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我的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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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是我的妞儿-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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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大家都抬头看着他。
  “呃,那个”,他又开始支吾起来,“大家喝好吃好……”
  “哈哈,你他妈什么时候改学赵本山了?”我笑起来。
  “要不你说两句?”老牛问我。
  “得了吧,我有什么好说的,哈哈,那就这样吧,大家吃好喝好,喝好吃好!”
  “你可真贫!”陈言小声责怪我,“给你块儿肉堵上”,她夹给我一大块东坡肉。
  “你跟多水那边怎么样了?”老牛站起来亲自给大伙儿斟了一圈儿。
  “差不多了,过两天开始布置场地,作品已经通过博览会审批了,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你就多费心吧!”
  “应该的!”
  “那,这个,你看……”老牛又掏出红包。
  “你烦不烦啊?”我反感起来,“先搁你那儿存着,等哪天我没钱了找你要。”
  “那可一定要找我要啊!”
  “行了,忘不了,现在你是杨白劳,我是黄世仁。”
  “哈哈……”
  “哈哈……来,喝……”
  “老牛给你红包你为什么不拿?”吃完饭出来,陈言问我。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肉”,我说,“白天吃进去,晚上还要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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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所有的人开始歌唱,这个世界就是黑色的。
  灯,是昏黄的。
  屋子里的人,在黄色燃烧起来之后,开始变得灿烂。
  微笑,也因此漂亮起来……
  多水注视了我很久。可是是因为白天的劳累,我想,忙活一个多月,总算看到了成果,累点儿也不算什么。
  “我认真想过了”,多水看我的眼睛移开,“我觉得郎昆不错,前些天电话里他想让我去北京发展。”
  “好啊!”我高兴起来,“我还有一些油画放在他那儿呢。”
  “你们多久没联系了?”多水问我。
  “半年多吧”,我说,“我当初是带陈言私奔的。”
  “啊?!”多水惊愕的表情决不亚于干净的嘴巴突然被人喂进了一只苍蝇。
  “看不出来吧?”我点上烟,“所以说生活并不是风平浪静的,有些变化存在于内部,肉眼是看不到的。”
  “为什么要私奔?”多水好奇,这一点我很喜欢。
  “就好像晚上做了一个梦”,我说,“梦见自己带着心爱的女人跑了。跑了很久很久,后来跑累了,然后就想歇歇。可谁知一停下来就醒了,接着,睁开眼便发现真的在路上了……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好像一点儿都不复杂,很简单……”
  “那她的家人呢?知道吗?”
  “身边忽然消失了一个人,能不知道吗?”
  “我的意思是说,她家人知道是你带她私奔的吗?”多水纠正道。
  “起先不知道,后来知道了”,我狠啄一口香烟,“不过也没什么,只要能开心,我个人认为这些事情并不重要。”
  “她的家人肯定很着急。”
  “这是自然,谁让他们不能让她开心呢。路是自己选的,就比方你,在一所教油画的学校里学国画,不也是自己选的吗?”
  “话是这么说,可……这好像是不一样的……”多水欲言又止。
  “我明白。好和坏都是别人说的。难道你自己不知道么?为什么不能依照自己的标准判断是非对错?说实话,别看我整天大大咧咧,可对这种事儿特较真儿。大家都在肆无忌惮口无遮拦地说谁谁谁错了,可自己就是对的么?难说!真的,我觉得勇于自我批评和自我教育的人太少了?至少在我所认识的人当中,一个也没有……”
  “你呢?”多水问我。
  “这样说吧”,我又续上一根烟,“前两天在法庭上,虽然我跟老牛做了一件看似正确的事儿,可实际上,我们都是错的。因为我们一直都在报复雷风。当然了,也可以这样说,虽然我们公报私仇,可从法律上讲,我们是正义的。道理就是这样,正过来有正过来的道理,反过去又有反过去的道理。要不怎么能叫道理呢。呵呵,其实谁不知道谁?!这里面最坏的就数我和老牛,可是没办法,报纸上说我们是对的那我们就是对的,良心上受点儿谴责有个屁用?!道德上对一百次也不如在法律上错一次来得痛快,更何况,道德跟法律根本就没什么对错之分,它们搅和在一块儿,哪个大哪个说了算。”
  “你说话真实在,那你说哪个大?”
