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位置,倚靠着一白衣女子,白衣素颜,阑珊灯火,眉间朱砂,发丝披肩,微微一笑,愣是让人觉得潇洒不羁。
方才围在白鳌身边的那些人齐齐看着他,江湖上的传言,尤其是还是关于白战枫的,他们不可能一无所知,现在看来,十之**是真的,不过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这百大公子要是能娶到凤国的公主,那白家的地位更是无人能够撼动了,就算只是个妾,那也是光耀门楣,能保家族屹立不倒。
随着白战枫的靠近,众人的视线齐齐落在弦月身上,而她却依旧倚靠在门口的位置,动也不动,原本站在他身边的兰裔轩向旁边的位置移动,将原本的位置腾给白战枫,对着弦月,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笑容,却又带着几分看戏般的戏谑,站在了她的对边。
“你怎么来了?”
她不是说皇宫太闷不喜欢吗?这晚上的酒宴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新意,怎么还会来。
弦月笑了笑,虽只是微笑,却到底不比那些笑不露齿的大家闺秀,露出一口白牙,十分的灿烂,看都没看白战枫一眼,伸手撩起额前的发丝:“想来就来了。”
白战枫见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以为她是因为昨晚没去给她送红包的事情生气。
“我不是故意的。”
送给她的东西他早就准备好了,也让下人准备好马,等一吃完年夜饭他就离开,哪想到他刚要离开,府里的管家就说爷爷有要事找他,他本不想去,却被府里的下人生生拦着,真的是想要硬闯的,老爷子却突然出现,被他气的面色发紫,险些晕了过去,管家站出来打圆场,他当时实在是没有办法。
弦月挑眉,望着垂着脑袋的白战枫,他不提,她都快要忘记了,昨晚玩的开心,她压根把白战枫抛到了九霄云外,睡前倒是想到了,惦记的也就只有他的红包而已,白战枫这人有些时候是一根筋的,她提出要红包,那一定是很多很多的银子啊。
白战枫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那盒子自是十分精致的,上边还有一直火红的凤凰,拉着弦月的手,直接放在她的掌心。
弦月仰头看着弦月,直接将东西打开,弦月取了出来,弯月的形状,很小很小,一环下来,还有三颗小巧精致的宝石,像是装饰品,可弦月心里却明白这必定不是,她专注的盯着手上的东西,并没有发现白鳌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还有那微不可闻的叹气声。
“什么东西?”
弦月重新将东西放进盒子,白战枫的身后已经围了不少人,一个个卯足了劲向前挤,弦月的视线淡淡的扫过,便见他们朝着自己躬身点头,脸上的笑容也带上了几分谄媚和讨好,脸上的笑意更甚。
凤国的公主,怎么都有讨好的价值。
“我们家宝库的钥匙,你想要什么,只管去取。”
白战枫的声音不小,像是故意说给某人听的一般,而他身后的那些人却是一震,楚国至今也有五百年的历史,而白家在楚国的历史也有近四百余年之久,他的宝库未必就比楚国皇宫的差多少,白家人素来团结,三百年来,从未有过任何的内讧,只要是当上了家主的,必定受到整个族人的拥护,这一点,是白家屹立不倒的重要原因,可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外人也就不得而知了。
白战枫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白家的护卫那也不是吃素的,弦月也不若那些千金小姐,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白战枫敢这样说,就是吃定了没几个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弦月挥了挥手中的盒子,眼角瞥到便是白鳌那不满的表情,直接将东西放在怀里收好,笑了笑:“小心我让人将里边的东西全给搬光了。”
其余的人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担忧,楚国是楚国,凤国是凤国,以前是井水不犯河水,可现在,两个国家能成为朋友,也不是没有成为敌人的可能性,这白大公子把这么大一笔财富交给他国的公主,是不不是太草率了。
白鳌走了过来,站在白战枫的身边,将弦月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那眼神精明而又犀利,在专注的看向一个人的时候,当真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宝刀,让人遍体生寒,弦月却是置身事外一般,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完全没把白鳌当回事。
白鳌他不喜欢自己,可这又怎么样?她对他也是没有好感的,这样一个无关痛痒的,他的喜恶对自己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影响。
白战枫他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礼物,昨晚他必定是想来的,到最后却没来成,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若是昨晚还不清楚,那么弦月现在就能肯定,必定是白鳌不让自己的孙子来的。
“公主。”
他的态度是恭敬的,却丝毫没有其他人在望向自己时的谄媚,然后转过身,对站在她对边的兰裔轩同样躬道:“兰公子。”
那一瞬,她瞧见了白战枫眼底的诧异。
她望着百鳌,又望向一旁的白战枫,他好像并不待见她的这个身份,弦月的嘴角微勾,这样一个站在了政治顶端的人却从未想过利用自己的孙子,他或许是太了解白战枫,他是个好长辈,好爷爷。
兰裔轩笑着回礼,两人寒暄了几句,不热络也不生疏。
“老爷子昨晚身子不舒服,我在家里陪他,所以才没去找你。”
白战枫走到弦月跟前,继续解释道。
弦月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我并没有怪你。”
她根本就没把他要来的这件事放在心上。
白战枫盯着弦月的眼眸,那里边倒映着的是摇晃的宫灯,还有自己被模糊的脸庞,白战枫兀自皱起了眉头:“你就一点也不生气吗?”
