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只想你来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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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只想你来爱我-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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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又都笑容满面。
  暗里波涛,明面如欢。
  美女笑得就像春风一样美,她朝潘以伦摆手,说“Hello”。潘以伦皱皱眉,再舒展开来,笑得极帅气,含蓄地接受了。
  记者们又跑来一条新闻,相当满足。
  杨筱光扭开头就跑,她想她好似看了一场猢狲出排戏。这是浑水,她不要沾。
  她一路奔到车站,这是当初潘以伦送她来的车站,第二次她一个人狼狈地跑了来,连原因都要气喘吁吁地去想,真真情何以堪。
  车站无车,她落寞地坐在站台的椅子上,把腰弯得像虾米。酸的不止是腿,不止是腰。
  杨筱光不住喘气。
  有人在她头顶喘气。
  “一声不响跑过来,都不打声招呼。”
  她出口就是酸的:“不是有人招呼你吗?”
  “喂,杨筱光,我是爬墙出来的。”
  她不响。
  “原来你短跑行,长跑根本不行。”
  她仍不响。
  失去耐心的人拖她起来,转了几个弯,到了没有人在的地方。她一抬头,看见潘以伦嘴角含笑。
  她讥讽他:“互相帮助哦,难得别人红了都晓得拉兄弟你一把。”
  “嗯,还记得提携我,我明天要谢谢她。”
  杨筱光往潘以伦的脑门上敲了一记“毛栗子”,他不躲,如当初那样任她敲。
  黑夜也有黑夜的好,月光很美,夜色很暗,让他可以看不清楚她发得过于彻底的怒气。
  “好的,我没报备,是我错了。别人要把我们捆绑推销,可以有联动效应。经纪人要我配合。”他摊手。
  杨筱光嘟囔:“也不怕你的粉丝造反。”
  潘以伦说:“有的人当了爸爸,都不见得粉丝造反。”
  杨筱光反驳:“那是陈奕迅,怎么就不见刘德华结婚呢?你—做得了陈奕迅吗?”
  “我既做不了陈奕迅,也当不了刘德华。我没实力,也没二十年如一日的毅力在这个行业拿劳模奖。”
  “胖子主持倒把你的口才练出来了。”
  潘以伦双手扣紧她的脑勺,叫她:“杨筱光。”
  杨筱光被他严厉的口吻一激灵,瞪着他。
  他的吻顷刻间就下来了,唇舌缠绵着,他进一步她退一步,直到她靠在墙上,退无可退。
  杨筱光感觉很挫败,但是不坏,就是呼吸更困难了,间隙不住喘气,她推开他,说:“如果吻得让我进医院,多丢人?”
  潘以伦深深地看着她,颇多无奈:“你总有本事把浪漫的事想得不浪漫。”
  他吻她的额、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尖、她的唇,再往下,是锁骨,再下面,就不下去了。他的吻在她的脖颈之间流连。
  杨筱光手脚酸软,先是沉醉的,根本抵挡不了他的攻势。她想,真要命,**害死人,她竟然不想他停下来。这样一想,浑身都要烧起来,她感觉羞死人。
  好在潘以伦自动自发停了,靠在她身上重重呼吸,还低低地笑:“杨筱光,我挺高兴的。”
  杨筱光掐他的腰。
  “我们不平等,我比不上别人为你介绍的人。”
  杨筱光停住了手。
  “我的生活、我的家庭、我妈的病、我将来也许会混乱一阵子的工作,你的家庭是不是能够全盘接受?”
  潘以伦抬头,望着她道:“你是不是做好了和我走在马路上,面对狗仔队的镜头面不改色的准备?”
  杨筱光抚着他漂亮的面孔,眉骨俊挺,她的手指轻轻划过去,她突然问他:“正太,你还在念夜校吗?”
