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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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理女王-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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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正在洗莴笋,手里不由的停了一下,爸爸的话虽然不是很直接,但我听的出来他是指谁。
  我换了话题的问他:“爸爸,你看我有没有可能去北京?”
  他呵呵一笑,“你自己努力试试,毕竟考官不止我一个人,还有三位主厨,两位经理,另外酒店老总的意见也很重要。”
  我点点头,到后面储配间想去拿一袋淀粉,刚走到拐角听到另一边门外有人窃窃私语,本来我不以为意,可是忽然间我象听到了我自己的名字,想了下,我悄悄凑到门边去听。
  有一个同事说道:“去北京学习?我倒也想,不过这种事,还不都已经是内定了的。”
  另一个也说:“是,首先一个,毛主厨的女儿,她父亲是行政主厨,后厨最高长官,他能不为自己的女儿留一个名额?其他的两个人选,郑主厨和李主厨都有自己的徒弟,谁不想给自己这边拉人儿。”
  声音又小了下来。我心里咯登了一下,他们在说我?难道我在他们心里一直就是这样只会依靠父亲的职务来为自己谋前途的人?

☆、94:我是孬的虫草

  我和治衡一道去医院,心里我给自己打足了劲,也劝了自己无数次不要紧张不要怯场的话,可是一走进这飘着消毒药水的走廊,我腿肚子就开始抽筋般的紧张。
  治衡非常理解的宽慰我:“其实我妈妈比你还紧张。”
  这话我也相信,五年前她跑到学校来,在最热闹的中午堵在学校饭堂门口指着我一顿冷斥,她是瞅准了时间,地点,人群,一招出手,把我打的体无完肤。我差点没勇气再进饭堂,如今,她儿子要带的女朋友竟然是当初被自己刻薄的一无是处的女人,过了五年这个女人还噩梦一样的纠缠上了她,她怎么不气馁?
  终于到了病房门口。病房在走廊的最里一间,是高干病房,治衡的父亲是财政局局长,母亲在卫生局也身居要职,所以她一生病,来探访的人自然是络绎不绝,我们才走到走廊上,就已经看见门口堆出来的花篮了。
  我看着手里这束花,迟疑起来,人人都送花,我也拿花,是否是多此一举了?
  治衡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他轻轻搭着我的肩,“别想太多,你的花和别人的不一样。”
  这话让我多少有了点勇气,他推开了门,我只得跟进去。
  许妈妈正坐在沙发上和另一位女士聊天,听见门响她转过头,先是看见儿子眉头一挑,接着看见了我。
  我赶紧叫:“阿姨好。”手捧着那束花的塑料纸,手心都是汗。
  保姆过来接过我的花和水果篮,礼貌的向我笑笑便借故出去了。治衡拉着我的手过去,“妈妈,带依兰来看你,其实依兰也早想来了。”
  他和母亲说话尽量用了十分家常的口气,许是怕我有压力,所以谈话只象亲朋好友相聚般。许妈妈看着我,先是上下打量一番,随即笑着说客套话:“依兰这孩子真是出落的十分标致了。”
  那来访的女士是个很精妙的人儿,眼见治衡带了客人便立即提出告辞,病房里登时只剩了我和治衡母子。
  我坐在沙发上,双手互搭,紧张的不敢多说话。再看许妈妈,她戴副眼镜,面容较之五年前并无变化,虽然是肝癌,要做化疗,气色上差了很多,但气质和威严还在,特别那双眼睛,只看我一眼,我便心头一寒,赶紧转移了视线。
  她微微一笑,口气和善了,并无五年前那么盛气凌人,开始和我象亲近人儿的问长问短,什么‘是去当兵了吧’,‘在酒店工作 ,累吗’,‘家里父母都还好吧’,无外乎这样一些长短家常,我也只能礼貌的一一答复。治衡在中间不住的打圆场,调合气氛。但我直觉这一番谈话,我们两个女人都象御敌的猫一样,浑身的毛发都竖紧了,表面看似平静,实际都很不平静,结果聊了不到十五分钟,我便没了话,她也露出了疲意。
  果然我听到她抱怨:“这天天在医院耗着,真是不死也给闷出病来。”
  我当时不以为意,只是随声附和的来了一句:“是啊,换我也给闷死了。”
  治衡那边正给她剥桔子,听了这话马上皱了眉,“好端端的蹦出什么死字来!”他声音里有十二分的不悦,我这才想起,许妈妈毕竟是肝癌晚期,病患家属最忌讳的死字,她不在意,我竟然也跟着脱口而出,真是不机灵到了家。
  一时间我也尴尬的从脚底麻到了头顶,坐在那里,直直着腰左右不是。倒还是治衡把一个桔子递到我手里,先替我解了围。
  许妈妈按着头,保姆这时来提醒她,要休息了。我赶紧提出告辞。
  许妈妈倒是还很客套,不冷不热的和我说道:“有时间到家来坐,这里也不是什么待客的地儿。”
  我也赶紧回道:“是,阿姨注意休息。”
  走出病房,我长长松出口气。这场会面,沉闷紧张,比我面对领导还有压力。我有些懊悔跟他一道来医院。
  治衡轻轻拍我肩,逗我:“你看你啊,一鼻子的汗。”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还是回去陪阿姨吧!”