  “当然法律大了”,我说,“道德涵盖的方面太过抽象,不如法律来得具体。一个事物一旦具体起来,就有了杀伤力。”
  “你倾向于哪个?”多水问我,“道德?还是法律?”
  “看情况”,我笑笑,“为了维护正义,我可以委屈道德,譬如刚才说的法庭上的事儿。可如果不牵扯政治和经济,法律管不着,那我肯定选择维护道德,譬如,为了让陈言快乐,我可以得罪她的家人。当然了”,我又说,“这里面也包含了比较自私的一方面,这是个根本——因为我喜欢陈言。”
  “真应该早认识你”,多水喝一口啤酒润一下嘴唇,然后又舔一下。
  “为什么?”我问。
  “勇敢、真诚,还有,机智、思维敏捷、能言善辩。”
  “就因为这个?”
  “是啊!”
  “这几个方面狼三都比我厉害,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他,有机会你真应该深入虎穴,跟他来个正面接触。”我开玩笑道。
  “出去走走吧”,多水提议,“这里太吵,心里感觉很累。”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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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言跟顾欣去了半道红。
  走出酒吧,我给陈言打了电话,告诉她我一小时后在浙江饭店门口等她。
  “你怎么不去接她”,我放下电话,多水问我。
  “今天没开车”,我说,“她一会儿打车过来,她想学习独立,这是她自己说的。”
  “你很宠她,对吗?”
  “应该是吧”,我点点头,“不过,我更尊重她,我想让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而不是简单的因为爱情去生活。”
  “爱情是什么?谁知道呢?”多水自言自语地走在前面。
  “爱情是根绳子”,我追上来,“它使相爱的人们相互纠缠,可如果断了,那它就是刀子,快刀斩乱麻,爱情也许就会相互伤害。”
  “幸亏没有爱情。”
  “这只是你一相情愿的悲观情结”,我说,“其实爱情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咱们往往把它想象得过于复杂,所以才感觉难以下手,这就是现代人的悲剧——不满足于现状,非得弄得轰轰烈烈,好像只有这样,爱情才有意义。其实不然,爱情是放在兜里的一颗炸弹,只要不相互挤压、践踏,它就永远不会爆炸……”
  “可她随时也会爆炸,不是吗?”
  “没错儿,所以说,很多人说爱情也是残酷的。”
  “真麻烦,怎么找个合适的人就那么难呢?”多水停下来,转身看着我。幽幽的路灯下,她的眼睛扑朔迷离,煞是好看。
  “当所有的人开始相爱,这个世界就是彩色的”,我说,“街灯,是昏黄的,下面紧紧相拥的人,在夜色褪尽之后,就会变得灿烂。其实这只是相对的,这是错觉。真的,人的一生就像一片田野,爱情也是,不论它是茂盛还是荒芜,这完全取决于人的态度。你看,这个世界是彩色的,可是微笑,它只有一种颜色,它永远都是单色的。其实这就够了,不要奢求你的爱情会照亮什么,它没那么伟大,甚至不如长久地保持一个舒心的微笑来得高尚……”
  “微笑?”
  “对,微笑着面对彩色的人生,跟自己的心情谈一次恋爱,试试能不能让自己开心。”
  “我发现你是自恋狂哎——”多水惊叹。
  “那当然!”我笑笑,在一节台阶上停下,“这曾经是我以前的高度”,我连上两节台阶,“这是现在的高度,而那是爱情的高度”,我指指刚才跨过的那节台阶,“一个人在胜任爱情角色之后才能善待爱情,也就是说,他只有站在比爱情更高的地方,才能看到爱情的全部。爱情有开心和不开心,有谁愿意像我这样,随时都敢于拿出勇气来面对爱情的不如意呢?我觉得很少。可是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么,爱情肯定将会是个负担。你别看有些人盲目地相
爱了一辈子。那种盲目,多消极啊。”
  “我也看看!”多水跳上台阶,噌地一下子连上两节台阶,“哎哟——”多水突然蹲坐在地上。
  “怎么了?”我赶紧扶住她。
  “断了”,多水沮丧地脱下高跟鞋。原来,鞋跟掉了。
  “奶奶个球的,什么破鞋?!”我破口大骂。
  “那只能光脚走路了”,多水拎着一只皮鞋,颤巍巍地站起来。
  “把那只鞋也脱了”,我说,“两边高度相差这么多,怎么走?”
