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哑口无言。
方幽扭过头,不理他。这人天生欠揍的。
‘猫和老鼠’哈哈个不停,方幽看久了也觉得挺不错的,只是童年的回忆被勾起,心里若打翻了一坛苦水,苦涩不已。
心里沉重着,肩头又突然一重,方幽嘴角一抽。谁能告诉她,刚才还看得兴致昂昂的欧阳谦,下一刻竟可以笑得睡过去,还靠在她的肩膀睡!她明明说过:不准再碰她的!
柔软的浅咖啡色头发扎着她的脸,一呼一吸间,方幽能感觉到他平稳的心跳声,余光扫视他的睡颜。近看下,他的皮肤好得没话说,鼻梁骨真挺,那双爱笑的眼睛安静下来竟是别有风采,犯贱的嘴巴平时总冒泡个不停,安静下来却让人怀念起他自然而然发出甜言蜜语的声音,他真好看!
冒出的这个想法,让方幽深感不可思议,心跳扑通扑通得越来越大声,将周围小孩的嘻哈声全部掩盖。方幽低下头,心里把欧阳谦骂了个千万遍,凌迟了千万遍。
耳根红彤彤得可人,方幽将衣服一拉,欧阳谦的头一磕。人是醒了,但却双手抱住了她。
“你……”方幽瞪着他。
“不要生气了好吗?”欧阳谦伸手摸了摸她滚烫的脸。
方幽使劲瞪他:“你就是故意的。”
欧阳谦一笑:“这才叫故意的。”将头一压,简简单单地唇贴鼻头、象征性地甜蜜亲吻,又迅速相离。淡淡薄荷香带动着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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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导
欧阳谦任由方幽拉着,瞳孔不断紧缩,脑里一直在回放方遹的紫色眸子。他迷恋这样的眸子,迷恋得快疯了!12年了!他一直不肯相信紫眸的消失!一直不肯接受司空家族一夜之间被灭的惨痛!他恨自己的幼小、稚嫩。
如今他有能力了,他会把‘她’给救出来,把伤了‘她’的人一一去除,让‘她’的笑容干净纯粹,眉目间不再有哀伤。若‘她’沉睡,他便用最美好的梦幻‘吻’醒‘她’。
坐进车里,欧阳谦将可怕的念头挥去,调戏地捏弄方幽的下颌,还别说,触感特别舒服,让人迷恋。
“别生气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当当当!哇~是苹果诶。”欧阳谦的语气十分夸张,跟逗小孩一样,方幽十分配合地被他逗笑。
方幽接过苹果,道了声‘谢谢’。
“今天你真漂亮。”欧阳谦边说着边拿起一直震动的手机接听“速度尽快,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那块地绝对不能便宜了他。”
方幽抬头看了他一眼,眸子黯了下来。她知道,贵族人家的孩子是不一样的,这不,才高中,就要面对家族企业的压力。
欧阳谦听完电话,开动车子:“带你去我们家族旗下的xx餐厅,可好吃了。”
方幽含笑点头。
华丽的外表,显现出餐厅的高调品味;精致的格局,显现出餐厅的别具一格;一流的服务,显示出餐厅的高雅得体。一句话来说,就是没身家的别来!
欧阳谦将方幽的外套递给服务员,并附耳说了几句话,方幽没兴趣知道地转头向一边。来往的人很多,骨子里流露着一股优雅调调,就算把华丽的外表扒下来,也是一样的吧?
