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之痛了。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办理离婚!”
温紫凝听得此言,惊讶得犹如寒蝉般哑然无声,险些儿失手打碎了手中的茶杯…… 。。
(4)
翌日上午,温紫凝随着丈夫前往民政局办理了协议离婚手续,他们提出的离婚理由是,夫妻双方感情完全破裂。离婚手续办理得非常顺利,仅仅花费了20分钟就已经全部完成。刚才走进民政局时,两人还是关系亲密的夫妻,20分钟后,却已经是互不相干的陌路人了。
温紫凝对自己的丈夫一向极度信任,她不但相信丈夫对自己的磐石之爱,更相信丈夫的高尚人品。丈夫是一个无比诚实的谦谦君子,而且拥有非常明晰的判断能力,既然他认为目前的最佳选择是离婚,那就应该无条件地听从他的决定。温紫凝想道,反正在丈夫的心里,她应该是第一位的,区区一份婚姻证书又能有多少价值呢?发自内心的情感岂不是更加重要吗?
虽然自己对丈夫的人品深信不疑,但是手上的结婚证一下子变成了离婚证,温紫凝也不由得刹那间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她从心底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丈夫该不会是在欺骗自己吧?
但她几乎是立即就打消了这样的疑虑。怎么会呢?丈夫一直把自己当成是无比珍爱的心肝宝贝,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抛弃自己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在走出民政局的大门口时,温紫凝朝丈夫的脸上看了一眼。丈夫同时也在看着她,他的脸上仍然挂着微笑。温紫凝突然觉得,丈夫的笑容怎么有些儿尴尬和不自然呢?难道那笑容是他故意装出来的?难道在他的内心里还隐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可怕秘密?
按照事先的约定,离婚之后,温紫凝必须立即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另觅住处。好在她已经获得公司总部管理层的批准,临时被安排到公司下属的一个子公司去工作。那子公司位于南方的新菏市,那儿正是温紫凝的家乡。
由于根本不知道那个可怕的阿虎什么时候会实施他的报复行动,所以廖清生提议,不得拖延,当天下午她就必须离开省城,前往新菏市。
新菏市原是温紫凝的家乡,是生她养她的地方。虽然她现在在那儿并没有什么直系亲属,但还有一个姐姐和许多老同学,所以她也并不感到寂寞。只是她非常思念她的丈夫,虽然在形式上已经离了婚,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廖清生将永远是她最最亲爱的丈夫!
温紫凝的姐姐温紫玉在新菏市的一家豪华酒楼当大堂经理,姐夫是一家外企的高级工程师,目前正在欧洲学习一种新技术,估计要半年后才能回来。因此,温紫凝现在就暂时住在姐姐家里。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温紫凝在海特尔国际贸易公司新菏分公司的工作也已经步入正轨。她现在唯一考虑的问题便是,那位阿虎现在究竟在哪儿呢?在得悉仇人已经离婚之后,他会不会放弃他原先的复仇计划呢?这件事情究竟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算是彻底结束呢?她多么向往与丈夫在一起时的美满生活呀!
每隔二、三天,丈夫都会打个电话过来,对她的生活和工作关怀备至。丈夫反复告诉她,为了她的人身安全,她必须耐心地继续在新菏市呆下去,千万不能回省城。一旦度过危险期,他会立即亲自来新菏市接她回去的。
一天晚上,温紫凝下班后回到姐姐家里,紫玉还没有回来。温紫凝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她打开电视,用遥控器切换着一个个频道,然而全都是些无聊的内容。她正准备关闭电视上床睡觉,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她连忙拿起手机,可是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令她失魂落魄的消息!
打电话的人是温紫凝在省城公司总部的一位同事,她叫罗春妍。由于她们俩十分投缘,所以平时无话不谈,温紫凝这次离婚的内幕她也是清清楚楚。温紫凝刚拿起电话,罗春妍就气急败坏地告诉她:
“紫凝,你那老公是个不要脸的坏东西,你上了他的当了!”
