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莫念情急的连连摆手,大声解释,“我刚刚不是在跳舞啦,我刚刚是在热身,伸展伸展筋骨,下面,下面才是我要跳的舞。”
众人见莫念情如是说,便都忍住笑意,齐齐的注视着她。
莫念情把心一横,横竖都是死,死就死个痛快点的,“姐姐,换个快点的曲子。”
罗裘裳不知莫念情何意,但也依她换了首快曲。
只见莫念情随着曲子慢慢移步,边移边扭动屁股,然后随着音乐的加快,她渐渐左右摆动,扭动腰肢,蹦起迪来。一会儿甩头,一会儿挺胸。只看得怡红院里的姑娘们面红耳赤,天啊,她太大胆了,这些动作就算是她们这些青楼女子也是不敢做的。
不理会众人的错愕,莫念情继续尽情的跳着,完全忘记了刚刚的尴尬,她最拿手的是提臀一下、两下、三下……
“好!”直到众位姑娘们叫出好来,莫念情才停下,拉着大伙一起跟着她学。
“唉呀,锦儿,你跳的不对,摆动要大一点……”
“秋馨你的屁股再向上提一点……”
“雅若你的腰再往旁边扭点……”
“梦婷你的胸再挺起来点……”
“来,姑娘们,跟着我跳,一、二、三、四,转个圈,跳跳跳。一、二、三、四,转个圈,跳跳跳……”她竟然教大伙跳起了兔子舞。
大家也跟着她跳的起劲,忽然一阵怒吼声吓得大家都停住了脚步。
“你们在干什么?”发怒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外回来的苏世涵。他快气爆了,本来累了一天,刚想躺下休息,就听到翠玉阁里吵声震天,连忙赶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知道才走在楼低就看到上面楼板震动,响声震天,以为发生了地震连忙跑上来查看莫念情安危,谁知道上来之后竟然看到莫念情领着一帮姑娘在楼上乱跳,难道她想把怡红院毁了吗?毁了就毁了,难道她不要命了?这楼板能禁得住她们这样乱蹦乱跳吗?
“我,我在教大家跳舞。就快花魁大会了,我们在加紧练习。”看看吓得不敢出声的众声,莫念情颇有豪情的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什么?花魁大会?”如果刚刚苏世涵的样子是气愤的话,那么他现在的样子可以称之为愤怒。她想干什么?这死丫头到底脑子里装的是什么?难道她想参加花魁大会?她不知道那是用来选取当代名妓的盛会吗?她莫不是真的想做妓女?
“是谁让你参加的?”沉着一张脸,苏世涵的声音冰到极点。一旁呆立的罗裘裳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跟了他十年了,从来没看到过他发这么大火,连他被送来大唐,他都不曾这般盛怒。难道莫念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甚至超过了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我,我自己要参加的。”怕连累了罗裘裳,莫念情一个人揽了过来。
“为什么?”苏世涵眸子又冷了一分。
“为了彩金,如果我得了头魁,就可以向你赎身了。”莫念情实话实说。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你知道得了头魁意味着什么吗?”苏世涵,一步一步逼近莫念情,莫念情只要一点点向后移动,直到身子抵到墙角。
“不知道。”她怯怯的看着他,这男人今天吃了枪药了?说话怎么这么呛人?火yao味真浓,还是不要惹他吧!想想那张被他轻易打碎的木桌,莫念情现在还心有余悸。
“头魁就意味着被人出高价买你春xiao一刻。”后面四个字苏世涵一字一顿说出来,听得莫念情一阵心惊,怎么会这样吗?罗姑娘没告诉她啊,她还以为得了头魁就可以白得彩金了呢。
用疑惑的眼光看看罗裘裳,罗裘裳看到她的目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便羞愧的低下了头。
她又被骗了,为什么总是她最信任的人欺骗她呢?她真的那么傻吗?总是毫无保留的交出真心,却换来一个又一个的欺骗。强忍住眼里的泪水,莫念情狠狠地用牙齿咬着嘴唇,直到有血渗出,也不觉得疼。
“你!”苏世涵心疼的看着她,忽地用手掐住她的下颚。然后毫无预兆的吻上了那片沾着血的红唇。
“啊!”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莫念情也惊恐的睁大眼睛,这也太开放了吧!就算唐朝再开放也不至于开放到了在公众面前接吻的程度啊,这就是在现代也是很惊世骇俗的。
苏世涵不理会任何人,兀自吸吮着那甜蜜的汁液,她好香,淡淡的茶香萦绕在齿间,舌头向在微张的贝齿间伸去,与她的舌尖纠缠,很柔软……忽然……
“唔!你敢咬我!”苏世涵放开莫念情捂着嘴说。
“咬你怎么了,你个登兔子。”
“什么登兔子,是登徒子。”偷偷伸伸舌头,还好没咬掉。
“就是登兔子,就是登兔子,你好过份,敢亲我,那是我的初吻啊,我只让我家雪儿亲过。”边说边拿起一边的鸡毛掸子打苏世涵。
原本偷香成功,一脸嬉笑的苏世涵在听到“雪儿亲过”这句话后,马上沉下脸来。
夺过莫念情拿在手里的掸子,轻轻一折,便一折为二,狠狠地扔在地上,便点了扑到他身上撕打的莫念情的血道。不由分说抱着她便飞窗而去。
众人看苏世涵离去才稍稍出了口气,但一想到老虎嘴上拨毛的莫念情,都不由的替她担心。想必苏世涵的清雅阁里又是一阵翻天覆地的大闹吧!
