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怎么了?”
迎面跑来的是位女子,年龄和茗婵相仿,她急匆匆跑来,气也顾不上喘。
“茗婵,快。。。。。。。快回去。国中来了个巫师,说是要弄个什么祭祀大典来祭祀九玄山上的狐仙,来帮我们解除瘟疫。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可是巫师要小孩作祭品,。我刚才看见有官爷进了咱们村了,朝你家方向去了,怕是要抓你弟弟啊。”
“什么?”茗婵眼前一阵发黑,险些倒了下来,“阿凤,快,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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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螺音
芮渊河边是一个小村落,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可也正是这个村落山高皇帝远的,备受官僚欺凌,每年赋税要比其它地方多上许多,当然这大多数的赋税最后真正落入谁手,百姓皆是心知肚明,只是一个个都敢怒而不敢言。
“官老爷,您行行好,放过我家阿池吧。”
那位七旬老人发丝蓬松凌乱,身上衣服处见补丁,只剩下皮包着的枯手有如那枯树枝,明知无力,却仍死死地护住自己身后的孩子。
“糟老头子,你识相的话就给我闪开,这可是国主下的命令,少了祭品,我们可担当不起。”官老爷趾高气扬地喊着,说到“国主”时,还有模有样的做了个毕恭毕敬的动作。
“大人啊,小的给你跪下了,放过我孙子吧!”
老人几近绝望地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响头,小孩在爷爷身后,看到此举“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官老爷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喊道:“哭哭哭,吵死了,来人,把他嘴给堵上。带走!”
几位侍从上去把老人推开,拎起孩子就往他嘴里猛塞团纸,然后麻利地用麻绳绑了起来。
“不要啊,轻点儿,几位爷,阿池还小啊,轻点儿啊!”老人跪着挪到领头的那位官老爷前无力地拉着他的衣角,“大人,放过我家阿池吧。他还那么小,不可以就这样烧死啊!”
“我不管你什么阿池阿鱼的,你今天不让我带走这玩意儿,你就是抗旨不遵,给我闪开。”官老爷一脚踹开了老人,还狠狠地踩了几脚。
“你们给我住手。”茗婵跑了进来,扶起了老人,“爷爷,爷爷,您没事吧?”
老人虚弱地看着茗婵,眼神中仿佛又注满了希望般,他努力地张嘴发声。
“阿婵,快去。。。。。。快去救你弟弟,快。。。。。。”
茗婵看着周围均是身强体壮的官兵,不知哪来的勇气,冲了上去,“你们放开我弟弟。”
茗婵想推开围着她弟弟的那几个人,刚走近几步,就被站在近处的侍卫用剑拦住,茗婵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已,你们几个用得着拿剑来对付我,不怕被别人耻笑了去。”
侍卫仍面无表情,只能死死地握紧剑,拦住茗婵。茗婵盯着身前的那侍卫,嘴角却轻轻上扬,她走向前,握住侍卫手上那剑的剑身,快速划至剑头,刹那间,那刺眼的红色染遍了那惨淡冰冷的剑身,剑似乎有了血的温度,银红交织的剑身竟仿佛有一种按捺不住的燥热。
茗婵紧握拳头,血沿着手的每一条纹路滴落到地面上,老人吓着了,嘴颤着,努力想发出声,却怎么也发不出。
“你们看见了吗?这些血,是我的。”茗婵瞪了一眼官老爷,举着手,绕着身后的侍卫走着。
“但它不仅仅是我的,还是我爷爷,我爹娘,我弟弟的。这就是血浓于水。我爹娘走得早,是我爷爷把拉扯大的,弟弟还小,你们也有亲人,你们也有各自的酸楚的身世,你们忍心吗?把一个还未学会走路的孩子当做祭品烧死?让一个七旬老人伤心欲绝?让一个家支离破碎?老天啊!小民在此求您告诉我,九玄山的狐仙到底是何许人物,为什么非要人性命才肯救人性命。老天,你回答我啊!“
侍卫们的心中仿佛被踩中了那最柔软的地方,竟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剑。
“有点意思。”官老爷抚了抚他的山羊胡须,“如此烈女,我可真是长了见识,姑娘可就归了我?也不用受如此之苦啊。”说罢,早已迫不及待上前想去抱茗婵了。
“我呸!”茗婵一口唾沫吐在了官老爷手上,“狗官!”
