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熙的嘴角上扬,直咧到耳根,提着裙摆,急急的跑了出去,春桃忙跟了上去,叫了声:“小姐。”
陈若熙恍然回过神来,转身看这春桃,摸了摸自己的脸:“春桃,我这个样子还好吗?”
春桃笑着点了点头:“小姐怎么都好看?”
陈若熙心情好,理了理自己的发丝,这段时间,公子虽然每天都会回来,但是都住在书房,一直没来她的小院,自大婚以来,他就很少踏足自己的小院,尤其是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几乎就不理睬自己了,就算她主动去找他,他也是避而不见,就算是真的见了面,也是埋头处理公务,看都不看她一眼,让人心寒。
白战枫想了很久,正犹豫要不要进去,陈若熙已经到了门口:“公子。”
白战枫转过身,看着门口站着一脸狂喜的陈若熙,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对于陈若熙的感情,他注定是要辜负的。
白战枫淡淡的嗯了一声,从她的身边经过,直接走了进去,陈若熙极力压制内心的狂喜,保持冷静,可眉梢眼角的笑意还是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白战枫走到房间,直接在正对着门口的桌前坐下,陈若熙随后跟着,站在他的旁边:“公子晚上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用晚膳了吗?”
陈若熙柔声问道,明媚的杏眸是浓的化不开的爱意深情,边说边给白战枫倒了杯茶,递到他跟前。
“已经用过了。”
白战枫手指着旁边的位置,示意陈若熙坐下。
陈若熙在白战枫指定的位置坐下:“那我让下人准备一些东西爱吃的饭后糕点。”
“不用了。”白战枫想也不想,直接拒绝,陈若熙盯着白战枫,脸上的笑容顿时将僵住,扯了扯生硬的嘴角,很快恢复如初。
陈若熙盯着白战枫,这是她爱惨了男人,所以当初才会不顾家人的劝阻,义无反顾的嫁进了白府,直到现在,遭受这样的冷落,她还是不后悔的,至少能这样看着,如果放弃这样的机会,嫁给其他的男人,她一定会不甘心的,至少在外人看来,她是白家的当家主母,白战枫是她的男人,这一点,谁也无法更改,就算江老他纳了小妾,她还是妻,她在白府的地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撼动。
其实,有些时候,她反倒希望他能够纳妾,男人三妻四妾在她看来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她不是那么霸道的人,她虽然不喜欢凤弦月,但是公子喜欢,她也不敢说些什么,她不敢奢求她彻底把她给忘记了,但是至少,在心里给她留一个位置,仅此而已。
白战枫沉默良久,思忖着该如何开口,既然老爷子让人把守蔷薇小院,那他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算陈若熙不说,他要是想知道的话,老爷子也瞒不下去,他现在想知道的是,今日她在蔷薇小院的那一个时辰,到底和弦月说了些什么。
“你今天去蔷薇小院了?”
陈若熙端着杯子的手僵住,脸上刚刚恢复的笑容瞬间僵硬,那双满是兴奋和喜悦的星眸满是瞬间被担忧充斥,又很快被她强制压制了下去。
白战枫眼神如刃,盯着陈若熙,只一眼,就知道她肯定有事情瞒着自己,他说话的口气并不是很重,他今天不想和她发生任何的争执,努力平心静气,刚出蔷薇小院那会,按着他的火爆脾气,他一开口必定就是责骂。
“你和弦月说了些什么?”
白战枫间陈若熙不回答,继续问道。
被白战枫这样的眼神盯着,陈若熙只觉得自己透不过起来,她找弦月说了些什么,慌张是本能的反应,她今天找弦月姑娘,除了赔礼道歉,还有就是让她离开,这样的意思,在第三者听来,很容易变成赶人,也事实也确实就是如此,她告诉自己明天就要离开,她是不是把这件事告诉自己了,然后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她身上了吗?
“弦月姑娘和公子说什么了吗?”