又生枝节
清雅阁
狠狠地将莫念情扔到床上,苏世涵一把掐住她的下颚,直疼得莫念情紧皱着眉毛。
“说!雪儿是谁?”
莫念情看着额上青筋暴起的苏世涵,心里不觉奇怪起来。雪儿挨住他什么事了?雪儿是她在现代时养的一条纯种萨摩耶犬,雪白雪白的一团,可爱极了。不过,雪儿惹到他了吗?他连雪儿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他凭什么跟自己发火?难道说在现代养只狗都要跟早已做古的他交代一下吗?越想越气,莫念情也毫不示弱的吼了回去。
“雪儿是谁关你什么事儿?告诉你它是我的宝贝,你别妄想对它怎么样!”
“你说什么?”手上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红色的指印在莫念情雪白的脸上显现出来。莫念情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拼命地吸着气,像是一只快要溺死在空气里的鱼。
就在她以为自己又要昏厥时,忽然感觉到掐在下颚的手劲一松,下一秒她就靠在一副厚实的胸膛里。
好熟悉的味道,是属于盛夏的阳光的味道,夹着淡淡的皂角味。很清新,很儒雅。能有这股味道的人只有一个,不过她此刻不想抬头看他。多少次了一想起他来,心就莫名的刺痛,而此刻再见到他还能怎么样呢?她好像快要听到心碎裂的声音。可是她真的好贪恋他的怀抱,那是不同于苏世涵的霸道,那具处处都有着温柔气息的胸膛,那具时时给她温暖的胸膛,她还能在依靠多久呢?几日后即使她不离去,也会有人离去吧!
“你放开她!”苏世涵看到莫念情被人从他手中掠走,心口的怒气终于暴发出来。
“既然你不能善待她,为什么不让我带她走呢?”上官琰语气里充斥着化不开的悲哀。
莫念情听到他的话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他是真心的想带她走的。可是他又能带她去哪?他能放弃已有的婚约吗?这是古代,私奔对于一个人的意义就是抛家舍业,永远的不为亲人接纳,他舍得吗?
“带她走?去哪儿?你以为上官仪能接纳一个青楼女子做弟媳?”
揽住自己的手收紧了一下,莫念情的心也凉了五分,上官仪,那个历史上敢进谏高宗废了武则天的文人原来是上官琰的兄长。他不会接纳她的,莫念情心里明白,在这样一个官宦世家,名誉被看的比生命更为重要,门第之见如何能抛开呢?杜十娘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脱离了青楼,也脱离不了世俗的偏见。
“呵呵!”上官琰忽地大笑起来,那笑声里包涵着太多的无奈与绝望,还隐约有一丝忿恨。
“苏世涵,我不能带她走,难道你能吗?你一个堂堂新罗国皇子能带她走吗?除非你忘了复国,忘了你来我大唐的使命。还是你们新罗皇族世代都要受情所阻呢?”
“混蛋!不许你嘲笑我父皇。”
“虬须客与红拂女的故事人尽皆知,只是可惜最终虬须客还是没能抱得美人归啊!”
