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消停了一会儿,一个不认识的朋友,通过周方晞的介绍,专门过来给我游说他的公司的产品,原来他负责给大楼进行网络覆盖,还是公网营运商的服务代理。我满口答应他如果有类似需求,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他。这样的感觉像是我在搞婚姻介绍工作,小伙子多,小姑娘少,小伙子需要耐心等待,心急也摸不到小姑娘的小手。
其实他也明白,这样的项目很少能碰上,也只能给我客套几句,把他的名片恭恭敬敬递交过来,而我应该在上面打一个叉,有点永不录用的意思。
周方晞把她的私人邮箱地址和密码告诉我,以便我可以随时进去查找资料,在她的邮箱里有很多供货商的电话,产品清单价格。这些价格是给到她个人的,就是说要给到别人时还可以再加点钱,差额部分就是周方晞的回扣了。这是行业的一个潜规则,每个人都是这样在玩的,赚钱其实就是在玩游戏。
今天的重头戏,是我们都在等待一个叫许长的男人,他说在八点左右会赶过来。周方晞特意为他留了中间的位置。
基本踏准时间点上,那个人一边讲着电话,一边向群众挥手,所有人七嘴八舌地乱叫着,“老许好久见了。”“你老婆生了吗?”“唉呀!那么晚,你吃饭了没有?”老许在收了电话后,一一作答,这场面有点像是总理在搞记者发布会,人家扔过的热情而不是臭鞋子。
许长有些派头,他今天带来非常重要的项目。他把U盘让大家拷贝,然后给大家介绍项目的情况,“我在给红十字医院新大楼做弱电设计方案,预估这次会投资在四千万左右,我手上的系统方案不是很全,兄弟姐妹们,你们看看谁可以做一些子系统,就把方案早点发给我。”许长这份项目需求书让大家振奋不已,谁都知道医院钱最多,而且利润可观,这样的优质项目谁都想咬上一口,实在不行踢上一脚也舒服。
许长也会指定某些人做某些事情,“吕赢,你放心吧!我们这次会用你们电信的宽带,也会找你做网络覆盖,你以后就别老叫唤了。”他爽直地笑起来。
刚才还是一脸沮丧的吕赢此刻精神抖擞,“大哥,这次我全靠你了,三个月内我出不了单,公司让我滚蛋,你可要救兄弟一把呀!”这家伙也挺可怜,我把叉涂掉,画了一个勾。
许长摆摆手,“放心,放心,这个项目由我全控制,医院的关系我也全搞定了。不出意外肯定会让你做的。”说这话也是说给大家听的,一种鼓舞,“服务员,你给我一份滑鸡排骨套餐饭,要快,饿死我了。”
许长面对着周方晞,“大姐,这次要把手术直播系统,会议室系统和信息发布系统的方案都给我吧!”许长非常知道周方晞的底细,一次给了她三块蛋糕。
周方晞胸有成竹地看着他,又看着我,“三天后,我们可以把方案搞出来吧?”我点点头。
“这可不行,给你两天时间,我很急切。”许长说。
于是我同意了他的要求,心想又要一阵忙碌了。我清醒地认识到从伺候周方晞开始,我的身体、思想、电脑都和谐地忙碌起来。
许长的蛋糕很快在餐桌上被瓜分干净,貌似商人的生意是在餐桌上进行的话,那么现代工程项目也拿到餐桌上来分享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三十三节 秘密中的秘密
欢聚在接近十点的时候结束,我们开车回去。
幸亏我没有驾照,不然我在周方晞眼里就成了情人、保镖、秘书加司机四栖明星。
周方晞可不是这样来想,在她那里总把我当成大男孩兼男人,在我吻吸她*的时候,她会把我的上半身当成她的孩子来抚爱,而这个男人的下半身毕竟还是男人的,在不断地涌动中,突破她的深度,源源不断地提供给她满足和舒适,她又非常着迷这个男人的原始力量。
在这个男人穿好衣服后,变得温文尔雅,智慧和幽默,让周方晞觉得男人又回归成了大男孩。在潜意识中,她被唤起了母性的情感,她应该保护这个人,而不是伤害。
周方晞还会认为任何情感都不是罪恶的,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有资格去评判另一个人的情感世界,因为人不是上帝,即使上帝也不会评判,祂只会懊悔,人类毕竟是偷吃了祂种下的智慧之果,才落下的后遗症。如果祂种下的是情绝树或无知果,那么人类依旧守着伊甸园,过着无羞无耻的生活。
回家的路上,周方晞的电话震动后响起,她看见来电者的名字,苏子妍。然后就听见电话里女人嘤嘤泣泣的声音,“你…你,在哪里呀?姐,过来,能过来陪我喝一杯吗?”