陈若熙盯着白战枫,小心翼翼的问道。
害怕惶恐之后,就是愤怒,很明显,公子应该是从蔷薇小院刚回来,每次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蔷薇小院,那个时辰弦月姑娘应该就是在用晚膳吧,她到底和公子说了些什么,陈若熙脸上的笑容全无,心底跳跃着的活跃,瞬间被人泼了把冰水,从头凉到了脚。
白战枫皱着眉头,“弦月不是那种会在背后道人长短是非的人。”
陈若熙的心剧烈的抽动了几下,像是有人拿着针尖在她的心口的位置用力的扎了几下,看不出血,但是那种绵长的疼痛,让她的脸一下子变的苍白。
那样肯定的口吻,这是他对她的信任,她的相公,她的男人,对另外一个女人无条件的信任,顷刻间,陈若熙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践踏在脚底,她付出了那么多,他对自己,似乎还是不屑一顾,什么都改变不了。
“平白无故的,老爷子怎么会把自己的亲信调到蔷薇小院,侍卫说了,傍晚的时候,你领着春桃一起去了蔷薇小院,春桃刚进去没多久就跪在弦月跟前。”
白战枫没有往下说,其实他今天前来,并非有意要给陈若熙难堪,只是这件事,他必须知道,而且如果陈若熙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警告一下,不单单因为那个人是她认识的弦月,还有她现在尊贵的无人企及的身份,不是现在白楚的任何一个人能够得罪的了的。
陈若熙却不管这些,猛然站了起来,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一贯柔和的声音有些颤抖:“公子今日前来,就是为了问这些吗?”
第一百七十六章
陈若熙怒火攻心,说出来的话比起从前自然要尖锐许多。
白战枫的眉头拧成一团,刚要发作,对上陈若熙那张苍白的脸,放在桌上的双手紧握成拳,生生克制的下来,“我不想和你吵架。”
他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发作,就是不想和她争吵,他以为她是个识大体的女人,看样子是自己看错了。
一直以来,陈若熙确实是个知礼节,懂进退的大家闺秀,但是再理智的女人,一旦遇上了感情,尤其是求而不得感情,这样的失控并不意外,白老爷子当初想找的是一个一心一意为白家,不会伤害白战枫的女子,这些条件,陈若熙确实是符合,但是他低估了感情对一个女人理智的冲击,也低估了陈若熙的疯狂和偏执。
因为压抑,白战枫的口吻有些生硬,听的陈若熙越发的不舒服,他对自己,从来就没有温柔的时候,她为什么会相信凤弦月那个女人说的话,公子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希望?陈若熙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她根本什么希望都没有。
她知道,自己在公子面前失态了,她不想,但是她控制不住,那么多的愤怒,那么强烈的不甘,就像是翻滚着的波涛,汹涌的态势,仿佛要将他彻底淹没。
不想和她吵架?他这个样子是不像和自己吵架的吗?他知不知道,他这样的态度,还有他说的那些话,到底有多么的伤人?从大婚以来,她一直谨守本分,将白家料理的井然有序,她做的还不够吗?她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够好了?
“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又该做的事情。”
陈若熙的声音有些冷,过往那些对弦月的埋怨,一点点的转移到现在的白战枫身上。
“为什么公子宁肯相信一个外人可不愿相信自己的妻子?”
宁肯对一个永远都不属于自己的外人好也不远拿正眼看她,如果他愿意将对弦月的感情分给自己百分之一,她现在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我让春桃去监视弦月的一举一动的。”
陈若熙冷冷的出声,大有不管不顾一切,破釜沉舟的态势,反正无论她做了什么,他也不会正眼看自己,他的心都不会放在自己身上,既然这样,她还不如将一切都说清楚,也好过憋在心里,这段时间,她真的已经受够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白战枫紧握成拳的右手用力的捶在桌上,幽深的眸眯成一条直线,这样的事情,他居然一直都不知道。
他一直都认为弦月肆意张狂,不会任由别人欺负,但是他却忘记了,那个人,同样的呢重情重义,就像她说的,她把自己当成朋友,现在的她根本就不会刻意去挑起他和陈若熙之间的矛盾。
白战枫盯着陈若熙,觉得有些不敢置信,这就是老爷子给她挑选的女人吗?他现在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了吧,心里是什么感受,会不会觉得后悔?
