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我的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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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是我的妞儿-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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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不会不辞而别吧?奶奶个球的,客厅的行李不见了,昨晚放在茶几上的5000块钱也不翼而飞。丫不至于吧,我里里外外找了一遍,什么也没找着。唉,莫名其妙的人。我叹口气,无奈地把自己埋在沙发里。
  孟瞳灵你他妈混蛋!
  一斜脑袋我才发现钱包扔在茶几旁边的地上,里面零零碎碎掉出来的几张毛票散乱地压在下面。妈的,我赶紧捡起来。可是已经晚了,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还没掉出来的另外几张毛票……
  “嘀嘀嘀……”就在我要脾气发作暴跳如雷的时候,电话响了。
  “你他妈谁?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顺手抄起电话,冷冰冰地抛过去一句。
  “衣峰你怎么了?”电话那头是光哥,“你今天下午不是要回青岛吗?准备好了吗?跟谁发脾气呢?那么大火?”光哥上来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我他妈准备的2万多块钱被人偷了。”
  “啊!谁干的?”光哥问。
  “算了。”我口气软下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等我回来再具体说吧,你身上有钱么?先借我点儿。”
  “多少?”
  “多少都行,一会儿我先去银行看看,如果能取就不用了。”
  “甭他妈费劲了,你过来拿吧,我在单位。”

J:黑翅膀的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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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光哥那儿拿了四千块钱。草草吃过午饭,然后去了火车站。
  林子大了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鸟儿都有。操他妈,真没想到孟瞳灵会是这样的人。奶奶个球的,一晚上什么都没干,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这丫头给骗了。妈的,看来她跟孟瞳妍也没什么两样,现在全他妈都是烂货。妈了个逼,没想到一路上胡思乱想,火车竟也能神不知鬼不觉悄无声息地奔到山东境内。
  真他妈奇妙。不只是这世界、这人、这社会,就连那渺小得甚至看都看不见的人性竟也如此灵巧地花招百出……
  车到济南,我换乘北京开过来的K25。我在车上给陈强打了个电话。我与他分别了将近2年。电话里听出是我,这小子高兴得不得了。他说,晚上回去一定得痛痛快快地醉一回,否则对不起毛主席。我笑笑,问他于鸿怎么样了。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利索。原来他们俩也快谈婚论嫁了。
  哈哈,看来除了我和那些仍在黑暗里胡作非为的人渣们,所有的朋友都还在一条良性的轨道上正常运转。妈的,我是不是出了什么故障?难道没有爱就真的没有生命么?我不知道,我更不知道如果现在火车不小心脱轨,会不会也像孟瞳灵那样,盲目得不知所措不择手段?
  电话里,陈强问我是否还跟前年来青岛找我的那个女孩儿在一起。我随便敷衍了几句,然后嘱咐他说,晚上一定要叫上于鸿,还去食家庄,等我到了,咱们三个人好好叙叙旧。
  陈强自然很是开心地答应了。

  青岛的变化不大,尤其是海滨这边儿,看起来跟2年前没什么区别。我说想到栈桥上去看看,于是,陈强帮我拎包,于鸿一会儿前一会儿后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嘘寒问暖地不停问这问那。于鸿比我上次见到的时候开朗了许多,看来陈强的功劳不小。
  “对了,想起一件事情”,从栈桥上下来,叫出租车的时候,于鸿告诉我,“昨天我去墓场,看见有个穿黑衣服的女孩儿在你爸你妈坟前烧香,坟前还放了一大把鲜花。”
  “女孩儿?”我顿时警觉起来,“她长什么样?”我问,“个头儿是不是这么高?”我按陈言的高度大致比划了一下。
  “差不多,她穿着风衣,领子遮在脸上,没看清。”
  “昨天什么时候??”