方幽心里浅笑,听到欧阳谦的声音才回过头来。
“走吧,待会有个bestsurpriseforyou。”欧阳谦咧嘴一笑,整个大男孩,败坏他身上西装好不容易逞出的成熟稳重。
方幽点头,跟着他进了vip房。
很长的餐桌,两只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椅子却要隔着天涯之远摆着,浓浓的疏远感,却要硬生生地说成高雅情调?方幽面上带笑,看着欧阳谦挪动椅子,让自己入座。这种感觉真的很反胃,从骨子里透出的反胃。
“92年的红酒,尝尝看。”欧阳谦挥手,就有高端上档次的服务生用娴熟的优雅倒上红酒。
清澈如水晶剔透的高脚杯,红酒如血般红艳,晃着方幽的眼。她不懂什么92的品味,只知道贵族人家的奢华就是浪费。好好的白开水不喝,偏要装腔作势地砸钱品酒。
方幽皱眉,却配合地沾一口。不雅地喝法,让服务生们都手掩偷笑。
欧阳谦却没反应,含笑道:“不介意我看一下报纸吧?今早匆忙,都没来得及看呢。”
因人多,方幽不自觉地挂上假惺惺的笑容。
欧阳谦有意无意地将报纸上大大三个字“晨光报”正对着方幽。
如他所愿,方幽开口了:“你居然跟我叔同样的口味。”
欧阳谦从报纸上方露出脑袋:“是么?这份很好看的,就像今天首页的标题《市长多次剪彩》。”
方幽听完皱眉,对‘市长’二字很敏感,故意转移话题:“你怎么会注意这种垃圾小报,你不是应该看像《金融时报》这些报道大事的?”
欧阳谦仿佛听到什么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地笑了起来:“挤兑异类是不对的。”又拿起另一份《晨光报》,“上月12号那天的标题是《市长在xx餐厅剪彩当天留影》,很快的,22号紧追一份的标题是《市长在cc餐厅剪彩》。这真奇怪,都是市长剪彩,今天的标题就像把这两份总结了一下。更奇怪的是,明明每月12号一份的《晨光报》在上月竟然在22号追了一份。”
方幽紧紧盯着欧阳谦的表情,不是她故意的,只是她习惯于认真时这样紧迫感地盯着对方:“你在引导我什么吗?”
欧阳谦笑笑,让人把那堆报纸拿给方幽:“这是增加我们彼此的心灵交流,让我们的亲密度上升的方式。我想更加接触你,从阅读这种小报开始,难道我做错了?”
方幽含颌,将报纸放到一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为了她,她还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反应。
“你叔除了看报的爱好,还有其他吗?”
或许是因为被欧阳谦刚才的话打动了,方幽没有对方遹的话题反感:“咖啡的话,就拿铁。其他的大概没有,虽然在同一屋檐下,但是我们很少交谈。”
欧阳谦沉默,反复张开嘴,却又合上。
这时,一名服务生敲门,经过同意后,把车子推了上来。金灿灿的盘子装着神秘物,神秘地盖着。
欧阳谦起身向方幽走了过来,用一种极为神圣的方式轻呢:“我想你会喜欢的。”
方幽抬头,四目相接,那样深邃的目光,她情不自禁深陷。而眸子里此刻倒映的全部是她,被捧在手心的独特感觉,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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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威胁
玻璃四碎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如巨雷乍响,方幽敏感的耳朵马上捕捉,她目光一瞥,那不合时宜闯进来的东西在她的视线下动作被分割地十分缓慢,所有人的表情都保持在前一刻的宁静。方幽迅猛地抱过欧阳谦的脑袋,一手大力地将旁边整个车子砸向不明物体,硬生生将它砸回玻璃窗外。惯力下,方幽被欧阳谦撞到一旁的椅子,皱眉,未反应过来,几颗玻璃渣趁机划伤她的脸。方幽没有感觉地按着欧阳谦就地滚到餐桌底下,避免不明物体爆炸导致玻璃碎片的伤害。
等到外面声音慢慢静下来,方幽的心跳这才开始紧张加速。这一切肯定是有人故意所为!
方幽的眼睛如鹰般利锐,仔细地扫视周围,确定没有其他意外,才拍了拍被她死抱在怀中的欧阳谦:“喂,你没事吧?”
欧阳谦大喘了一口气,还有心情调侃:“你的胸还不至于闷死我的地步,不用担心。”
方幽脸一燥热,往他头上一敲:“白痴谦,这种情况你还有心情说笑。早知道不救你了!”
欧阳谦咧开的笑容顿住,眼睛紧紧盯着方幽脸上的伤口,特别是伤口露出白皙。他伸手轻触,从来没想到的是,方幽居然一直以人(河蟹)皮面具示人。这技术得有多高超,才能这么像人(河蟹)皮。
方幽本来不知道他突然冷却的笑容是怎么回事,直到脸上有动静,她才知道,她的人(河蟹)皮面具被发现。方幽移开目光,任由欧阳谦的手在她脸上游走。
欧阳谦带着忐忑试问:“可以撕下来吗?”