“我当然知道,是公子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那个人不是我能得罪的,那是公子能想的吗?”
白战枫的眼睛瞪大,漆黑的眸,熊熊的火光跳跃,像是要把陈若熙燃烧成灰烬,春桃等人听到这边的声音,冲了进来,被白战枫喝走:“都给我滚!”
“那个人不单是凤国的女王,还是兰国的王后。”
白战枫没有说话,英气的眉头拧成一团,四周的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一般,但是陈若熙不管,她已经被嫉妒和不甘冲昏了头脑。
白战枫没有说话,陈若熙说的那些话,他不是不知道,她是兰国的王后,兰裔轩的女人,这一点,他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自己,不需要别人在说些什么,对于她,他已经不敢再有任何的奢求,但就算是放在心里也不可以了吗?
“公子,她已经是别人的人了,为什么你还要念念不忘呢?我到底有什么不好了?从大婚到现在,我无怨无悔,将白府料理的井井有条,但是你呢?你从来就不会拿正眼瞧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既然娶了我,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点呢?那个凤弦月到底有什么好的?我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好的,所以我让春桃整天在蔷薇小院,但是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公子喜欢她什么?一个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的女人,她到底是哪一点比我好了?”
说到最后,陈若熙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除了吃就是睡,白战枫记得,以前他就是这样形容弦月的,她有什么好?白战枫也在心里这样问自己,但是在他看来,比起陈若熙,除了不是选择自己这一点,她什么都好。
潇洒不羁,率性随意,其实那样的个性有些时候是不讨喜的,但是她说出的那些话,总能让她觉的震撼,她敢爱敢恨,勇于担当,聪慧睿智,比起那些矫揉造作的女人,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公子,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是,你每天都会回来了,但是你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往蔷薇小院跑,这么久,你来看过我一次吗?我去大门等你,你还是不屑一顾,你的眼里心里根本就没我的存在,你知道我看你站在蔷薇小院的门口是什么心情吗?”
陈若熙边说边哭出了声,白战枫没有说话,这些他确实不知道,但是从一开始,他就和她说的很清楚了,如果她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他的心,早在弦月摔下死亡谷的时候,就已经没了,就算后来活了过来,也已经空了,现在的白战枫,是为了白家而活的家主,他想对陈若熙好,但是他骗不了自己。
其实,当陈若熙在问弦月有什么好的时候,他真的很想将她的优点告诉陈若熙,但是他控制住了,其实想想,陈若熙没什么不好,以她的身份,登门求亲的人比比皆是,但是他就是不喜欢,下意识的,他会将她和弦月放在一起对比,结果永远都是,她比不上弦月,怎么都比不上,尤其是上次她设计自己之后,在他看来,弦月绝对不会这样做,她不屑,那样随意的一个人,骨子里比谁都还要高傲不屈。
除了吃就是睡,但是在处理大事前,她的坦然,她的果决,她的手段,怕是这世间任何一个男子也比不上,在她没来之前,想到轩辕昊,那个天生霸气的男子,他完全没有一点底气,但是现在,全天下的女子,有谁能像她那样独当一面,与轩辕昊对峙?
白战枫蓦然想到什么,抬眼看着陈若熙:“是你让弦月离开的?”
陈若熙一愣,脸色苍白,如果是在平时,她一定会狡辩,但是现在她没有,她已经完全被冲昏了头脑,“对,是我让她离开的,我受够了。”
白战枫盯着陈若熙,他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要真把他惹急了,不管男人女人,他可能真的会动手,现在的他,真的有种狠狠给陈若熙一巴掌的冲动,她做这些,是凭什么?
白战枫的手高高扬起,在对上那双迷蒙的泪眼时,紧握成拳的右手咯咯作响,终究无力的垂下。
“陈若熙,这是最后一次。”
白战枫冷沉着脸,一字一句,带着浓浓的警告。
她凭什么?就因为是白家的少夫人,这样的为所欲为,她把自己当身份置于何处,白战枫很想和她吵一架,但是忽然间觉得累了,对眼前这个偏执的失去理智的人,他甚至觉得绝望了,只觉得和她说话都是浪费唇舌。
一直以来,他对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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