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情窦初开大男孩
美术学院油画系大三学生刘雨农,正在经历着个人人生的最大苦闷。
作为情窦初开的大男孩,作为一名在艺术上颇具天分的大学生,刘雨农在人体课上第一次见到女模特张娟红的时候,就被深深地吸引了。
美术学院对人体课有着非常严格的管理,通常,在大二之前,无论什么专业,是没有可能接触人体模特的。大三学生刘雨农,至今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上人体素描时的情景。
那是他平生第一次看见女性的完全光/裸的身体,在那个女模特寸纱不着地走进教室的瞬间,刘雨农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嗓子发干,双手颤抖,两眼死死地盯着女模特看,却忘了自己手里的画笔所要做什么。
那是刘雨农画得最糟糕的一幅素描,直到下课铃声响起,他那哆哆嗦嗦的手,也未能在画板上完成女模特的全部。
当然,有了第一次,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通畅。在以后的人体课上,刘雨农越来越淡定,越来越从容,他的眼里不再单纯地体现女性的胴/体,而是一幅艺术作品的原形。心稳了,手也就稳了,刘雨农的人体作业渐入佳境,从素描到色彩,屡屡被教授列为示范。
这个时候,张娟红出现了。
其实,在张娟红出现之前,陈丽就已经为刘雨农上过人体课。初见陈丽,包括刘雨农在内的许多师生,都是暗暗惊/艳的。可是惊/艳归惊/艳,刘雨农并没有动什么心,就像之前出现在他面前的若干女模特一样,刘雨农淡定地完成了陈丽,除了赞叹这个裸模的美貌和迷人,倒也未在心中掀起什么波澜。
张娟红就不一样了。那天的人体课教室里,刘雨农原本淡定的目光,甫一看到张娟红,就立刻变得迷茫,心跳加快,喉咙干涩,一如他第一次上人体课时的那样;只不过,这一次的激动,内容上有了巨大的变化:大男孩刘雨农,只看了张娟红一眼,就在心底里爱上了这个裸模。
与陈丽那样的绝色/女子比较,张娟红算不上漂亮,但她很秀气,很文静,特别是她那白皙的肤色,更是在美术学院的裸模中罕见。而在刘雨农眼里,这个表情很不自然、动作很紧张的模特,眼神里却弥漫着许多无奈和苦涩。也正是这份无奈和苦涩,在瞬间就打动了大男孩的心。
刘雨农在高中的时候就交了女朋友,如今,他的女朋友在本市的另一所大学读财经,两个人来往本来就不算密切;而自从见到了张娟红,大男孩刘雨农则把女朋友完全抛到了一边。他开始绞尽脑汁地接近张娟红。
他在上了张娟红的人体课后,在教室里堵她;他甚至打探到了张娟红给其他系和班级上课的课程表,然后在张娟红下了课后堵她。可是,裸模张娟红始终对他很戒备、很冷淡;她像其它在美术学院打工的裸模一样,下了课就迫不及待地消失,唯恐被更多的人认识。
直到两个人的目光开始在人体教室里有了交流。大男孩刘雨农,确信这个化名的女模特,是读懂了自己目光中的关切和慰籍的,所以,他有了信心,最终萌生了将张娟红请到自己画室里,做一对一的模特的念头;并在美术学院的路上堵住张娟红做了表述。
“小刘,我是张娟红”,几天后,看到张娟红的手机号出现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听到张娟红柔弱的声音,刘雨农差一点就昏了过去,“你说的请我做私人模特的事,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怎么可能不算数呢!”刘雨农几乎是冲着手机话筒喊着:“那么说你同意了?!”