官老爷停住了脚步,确实满脸阴笑,
“有个性,我喜欢,来人,把她带回府里,老爷我晚上就不信治不了你!”
“狗官,狗官。。。。。。。”茗婵被人拖到了门外,声音愈来愈小。
老人看着门口,眼神是那么无助,只能无力地呼唤着,“阿婵,阿婵啊。。。。。。”,却也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那些狗官带走阿婵,抓走了阿池。
阿凤站在墙边,目睹着这一切,吓慌了,觉得很迷惘。要怎么救茗婵?怎么救?
对!清城,轩辕清城。茗婵和她说过,清城不是一般的人,茗婵说他很厉害的,他一定能救茗婵,茗婵说,清城给过她一个海螺,只要她吹响海螺,清城就会来到她身边。对,去找那个海螺。
残阳所散发出的微弱的光已逐渐消失在了水平面,河边只有如光的耀橙,却没有如光的温度,河水冰寒刺骨,阿凤将脚浸入水中,冻得直打寒颤。
阿凤冻得直打哆嗦,她看着冻得通红通红的双脚,心想着:诚心是最能打动神灵的,我在此以诚心祈祷,希望合身能将我的求助传达给轩辕清城吧。随后,她拿出了在阿婵枕下找到的海螺,对着天际猛吹,还担心着声音是不是不够大,轩辕清城听不听得见。
冗长的螺音席卷了整个河面,回答她的,只有风吹树叶“沙沙”的摩擦声和鱼儿偶尔跳出水面拍打水花的“哗哗”声。
夜已深,阿凤倔强地守在河边,任凭冷风无情地扎进了骨里,可是她忘穿了天际,都盼不来轩辕清城。
“你不可以走。”九玄山上,一名白衣女子一手拦下了那身着宝蓝色盔甲的少年。
“你没听见海螺声吗?茗婵在呼唤我,她一定出事了。”轩辕清城一手挡下了那女子的手,死死拽住,以抵挡她的回击,两人僵持着,轩辕清城死死盯着眼前的的白衣女子。
只见她一身素衣,外裹着蚕丝薄纱,腰间佩着镶有狐族象征的深海凝玉,散发着特有的清香,银钗所带的摆坠随着她的动作不定摇摆。
“公主,你最好别拦着我,否则我不会看狐王的脸面的。”轩辕清城面无表情,只是盯着那女子,身体中暗暗运气,欲找个适当的时候反击。
突然,那女子收回了手,也撤回了仙力。
“清城,你是神,我是仙。我们等级有别,我本不该如此对你,这犯了王母的大忌。。。。。。。”
“什么大忌!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那些大忌,哼!”清城双拳握紧,重重地砸在桌面上把茶具都震得跳了起来。
“清城,我在山脚发现你时,你身负重伤,陷入了昏迷,你哪怕再排斥王母,你也斗不过他们,更何况你平时并不勤于修炼,灵力不足,仅你唤出轩辕剑,你体内的灵力就几近枯竭,你现在还那么虚弱,你凭什么救茗婵!”女子向前走了几步,背对着清城,“别运气了,这对你可没有好处。”
清城愣了愣,收回了聚集于丹田的气,突然向女子跪了下来,
“你说的不错,我确实体力不支,也更无把握救茗婵,你是修炼千年的狐仙,我求你,帮我救救茗婵吧。”
女子声音动听温柔,她转身扶起清城。
“她对你很重要?”
“是的,很重要。”
“清城,你记着,你是天神,是炎黄的后裔,你不必向别人下跪,也不许向别人下跪,你有属于帝王家的尊严。茗婵,我会去救的,你在这里好好养伤,好好修炼。”
公主向清城欠了欠身,出了屋。
“诗忆!”
公主回头,看见一白发老人,慈祥的笑着。
“父王。”
“看来你有自己的打算了?”