  “不妨事,反正今天我也休息。”
  我们一道进电梯下楼,结果电梯行到一楼,刚要踏出去,我们两个人都呆了一下。
  苏茜?
  她在电梯外面,手里捧着一束鲜花,正欲进去,看见我们停了下来。
  治衡很奇怪:“苏茜,你来医院看病人?”
  苏茜微微一笑:“是,正在附近,知道阿姨在这里住院,所在过来看看。”
  “哪位阿姨?”治衡竟然傻到问这个问题,连我这样的笨人都听的出来,他竟然还糊涂。
  我提醒他:“治衡我还有事,你先陪苏小姐上去看阿姨。”
  治衡这才反应过来,他看看苏茜,再看看我,似乎脑子半天还没转过弯来。
  我已经先踏出了几步,向他挥挥手,“我先走了治衡。”他那边哎了一声,又看苏茜,很是迷茫的样子。
  没等他再来追我,我已经先出了门。
  外面阳光这么好,我一个人在街上踯踌,看着高高的病房大楼,忽然间我脑子里想起了爸爸采购食材时常说的一句话:“不怕不识货,但怕货比货,一样虫草摆在你面前,你拿不定主意,两样摆在你面前,一好一孬一对比,孬的自然露出马脚。”
  我是不是那孬一点的呢?虽然苏茜和治衡只是同事和朋友的关系,可是就当普通人,和苏茜一站在一起我都自惭三分,高佻,有气质,模样好,学历高,无形中就给人一种压力,无怪当年许妈妈会说我,你不配治衡,哪里都不配,现在不配,以后就算改的了面,也改不了你的内里,你身体里就没有配的上治衡的成分。
  我怅然。郁闷的走。
  才走几步,手机又响。
  刘思思在里面急切的叫我:“姐姐,你知不知道岑各各病了?”
  我啊了一声,立即追问:“董忱怎么了?”

☆、95:董忱得了绝症?

  我自一间医院出来,又马不停蹄的奔到另一间医院,直接找到董忱的那间病房。推开门,一看见董忱,我顿时心里泛了酸水。
  董忱坐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肩上还搭着一件外套。看见是我他有些意外,电视正在哗啦啦的放节目,他马上按遥控关掉了电视。
  我站在门口,迟疑着没有挪动步子。
  还是他先向我笑笑,虽然脸色略有些苍白,可是却没减笑容的份量。
  “嗨,毛豆。”他向我张开手臂,做出一副欲要拥抱我的架式。我顿时又有些恼,真是躺在病床上也不减他三分痞气。
  我过去责备他:“到底生了什么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早说了我们是刘备加张飞的关系,你生病住院这么大的事却还要刘思思来转告我?你是真不当我是朋友啊?”
  他不以为然的说道:“你怎么这么啰嗦啊?你见过几个生了病还锣鼓暄天四处渲扬的?”
  我坐到他床边,问他:“到底什么病啊?”
  他看着我,叹了口气说道:“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一个人十分寂寞,于是出去买醉!”
  我啼笑皆非,“得了吧董公子,你会有寂寞的时候?”
  他凝视我,脸色有些黯然:“知道你这口毒牙只会无时无刻的打击我,你从不相信我。毛豆,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得了绝症,你还心不心疼我?”
  我嗤的一声,“绝症?贪吃算不算绝症?贪杯算不算绝症?还有,贪色呢?算不算绝症?”