温紫凝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只听那罗春妍像连珠炮一样地继续说道:
“前几天我去家乐福超市买东西,忽然看到廖清生也在买东西,我正想过去和他打个招呼,却发现他身边有个非常时髦的女孩儿。那女孩儿大约二十岁左右,长得非常漂亮,一头长波浪的卷发。我站在远处观察了很久,廖清生与那个女孩儿显得非常亲热的样子,买完东西后,他们俩互挽着胳膊出去了,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呢!”
温紫凝惊讶得如同挨了一记闷棍,她全身怔住了,僵僵地站在那儿,说不出一个字。电话那头的罗春妍仍在絮絮叨叨地继续叙说着,可是此刻,温紫凝的脑袋似乎已经处于一种木然的真空状态,她全然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她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坏消息给震懵了!此刻的她只有一个唯一的感觉,完了,完了,彻底完了,她已经被自己的丈夫无情地抛弃了!
(5)
当天夜里,温紫凝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婚后一年多以来的一幕幕情景反复呈现在她的眼前。
在温紫凝看来,丈夫不但淳厚诚实,而且与她情感甚笃,平时对自己也一向是关爱备至。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说变脸就变脸了呢?
她不断地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不会的,不可能的,丈夫根本不曾变心,而是罗春妍所说的并非实情。
温紫凝继而思索道,难道是罗春妍在说谎?可是,她为什么要说谎呢?她说谎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罗春妍一向是她的密友,平时与她无话不谈,也是她最信任的人,按理说,她是不可能说谎的。但是,倘若罗春妍不曾说谎,那么她所说的事情就应该是真实的了。也就是说,现在丈夫的身边果然有一个非常亲密的小女人!
然而,那个小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呢?难道是廖清生医院里的同事?比如说,是一个护士?
按照罗春妍所说的情形,他们俩的关系非常亲密,简直如同情侣一般。因此,她似乎不应该像是一般的同事。即使真的是一个同事,倘若到了那种亲昵的程度,也就大大超出了同事的范畴。因此,解释为同事是根本说不通的。
就年龄而言,那位长波浪卷发的女孩儿也不应该是丈夫的同学。因为,丈夫今年已经31岁,而据罗春妍所说,那女孩儿的年龄大约二十岁左右,彼此的年龄差距也大大超出了同学的范畴。
既不是同事,又不是同学,那么究竟是其他的什么人呢?会不会是从外地来的某位亲戚呢?
丈夫的家乡远在遥远的北方农村,距离此地有几千里之遥,一般的亲戚是不大会来这儿的。然而,也不能轻易排除是亲戚的可能性,或许真的是某个亲戚,为了看病而特地来到这儿呢?丈夫虽然有一个妹妹,但也已经29岁,根本不像是罗春妍所说的那样年轻。那么,会不会是他同村的某位姑娘呢,或者是某个远亲呢?那也不对,农村来的姑娘怎么会有着长波浪的卷发、穿着又那样时髦呢?况且,即使是亲戚,也不应该与丈夫相互搂着有说有笑呀!
看来,罗春妍说的没有错,丈夫的确是有问题!或许,他已经有了一位年轻的新情侣!
温紫凝突然想起,在一本杂志上似乎曾读到过某著名心理学家所说的一段话:一个女人,她一辈子可能只真正爱过唯一的一名男子;但是,一个男人,他却可能先后甚至于同时爱着几名女子。
事实证明,那位心理学家的断言是正确的呀!温紫凝非常清楚,在自己的心田里,始终只存在着唯一的一个男人,那就是她的丈夫廖清生!她的身体,她的心,她的情,她的梦,已经全部地、毫无保留地献给了廖清生。然而,她连做梦也绝不会想到,她的丈夫却居然会偷偷地爱着另一个女人!
温紫凝进一步想道,倘若那个二十岁左右的时髦女郎真的是他的情人,那么她究竟是什么人呢?又是怎么与他相识的呢?
由于经常到丈夫的医院去,所以肿瘤科的绝大多数护士她都认识,似乎没有像罗春妍所说的那样一个女孩儿。那么。难道是其他科室的什么护士?或者根本就不是医院里的人、而是社会上的什么野女人?
