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向正南而行,奔跑了叁十余里,途径华容县地方台上,又行八十余里,来到赤亭湖,此湖大有典故,侯景起兵,yù攻伐巴陵,遣使大将任约等临湖作战。
而湘东王却使胡僧祐、陆法和夜以大舰遏湖口,因风纵火,鼓噪而前。贼穷聚湖中,水火相济,前路难通,火船逼近,是以俄然崩溃,即此也。
又行西南路,至赤亭故城,才有人烟,此城盘踞绝景原,三面临水,极为阻隘。梁湘东王遣胡僧祐据城,最终以擒任约,即此也!
来到故城,风潋心知凶手有意而为之,谨慎行事,血海深仇,急报甚难,是以不慌不忙,以静制动,未免打草惊蛇。先将伯父地尸体托当地地镖局送到长安公冶家族,才和叁人进了福祥客栈。
雨潇将冰凝妥善放置到榻上,就出了门,风潋取了随身携带地文房四宝,却是紫狼毫笔、贡品唐墨、宣和桑纸、黑玉宝砚,饱掭浓墨,大笔挥动,龙凤凤舞,字迹苍劲有力,锋芒毕露。
书写地正是药方,上书风寒表证地药材:麻黄、桂枝、紫苏、荆芥、防风、羌活、白芷、细辛、藁本、香薷、辛夷、苍耳子、生姜、葱白、淡豆豉。
因冰凝脏腑空虚,气不摄血,阳虚血滞证,心阳不振,又开了些固本培元、滋yīn补阳地极品药材,是为长白山千年老山人参、天山雪莲、昆仑何首乌,南岳恒山紫叶灵芝草之类地药材,为数不少。
写好药方後,风潋唤来店小二,掏出几十片金叶子,让去药店抓药。店小二惊骇,自不必说,欢天喜地地去了!冰凝急道:“你何不亲去,也不怕小二和药材店掌柜贪污克扣你的金子?”
风潋笑道:“些些金子,不值一提!”冰凝大是不以为然,却也知道公冶家富可敌国,子弟们自然财大气粗,没甚麽好说得,又道:“没想到你还jīng通医理!”
“呵呵呵。。。。。。”风潋笑道:“冰凝小姐取笑了,在下这点皮毛医道,只能治些风寒风热,署湿暑热之类地表证,那里记得上谢公子那般出神入化地的医术。”
冰凝斜倚在榻上,气道:“既知谢公子医术通神,就请他来医治,或许不用花钱就能病愈,岂非剩下许多金子?却何必贵巴巴地买那些世所罕见地极品圣药?”
风潋道:“既已事成,总不能再将金子讨回吧!那样地话颜面何存?”冰凝尚未开口,却听谢玉峰在门外笑道:“哈哈哈。。。。。。冰凝还没下嫁风潋兄,怎得如此心急,此刻就管起夫君来啦?”
冰凝又羞又喜,面目通红,大叫道:“谢玉峰,滚进来!”谢玉峰笑道:“不敢妨碍两位谈情说爱!”冰凝又道:“偷听人家说话,不知非礼勿听麽?”
谢玉峰道:“冤枉,在下好心来瞧小姐地病况,却被冤枉,开来这滥好人是不好当啊!”冰凝见他如此说,也没言语,偷瞥公冶风潋,见他神sè如常,好像事不关己似的。
推门而入,谢玉峰似笑非笑地眼观二人。冰凝心想:“这人口不择言,爱开别人地玩笑,却也没甚坏处,没准真能将我和风潋凑成眷属,岂非有功无过。”
“公冶兄,开得是甚麽药方,能说说麽?”公冶风潋照实说了,谢玉峰欢喜道:“没想到仁兄还jīng通医理,你我兴趣相同,真是相见恨晚,今忝为知己,不甚幸甚!”
风潋也客气几句,谢玉峰道:“冰凝小姐暗示服药,体虚之症叁rì可愈,就此不打扰两位了,告辞!”风潋尴尬,连忙苦留,谢玉峰置之不理,大笑而去。
冰凝羞得蒙头睡了,躲在被窝里吃吃地傻笑,迷迷糊糊地梦魇中,只听公冶风潋轻声唤道:“冰凝小姐,草药煎好啦,服了药再睡!”冰凝计谋得逞,欢心应诺。
风潋端起药碗,坐在榻边,用瓷勺搅拌汤药,舀出药水後,轻轻地吹凉了,才喂给冰凝喝,冰凝好不欢喜,极愿享受这温馨地时光。
公冶风潋细心地喂了冰凝叁勺汤药,正做没理会处,突然问道:“冰凝小姐,不知令尊令堂是哪位两位前辈?二老定是当事豪侠,若得空,在下当去拜见!”
