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我的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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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是我的妞儿-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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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天我一直都很矛盾。我不知道你会怎么看我。其实我不想让你当我是你自己。我觉得这太残忍了。我比你小4岁。你不能让我跟你一样,你不能太霸道,因为我有自己的想法。
  这样说你明白么?
  你总在跟我装糊涂。不过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么多我不想知道的事情呢?我说了,我不想你当我是你自己!
  我不想!!!!你明白么?我想是我自己!!我想像个正常的女人那样健健康康地爱你!!!我想爱你!!
  我想我可能要疯了。
  你跟那个孟瞳妍还好么?你们会不会……那个?呵呵,我感觉心跳得很快。
  今天学校找妈妈谈话了。他们觉得我天天不说话是因为脑子有病!哈哈,皮皮,我在学校都不跟别人说话啦!我觉得他们太幼稚了。我喜欢跟你说话。我就喜欢跟你一个人说话!!!
  好了,我不疯了。我饿了。我晚上还会等你的。不过我要晚点来,我想让你先看完这封信。
  我吃饭去啦!
  拜~~~!啵~~~~~!爱你!
                 
  孟瞳妍敲门的时候,我还在愣神。咚咚咚,她把门敲得很大声。很急促。
  “等等”,我喊,“来啦——”
  “出事儿了”,她一进门就紧张兮兮地凑过来。
  “怎么了?”我问,“谁的事儿?”
  “光哥说你的那篇叫什么什么共产主义地铁的文章获奖了,但是有人检举你说这篇文章反动。光哥说他晚上给你打电话,让我先跟你打个招呼,让你先别太着急,他说他有办法解决。”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一篇文章,不至于吧?”我说。
  “我……我……”孟瞳妍有些不知所措。我刚想安慰她,电话响了。
  “衣峰,小妍跟你说了么?”是光哥。
  “说了。到底怎么回事儿?!不就一篇文章么?怎么会那么大反应?还有,谁说我反动了?”
  “你别急!事情是这样的,评委组有个老领导当初是文革的拥簇者,右派翻身以后,他在往上走的路上吃了不少苦。他这次好像是故意针对你的。”
  “不会吧!”我说,“干吗针对我?我跟他们祖上又没仇!”
  “事情是这样的”,光哥说,“听说这老家伙以前跟老牛有些过结,所以这次才拿你说事儿。毕竟你帮了老牛那么多。很多人瞅着你们出事儿呢!你先别想太多了,我有办法解决,再说就算是真反动,也轮不到他说话。”
  “好的!”我说,“回头我跟老牛打个招呼。对了,你抓紧时间帮我把稿子拿回来,别万一那老家伙想不开,找老牛敲一笔,就不划算了。”
  “我知道!”说完,光哥把电话挂了。
  孟瞳妍吃惊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寻找答案。
  “没事儿”,我说,“就是一堆破字儿,平时闲着没事儿写着玩儿的。被人抓了把柄,就这样。什么他妈的言论自由,在中国,全他妈扯淡!”
  “不会有麻烦吧?”孟瞳妍问,“光哥怎么说?他刚才在单位说的挺吓人,我还以为出大事了呢。”
  “事儿是不大!”我说,“不过后果就难说了。再说,我写的确实有些反动。真实嘛,总不能光说好听的。”
  “你写的是什么?”
  “没什么”,我说,“我的梦想、生活和我虚构的一生。跟文革和社会主义有点儿关系。说的狠了点儿!”
  看我还在气头上,孟瞳妍没再问下去吃完饭,孟瞳妍执意让我给她读那篇文章。反正也没事儿,于是我就找出来,唾沫横飞地给她狂念了一通。
  文章写得很长,我一直念到没劲儿再说话。
                 
