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BL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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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BL完结)-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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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迷「登陆」天璇星。 

  六月,另一名八卦男主角苏聿雅,也以系上第一名的成绩顺利毕业,并毫无异议的拿下「Best Intern」(最佳实习医师)殊荣。有记性好的媒体特地做了报导,把旧事都重翻一回,最后以「两人各走康庄道,形同陌路」做了结语。 

  又过了两个月,刚结束演唱会第一阶段行程的易璇,收到了由管理员转交给他的钥匙。据闻原主人已考完医师国考,开始准备出国的事宜,所以选择在这时候搬出,并谢谢他长期以来免费提供地方让他居住。 

  隔天,易璇从满档的行程中抽出空来,回去许久没有踏进的空荡公寓一趟。在每个纤尘不染的角落,都逗留了许久。 

  然后,他重新锁上大门,从此不再踏入一步。 

  同年十一月,「Landing」二阶段的第四站,在美国圣荷西顺利落幕。苏聿绮位于旧金山的家中,也来了位不速之客。 

  「就是这样。」 

  她冷着脸,将一张男女合照扔到对方面前。照片中身着西服的青年坐在草地上,被一身白纱的年轻女子从后头一把搂住。他回眸与她相视而笑,清浅的笑容中透着一丝无奈宠溺。 

  「这是他们刚去拍的婚纱照。阿雅下个月就要订婚了,对方是他实验室的同事,小俩口登对得很。」 

  「这么快?恭喜。」坐在对侧的男人拿起照片,温和端详。「没想到一来,就听到这么好的消息。」 

  没料到他是这种反应,苏聿绮一噎,清了清喉咙道:「所以……拜托你,就别再去打扰他了,他好不容易才忘了你的。」 

  「我只是想远远看他一眼而已,绝不会惊动到他。」男人放下照片,语气仍是淡淡的,像放凉的开水。 

  「真的不能告诉我他在哪里做研究吗?」 

  她怔了下,胸口忽然莫名一紧,有缕闷闷酸酸的怪异感化开……但她随即摇头甩去,提醒自己绝不能被这个心眼超多的男人给骗了! 

  「不行就是不行,反正只要有一点风险,我都不准。」她冷道。 

  「好吧。」男人也不罗唆,干脆的起身,又弯腰,拾起了桌上照片。「这个可以给我吗?」 

  「啊?这……可以。」 

  「谢谢你告诉我。」他慢慢将照片放进外套内层的口袋。「知道他可以得到幸福,我真的很高兴,不见着他也无所谓了。」 

  无法判定男人说话真假,也找不到话可以接口,苏聿绮只能干瞪眼,望着他的背影离去。 

  无论如何,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关上大门,她摸摸鼻子叹了口气,忍不住在胸前画个十字,希望上帝可以原谅她撒谎的罪。 

  ***

  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这一天对所有天璇星歌迷来说,是永难磨灭的一个日子。 

  当晚,「Landing」二阶段的最后一站,在绕行地球一圈后重回台北举行。早已说好今年要为主唱易璇倒数庆生,所以到了午夜时分,大批的粉丝仍聚集在会场,没有散去,「十,九,八,七……」 

  倒数到一半,气氛正要攀到最高点,万众瞩目的寿星男主角却忽然在此刻弯下腰去,双手环抱住自己,剧颤不止。 

  「易璇?」昊见他有异,连忙丢下鼓棒冲过去搀扶:心下惊骇。原以为有这么多人陪伴应该没问题,没想到竟然还是…… 

  「我没事……等一下就会好。」易璇摇头拂开他,神色如常。若不是他全身明显颤抖得厉害,光从脸部表情,根本看不出他正在发作中。 

  「别勉强自己了!快点,先回后台……」昊着急的又去拉他,却被一把推开,那力道不小,他猝不及防,重心不稳往后摔去。 

  「喂……」 

  他跌坐于地,眼睁睁看着易璇拾起掉落的麦克风,步履不稳的颠簸着走向前方。现场灯光昏暗,干冰迷乱视线,有部分听众察觉不对,停下读秒发出惊叫声,Kevin和Pinkstar也急忙从另一端跑来,可是来不及了── 