  “也是傍晚吧”,于鸿说,“跟现在的时间差不多,太阳还没落下去。”
  “有什么不对吗?”陈强拦住一辆车,问我。
  “你们先走”,我把行李放到车上,“待会儿我自己回去,我先去找个人。”说着,我转身往麦当劳跑。
  没错儿,我想,肯定是陈言,我家没什么亲戚,再说,像陈言那么矮的女孩儿好像没有跟我有关系的。更何况,肯来给我家人上坟的女孩儿,除了陈言,不会有别人。
  麦当劳的人很多,我直接冲到楼上。能望见海的二楼,从东边数第三个靠窗的位子,我的童年雅座。空着。
  “请问您有没有见过一个这么高,穿黑色风衣的女孩儿来过这里?”我拦过麦当劳二楼的清洁员,问她。
  “走了!”清洁员说,“那个小闺女在这儿坐了一整天,就要了一个麦香鱼和一杯可乐。”
  对,肯定是陈言。
  清洁员指给我的那个座位正是从东边数第三个靠窗的位子。
  “能问一下她是什么时候走的么?”我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欣喜涌上心头。
  “都快一个小时了。”
  “太谢谢您了”,我一把握住清洁员的手,清洁员吓了一跳,“太谢谢了,真是太感谢了……”
  我出门直奔火车站。
  我找遍了所有的候车厅,未果。这丫头不会是已经走了吧?这样想着,我快速下楼,插队挤到售票口。后边的骂声一片,没办法,我只好用青岛话喊了一嗓子,“我特妈个逼找因,得(dei)不起了。”
  “买哪儿?”里边问。
  “我想问一下,前两个小时之内有没有开往T城的火车?”
  “上问讯处问去。下一个!”里边显得不耐烦。
  “请问,前两个小时有没有开往T城的火车?”急急忙忙跑到问讯处,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
  “没有。”
  “有没有经过T城的?”我又问。
  “前20分钟就开走了。”
  完了,没戏了,可能陈言已经上车走了。我垂头丧气地从售票厅出来。广场上的人很多。哎,我又想,这丫头会不会还在?我抱着侥幸的念头,沿着广场转了好几个圈儿,依然未果。
  我彻底死心了。没办法,又错过了。

  “你刚才上哪儿去了?”看我进门,陈强问我。
  “前年你见过的那个女孩儿,陈言,跟我失去联系了,昨天给我爸我妈上坟的肯定是她”,我无可奈何地摆摆手,沿沙发坐下,“她可能还没走,我去火车站问了,前两个多小时,只有一辆去T城的过路车。”
  “有可能昨天晚上就走了呢。”于鸿过来。
  “不会的”,我说,“她在海边儿那个麦当劳坐了一整天。”
  “你怎么知道?”陈强有些迷惑。
  “去年我带她回来过一次,她知道那儿,我当时还开玩笑说等以后有钱了要把那家店子买下来……”
  “你去年回来过?”陈强突然打断我。
  “是啊,还记得我给你们打过电话么?”我解释说,“其实当时我就在青岛,只是怕大家见面之后触及太多伤心往事,所以就……呵呵,大过年的,总是不太好。”
  “天呐,衣峰你不会吧?”陈强天起脸来,“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我不是已经说了么?你想想,我头一次回来扫墓,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们。”
  “衣峰你真不是东西!”于鸿笑骂道。
  “得,不说这些,我他妈脑子乱死了。别他妈傻愣着啊”,我指使他们,“你们也帮我想想,你说陈言会上哪儿去?青岛还有什么地方好玩?”
  “这应该问你”,陈强提醒我,“你好好想想,你去年都带她去过哪些地方?”
  “哎,如果她还在,你说会不会还住去年我们住过的酒店”,我恍然大悟,“你们等着,我去去就来。”
  “一块儿吧”,陈强拉着于鸿跟上来,“能找到当然最好了,如果找不到,那就直接去食家庄,看我一会儿不整死你,看你下次回来还敢不敢不告诉我。”
  “行!”我笑笑。
  真的应了那句老话: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几经周折,在酒店软磨硬泡央求了半个多小时,又查了10几分钟,结果,最后还是没能找到。
  看来陈言真的已经走了。
  “有可能不是她呢”,在酒桌旁坐定,陈强安慰我说,“她有可能已经去日本了。”
  “不可能!”我坚信自己的感觉,“肯定是她!”
  “别想了”,于鸿敬我一杯,“都快2年没见了,来,干一个。”
  “是啊”,陈强也说,“明天再找吧,都已经这么晚了,上哪儿找去?”
