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洛生很恶毒地回道,“在他心目中,皇后娘娘您无所不能。”
上官敏华冷哼,道:“你们还是多研究丽榭成功的原因罢,不要到时,赔光银子达不到陛下地要求,界时面上难看地可是你们四人。”
回过头,她对史尧道:“史大人,陛下可有何交待于你?”
“有的,”史尧一板一眼地回道,“将香榭发展成谍报据点。”
“好,万请保全韩先生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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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不和〗
安排完高级路线,上官敏华反而心事重重。当长公主府的古代时装发布会进行得如火如荼时,她到明月湖旁拜访秦关月。
“国师大人。”
“皇后娘娘。”
两人之间冷寂,上官敏华摸着茶几上的骨瓷碗,有心要提起话题,撞上秦关月云淡风清的眼神,心里头又慌张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秦关月见她不安,缓和了神色,道:“元殊可有烦心之事?”
“我只想知道,大周棉麻丝物的种植情况。”
秦关月放下茶壶,温温而笑,目光蕴纭,道:“初善堂养了很多农技工,年前用了新技术,成效不错,子悠送上来的奏折说预计年底会有个好收成。”
上官敏华半垂眼睑,轻声道:“夫子,初善堂那些孩子我在想办法安置,还有我也会努力,努力减少烟花之地,使更多的男子耕作。”
秦关月淡淡地叹息,道:“为师一直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心忧万民疾苦;但此事不可再妄动,你看延庆大权在握,还是碰壁。”
“我有办法,夫子,请相信,我会改变它的。”
“元殊这是怎么了?不用急切,你现在做的就很好。”
上官敏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其实那几个字很简单,可是她就是说不出口,好像说了就会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
“是有人欺负你了?”秦关月声音越发低缓,轻轻柔柔,温柔绵长。
“不是的。”上官敏华猛地离座,扑到秦关月怀里。抱住他低泣道,“那时候我怕极了,夫子。是你救了我,救了我的孩子。我早该来的,可是,我不敢。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别哭别哭,不是什么大不了地事。”秦关月叹息,一再地叹息。伸手欲搂上抚拍又放开,他低声道,“是为师拘你在这深宫大院,亏得元殊性韧坚强,才能一一化厄。”
“那您的手好了吗?我那时候一定很用力。”
秦关月轻笑一声,道:“早过去了,元殊早些回去吧,这时候的孩子离不开娘亲。”
上官敏华抬起头,红着眼眶。声音低哑,道:“他还没取名呢,夫子你给拿个主意罢。”
秦关月笑道:“怎地还是和延庆闹别扭。他性子急,你多顺着他些。就知延庆极好说话。”
上官敏华抿抿唇。拉扯着他地袖子,不依道:“夫子。咱们说给宝宝取名的事,扯他作甚。”
秦关月但笑不语,很坚定地推拒。
“就知道夫子偏心他,只要他不来惹我,我保证不去为难他就是。”上官敏华见他不松口,有些不乐地答应。
秦关月欣慰地微笑,道:“帝后相和,才是国家幸事。皇长子地名还请延庆作主罢。”
被骗了!上官敏华跺了跺脚,心有不甘地离开。
刚到永乐宫,就听到孩子震天的哭声,她拎起裙摆冲进去,只见周承熙一身凶气站在摇篮前,室内见不到一个宫女。
她上前推开他,动作迅速将孩子从摇篮里抱起,离他数步远,边哄孩子边喝问道:“你要干什么?”
周承熙冷冷道:“吵死人了!”
上官敏华气得直咬牙,忍了半天,才道:“这儿是永乐宫,不是你的越阳殿,谁要你上这儿听哭来着?那些侍女呢?”
周承熙轻飘飘地回道:“宰了,连个孩子也不会哄!”
“滚,你给我马上滚!”上官敏华如何能够忍受,这个人在她的宝贝儿子前头说杀人就像说今天吃了三碗饭一样简单。
“娘娘在叫我吗?”
还是原来那个的奶娘,上官敏华镇定下来,也没顾上和周承熙追究他那样子说地原因,道:“宝宝饿了,你带他去吃点。”
奶娘抱着孩子退下,上官敏华喝了水,缓过了神,这才问道:“陛下有何事?”
“没事就不能到这儿吗?这是朕的皇宫!”