  就在他们眼前,易璇一脚踩了个空,当场摔下足有三人高的舞台。 

  来年三月,天璇星召开记者会,正式宣布乐团解散。 

  理由是他们的主唱脑部受到重创,语言能力始终未能恢复,自然也无法再开口歌唱。 

  「Landing」圣诞夜的台北演唱会,终成天璇星最后绝响。



尾声

  〈XX报记者陈立莉报导〉 

  非洲服役散播台湾的爱?苏聿雅走出过去做自己 

  自XX大学医学系毕业后,当年轰动一时的同性恋光盘男主角苏聿雅,放弃预官资格和留学机会,自愿加入台湾第一届外交替代役男,悄悄飞往位于西非的布吉纳法素(Burkina Faso),在古都古市(Koudougou)的医疗围中担任文书,并在医院负责内科病房与门诊。 

  服役期间,他不仅为当地人医病、协助当地掘井开水,也透过网路发起「垃圾换旧衣」行动,为非洲的居民募集了七万多件的衣服,改善了他们的环境,深受布国上下一致肯定,更在近日赢得外交部颁发「睦谊外交奖章」,成为有史以来这项殊荣最年轻的得主…… 

  ***

  「我当你老姊二十几年,从来不知道你居然有搞群众运动的细胞。」苏聿绮坐在陈设简翠的办公室里,一脸匪夷所思的瞪着自家老弟,像在看外星人。「七万多件衣服?怎么募的啊?」 

  「只是一个无意中想到的点子而已,会造成这么大的回响,我也没有料到。」苏聿雅将分好的信件拢了拢,用筋绳一束束绑起。 

  「给这里的邮局和相关人员带来不少麻烦,我觉得很不好意思。」他淡淡一句话,带过所有不为人知的艰辛。 

  「你啊……」苏聿绮忍不住叹气。「干嘛偏要这样搞东搞西的?当个平凡的普通人不好吗?」 

  「我很平凡普通啊。」苏聿雅抬头瞥了满脸无奈的老姐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普通?连在非洲你也照样有办法红回台湾,报纸头条都上过一轮了,你还敢说自己普通?唉!都是因为这样,害我牛皮一下子全吹破……」拿阿雅服役前当伴郎时,和出嫁的表妹纯属嬉闹的照片唬人的把戏,也立刻被拆穿。 

  「虽然那家伙不说,不过我知道他一定很想宰了我……」 

  她喃喃碎念,见老弟全没搭理埋头继续工作,整理好信件后又拿出孤儿院的设计图提笔涂改,她托腮看了一会儿,怱道:「看你在这里扎根扎得这么深,难道你决定以后都要一直待在非洲了?」 

  当初他买下这里三百坪的土地打算建孤儿院的举动,简直把苏家全吓傻,幸好老爸老妈在经历儿子和男人传绯闻、赴非洲服役等等事件后,早已练就一颗强壮的心脏,要不哪里受得了! 