  “……”我实在不知道再说什么好,我只能沉默,把一切想说的话咽回到肚子里去……
  来来往往,我忘了眼睛是什么时候模糊的。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陈言慢慢融进我的酒杯,一下一下地揪痛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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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宿醉中醒来,奔跑是我唯一想做的。
  我从陈强家跑出来,跑到街上。我沿着荒芜的路面一直往前跑,我使劲往前跑,使劲跑……
  我似乎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叫汽车的交通工具。
  它不但便捷,而且满处都是。
  到达海边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原本混沌的海水,在早晨金色阳光的映衬下,看上去干净了许多。
  有人在海边散步,但是绝大多数人都只是在岸上,凭栏远望。
  这是一个清闲的冬天的早晨。我想,我并不清闲,虽然我表面上无所事事,可实际上,我今天比谁都忙。没有人知道我到底要忙什么。所有的人都看见了我的奔跑。可他们看到的只是奔跑。他们看不见奔跑的过程,也看不见奔跑的结果。
  或许奔跑是抽象的,我在麦当劳门口坐下,哆哆嗦嗦地点上一根烟。或许爱情也是抽象的,我又想,每个人都渴望拥有它,但不管是拥有了的,还是像我这样还在寻找或期待的,谁也没有真正地见过它。爱情是天上飘过的一抹飞翔的翅膀,爱情是水里游过的一尾小鱼的鳃鳍,它不确定,它有时候在天上,有时候在地上,还有时候躲在我们身后的水里,安静得连个泡泡儿都不冒。
  北方的冬天真是冷极了。
  实在受不了,我只好站起来踱步。陈言她会来么?边绕圈子我边想,如果她已经离开了,那我还在等什么呢?想到这里,我不禁黯然伤神,顿觉一股酸楚的液体顺着鼻腔朝心脏倾斜过来。
  麦当劳9点开门。门一打开我就冲上2楼。
  那个位子是我的,我得先给占了。
  我把书包放下,然后,下楼找到大堂经理。我大致说明了一下情况,恳请她帮我保留那个位子。起先她不同意,但见我说的诚恳,最后还是答应了。我忘了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兴奋, 我只记得在征得允许之后,我高兴地差点儿跳起来。
  我就那么远远地坐在角落处,静静地看着楼上的一举一动。很多客人上来之后又走了。很多学生,很多年轻时尚的男男女女,很多大人带着小孩儿……
  我在等待中度过了一个上午。
  其间,陈强给我打过电话,我告诉他我在等人,等到之后马上就回去。
  陈强骂我神经病。我笑笑,未置可否。
  中午的时候,来往的客人多了起来,大堂经理找到我说位子不够,那个座位不能再留了。我知道她的意思,于是我掏出100块钱说,帮我来两个麦香鱼,再来两个大杯可乐不加冰。
  汉堡和可乐上来了,我把它们端放过去。
  大堂经理看着我莫名其妙的一举一动什么也没说。她走了。
  我继续等待,等待……
  我感觉窗户动了一下子。我走过去。外面的风很大,我趴头往外看了看,除了树影婆娑,连只蟋蟀都没有。
  我回到客厅继续看电视。
  电视里面播放的是一部后现代主义实验话剧。
  我记得话剧的名字叫《黑,黑社会的黑》,我还记得里面的女主角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从哪里来?看到黑衣人进门,女主角胆战心惊地问道。
  我从黑里来。黑衣人低垂着头,脑袋掖在风衣的领子下。
  黑是什么颜色?
  五颜六色。
  你看看它是什么颜色?女主角拿起桌上的一本圣经。
  黑色。
  你再看看它?女主角顺手又抄起了一把刀。
  黑色。
  现在呢?女主角举起刀子,当胸刺下去。
  黑色更深了。女主角倒下去,黑衣人站起来,裹裹风衣,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人,黑衣人抬头去看,妈呀,那不正是刚刚倒下去的那个女主角么?你看,她胸前流下来的明明是红色,红色,鲜红鲜红的……
  “喂!”一声呼喊带领光明进入眼睛,我疲惫地捶捶脑袋,然后意识到昨晚确实喝了不少酒。
  “喂!”又一声呼喊。
  “陈言?!”大脑皮层好像过电一般,我噌地一下子站起来。没错儿,是她,哈哈,是陈言,站在我面前的就是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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