“你,喝酒了?一个人?你浑蛋!你等着我。”周方晞听清楚酒吧的具体位置,在适当的地方掉头。我很知趣地征求意见,“适合去吗?要不,在这里把我放下,我自己回去。”
“不用了,我最好的姐妹,她知道你,我给她说过。”周方晞只对苏子妍不隐讳她的秘密,有时候分享秘密不仅仅为了得到压力的释解,而会是一种胆魄的炫耀,女人之间常常把隐私拿出来分享,从中找到悲悯与窃喜。
最新研究表明,女人保守私密的时间限度在三天左右,分享秘密充满潜在的风险,那些秘密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分享中,变成不是秘密的秘密。有点道德的人,会帮你隐去姓名,没有道德的,天下人皆知。
周方晞不会陪着苏子妍喝掉还有四分一见底的红酒,我俩架住她往外拖。苏子妍在半梦半醒之间,神情恍惚不定,“他,他是谁呀?那么帅,你的,你的那个新男朋友呀!”苏子妍没心没肺的话,让周方晞生气,因为那个“新男朋友”一词戳伤了现场俩个人。
“你喝多了吧!别在这里丢人,快点,跟我回家了。”我们加快了步伐,走出酒吧。
苏子妍的酒没有醒,而且非常不耐烦,“我,我没醉!不就是喝了点酒吗?你们放开我,我不舒服了。”苏子妍在马路边想呕吐,大概是胃液被拖拽中翻腾过了。
周方晞先放开她,开车过来接我们。
她呕吐出一些发酸的液体,我拍打她的背部,看她那个难受劲,也极大地难受着自己。周方晞把车子靠在路边,拿出一瓶矿泉水,让她漱口清洗。
在把苏子妍扶进车里时,她安静地躺在后座上,呼呼入睡。周方晞知道她的家,一路上气氛有些沉闷。
还是我忍不住先开了口,“苏说,我是你的新男朋友,那么你还有旧男朋友吧!”其实这是试探性的问话,并不打算审问她。
周方晞矢口否认,“你别听她的,这个酒鬼。我要有很多男朋友的话,不把我累死了。宝贝,我只有你一个。”她的回避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只是让我终止了提问。
显然这样的回答,是不能令人满意的。车内的气氛依旧还是那么沉闷,只有音乐还叫嚣着。
苏子妍的家在一座高层的单身公寓上,房间不大,简单舒适,一张大床足以很好得保护着她的身体,我回避后,周方晞帮她更换上睡衣。看见她确实没有什么大问题,在床边放上一个垃圾筒,一杯清水。我们才转身离开。 。。
第三十四节 梦魇
车开了不久,周方晞的电话又响起来了,在不断的解释中,可以清晰分辨出他们之间的关系,“我还在路上…本来会早点回来的,哪知道苏子妍在酒吧里醉酒了,我才去处理好她…你要累了,就先睡吧!我在回家的路上了,我会小心的…嗯,你放心吧!”周方晞的老公从来没有放弃对她的关爱,这让她挺内疚。
她的老公一如既往的温柔,又让她痛恨,痛恨自己也痛恨他。她不敢过于放肆去刺伤这个爱着自己的男人,她期待着他无理取闹的狂风暴雨,她期待一场撕心裂肺的痛哭流涕,起码可以用来证明自己对这个男人还有一点点爱意,哪怕是一点点依恋,也行。
周方晞觉得自己常常是冷漠的,残酷的,人性凶残的,凶残并不取决于本体是否有良知,而是对自己生命的尊重。就如同人们可以毫无表情地去杀死一只鸡,一头猪,取其肉用来食用。人类还可以为了一块土地,一片水域,一个主义,一个欲望,甚至一个女人,而发动战争,无情地让众多无辜者消亡于战火弹坑中。这些冷酷的凶残,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东西。
人往往又是理性的,在脱离上帝的教化的社会中建立起人类自己的秩序。用法律规范行为,用道德约束思想,促使每个人都能走上正道,正道正是人类的绊脚石,使人在磕磕绊绊中前行,每个人脚步都不被允许太快,飞越自己,飞越众人都是危险的。