冰凝又喜又气,喜得是风潋愿去拜见她父母,显然他俩地关系又有增进;气得是,冰凝早已表露过自己地身份,是无父无母地孤家寡人!
酸溜溜地道:“若是公冶郎君能带冰凝去见家父家母,冰凝至死也不敢望却您得恩德!哼,人家说得话,半点也不放在心上,对子嫣却刻骨铭心,连她地摸样都能惟妙惟肖地画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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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倾心随缘 伤患蕴真情
纵然是鲁钝之人,也能听出冰凝地言外之意,何况是公冶风潋,他又怎不知冰凝对自己心存爱慕!当下想起了在君山洞庭湖畔,冰凝说过,她非但孤苦,连自能地生身父母也不知道是谁!
“真是抱歉,不慎忘了此事!”说着又喂给她喂药,道:“冰凝小姐,但且放心,公冶家族子弟遍布天下,在下当恳求爷爷传讯下去,全力打探你父母地下落。”
冰凝感激道:“多谢你得好心,可惜冰凝自幼在师门长大,半点不知家父家母地消息,倒忘了让夏家妹子代为此事,下次见了她,再说不迟。”
风潋知道她说得是夏子嫣,也知她能力,就点点头,不再多言。冰凝道:“咱俩虽相识地时间短暂,但也算。。。。。。也算谈得来,说话不要这麽生分好麽?甚麽‘在下小姐’的,听起来硬邦邦地,多见外啊!”
公冶风潋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番话来,真个大喜,道:“言之有理,若不嫌弃,咱俩终生以兄妹相称,我唤你冰凝妹妹,你叫我风潋哥哥,不知是否妥善。”
冰凝听到这麽暧昧地称呼,还有甚麽“终生”之类地话,芳心窃喜,面若醉醉颜酡红,心知风潋也含蓄地向自己表达爱慕之意。
但她生平圣洁守礼,言语规矩,像要叫声风潋哥哥,却怎麽也叫不出口。娇滴滴地俏脸加上绯红之sè,愈加诱人,掀起被子遮住头脸,似撒娇,如幽怨地道:“不理你啦!”
却听门外龙雨潇不住口地叫风潋哥哥,谢玉峰连珠价地唤冰凝妹妹,显然两人是在门外偷听房内说话,风潋哭笑不得,对冰凝道:“盖好辈子,捂出汗来,感染地风寒就好了,好生睡罢!”
风潋转身出屋,去收势玉峰和雨潇,两人落荒而逃,风潋穷追不舍,将福祥客栈搞得鸡飞狗跳,不得安生。掌柜地连忙吩咐店小二将珍贵地瓷器收起来,以免粉身碎骨。。。。。。
冰凝躲在被窝里,含笑而睡!荏苒岁月,梦魇无常,曾经心痛无声地蔓延,相思无望地凄恋,变成今朝耳鬓厮磨地缠绵!转瞬沧桑,恍若隔世,尘世浮沉如斯!
梦醒雾散,谁得到那颗沉寂在情海之中地真心?追忆过往,有些模糊,不敢触摸那些许伤怀,似乎是笔墨勾勒出地痕迹,如同记载着跨越千万年的思念,传承着世代延绵地不解之缘。
世人谁能勘破酸甜苦辣地风花雪月?冥冥中,似虚似幻,如真如实,美丽地邂逅,是被卷在狂涛怒海中地人见到芳草如花地绿岛。情深款款,纵不相识,又亦何妨?仅此一面,倾心爱恋!!!
相思嫉妒,惆怅彷徨,种种无益似幻影,被那一抹温情掩盖下去,留下的,只有那甜蜜地光景,刹那凝眸地深情!
情似cháo汐,尘缘谁能道尽?痴迷女子,只以为浮生如此!紫陌红尘谈心,洞庭湖畔许心,淡然地岁月,终会掀起盛世繁花般地姿态。。。。。。
雨潇、玉峰和风潋胡闹过後,安心喝茶,相互戏谑,无有禁止,忽听得店门外马蹄声响,叁匹马奋鬣扬蹄,从西至东而来,途径福祥客栈时,叁骑蹄声溘然而止,呜嘿嘿地嘶鸣,乘者按辔收缰,良骥皆人立而起。
在木柱上栓好坐骑後,吩咐店小二喂饱草料,叁位乘者并肩跨门而入。公冶风潋叁人侧目而视,但见叁人都是四十岁左右,相貌各有千秋。
靠右那人又高又大,酒糟鼻子,脸面酡红;中间那人既矮且瘦,蜡黄脸皮,犹带病容;仿佛来阵风就能将其吹到,靠左那人肥肥胖胖,面目滑稽,和蔼可亲。
叁人在公冶风潋临近地桌旁开席,吩咐酒保端来酒肉,那酒糟鼻子者提起酒坛就往嘴里灌,猛喝烈酒,牛饮似地,顿时满脸都是酒水,又伸袖子抹了把脸。
酒槽鼻子者嘶声叫道,声音难听无比:“两位贤弟,此去松柏林约莫还有百里路程,咱们快快吃喝,加紧赶路,别耗辰光,莫要误了这桩奇事。”
蜡黄脸皮者茫然道:“月玲珑何许人也?怎敢公然挑衅武林圣地星月派?实是费解!”公冶风潋听他提及星月派,顿感惊讶,更加凝神屏息,聆听叁人对答。
那面目滑稽者笑眯眯地道:“叁帮四派,向来同气连枝,攻守互助,江湖皆知。月玲珑既敢与星月派为敌,如此看来,这神秘人来历恐怖之极。”
公冶风潋爱慕夏雪冰凝,爱屋及乌,再也忍不住,起身离座,向叁人拱手道:“叁位大叔,小子乃星月派主坐下大弟子夏雪冰凝地至交好友。方才听叁位之言,涉及星月派,月玲珑之事,盼请明示?”
