话。

“……小的的侄女儿说,大少爷吃的饭食,皆是按照杜医正所写的食谱做的,事先也是由车妈妈先尝过才给大少爷食用……至于特别的事情,便是花姑姑想要惩罚西跨院的下人,王妃拦住了,花姑姑当时没言语,不过脸色都青了……还有,车妈妈见了一次丈夫车斗,给了车斗十两银子,还说让车斗送家里的老大去私塾,小的侄女儿问过,车妈妈说银子是王妃早上赏的。”贺达山偷偷看了眼吴王,见看不出喜怒,吁了口气,说实在的,他也觉的王妃这赏赐来的太巧了些。

吴王示意贺达山出去。

等贺达山走了,站在角落里的山青蹑手蹑脚的走过来,“王爷,王妃进王府才三日,小的觉的,王妃赏赐车妈妈,只是御下的寻常方法而已。”

吴王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山青,“有一种说法,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什么都没说,你却上前来替王妃解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山青心里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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