异类在没有建立起异类的标准前,是需要小心地包裹自己的,周方晞常常处于小心谨慎的状态中。从她开车的稳当劲就能明白,她情愿慢行几分钟,也决不会出错给别人抓住把柄。
她把我放在我的小区前,我们在一阵亲吻中告别。她的车子继续前进奔向另一个男人的床榻,那条路正是她不舍的正道。
我一下子落于孤独的居室中,那是可以忍受的孤独,毕竟我还有自己的工作,喜好和对妤的思念。在我没有感受到周方晞浓浓的爱意时,我也没有学会去爱,我的爱不是火山喷发,是一点点的积累。好像做加法题一样,在感召中加法,在伤害中减法,当一个数字累加到一定数值时,我就会承认那就是爱。
承认爱比表达爱更为艰难,表达爱会有退路,在表达的时候明知有两种答案,便早就为两种答案准备好了无比强大的政治攻势,正是给了自己一把保护伞,一瓶灭火器,前途变得可控制了。而承认爱是没有退路的,无论结局如何都会去承受,明知那是巨大的痛苦抉择,也只会默默独自去忍受,承认爱是孤独而博远的。
周方晞从来不会强迫我要爱她,大约她的心里还不曾有装下另一个男人的位置,爱在她内心里成不了一场角斗,那两个人物都被按捺在不同的层面上,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适用的角斗场,或许那个场地在周方晞的心里就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在家里洗了澡,再把我的花花草草洗一次澡,养花应该不是我这个年龄段该干的事情,我只想从中学会一点爱心,至于它们叫什么名字,属于什么科,我皆茫然不知,我连名字都懒得取。名字肯定不重要,只要它们能在窗台上葱葱郁郁,装扮我的家有些生机,就好。
晚上十点后,我开始洗衣服,这个时间段正是电表分时计费的分界点,精打细算也省不了几块钱,我就是喜欢坚持这样做。
睡前在纪实频道里如果找不到喜欢的节目,我就只能依赖床边的书籍,它们堆在我的床头,会有好几个种类,历史故事,散文诗歌,纯粹小说,也有哲学书。我看书并不是一口气把一本书全部看完,而是东翻翻西瞧瞧,每次根据心情进行挑选,这样我仿佛可以同时接纳不同方面的知识,顺带着还考验了自己的理解力和记忆力。
我在挑选我喜欢书籍带进梦乡时,就好像皇帝要挑选妃子伴驾一样,每夜的风情迥然不同,选择了书也就选择了情人,今天可以是金发碧眼的,明天是古装水袖的,后天也可以是都市白领。像我这样轮着花样做梦的人,已经不多了。可怜,我在梦中却很安静,梦不见美女,而是棉花,一堆诺大的棉花团,重重压在我的肩膀上,我在一个方格子的棋盘上不停歇的走下去,一直走到棋盘边缘摔打为止,这就是我可怕的梦魇。
第三十五节 身体的解脱
周方晞在洗干净自己的身体后,穿着黑色*的吊带睡裙,吹干着头发。她瞟看着刚出差一周回归的老公悠闲地靠在床上看书,他居然比走得时候似乎又胖硕了一圈。她知道他的主要工作无非是请客吃饭,打牌唱K,他们不遗余力地拉近与当地政府官员的关系,就想搞到便宜的土地,打听到城市的规划,参与土地内部的议标和定价,搞定一些不合制度的手续等等。
他此次出行一定又是顺畅的,因为提前了好几天回来。周方晞把头发吹干上床后并不想阅读任何文字,她折腾了一天,有些累。
“老谢,睡吧!有点累了。”周方晞从来不喊他老公,而是直呼其名,搞得像是革命同志一样。老谢也并不在意他的代号。
老谢并不老,起码现在还没有开始掉发谢顶,他旺盛的头发让他每天都要洗头,不然油腻腻让人难受。老谢放妥书籍,关掉床头灯,他并没有马上钻进被窝,靠在那里在黑暗里询问,“阿晞,苏子妍没事吧!她怎么又一个人去喝酒了?这样也不是事,你看要不要我帮他介绍一位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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