  “我先试试”,多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两步。
  “慢点儿!”我在旁边护驾。
  “哎哟——”,又是一声惨叫,多水身体一斜,正好倒在我怀里。
  “衣峰——”
  坏了,就在这时,我看到陈言正在马路对面儿喊我。
  惨了,我想,又是难逃的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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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领略了被人吃醋的难受的滋味。
  陈言什么也没说,直接拦车回了家,把我和多水扔在路上。
  多水歉意地看着我,不停地说对不起。我能怎样?我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看着陈言头也
不回地愤然离去。
  我并没急着追上去。
  我先把多水送回了家。然后才打车回去。
  陈言有个习惯。生气的时候,别人都是吃不下东西,而她不然。开门时,她正一手举着一只面包闷头狂吃——左手是椰蓉的,右手是朱古力的。
  我在她旁边坐下。她的脸上满是委屈。
  “我不是来道歉的”,我夺过一只面包,“多水的鞋跟儿掉了……”
  “我不听!”陈言打断我,捂着耳朵跑进屋。我关上电视,追进去。
  “如果你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鞋跟儿掉了,刚好这时候有个陌生人经过,人家一片好意扶了你一吧,你说我该不该吃醋?”我给她打比方。
  “谁说你们陌生啦?”陈言转过脸,嘴里,面包塞得满满的。
  “喷我一脸渣儿!”我把那只面包也夺过来。
  “给我!”陈言气愤地盯着我,“给我,拿来!”她一使劲,又给夺了回去。
  “那好”,我叹口气,“等你吃饱喝足,心平气和了,咱再说。”
  “哼!我心不会平,气也不会和的,你就死心吧!”说着,陈言抬起屁股,又跑回到客厅,重又打开电视。
  “去死!”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部无聊的电视连续剧,女主人公正在唾骂身边的男人。
  “去死!”陈言学那个女人。
  “想得美!”我站起来,“你他妈说我到底哪儿错了?我看你纯粹没事儿找抽。得了,你愿怎样怎样,我他妈天天累得跟头病驴似的,我才没劲儿跟你别扭呢。”
  “哼!那你先把话说清楚,你答应过我再也不会抱她了,为什么又抱了?”陈言看我站起来,一把把我拽倒。
  “我哪儿抱她了?”我扭转身体,坐正,“你怎么不讲理呢,我不是跟你说她鞋跟儿断了,站不住了么?我扶她一下也不行啊?难道我要看着她摔倒?”
  “甭找借口!”陈言扔掉手里的小不点儿面包,面包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落进墙角的垃圾桶里,“看人家漂亮就想抱吧?”
  “你有没有正文儿?!再这样我可走了!”我起身拿起车钥匙。
  “随便!”陈言只顾着调台,根本就没空儿搭理我。
  “我真走了!”我拉开门。
  “走啊!”陈言过来把我推出门,咣当一声,又给关上了。
  “三更半夜的你让我上哪儿去?”我按门铃。
  “随便”,陈言拉下门上的透视门,“可以去找你美丽的多水啊!”
  “操!你再逼我我真去了!”我有些生气。
  “去吧去吧”,陈言白我一眼,噌,把小门儿拉了下来。
  “得了”,我想,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宿吧,看来这丫头真的生气了。奶奶个球的,女人怎么都这么麻烦?!
  “嘀嘀嘀……”坐进车里,正想着上哪儿去凑合呢,大羌打来电话。
  “大半夜的,找我什么事儿?”我掏出电话,没好气地问道,“你小子在哪儿快活呢?
我他妈无家可归了。”
  “好啊”,大羌哈哈笑道,“来我这儿吧,我刚才还在担心这么晚你不出来呢。”
  “什么事儿?”我警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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