    26
                 
  我发现自己变成了幸福生活的累赘。
  我弄不明白怎么踏上社会才一年竟变成这样。我开始对眼下的一切产生怀疑。我也说不上到底为了什么,我就觉得我不应该这样,我应该是个很好的艺术家。
  我要做个画家!这是我长久以来的愿望。
  可如今我渐渐偏离了轨道,正在一条所谓小康的路上驴一样狂奔。我开始怀疑心中纯洁的部分是否还在。我的主张左右摇晃,像风中的火苗一样,仿佛马上就要熄灭。
  我发现我正在改变。变得跟其他人一样。
  就这样,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孟瞳妍代替之前的我的那些女人,重新介入我的生活,成了我私生活的主要组成部分。
  我们开始同居。
  我开始无度地放纵。甚至,没加思索地开始堕落。
                 
  造型师:原谅我违背之前的约定,从今天晚上开始消失。
  我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了。可你应该知道。你是我生命中剩下的唯一的一根支柱。我已经变得摇摆不定。我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坚持。
  你会原谅我么?我是需要你的。但我不要介入你的生活。我只会干涉你,不会给你幸福。
  你明白么?我只要你远远地看着我,看我哭,看我笑。
  你不是我的影子,你真的不是,我当你是我自己。
  还记得上回你从日本回来时我送你的礼物么?那幅在我想象中的你的画像。那是我花了整整一个多月的30多个晚上才画好的。我没告诉你,我每次都是画了改,改了再画。我怕你笑我傻!
  你很会哄我开心。呵呵,你怎么会跟我画出来的样子差不多呢。你太高估我的想象力。我只是安慰自己说你就是那样子。那是我在欺骗自己,你明白么?
  我愿意你是我生命中永远的陌生人,至少在现实生活中,咱们是这样的。我不愿意你或我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你能体谅么?
  我已经面目全非。我已经跟孟瞳灵上过床了!!
  其实我是不想的。
  我哭了。当初跟家人闹成那样我也没哭。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坚强,可我现在哭了!我哭了!!!!!!
  原谅我吧。像平时犯错误的时候原谅自己那样。哈哈,我是不是很残忍,很会给自己找借口?
  好了,就这样吧,我不从你的世界消失,你也不许消失!
  咱们就这样mail吧。谁也不介入谁的现实生活,只在冥冥之中做对方的真命天子!
  别恨我!你的爱太重,我怕轻薄了你!
  我不会再去聊天室,你也不用再等我。或许没有针锋相对的机会,也就没有伤害。
                 
  衣峰这是我的真名
                 
  那天晚上,是我告别聊天室的日子。
  我自作主张地把我从她已经习惯的生活中拿走。我没办法,我只能竭尽全力地告别一些东西,然后再开始一些东西。
  既然当初选择了这样,那就得拿出勇气去坚持。
  我的想法非常简单。
  我认为肯定还有回旋的余地。
                 