  「……不。」苏聿雅头也不抬的道:「服完兵役后,我就会回去。」 

  「回去哪里?美国的家?」 

  「不是,我要回台湾。」 

  「因为有『他』在?」 

  「反正你老姐我都特地跑来这里了,你不多问一些关于『他』的消息吗?网路上能查到的也有限吧?」 

  苏聿雅摇头。「只要知道他还好好活着……那就够了。」 

  这是他的真心话。当初,他虽是带着想要暂时远离一切的逃避心理来到异乡,但一年多来的非洲体验,的确让他增长不少见闻,也看开了不少事。 

  其实布国虽然贫脊,但这里的生活单纯而充实,忙碌却快乐,有时他甚至动过干脆就这么一直待下去的念头。可是…… 

  还是没有办法放下。没有办法不挂心。 

  只要远方的故乡有那人在,他知道他在这里,就永远只是个过客。 

  回国后,他打算在精神和神经医学的领域上继续钻研。精神科是三年前认识某人后,就做的决定,至于脑神经医学……则是去年圣诞节之后才增加的。 

  见时间已差不多,苏聿雅收起了纸笔,瞟她一眼。「我要开始看诊了,你先出去吧。」 

  「好,好,不打扰你。那我先回旅馆罗,礼物就留在这了。」苏聿绮耸肩,倒也很干脆的站起身来,开门离去。 

  礼物?什么礼物?苏聿雅听得莫名其妙,但也没空乡问。 

  下午两点开始是义诊时间,参加的居民会在外面排队,等着进来看病。 

  这里人手短缺,几乎每件事都要自己来,他才备好病历纸和一些简单器械,忽然门上两声轻叩,有人已先敲了门。 

  「请进。」他用法语道,掏出听诊器往脖子一挂。那门随即开启,走进了一人来。 

  「你好……」 

  他微笑的抬起头,笑容的弧度还来不及扩大,就僵住了。 

  进来的男人五官俊美,肤色不算黝黑,身材是当地居民少见的颀长。他直直走向他,在桌前的椅子落坐,递出了一张字条。 

  我是挂一号的病人,请苏医师帮我治病。我病得很重,不能再拖了。 

  好不容易将视线从那张消瘦许多,却不减好看的脸上移开,苏聿雅瞪了纸条许久,终于找回自己声音,慢慢的道:「我很想帮你,但你的病很复杂,已经超出我目前的能力范围……」 

  男人摇头。 

  我的病只有你可以治好。 

  「你怎么这么笃定?」 

  只是可能需要花上你一辈子的时间。 

  「……」 

  这样,你还愿意替我治疗吗? 

  苏聿雅垂目不答。良久良久,才轻声反问:「那你愿意让我治吗?易璇。一辈子的时间喔,不是一年两年,也不只五年十年。你有那样的恒心吗?」 

  男人微微一笑,搁下笔,伸手横越桌面执起他的,放在自己唇边烙印了下。 

  当然,我亲爱的小雅医师。 

  他在他的掌心,缓缓写道。 

  就一辈子。 

  ──完——



番外 星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很少哭泣,也很少再打他了。 

  放学回家,她会亲自到玄关迎接他,帮他脱下制服外套挂好,接着送上一杯热茶,下厨做晚餐给他吃,早上,同样有丰盛的早餐等候着他,然后她一路送他到门口,仔细替他调正打歪的领带。 

  他因而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的个头已经比她高,肩膀也比她宽了。以前总觉得很高大、几乎遮蔽他所有天空的身影,现在变得既娇小,又柔弱。 

  有时候,她还会用很温柔的眼神看着他,用细白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大概是那手有点冰冷的关系,每次被碰触,他都会忍不住全身发抖,想动又不敢动。 

  于是,那手就逐渐由脸,脖子,锁骨,一路滑进了他的制服领口里。 

  「妈,我不是爸爸……」 

  终于有一天,他脱口这样跟她说。 

  温柔的笑容定格住了,原本在他胸前游移的手也立刻转向,狠狠掴了他一巴掌。他知道她一定非常生气,因为她很少打巴掌的,要打,她通常都会打在衣服遮得住的地方。 

  从那天后,她又开始打他,而且变本加厉。 

  小时候还不太能分辨美丑,就已经觉得好好看的男人的脸,这一年来,他也逐渐可以在镜子里看到。不管怎么切割,血缘都是斩不断的……他因此明白了这一点。 

  国二那年,他一下子长高二十公分。向他告白的女生,则远远超过了这个数字。他没打算交女朋友,所以一个都没答应,只跟其中一位同班同学有些许往来,因为他们有关于音乐的共同嗜好。 

  仅此而已。 

  但当他和那位女同学某天放学后去逛乐器行,无意间在街上碰见出门购物的「她」时,他却莫名心虚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眼神都不敢交会。 

  当做没看见她,他拉过女孩的手,头也不回的往马路另一端走去。 

  那天寒流正好来袭,温度很低,连呼出的气都是白的。马路两旁林立的各式商店,每一间都装饰得花花绿绿,提醒他有个特别的日子即将到来。在这个国家它有另一个名称叫「行宪纪念日」,当时还是国定假日,可以放假一天。 

  「干嘛急着回家?反正明天放假,就玩晚一点嘛!我带你去听Band……」 

  也许是女孩的提议太诱人,不过几句游说,他就答应了,跟着她到Pub吃东西,听了一整晚的地下乐团演奏。等回到家,都快十二点了。 

  他从没这么晚回家过,也从未不报备一声就晚归。 

  战战兢兢推开大门,本以为里头的人应该睡了,不意午夜的大厅却是一片灯火通明。盛装打扮的女人就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候。 

  桌前摆了蛋糕,插好了蜡烛,蛋糕旁还有两只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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