  “明年可以毕业了,我会做好打算。”
  “你签了七年。”
  是啊!七年。
  她明白他的情非得已。
  “正太,你都准备好了吗?你走到我面前那天,你是不是真的准备好了?”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又俯身吻住她。这回是绵密的,轻柔的、似乎还有初夏草垛的清香。
  杨筱光又喘不过气来了。
  末了,他的额抵住她的,喃喃道:“没有,小姐姐,没有。”
  这样诚实,杨筱光在心里又叹息又彷徨。
  潘以伦说:“我们在一起,牺牲大的那个总是你,我明白的。你又是过惯平稳生活的人。”
  杨筱光靠在他身上道:“正太,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这几天我在想,大约我是在做梦,做一个很长的梦,醒了以后,原来这只不过是一场风花雪月,我只是假装当了一回小言女主角。”
  “我只好勤勤恳恳地向你证明,这不是一个梦。”他结结实实地抱住她,轻轻吻到她的额头上,说,“我要回去上班了,这只是一份工作。请你相信我。”
  此刻月下,半转光明,深情相拥,但愿此情不变。
  杨筱光想,自己不太搭配这样的浪漫,她复又笑嘻嘻地说:“如果你做陈奕迅也挺好,找一个林金山写词,唱一些《十年》那样的歌挣很多很多钱给老婆花,可惜你这么帅。”
  潘以伦只好无奈:“这不关我的事。”
  这又关谁的事呢?杨筱光想,恋爱是不关任何人的事。对的时机遇到错误的人,还是错误的时机遇到对的人?这些都没有办法控制。
  她想自己的患得患失,真是恐怖,恋爱方始,烦恼丝已然生出许许多。
  她问潘以伦:“我是不是很烦?”
  潘以伦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说:“一切等比完赛以后再说,我得回去了。”
  杨筱光非要他先转身走。
  她看着他转身的时候,忽然觉得周身满满的都是他的年轻气息。好像人海里的半个圆,突然遇到了另外半个相契合的,就合上了。
  她开始眷恋他的背影。
  也许这就叫恋爱。
  也许恋爱足以令人智昏,杨筱光生平第一次处于晕乎乎的状态中不能自拔,略为影响了工作效率的同时,她对公司隐隐约约的剑拔弩张都毫无知觉。直到何之轩再次召集项目会议,她才发现菲利普没有列席。
  老陈俨然以何之轩左膀右臂的身份出现,汇报“孔雀”项目的进度—这周是六进五晋级赛,需要选手的家人拍VCR暖场,其他签约的选手都没有问题,只有潘以伦不甚配合,因为他的母亲重病。
  会议结束前,老陈和几位同事正说到这件事:“如果潘以伦的妈妈肯出镜,会对他比较有利。他很不擅长拉票,票数被别的选手咬得很紧。”
  杨筱光忍不住反驳:“中国人依旧讲究忠孝节义,孝子形象也适合品牌传达的意思不是?”
  老陈整理了讲义,走过来,笑呵呵的模样万年不变:“他进了前三甲,奖金少说也有十来万,这坎子上不能犯傻。”
  杨筱光回到自己的格子间,打开电脑,上银行网站查了一下自己的工资卡,又查了一下信用卡的使用记录,头耷拉下来好一会儿,才又勉强地支起脑袋。
  她想她要努力工作,多赚一点钱,于她,或说于他们有好处。但是又忽而感慨,她已经不自觉地开始未雨绸缪了,为了存折上的数字更上一层楼。
  这个数字关系到他们的新生活。
  下班以后,杨筱光鼓起勇气又去了一次潘母住的医院。她听说潘母换了病房,便假公济私托词让助理打电话给电视台企宣问了出来。
  这样迂回曲折,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像贼,太不够光明正大了。
  她忐忑地抵达了医院。
  潘母的病房换到了极安静的私间,但也没有戒备到不许人探病,杨筱光走到门口就瞧见了老李。
  她想想感觉好笑,上回来遇见李春妮,这回又遇见了老李。她、潘家、老李家真可算是有缘分了。
  老李正对着门口,看到杨筱光,很惊讶。杨筱光见左右躲不过,只好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她向潘母介绍自己,不自觉地就扯了借口:“阿姨,您好,我是潘以伦合作单位的同事。”
  老李忙不迭地为杨筱光解释:“潘嫂子,杨小姐的单位很好的,上一回帮了我大忙。”
  潘母那双漂亮又饱经风霜的眼睛充满了疑惑:“杨小姐是电视台的吗?”