  他苦笑:“我真的是得了绝症。除了我爸爸,其他人我谁也没说。”
  我心里一沉,看着他的神色,十分怀疑,本能的追问:“什么绝症?”
  “肠癌。”
  我吓了一跳,“董忱你别骗我,你才多大啊,得绝症不是得七老八十吗?”
  他苦笑着摇头:“毛豆,你真天真。”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叹:“是,是绝症。”
  说完他脸色黯淡下来,看着窗外,唏嘘不已,惆怅的叹息:“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我才二十六呢,大好的青春没过,大把的日子没挥霍,大把的钱没花,大堆的妞儿没泡,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他断断续续的告诉了我,原来他一直掉以轻心,以为自己只是胃痛,想不到那次喝了酒,医生的诊断让他五雷轰顶。
  我不敢相信,他这是骗我的,他一身痞气,满嘴的胡话,这种事怎么可能?平时他这么健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和什么劳什子绝症搭上边?这不可能,是误诊,绝对是误诊。
  我喃喃自道:“怎么可能呢?哪个医生,我要去问个究竟,就算是绝症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脑细胞都能换,心肝胆脾更是不在话下,你的病一定有法治。一定有的!”
  他一把抓过我的手,追问我:“你还生不生我的气?”
  我的心都乱成一团麻了,满脑子是搅和开的淀粉,哪有心思和他呕气啊!
  他咳嗽,气力不支。我看着他,忽的悲从中来,这个人,这个混蛋,从前和我满嘴胡话,不着边际,我骂他气他怨他,心里对他还有一点感情,可是现在他却告诉我,他有病,而且是绝症,这让我怎么接受?简直也如晴天霹雳,我几乎坐不住了。
  他苦叹:“假如我早点回来,早点找到你,早点和你过一段开心的日子,那我就死而无撼了!”
  我一下掉了眼泪,真的难过,心都揪了起来:“你胡说什么啊,董忱你这个疯子啊!”
  他握紧了我的手,轻声问我:“既然我也要死的人了,让我抱一下你好吗?”
  我毫不犹豫的凑过去,把他的头揽在怀里,紧紧搂着他。这时我听他问我:“毛豆,要是我真得了绝症,你舍不舍得嫁我,哪怕第二天就做了寡妇,可是你愿不愿意做我一天的老婆呢?“
  我正难过的想掉眼泪,正在这时,身后一声断喝:“四床的!”
  我吓的把他一推,回头一看,竟然是个身材魁梧的如鲁智深般的护士,她手里拿个扫床的条帚,看似要来清扫病床了,一看见我们便目露不屑。
  我气极了满眼是泪的质问她:“你这个护士怎么这么没公德心啊?你是护士,怎么可以这么大呼小叫呢?这里是病房,在这里躺的是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你这么没公德心的喊叫,对的起你身上这套衣服吗?你再喊一句,你再喊我立马投诉你!”
  董忱赶紧推我:“毛豆,毛豆。”
  我正难过的无处发火呢,好你这个护士,就算你是鲁智深,我也不是那镇关西,可以由了你来打来喝。
  没想到那护士斜眼看我一眼,哼一声又对董忱吼道:“我说四床的,你到底什么时候出院啊?一个肠炎早好了,现在医生连医嘱都不给你下了,你还天天躺在病床上自得其乐。你是不是把医院真当成了你泡妞儿的地儿啊?昨天是四个老婆,今天上午又来两个,这会子又是一个,你是想当韦小宝,七女齐嫁啊?”
  这一番连珠放炮,我彻底傻了。再看董忱,他也是张大嘴,看我的脸色半红半白。
  我脸拉了下来,“说,什么绝症?你到底得了什么病?”我从桌上抓过一杯水:”说,不说我拿水浇了啊!“
  他向我尴尬的嘿嘿笑几声,护士过来,拉长着声音没好气的说道:
  “半夜去吃烧烤,喝多了酒,烤的东西半生不熟引发食物在肚子里发酵,肠炎发作来挂了两天水。绝症?你看他象得绝症的样儿?得绝症的那都是那秋天的蚱蜢,你看他,一身欢劲,象不象那饿了三天的狼?”
  我气的七窍生烟,董忱呐董忱,你真是百忙之中都不忘乱搞男女关系,这混蛋!
  护士走了,他马上下床,擦着床沿和我干笑着解释:“我去趟卫生间,马上,马上!”
  我厉声喝他:“你给我麻利的趴那儿!”他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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