上官敏华不知他又预谋做什么,直接把最近要操心的事举出来,道:“陛下,您的臣子非常能干,也很有头脑,丽榭和香榭的事进行得很顺利;但是,换米粮的事急不得,我们不能让南梁方面警觉提高粮价。”
周承熙未置可否,拉开龙袍,坐在上官敏华坐惯了的坐位上,拿着一个酒杯把玩,神色高深莫测,在她以为,这是他变态的前兆。
上官敏华益发小心,挑的字眼和话题都是安全地,尽量用柔和的语气说话,她道:“若陛下忧心娼妓猖狂,累极邻里安定与农耕,臣妾担保最快三年,最迟五年,大都里再也见不到。界时,陛下兴许能找到青黛楼的幕后势力。”
“哦,你准备怎么做?”
“臣妾预备给那些身段好地女子换个工作。”
她指的是服装模特,只要古代时装发布会继续发展,模特这个职业必定要出现,她要把现代地时装界规则引入这里,虽然模特界也不见得干净多少,但至少可以关闭大部分地妓寮,减少部分人逛妓院的可能。
同时,也可以催生其他相关行业,比如春宫绘画业,花花公子杂志能卖得那么好,应当是古今男子习性皆同。
她想起洛生那个浪荡子,其实他可以考虑做个男模,南梁贵妇多好他那个调调。想到洛生被饥渴老妇女包围地有趣状,她不禁笑起来。
她忘了这是在周承熙前头,周承熙见她自顾自地发笑,扣住她的脖子,拽过她,冷冰冰地问道:“你这是又想到哪个男人?!”上官敏华被掐得难受,咬着舌头,艰难地回道:“你发什么疯,我现在不都是在给你做事!”
“还敢嘴硬!给我办事,办到男人的床上去了!妈的,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是不是?”
上官敏华几乎要被他气死,在周承熙扯光自己所有的衣裙前,尖叫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流言?你给我说清楚,你看到我跟哪个男人上床了?混蛋,那些是你叫过来的臣,他们听我的还是听你的,怀疑我跟他们有一腿,你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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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底线〗
周承熙低下头,上身抬起,双手压住她的手掌,俯在她上方,狞笑道:“有没有我试一试不就清楚了?”
“滚,你给我滚!”上官敏华剧烈挣扎起来,她才不想和这匹没有节操的种马做,她喊起来,“我只给你卖命,我们的协议里不包括还要陪你上床,你给我下去!”
周承熙剑在弦上,不得不发,听她如此说,他轻笑一声,眼底并不见笑意,而是浓浓地嘲弄,道:“那又怎么样?你儿子现在在朕手里,不想他出事,就给朕乖一点!”
一听这话,上官敏华气炸了。要她效法古人,为了儿子躺到男人下面去,她还没有伟大到那个程度;她说,她要是真让自己落到那个地步,她必定先掐死儿子,再杀了那个逼迫者!
所以,趁周承熙强硬进入她松懈的那一刻,上官敏华咬着血淋淋的舌头,拿起玉枕恶狠狠地砸到对方的脑袋上,怕一次不够,还多砸数次。确定他不能再动后,上官敏华身体半裸从他身下爬出来,越想越火,对着不能动弹的周承熙又踩又踢。
“啊!”宫女听到动静,跑进来,看到如此惨烈的境况,看到仍在行凶的皇后,失声尖叫。“叫什么叫,给我闭嘴!”上官敏华踢累了,又抽了龙袍上的玉带抽起来,总之,趁此机会,出够气再说,或者干脆杀了他。
杀了他?可惜时不我予。玉带轻轻地从手心里滑落,她看着地上那个任由她发作的半大青涩少年,不知几何时,两人竟走到这一步。
吕明望喊着抓刺客。刚冲进去,看到那副情景,连忙转身。同时阻止更多的侍卫进入,只吩咐:“快。有请国师!”
秦关月匆匆赶来,见分手不到半个时辰的上官敏华,没有先前的平和悠然,紧紧搂抱着儿子,目光凶悍而又沉寂。气势惊人;再看周承熙,满头纱巾包裹,颔角染血,神情冰冷,冷漠无情,冷笑相对。
他当真无言:“怎地闹到如此地步这时,玲珑垂着头进来,回凛:“陛下,妄言者已除。”
秦关月问过玲珑才知发生地乌龙事。周承熙心血来潮今日来看皇长子,忽听那些宫人嬉笑嘲讽皇后给皇帝带了多少多少顶绿帽,皇后和宣将军夜夜笙歌。又与那洛生青天白日游水嬉戏,又在那儿比较任复秋和江一流那活儿。谁长谁短。技术孰优孰劣,皇后最喜哪一个。。
这些话听得周承熙火冒三丈。二话不说便叫人拿下拷问。
上官敏华回去时,正好赶上周承熙的气头,庆德帝见平素对他呼来喝去的皇后回个话也是斟酌再三,答话间小心翼翼,立时觉得她有鬼,两下一联系,在心底就把皇后地罪坐实了。
看出秦关月眼底深深的谦疚,上官敏华只是轻轻地转过头不再看,她在考虑是时候动用私库,用银子让人找保镖了。
秦关月这边决定,先做通周承熙地工作,问道:“延庆,你说要与元殊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就这样谈?”