  杨筱光忙摇手,说不是。还是老李给解释了:“杨小姐是给电视台拍广告的,小潘也给他们单位拍。”
  潘母是半信半疑的,不过还是客气温柔地笑道:“真不敢当,要劳烦孩子的同事来看我。”
  她且先热诚地抚慰潘母,说了几句客气话,又送了水果和补品,只说是代表公司的。潘母没有推让,也没有丝毫起疑的模样,又是“费心”又是“感谢”,说得杨筱光万分惭愧。
  三人聊了一阵儿,杨筱光把潘以伦最近的比赛情况简略地说了说,潘母听说儿子的表现一切都好,脸上露出真心的笑来,她说:“以伦有压力,工作上面不尽心的,你们只管说他。”
  杨筱光忙摆手:“他很努力的。”
  潘母又说:“有什么需要我们家长配合的,你们直说,这孩子性子拧,会让领导操心。”
  杨筱光悚然一惊,一忖,方觉潘母这话带了些机巧。
  潘母微笑,仿佛是不思其他的,她说:“这孩子运气好,出门遇到贵人。你们肯为我垫付医药费,还派代表探我的病,我们是很感激的。感谢电视台和领导给他这个机会,他应该用心工作。”
  杨筱光想,梅丽他们公司做人还真算不赖,可以对潘以伦通融到这个份儿上。
  她为潘母掖了掖被子,垫了垫枕头。她最近照顾杨爸颇照顾出一些心得来,这会儿全用到了潘母身上,也很见成效。毕竟潘以伦是男孩子,老李又是邻居,有些地方确实想不周全。
  只是闲聊的这两三刻,潘母看她的眼神愈加温柔,好似有无限的感激似的。一直到护士查房,提醒探视时间要到了,潘母才催促她和老李快走。
  临走前,老李和潘母短暂交换了一下眼神,杨筱光注意到了,但也只当没看到,还是微笑着道别,很有礼貌。
  出了病房,老李才说:“杨小姐,如果你们要拍什么片子说什么好话,找我也可以。”
  杨筱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老李接着说:“我还有个儿子,现在仍关在里头,要不是小潘,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会死在里头的。”
  然后,老李对杨筱光讲了一段很简短的往事。
  十六岁的潘以伦,因为故意伤人,被判进了少教所管制。他在少教所里遇到被他打伤过的小偷,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唇边青涩的汗毛还未褪去,说话都带着童声,却因为年少的冲动受到了惩罚。
  潘以伦在少教所里比任何人都沉默,他认真地劳动或者学习。他的母亲并不来探视他,只是每个季度都会托人捎带一些吃穿用度,但并不丰富,而且简单得过分寒酸。
  少年知道他的母亲要为另一个被打伤的同伴支付赔偿的医药费。他非常害怕,怕潘以伦再次为父报仇,他说一切不是他的错,他只是第一回跟着大哥放风,他说真正动刀子的大哥跑了,去了甘肃或者内蒙古,总之没有了踪影。潘以伦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少教所里的潘以伦并不与人多来往。
  但是,少教所里有小大哥说潘以伦是条汉子,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一些钦佩口吻的。他们或多或少认为潘以伦这样为父报仇、身手又不错的少年很帅、很上道。
  潘以伦的学习好,数学学得尤其棒,在少教所的最后一年甚至开始看高等数学了。这点也让其他不良少年很是佩服。
  后来少年才知道,他们买潘以伦的账。他的身手好,不比年长他们的带头小大哥差劲。
  少年看到过潘以伦和其他少年掰手腕,潘以伦聪明,知道用巧劲儿,胜的次数挺多。
  潘以伦和他们的关系愈加融洽,他就会愈加担心。他平时就是一个懒惰又胆小的人,涎着脸讨好潘以伦,还把父母送来的吃的用的与他分享,可他全不要。
  某一日,他看见一个少年的家人送了一台新型的Game Boy。教官允许他们每个礼拜玩一天。
  这机器很精美,游戏也很刺激,但是轮不到他来玩的,他心痒难熬,小偷的瘾又犯了,偷了这个机器藏到了五楼窗户铁栅栏上头。因为偷偷摸摸,难免心慌意乱,不巧有人跑进来,他的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吊在了铁栅栏上。这样五楼高的地方,摔下去也会被人当做是越狱未遂。
  闻声赶来的是先行上课的少年们,他们个个幸灾乐祸,说他贼性不改,活该摔死。有个小老大对潘以伦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全部报销。”
  他们都哄堂大笑,但是潘以伦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吓得闭上眼睛,只是感觉到一只手把他拉出了这个危险的地方。那只手上有条深深的疤痕,那是当初和他们缠斗的时候,被他们划伤的。
  这只是三两分钟内发生的事情,教官和老师很快赶来,他被关禁闭之前问潘以伦:“你为什么要救我?”
  潘以伦仰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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