接下来,一切顺利。倒是期间出现了一个小插曲,一个叫陈丽的女人用张娟红的手机打给刘雨农,自我介绍说是一家模特公司的经理,而张娟红就是这家公司的签约模特,希望刘雨农在聘请张娟红做私人模特的时候,恪守职业道德和法律界限。
这多少让刘雨农吃惊和不快。但是,对张娟红的爱慕和渴望,使得他很快就忘记了这段插曲,也忘记了这个叫陈丽的女人。直到他在自己的画室里抑制不住冲动、粗暴地侵犯了裸身的张娟红,并将其软禁的时候,陈丽才和一个男人赶赴到现场救援。
那一刻,刘雨农认出了,这个陈丽,其实也是自己从前在人体课上画过的裸模。只不过,此刻她的身份是张娟红所在模特公司的老板。
陈丽声色俱厉地教训了这个胆大妄为的大男孩,若不是张娟红极力阻拦,陈丽以及和他一道赶来的那个男人,就坚决主张在现场报警的。刘雨农完全懵了,他既后悔不该对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动粗,又反感陈丽的横空出现,他不怎么怕去派出所,但却担心从此要失去张娟红。
而他的担心,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真地成为了现实。
30 张娟红的彷徨
芳草幼稚园门口,张娟红和其他上百位家长守候着,等待四点半的到来。
这是本市赫赫有名的一家贵族幼稚园,每个入园孩子的每月托费,就要1500元,这还不包括一日三餐的费用和一些专业课的学费。
幼稚园门前的小广场上,泊满了私家车,既有中低档的,也不乏奔驰、保时捷、路虎、宝马等世界名车。
张娟红把自行车远远地停在附近的一个居民小区的门口,看着午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那些私家车,她感到了深深的自卑。张娟红不是一个贪求奢华的女人,但是想到自己年仅四岁的小女儿,她总是自责对时尚生活追求的乏力。
不过至少在今天,张娟红是满心自豪和喜悦的,刚刚从广源商业城买来的一对半米高的芭比娃娃,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富丽堂皇的包装盒里,等待着小主人:这是女儿向她苦苦要了两个多月的心仪已久的玩具。
这时,张娟红再次无法抑制地想起了美术学院的大三学生刘雨农。
是啊,要不是刘雨农付给她的1200元的劳务费,张娟红是没有能力给女儿买这么昂贵的礼物的,这个风靡全球的玩具娃娃,整整花掉了她820元!那几乎是她和女儿一个月的生活费用。
张娟红在美术学院做人体模特,一周多说能有三四堂课,一个月下来,也就能收入三千元,而女儿仅在幼稚园的开销,一个月就要过两千。这使得张娟红对每一块钱都要算计着花,平时很少给女儿买玩具,更不要说芭比娃娃这样贵得离谱的洋玩具了。然而,女儿说,她们班级的好多小朋友都有芭比娃娃,这让张娟红感到了心痛。
刘雨农请她去私人画室做一对一的模特,一小时的劳务费高达600元,一下子就使用两小时,这是张娟红从来不敢想的数目。女儿的芭比娃娃梦,就是靠了这笔意外的收入实现的。可是……
夕阳的暖色盖住了张娟红面孔上突然泛起的羞红,她想起了那天在刘雨农画室的情景。大男孩刘雨农,那么粗鲁地袭击了她光裸的身体,那么肆无忌惮地亲吻抚摸她。
张娟红的呼吸急促起来,直到现在,她仍然无法想像,如果那天不是自己果断地挣脱了的话,接下去将会发生什么。那个看上去还未成年的大男孩,在那一刻却爆发出了成人才有的激情。
奇怪的是,无论当时还是现在,自己都没有因为刘雨农的粗暴冒犯,而对他产生恨意。她只是很惊慌、很愤怒,多少还有些无助。在刘雨农裹挟着她的裙子和内衣逃出画室之后,她也没有选择报警,而是拨打了密友陈丽的电话。
“我知道你就在门外面,”张娟红走到画室门口,隔着门向外面说:“你还是把衣服给我吧,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刚打过电话,我的好朋友就要来接我了,所以你扣着我也没有用,逼急了,她会报警的。”
果然,门很快就从外面打开了,刘雨农满脸通红,低垂着头站在门口,两只手就递过张娟红的裙子和内衣。张娟红叹一口气,迅速地接过衣服,退回到窗子下面的藤椅上,开始穿戴。大男孩用痴迷的目光注视着张娟红一件一件地穿回自己的衣裙,嘴里喏嚅着:
“姐,对不起,我真混蛋,不该冒犯你,求求你原谅我。”
“你是大学生,知书达理的人,应该懂得尊重女人。我信任你,也觉得你是为了艺术才请我来的,可是你这么做,真的让我很失望。”
刘雨农又一次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姐,我错了,你饶恕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喜欢你,求求你别离开我,今后我还请你做我的模特,我用人格发誓,保证尊重你,保证不再冒犯你!”