温紫凝突然想起,罗春妍曾经不止一次地提醒过她,必须提防丈夫被其他女人勾引。罗春妍还告诉她,像廖清生这种高学历、高层次的人才,很容易吸引许多求偶女人的眼球,因此,必须像收藏宝物一样地小心谨慎,稍有疏忽大意,就可能被某个心怀叵测的坏女人偷走、抢走。每次听了这样的言论,温紫凝都会不以为意地笑道:
“像你说的这种情况,对于别的男人而言,或许是会有的。但我的清生是绝对不会做半点儿对不起我的事情的。你难道不曾注意到吗?平时对于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他是连正眼儿都懒得看一眼呢!”
可是现在,丈夫居然变了,他已经被那个坏女人勾走了!
温紫凝想道,丈夫的职业是医生,而作为一名医生,每天都会接触社会上许多形形色色的人,其中当然会有一些心怀叵测的女人。久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或许,丈夫就是在某次门诊时与那个坏女人相互认识的!
难道那封署名为阿虎的信件是丈夫自己捏造的?而所谓的误诊也完全是子虚乌有的?其目的就是骗妻子离婚!
然而,温紫凝怎么也无法想象,为了那个坏女人,丈夫居然会想出一个误诊的理由来欺骗自己,顺顺当当地和自己离了婚!而她温紫凝,一个曾受过高等教育的高智商白领,居然一点儿也没有看出那一对男女的诡计,如此轻易地就同意离婚!
可是,温紫凝的内心深处依然存在一些疑惑,她仍然对丈夫存在着一丝希望。或许,丈夫并不曾背叛自己。或许,罗春妍的消息并非完全真实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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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翌日午饭后,温紫凝坐上直达省城的快车,她要亲自察看一下,罗春妍所说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
抵达省城后,她首先在一家宾馆里订了一个房间。因为,今晚她既不能回到丈夫那儿,又不能借住在任何朋友或同事家里,以免让人笑话。她独自坐在宾馆客房的沙发上,又将今晚的行动计划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将丈夫的情况查个水落石出。
廖清生工作的市第一人民医院位于市中心附近的淮海路,而温紫凝与丈夫昔日共同的家则位于东城区海城东路的杏花园小区。从人民医院的大门口乘坐21路公交车,只经过5站,便可到达杏花园小区的大门口,廖清生每天下午下班后都是沿着这条路线回家的。温紫凝思忖道,既然要想了解廖清生身边究竟有没有另一个女人,必须在他下班后对他进行秘密跟踪。
已经是五点多钟了,温紫凝离开了宾馆的房间。那宾馆距离市第一人民医院并不太远,步行十几分钟后,她就已经看见医院门口那巨大的金字招牌了。她在医院大门的斜对面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吃店,要了一碗馄饨,她一边慢慢地吃着馄饨,一边密切注视着马路对面的动静。
暮霭渐渐降临了这个城市,街面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纷纷亮了起来。温紫凝看了看表,已经是六点一刻了。远远望去,马路对面医院大门口正陆陆续续有三三两两的人群走了出来,她知道,那大多是刚下班的医护人员。温紫凝知道,倘若没有什么特别的要紧事情,廖清生理应是在六点半之前下班的。温紫凝走出了小吃店,她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让那出租车停在马路边,她便坐在车里耐心等候着。
约摸等了十几分钟左右,她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医院大门口走了出来,他不是别人,正是她昔日的丈夫廖清生。可是,令她大惊失色的是,在廖清生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果然如同罗春妍所说,那是一个留着长波浪卷发的时髦女人!那女人挽着廖清生的胳膊,一面走着,一面轻声地耳语着,仿佛是在说着什么悄悄话,显得很亲密的样子。看到这幅情景,温紫凝直气得银牙紧咬、杏眼圆睁,她恨不得立即冲出去将那小妖精撕成碎片!可是,她毕竟是一个理智的女人,她不动声色地命令出租车司机缓缓跟随着那一对男女。
温紫凝想道,他们大概会乘21路公交车去杏花园小区的家里,或许干脆就叫一辆出租车。可是,出乎她的意外,那一男一女并不曾乘公交车,也不曾打的,而是信步在马路上闲荡起来。他们这是要到哪儿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