白战枫觉得自己有些矛盾,没见之前,担心她生自己的气,可现在见面了,见他丁点的怒气都没有,又忍不住觉得失落愤怒。
“进去吧。”
兰裔轩越过白鳌,突然走到弦月跟前,然后,在任何人完全没有征兆的情况下,突然拉起了弦月的手,那一瞬间,弦月明显能听到四周到抽气的声音,还有他们眼底足以瞒过高山大海的惊讶,不止是他们,弦月也觉得莫名其妙,挣扎了片刻,可无论她怎么挣扎,兰裔轩就是不松手。
“兰公子。”
弦月的脸上依旧是如花的笑靥,那声音很小,几乎只有离她最近的兰裔轩才能听到,却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就当还我一个人情。”
弦月直有种破口大骂的冲动,没错,从在燕京的齐桓山脉相遇,再到安城的临安客栈,他给自己吃好的住好的,自己确实是承了他蛮大的情,不过这些都是他心甘情愿的的,又不是他勉强的,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凭什么要她报恩啊。
兰裔轩见弦月还在挣扎,突然凑近她的耳畔:“不然我们现在就出宫。”
弦月一听,整个人顿时就乖巧了许多,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一一与那些上来的人打招呼。
“看到了吗?趁早给我死心。”
白鳌看着失神的白战枫,苍老的声音难掩威严,像是在命令,又像是在劝告。
弦月靠在兰裔轩身上,向前才没走几步,便听到从门口传来的兴奋的惊呼声:“轩哥哥。”
弦月笑了笑,不但不松开兰裔轩的手,反而紧贴在兰裔轩的怀中,随着他一起转过身。
今日的华初雪穿了一身蓝色褶皱长裙,胸前是淡紫色的蝴蝶结,梳着时下楚国最为流行的少女飞云髻,肤白似雪,在看到兰裔轩怀中得意挑眉的弦月时,清纯的狐媚眼就像是被冬日被泼了冷水的火焰,眼底的光亮瞬间就黯然了下来。
她走在中间,猛然停下脚步,笑眯眯的转身,然后从身后的宫女手中接过一只通身雪白的类似于猫的小动物,雪白的毛发不染纤尘,白白的,圆圆的,可见被照顾的很好,弦月注视着她的动作,确实是极尽的温柔,可是跟在她身后的宫女却在她接过白猫的时候,浑身一颤,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
华初雪手中抱着自己的小宠物,直接走到兰裔轩的跟前,站在他们二人的中间,手肘在她的身上用力一推,弦月笑了笑,直接挣开兰裔轩的手,站到了一旁,华初雪将手中的小圆球递给兰裔轩:“轩哥哥,球球说她想你了。”
第七十四章:宴上shou伤
参加宴会的人分成两拨,左右两边依次坐开,弦月身为一国公主,坐在左手边当头的位置,她的下边坐着的便是楚国第一大家族的现任掌权者白鳌,再然后便这是正襟危坐的白战枫。
弦月的正对边坐着的是兰裔轩,雷云雷安两人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后,华初雪坐在他的左手边,她不时逗弄着手中的球球,抱着她向兰裔轩热切的打着招呼,有些讨好的意味,那般的绝色容颜,笑起来的时候两边的梨涡深陷,勾魂的狐媚眼,水波荡漾,在场的年轻男子的视线几乎都被她牢牢的勾住,而其余的那些大家闺秀只能静静的坐在一旁,除了干瞪眼,在心底表示自己的愤恨,根本就是无计可施。
论长相,相差十分八千里,论身份,也比不上人家,被人抢了风头,就只能认命。
弦月看了眼坐在大殿正中的楚王,年约四十多岁,相生的一派儒雅,咋一看上去有种温柔书生之感,微微带笑的脸颊看着,让人觉得亲切而又舒服,灯光映衬下,眼角的一颗黑痣十分的抢眼,阳光流转间不怒自威,为君这么多年,行为举止自有常人没有的威严。