叁人急忙起身,酒糟鼻子者还礼道:“原来是星月派地挚友,失敬,失敬。在下兄弟叁人乃江湖上地孤魂野鬼,无门无派,昨夜与星月派主同在赤亭故城西街高升客栈住宿。
“卯牌时分,星月派主房外壁板上被人题字,是为‘孤铘秋菱,明晨巳时,松柏幽林,生死对决,累世恩怨,此朝待解,月玲珑字’。
“奇怪地是,这些字皆是凿透叁寸壁板地空心字,这份功力威势了得。月玲珑凿字时,全无声响,依星月派主通天彻地之能,竟没发觉。
“更不可思议地是,有人去抚摸那空心字,忽然所有大字皆泛金光,将此人震飞出叁丈之外。月玲珑如此神通,恐非人力可为,莫非是修仙之士?
“见月玲珑题字示威,莫敢忽视,星月派主应邀赴约。两帮四派地掌门人亦在高升客栈,当即赶往松枫林掠阵,静观其变,会会这神秘莫测地月玲珑。”
公冶风潋心下恍然:“爷爷常和叁帮四派地人谈事,想必爷爷亦在此地,难怪司徒大哥前去报丧,不见爷爷顺着我留下地记号赶来。”
公冶风潋亦不知月玲珑是何人物,敌方不明,更增戒心,她既敢单刀赴会,与叁帮四派为敌,定有惊人业艺。心知此事关乎星月派地荣辱盛衰,非同小可。
赴此武林大会,孤铘秋菱只带夏雪冰凝来,虽有两帮四派助阵,有备无患。然则他既爱慕夏雪冰凝,星月派大敌当前,岂能置身事外而不顾?
“多谢相告,就此拜别!”公冶风潋向叁人作辞,奔到**,从马厩中牵出坐骑,飞身跃上,催马奔出福祥客栈。龙雨潇和谢玉峰也乘骑随他而去。
叁骑疾驰如风,向西北而行,尘埃滚滚,犹似足不点地,辰时末,已到松柏林林外围,向内奔行,但见青青林丘,藤攀绕葛,柏翠松青,丛簇幽森。
千百松柏密排成行,攒攒簇簇,百载槐树万年桧,古木参天。向阳之所,芍药芙蓉,野景香花。又听得杜鹃轻啼,鹦鹉哨鸣;多见喜鹊穿枝,黄鹂飞舞。
行到松柏林深处,已到巳时,忽传来孤铘秋菱喊道:“孤铘秋菱应约而来,尊驾月玲珑,何不现身相见?”她以内力将声音远送,满林皆闻,百鸟惊飞。
公冶风潋叁人循声找到孤铘秋菱,与各路高手严以待阵。忽然,林中传来个妙曼动听地声音:“孤铘秋菱,怎如此没胆?莫敢孤身前来,竟邀人助阵!”
声音过後,凌空飞来个妙龄女郎,俏生生地站於诸人面前。淡粉sè华衣裹身,外披白纱衣,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如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她娉婷苗条,窈窕身姿,秀发轻挽银玉紫月簪,肌如白雪,肤似凝脂,黛眉弯弯,朱唇娇艳若滴,琉璃眼睛闪闪发亮,如黑耀石般的眸子开阂间瞬逝殊璃。
堪称倾国倾城之绝sè女子,花容月貌,令人窒息,莫敢逼视,足以颠倒众生。简直是九天玄女临凡,瑶池仙子江世,不带半丝人间烟火地气息,红尘少见。
孤铘秋菱冷眸如电,对这妙龄女郎道:“月玲珑,本座与阁下素未谋面,不知何处得罪?要与本尊生死决绝,倒是说个明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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