周承熙闭着眼,平静的面容下暗藏着阴冷的怒火,他任由医正给他搽药,道:“满嘴谎言,不听也罢。”“即使不听,那也该相信元殊为人,怎可将那等骂名落于自己的妻子身上?”
“她都敢生别人的种,朕觉得那骂名还轻了!”周承熙刷地睁开眼,冷冷回道。
顿时,屋子里寒气下降,在永乐宫里服侍地宫人听到这等要命的秘辛,不但面色雪白,手指发颤,而且全身皆发抖。连秦关月也难再维持住淡然气势,他喝道:“延庆!身为一国之君,言行需三思,元殊贵为一国之后,所生仍国之根本,岂容他人污蔑,即使是陛下也不可妄下断言!”
“她自己都承认了,我污蔑她什么?”周承熙懒洋洋地回道,挥开怯懦的宫女,满不在乎地回道,“摆驾荣惠宫。”
秦关月也难断这天家家务事,他心疼地看看上官敏华,还想为周承熙说些好话,上官敏华已命人送客。宫里最后只剩玲珑时,上官敏华抱着儿子,背对着她,问道:“爹爹留给我的东西在哪?”
玲珑没有立时回答,上官敏华轻轻地转过身,神情是从来没有过的冰冷与严厉,她再次问道:“不在你这里,又在谁那里?”
“小春师傅。”玲珑跪在那儿,闭上眼睛答道,她悲哀地身形轻颤上官敏华收回眼神,重新投回窗外,道:“去换小春师傅进来,这儿不需要你。”
玲珑轻声悲鸣,她磕下头去,好半晌后才起,步步倒退缓慢地离开后宫。
天晚时,章春潮花衣银剑,出现在永乐宫。
永乐宫里没有点灯,上官敏华坐在纱帐之后,道:“东西带来了吗?”
章春潮轻快地回道:“放哪儿呢?”
听起来他的心情很好,上官敏华轻击手掌,宫女将灯点上,映亮昏暗的空间。她起身走到暗木箱子处,打开双锁扣,里面是厚厚十数本账册。章春潮微笑道:“这里是蒙城、蓟城、骆城酒楼、赌馆、妓楼、绣阁的地契、房契,共七十七处这是老爷给敏华小姐备下的嫁妆。
南梁米铺商号十二家,广目楼下三座园子,钱字号百万两银票,是九夫人留给你地私房钱,另有两处金矿,送给上官家的外孙。”
上官敏华随意翻了翻,又盖上箱盖,转身对上他,问道:“如果我不说,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
章春潮笑靥如花,皇后的寝室里刮过一道冷风,窗外地纱帘闪过数道黑影,这人的笑其实不难见,只是笑中深意难测。就像此时此刻,上官敏华摸不清楚他地底线在何处一样。
只听他心情极好地回道:“没有如果。敏华小姐既然协助玉山国师、太子殿下清君侧,并为老爷翻案,这些理当归于上官家地小姐。”
上官敏华听明白了。她冷嗤一声,抬眼将这个言不由衷的男子上下打量,讽刺道:“如果我不问,这些就归大公子了吧?”
章春潮笑得既妩媚又妖娆,用高高低低起伏不定地音腔回道:“敏华小姐睿智,老爷曾有言,若敏华小姐满二十仍未有言,上官族名下家产皆归下一任族长。”
闻言,上官敏华神色未变,只是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心绪汹涌如潮,然则章春潮还是从细微变化处看出她暗藏不住的心潮涌动,眸中流露出浓浓地讽刺意味,这样的神情让上官敏华恼怒不休:“我希望你能记住一件事,我是绝不可能让他踩在我头上的!”
“我看你生孩子后脑子进水了!你拿什么他比?”章春潮再次讥讽道,“你以为他会惯着你为所欲为,好比秦关月由着你的性子折腾那政事,庆德帝最大限度地让步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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