他的旁边,摆了两张椅子,右手边坐着的女子一身华衣,看起来像是二十岁的年轻姑娘,与华初雪长的极为相似,应该就是华初雪的生母,楚国的王后了,她的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十分的温和,笑起来的时候脸上也会有浅浅的梨涡,美目流转,自有一股说不出的风云,却同样的勾魂摄魄,想来华初雪这般的好容貌是遗传到她的母妃。
他左手边的位置原本是为华初雪留的,可她偏偏不要,一定要和兰裔轩坐在一起,楚王拗不过,只让人在兰裔轩的左手边加了个位置。
“轩哥哥,你看球球多乖。”
华初雪抱着球球,让她面对着兰裔轩,却始终没有将她送进他的怀中。
弦月自顾喝酒吃菜,偶尔与兰裔轩的视线相撞,她只是抿唇一笑,对着华初雪的球球怒了努嘴,如果那球球现在在她的怀中,她一定会将她送到他怀中,看他还笑得笑不出来。
明明很讨厌动物,却还要装作一副喜欢的样子,弦月看着华初雪,眉宇间有几分深思,她不可能一无所知吧。
“凤国公主驾临楚国,未能亲迎,失礼失礼。”
楚王的态度尚算恭敬,弦月并不意外,所有国家中,楚国是最弱的,不单是因为他的国土面积最小,还有这个国家的战斗力,这个地方适宜人类居住,也或许是这样温和的环境,这里的人脾性也相当的温和,那些征选的边境战士,他们的战斗力远远不能和轩辕相提并论,也不及凤国,是所有国家中最弱的。
弦月见自己被点名,他既以公主之礼相待,她自然也不能失了礼数,端着酒杯就站了起来:“是弦月叨扰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角却瞥向一旁坐着的兰裔轩,是叨扰了没错,但对象并不是楚王。
弦月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楚王直夸赞她性格豪爽,是女中巾帼,而另外的大臣也跟着附和,尽是溢美之词,弦月也只是听,这些话里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因为逢迎拍马,大家的心里自有一番较量,再者,高高在上的公主生来就要学会一种本事,那就是无关紧要的话,别人说什么,你全都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就好。
只要有人上来敬酒,弦月必定不会推诿,那些人自然又是一番夸赞,直到众人都轮了一圈,弦月见方才敬过酒的还准备上来凑热闹,忽笑道:“陈大人,你这样轮番来,就算我真的是海量,也会醉的。”
她眨了眨眼睛,雪白的肌肤泛着微微的红,在灯光的映衬下晶莹而又剔透,晶亮的眼眸,虽不能勾魂摄魄,却像是一望深不见底的幽,淡淡的一眼,只觉得一般,可若是凝视,整个人的心神便会被吸附进去,不能自拔。
陈大人略有些尴尬,他也是好酒之人,见弦月一番下来,身形却依旧如泰山版屹立不倒,想要试试她的酒量,现在听她这样说,不免有几分尴尬,笑了笑,退了回去。
“弦月妹妹。”
这方陈大人刚退了下去,弦月对边一直静坐着的华初雪一只手抱着乖巧的球球,另外一只手举着酒杯。
她的是标准的瓜子脸蛋,却只有巴掌的大小,一双狐媚眼大大的,水灵灵的,若是把乌黑的发丝披在肩上,就像是个精致的无可挑剔的洋娃娃。
弦月一只手端着酒壶,另外一只手拿着酒杯,看着华初雪,挑了挑眉。
“我敬你一杯。”
弦月给自己斟满酒,仰头饮尽。
她本就是好酒之人,那么多人敬的都喝了,更何况对边站着的人还是楚国的公主。
她不知道她的心是不是真的如她的名字那般,洁白污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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