    27
                 
  床上的孟瞳妍像个不厌其烦的刻苦努力的三好学生。
  她学会了给我口交。
  每当这个时候,我一般都是背靠枕头,微闭双目,轻启厚实的嘴唇,叼一根烟,悠闲地享受来自下面的快感。
  她不仅声音好听。她的舌头也很灵巧。
  我喜欢这种仿佛触电的感觉。刺激得人的灵魂都想出窍。但我不能够,我想,不管现在的处境如何,总得让眼下还能继续的一切顺理成章地继续下去。
  “我是不是很骚?”她总是这样问我。
  “是!”我说,“但你骚得理直气壮,骚得人心痒痒。”
  “哈哈哈哈……”接下来就是她的一连串近乎歇斯底里的开怀大笑。
  我曾不止一次地怀疑过,孟瞳妍跟孟瞳灵到底有什么关联。
  我跟孟瞳灵只有过短短的三次接触,彼此了解得并不深入。而现在,她从没提起过的双胞胎妹妹竟然就这么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这多少让我有些不适应。
  “陈琳说想见你”,那天老牛回杂志社之后跟我说。
  “谁?”我以为听错了,这个小骚货名声在外,传得很凶,她见我干吗?
  “陈琳!”老牛在我对面坐下,“她说上回那篇写她的稿子的最后一句话非常中听,想跟你聊聊!”
  “哪句话?”
  “就是拥抱是打仗高潮是胜利那句。”
  “哦,我他妈也是随口说的,她说什么时候见了么?”
  不过我倒还真想亲自见识见识这个女人。净听别人谣传了。好得也得亲眼看看。
  “这是她的电话”,老牛扔给我一张名片,“我把你的电话也给她了,她说会给你打电话。”
  “好的!”我说。说完,转身刚要走,老牛把我喊住。
  “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我跟老牛进了他的办公室。
  “你最近情绪不稳定,状态也不好”,老牛开门见山,“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我说,“最近有没有什么报社的人找你?”我突然想起那篇文章。
  “什么报社?”老牛有些莫名其妙。看来他还不知道。
  “事情是这样的”,我说,“我呢,平时闲着没事儿写了一个东西,写了一些生活的真相。然后呢,光哥你认识吧!光哥觉得还不错,所以就推荐给《钱江潮》参加了他们举办的一个歌颂社会主义的征文比赛,结果呢,差点儿获头奖……”
  “好事啊!”老牛打断我。
  “你别急!”我说,“我还没说完。”
  “结果呢”,我接着说,“评委组里有一老东西说我那玩意儿反动,所以就给撤了。”
  “奖金多少?”老牛问。
  “六万块吧!”我说,“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据说那老家伙跟你有过结,我担心他会把这事儿弄大,作为把柄,威胁你。”
  “威胁我?”老牛皱起眉头,“犯得着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起来的确没关系!”我说,“但是你别忘了,谁都知道,我是你的左右手,如果我出事儿,你会不管?!”
  “这倒是!”老牛若有所思地说,“那老东西叫雷风吧?”
  “有可能”,我说,“回头我再问问。”
  老牛陷入了沉思。很长时间的沉默。
  可能有些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我想,老牛跟雷风会有什么过结呢?

C:往东向西走南奔北
 

    28
                 
  陈琳约我吃饭,说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要见我。
  周末。我如期赴约。
  陈琳,我在杂志上见过N多回。但坐她旁边的那个老头,我却从未见过。
  我一进门,陈琳就迎过来。
  我不知道她怎么会认出我,我不记得我们认识。
  “果真是一表人材”,她领着我,给我介绍,“这位——”她指着旁边的老头,“我干爹!”
  我伸手过去,老头的手很软,像女人。
  “你就是衣峰?”老头面带笑容,“你可是咱们杂志圈的名人呐!”他拍拍我的肩。
  我坐下。
  “哪里!”我说,“还没请教,您是……”
  “我干爹也是干你们这行的”,陈琳说,“不过,他做报纸。”
  老头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我这女儿锋芒太露,总是跟我抢话!我姓雷,跟你们老牛是老朋友了,他没跟你提过?”
  “您,您不会就是雷风吧?!”我吃惊不小,“老牛跟我说过您都不止一回两回了,您老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啊,一会儿是雷,一会儿是风,这么大动静,我敢不听说么?”
  我赶紧掩住脸上的紧张表情,低头掏名片,“您老多指教!”我双手递过去。
  雷风呵呵笑着接过。
  陈琳打趣说,“干爹,人家衣峰刚才可说了,您一会儿是雷,一会儿是风,您什么时候雷厉风行地先把菜给点了啊?”
  “哦,对!”雷风慌忙招呼服务员,“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哈哈,今天难得一见,咱们一边吃一边谈。”
  陈琳让我点,面子上抹不过去,我只好点了一个。
  “酸辣土豆丝”,我说。
  “不会吧!”陈琳吃惊的表情决不亚于吃了半斤辣子,嘴巴张得大大的,“干爹,你们可是口味相投哎,衣峰是我见过的第二个敢在这么大饭店点土豆丝的人。”
  雷风笑得更加得意。
  “那当然”,他说,“刚一见,我就知道跟这小伙子有缘。哈哈……”这老东西笑得声音大起来甚是变态,简直就一太监。
  “你那几句话写得真是中听”,吃饭的间隙,陈琳跟我说,“很少有人能说到我心坎里去。”
  “承蒙抬爱”,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他妈也是瞎说的,根本就没多想,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吃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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