看着这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坐在藤椅上的张娟红,一时间百感交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清脆悦耳的铃声响了起来,惊醒了张娟红的回忆:幼稚园放学了。孩子们被老师和保育员领携着,一群群地从童话城堡式的大楼里涌出,欢声笑语瞬间就充实了整个天地。张娟红也把刘雨农暂时抛到了脑后,快步地跑向幼稚园的大门,她的小女儿,看到了妈妈手中晃动的芭比娃娃,一对大眼睛立刻放出了惊喜的光芒,她幸福地尖叫着,跌跌撞撞地扑向了张娟红,那一瞬间,张娟红觉得,就是让自己去赴汤蹈火,也是值的。
刘雨农那里,自己还能去吗?那个大男孩,是真的爱自己,还是仅仅迷恋自己成熟的少妇的身体?
如果刘雨农是真的爱自己,那么自己会去爱那个大男孩吗?如果我们两个真的相爱了,又会产生怎样惊世骇俗的结局呢?
女模特张娟红,怀抱着自己四岁的小女儿和芭比娃娃,陷入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彷徨之中。
31 鸳梦重温
魏亚军继续锲而不舍地打电话,让陈丽有一种临界崩溃的感受。
一周前,面对几年不见的初恋情人,陈丽已经有过一次崩溃。那天,从解救张娟红的现场出来,在送魏亚军回城建局单位的路上,初恋情人爆发出了积蓄已久的激情。光天化日之下,小男人魏亚军就在汽车里放倒了陈丽。
陈丽的帕萨特车的车窗包括前挡风在内,都是新贴了进口车膜的,那台车被蒋立宏批转给她的时候,原来的车膜已经老旧,陈丽特意到一家连锁汽车美容店,贴了新的车膜,更换了座椅的真皮;当然,这一切都要由蒋立宏蒋总埋单。
可即使是有着深色的车膜的遮掩,陈丽也还是惊恐不已,这毕竟是在闹市,又是在白天。所以,尽管面对邂逅的初恋情人的排山倒海般的激情,陈丽在最后关头还是理智起来,她坚决制止了魏亚军的进一步动作。
魏亚军没有退缩,这个男人似乎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男人了,他同样坚决地和近乎瘫软的陈丽交换了座位,然后一鼓作气地把车开进了大政宾馆,那是市政府的招待所。接下来,他不理会陈丽的反对和犹疑,到前台开了一个房间,然后轻车熟路地拉着陈丽上电梯、进房间;等到陈丽从一系列的被动中回过味的时候,她已经被魏亚军按到柔软的席梦思上了。
那一刻,陈丽的心理完全崩溃,她想:算了,就由着这个可怜的男人吧。
后来的事情是顺理成章的。久别的情人把所有能够燃烧的激情都点燃了,两个人昏天暗地地欢爱,从前的种种记忆全部复苏了,直到近三个小时后双双精疲力竭。
沉睡中,魏亚军的手机铃声大作,他拿起电话到卫生间去接,陈丽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些,她明白了,是魏亚军的妻子打来的,魏亚军在电话里说:陪领导在宾馆应酬,不回去吃晚饭了,让妻子和年幼的儿子不用等他,早些休息。
这个电话让沉浸在旧情里的陈丽,蓦地清醒了,她想到了蒋立宏。并且迅速地对这次邂逅激情所产生的后果做出了评估:必须到此为止。
从前的情人已经娶妻生子,自己也已经名花有主,对于双方而言,这场猛烈降临的激情,都是属于出轨的行为。到此为止吧。
可是魏亚军不同意。
“我现在有男人,”陈丽用毛巾被尽量裹起自己光/裸的身体:“我们不能再这样了,对你的家庭也不好”。
魏亚军近乎粗鲁地打断陈丽的话头:“别和我提家庭,我在那个家就是个摆设。”
陈丽很吃惊,魏亚军则开始了诉苦。他讲道,和陈丽被迫分手后,不到半年就经亲戚介绍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妻子的长相和品位都很一般,两个人相处了一个月,正当魏亚军准备放弃的时候,妻子的父亲突然由市物价局的处级干部升任了副局长,并且是常务,这让当时还只在政府机关底层混事的魏亚军看到了机遇。
最终,小男人选择了功名,成为资质平常的物价局副局长女儿的丈夫。在岳父大人的关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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