诗忆微微一笑,看着屋前的树道:“是啊,父王,人间瘟魔横行,天神高傲,若人类没有惨到深处,他们只会袖手旁观,而妖魔则巴不得人类大乱,他们好乘虚而入。能帮助人类的只有仙族和他们自己。可是据我感知,轩国内部似乎有隐藏的内乱,这也只是我隐隐感觉而已,只怕他们都忙着自相残杀,能帮他们的只有我们了。我自幼研习医术,自然义不容辞,本来前些日子就动身了的,只是在山脚遇见了清城,为了救他耽搁了几天。父王,我想我得即刻动身了。可是我担心清城入世不深,性子又浮躁”,你这段时间帮我多看着他,别让他一冲动就闹出了什么乱子。”
狐王笑了笑,抚着诗忆的脑袋道:“你别光顾着说别人入世不深,你一直都很少下山,你这次下山,父王还担心你入世不深,太过善良,被人欺骗呢!”
“怎么会呢?”我可是您狐仙王的女儿,您这样说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诗忆乖巧地靠在狐王肩头。
狐王笑道:“好好好。就你最嘴贫。放心吧,父王会照看好皇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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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诈逃
茗婵被几名大汉押上了台轿子,她被黑布蒙了眼,什么也看不见,想呼喊,却又被封条死死地封住了嘴巴,轿子本身就小,还行的颤颤颠颠,茗婵在里边撞得青一块紫一块,心里头直骂那轿夫不专业。正满是恼火,轿子突然不走了,茗婵看不见,直往前摔了个趔趄。
“哎呀!”茗婵摸索着爬起来,“疼死我了。”
“吵什么吵,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县官的管家吐了口唾沫,厌烦地掀起门帘,瞅着被摔得披头散发的茗婵。
这怎么说也是老爷晚上晚上要“享用”的,若这幅模样送去,只怕要坏了老爷兴致,,我还得吃不了兜着走。管家转念一想,决心先带她去好好梳洗一番。于是转身对轿夫喊道;“走,先往左拐。”
往左拐?茗婵一听,心想不对,中途突然改了路线,要么这狗官有鬼,要么这管家有鬼,何不试试这个管家?正想着,轿子突然停了下来,茗婵感觉自己被几人死死拽住,推进了一间屋子里,顿时,一阵花香扑鼻而来,还有水溅起的涓涓声。
“进去!”
茗婵被人推进了里屋,解开了蒙眼布和封嘴的布条。只见屋里都用着玫瑰红的布遮住了外光。茗婵隐隐约约听到人语声,于是放清了脚步,弯下了腰,小心翼翼地走着,绕过了最后几个屏风,几名女子正围在一个大木桶边撒着花瓣,玫瑰色的烛光醉倒了屋内的一切,突然,一股醉意涌上心头。,
茗婵似醉了,踉跄了几步,却无意碰到了脚边的花瓶,花瓶碰地清脆的声音使茗婵一下清醒过来,她躲在那架镂空古木屏风后,屏住呼吸,不住的瞧着那几名女子。
她们似乎什么也没听见,只是围着浴盆,一部分人往水面不住的撒花瓣,另一部分往里倾水。所有人都看着水面,只是单单穿一件裹胸,如细流般的腰随其动作舞动,仿佛是在表演一场舞蹈。突然一人转向身后,走向浴盆后的桌前,又加上了一炷香,
不知不觉,茗婵似又醉了几分。。。。。。。
“茗婵姑娘,洗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那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躲在屏风后的茗婵愣了愣,才从屏风后走出来,指了指自己,满脸疑问。
最前的侍女走上前,为茗婵解开外衣,接着所有的侍女都放下了手中的活,为茗婵忙活了起来。
被侍女扶着进了浴盆,香味紧紧萦绕周身,合适的水温让肌肤的每一个毛孔都尽情的放松着,疯狂着。好舒服啊!茗婵满是喜悦,屋内的香似是让她忘记了前面的痛苦,至少这一刻,她绷紧的神经是放松的。
“茗婵姑娘,您的衣服准备好了。”
茗婵闭着的眼微微睁开些,见女子身着粉色纱衣,肤嫩如凝脂,吹弹可破。茗婵心里暗暗吃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连婢女也生的这样标志。侍女将手上的衣饰托起让茗婵过目,由于整齐地叠着,再加上水冒出的蒸汽使景象朦朦胧胧,茗婵只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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