迟早要被知道的,有何不可?
方幽点头。那张面具只闻‘嘶啦’一声就脱落,脸蛋儿犹如水煮蛋剥开蛋壳的晶莹剔透、圆滑白皙,芝麻饼的脸仿佛从未有过,昨天仿佛只是一个梦。只是一张人(河蟹)皮,地狱与天堂便瞬间的事儿,看得欧阳谦目瞪口呆。
方幽蹙眉,风情扑面,欧阳谦经不住架势地问道:“是你?”那日见到的人!
不明所以,方幽白了个眼,她要从餐桌底下出去。欧阳谦拦,想起什么似的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方幽想起遇见敖逸的那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是啊!欧阳大少爷,但目前最紧要的不是应该处理你的生命大事?”
欧阳谦这才想起不明爆炸声,刚才被方幽突然一抱,还什么都没看见呢。
待二人从餐桌底下出来,见到的一切如同遭遇了世界末日。玻璃窗只剩下玻璃框,水晶灯只剩下水晶架,东西都残值断臂了,人更是惨不忍睹,受伤的是一片一片。刚才的发生只是一瞬的事,只有有过训练的,反射弧才可能那么短,反应才可能那么迅捷,才能及时躲过这场无妄之灾。但这里的人,骨子里被喂饱了优雅,就算是惊慌的表情,都要通过繁琐的一系列优雅的神经调节最终才表露出来。
方幽想笑,嘴角一咧,脸上一疼,手一抹。妹的,血!想起刚才欧阳谦的惯力,玻璃渣擦过脸颊。暗道:果然助人为乐不是容易事。
欧阳谦见到此景,一副理所当然样,仿佛这一切他都已知晓。招手让人把一切收拾,回头握住方幽的手,扬起标准的阳光笑容:“先给你的脸抹药,俏人儿的脸伤了可不好。”又小声吩咐人几句。
方幽故意地‘切’了一声,任由他牵着走。
欧阳谦接过药箱子,边找药边问方幽:“那爆炸声是怎么回事?”
方幽抬头:“我还以为你都知晓了呢!”
“怎么可能,玩自杀也不能连累这么多无辜。”
“嘿,那可不一定!谁知道你白痴起来会犯什么浑,何况你家世显赫,只要有钱,这些打发算得了什么。”
欧阳谦取过棉花棒,沾了药,挑过方幽下颌:“别用那两字说我,狗急都会跳墙。”
方幽挑衅:“你跳一次给我看看啊,白痴谦!”
欧阳谦忍气吞声地龇牙咧嘴,压着火气地放轻力度给方幽上药:“说吧,那东西长什么样,连防弹玻璃都被它炸得一干二净。”
见欧阳谦这么顺溜转移话题,方幽也不恼:“那东西外层包着一层锡箔,跟火球一样就扑了过来,根本就无法看清楚。”故意的简略文字,欧阳谦并未发觉。
欧阳谦停住手下动作,盯着方幽的眸子看,那样的目光,陌生得可怕。方幽不由自主地心虚移开目光。
真奇了,所有人都没发现外层有锡箔,她是怎么看到的。东西的遗体里也没发现锡箔,为什么她说有呢。
这种停顿,让方幽觉得格外不安,她又不是故意不透露信息,只是觉得没必要。方幽拿过棉花棒,自己对着镜子上药,用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欧阳谦起身笑了笑:“突然发生这一切,我得留下解决,待会让人送你回去。今晚的不愉快,希望没惊扰你。”俯身,摸着触感特爽的脸蛋,深情地呢喃,“今晚做个好梦,晚安。”
摸过的地方,泛着烫,慢慢延伸出去,让方幽有点不知所措。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句话,今晚突然没有做惯例噩梦。
回到家时,刚才的一切还仿佛是做梦。那奇怪的东西,方幽看得一清二楚,故意的隐瞒,不是有心的。那层锡箔,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上面有三个字‘司空轩’,这是在提示什么?这场预谋,明是冲着欧阳谦,但是,那三字又怎样解释?难道,司空轩与欧阳谦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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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在后
方幽走进屋,屋里的灯开着,方遹却好像出去了。真奇了,他从来都不离开这屋的。方幽将外套挂到衣架上,走到自己房间,打开欧阳谦给自己的袋子,果然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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