“那已与我无关,自父皇遣送我来大唐之后,新罗与我便已我关。”苏世涵有些自嘲的说道。
“够了!”上官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怀里的莫念情打断,“你们把我当做了什么?任你们推来搡去的废物?告诉你们,我不稀罕你们谁要我,谁不要我。那算什么施舍吗?如果一个青楼女子辱没了你们的家族,那是万万与我不相干的,我无心于你们任何一个人,请你们大可放心。”说完挣开上官琰的怀抱,莫念情头也不回的跑了,任由苏世涵与上官琰的喊声响在耳后,她都充耳不闻。
她受不了了,她真的快崩溃了,为什么这个世果里除了欺骗还是欺骗呢?连苏世涵都莫名其妙的成了皇子。一个开妓院的皇子,是不是太可笑了呢?这个世界全乱了,她知道。可是她不知道,从此以后,她的世界也乱了。
想是她真的累了,跑回房后,她便昏昏然的睡着了,一睡就是几个时辰,连青荷跟紫桐叫她吃晚饭都没能叫醒她。等莫念情起身,已是深夜了,青荷紫桐早就去歇着了。白日睡得太久,现在莫念情竟然了无睡意,索性披了件长衫,倚在翠玉阁的窗前看月亮。
这里的月亮好大、好圆,在现代是见不到的。它明晃晃的挂在天上,连星星都显得暗淡了不少。一轮明月寄相思,不知道在现代的世界里现在是什么样子,一向冷血的妈妈、爸爸会找她吗?也许不会吧,她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个拖累,是个没用的废物,一如在这里……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被一只忽然伸出的大手接住。
“啊!你!”莫念情吓得差点惊叫出声,却被一只手轻捂住嘴。
“别怕,是我!”
她听出是苏世涵的声音,白天的事情全涌进脑海,她忽然生起气来,转身想走,却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情儿,别走!”
她忽然一震,那声音怎么有着藏不住的哀愁?一股浓浓的酒气袭来,身后的身体一个不稳摇晃了两下,莫念情急忙转身扶住了他。
“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我扶你去房里歇歇!”
拉住搀扶着自己的手,苏世涵颇为孩子气的说:“不要,我要你陪我看月亮!”
“看什么月亮啊,时候不早了,还不早点歇着去!啊!”话才说完,莫念情便觉身子一轻,原来被苏世涵揽着飞上了屋顶。
静静地躺在瓦片上,莫念情与苏世涵并排仰望星空。
“情儿,你知道吗?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做皇子。”'网罗电子书:。WRbook。'
莫念扭头看着苏世涵,月光下,他的脸庞很朦胧,仿佛那些原本僵硬的线条变得柔和了,还有一层泛着淡淡哀伤的光昏罩在脸上。这个男人其实长得很好看,只是他故意装出一副凶恶的样子。
苏世涵没理会她的注视,继续说道:“上官琰所说的虬须客,就是我父皇,他是新罗第二十六代帝王真平王,早时他曾来到中原,偶遇李靖的红粉知已红拂女,并对她暗生情愫,可惜红拂女心系李靖,无奈父王是一厢情愿。后来,我父王遇到了我母亲,听人说我母亲与红拂女有五分相样,我猜测父皇也正因如此才娶得母亲。可惜母亲是汉人,终其一生都未曾去过新罗。我七岁那年,母亲因病辞世,我被父皇接去新罗,可由于母亲生前未被册封,所以我是一个不被承认的皇子,一直被皇族排挤,父皇于是又把我遣送回了大唐。于是我改了母姓,在这里做了一个开青楼的小白脸。”最后一句话他是笑着说的,可听到莫念情耳中却充满苦涩。
“世涵,你的真名叫什么?”莫念情轻声问,没有发觉对苏世涵的称呼变了。
“我姓金名正贤。”苏世涵说,一双星眸对上莫念情的,忽然发现那黑色的水晶里清纯无比。
“金正贤,呵呵,我还是比较喜欢功世涵!”莫念情笑着说。
看着她美丽无害的笑容,苏世涵不知不觉的也露出了笑脸,忽然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觉,有她在身边,以前所有经历过的苦涩竟然全都不再那么让人难以承受。
花魁大会
自从上次在屋顶聊天之后,莫念情与苏世涵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莫念情不再对苏世涵充满敌意相反的,她竟开始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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