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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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惑-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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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吃了定心丸,她就有了些见面的心动,但她又担心不知对方究竟长什么样,别弄个丑八怪就倒胃口了。于是冬雪让“胡子”发张照片,说“为了见面好相认”,“胡子”一听“长发”肯见他了,兴奋地赶紧发了张照片给“长发”。冬雪打开照片一看心中一喜,比“阿伟”帅多了的“胡子”让她心里甜滋滋的。这时,她听得芳芳说筱兰哭了,赶紧站起身走到倩倩身边用手指戳了一下倩倩的额头“就你话多,整天一张嘴没个完。”

  冬雪又站到筱兰床前安慰说:“兰子,别听她胡说,她们那里的医生懂什么呀,就知道开一刀,改天你抽空我带你去我表姐医院再好好查查问问。”

  “对对对,有熟人检查更细致些,筱兰,让冬雪带去看看吧。”做完保养的依卉边坐起身穿衣服边接着冬雪的话说。

  依卉穿好衣服看着凌乱的头发问倩倩:“有梳子吗?”

  “我桌上有,你自己去拿吧。”冬雪听依卉找梳子就插嘴说。

  依卉便走向冬雪办公桌,她刚走到桌前立时呆住了,她看到了冬雪电脑上那张照片,那张熟悉而已不相干的脸,那双让她无法抹去记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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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的心潮
夜幕浓浓,依卉躺在床上心潮起伏。

  “眼睛”是冬雪的情人?那是她在冬雪的电脑里看到了“眼睛”照片时的一闪念,但当时一则感觉很是茫然抓不着头绪,二来因着筱兰在哭分了她心。依卉本就不是个擅长应急对策的人,当时只将照片之事搁在了心里,没与冬雪对质也没告诉正在悲哀中的筱兰。

  有说无巧不成书,可这有巧也难成书。

  依卉、筱兰、冬雪三人,虽见面不少,但筱兰与依卉姐妹情缘较长,所以筱兰与“眼睛”见过已不是一二次的事了;而冬雪是筱兰中年时再相遇的邻家姐妹,筱兰将冬雪介绍给依卉认识时,依卉与“眼睛”情感危机已甚,早已视同陌路,从不在人前提起也根本不在公众场合同进同出,所以冬雪从没见过“眼睛”;冬雪去过筱兰家,但没相遇过“老懂”,所以冬雪也不知自己的长期情人“阿伟”就是老懂;筱兰拖着冬雪看车时,冬雪因为“阿伟”不让她在小姐妹面前“暴光”,就没带筱兰去“阿伟”的汽车卖场,所以筱兰也不知老懂就是冬雪的情人“阿伟”。就这样,三个女人交往着却彼此并不完全了解。

  所以说啊,这世界很小,小到擦肩而过的人就有可能是与你有关连的人,这世界又很大,大到茫茫人海你不知何处去寻找你要找的人。

  此时的依卉早已否定了“眼睛”就是冬雪长期情人的闪念,是的,在依卉静心思索的一开始就否定了。依卉与“眼睛”的问题出在哪她与“眼睛”俩人心里都明白,不是来自第三者,不是婚姻外的诱惑,也不是生理的缺陷。况且“眼睛”也不做汽车生意,根本对不上号,那以为是冬雪情人的一闪念也只是本能的联想。现在依卉判断冬雪与“眼睛”是她离婚后密切起来的,依卉与“眼睛”离婚毕竟也一年多的光景了,冬雪与“眼睛”都是单身,密切着一点也不为过。只是依卉不知“眼睛”与冬雪认识的渠道来自于网络,也不知“眼睛”是否知道冬雪有个长期情人,在某种程度上,依卉内心里替“眼睛”是隐隐担忧着的。

  思绪纷杂的依卉久久不能入眠,想着冬雪与“眼睛”的事,又自然地想起了晚间美容院倩倩那简单而又直白的几番话。

  依卉平时很少接触倩倩这样的人,时有理发店里也会有这类人的影子,说话直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有观点了也不太懂得让大脑加工一下,而美容院里今晚的倩倩说话更可以用露骨二字来形容了,或许因着就那么几个熟人的原故?又或许她以为这也是与顾客拉近乎的方法?反正依卉并不欣赏这样的人,倒不是依卉有多清高,这事实上人与人的思维模式与表达方式确实也有类的区分。可今天依卉听了倩倩的话后,好像一字一句都烙在了脑子里,抹也抹不去。

  在情感上,依卉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外表从不敢张扬自己的欲望而内心一直憧憬浪漫。她是个生理健全的正常女子,她有着女人应该有的生理渴望,但长期的夫妻关系不和睦让她无法得到生理上的呵护,而将精神境界视作纯洁象征的依卉内心又不敢正视自己的生理欲望,性的压抑象慢性毒药吞噬着她的身心……

  回想着倩倩那句气声耳语,依卉忍不住将手伸进自己的睡衣,当触碰到自己胸前那两个敏感点时身子不由得一颤,心被谁轻轻拨动着地激荡,依卉赶紧将手伸出被子,两行酸楚的眼泪已经蜿蜒在脸上……

  夜幕同情地簇拥在依卉的周围,看着这个女人抓着被角强忍着内心孤独的痛苦,感受着她渴望而又无奈的压抑……

  夜啊,你如果有灵性,你可知此时的依卉最痛的不是生理而是心理!她需要怀抱,她需要有一双温暖的手,她需要有人好好呵护,但她的脑子里找不出一个能呵护她的影子,找不到一个可以让她思念让她牵挂的人……

  空气被依卉的眼泪打湿了,湿得沉沉重重,湿得悲悲切切,空气无奈地安抚着这个将头埋进被子里两手却更紧地揪着被角颤抖着身子呜咽的女人,空气知道这女人的女儿就在隔壁房间睡觉,不能让空气的流动里有更大的声音吵扰女儿,只能让这个女人将哭到喉咙口的声音再硬生生地咽到肚子里,让咽下肚的哭声象玻璃碎片一样撕裂着五脏六肺,穿刺着滴血的心……

  空气啊,你如果有灵性,你可知道此时的依卉痛的不光是婚姻还有事业?她没有了家没有了自己努力的前途,她必须一个人挑起生活的担子,她又因着这副担子不得不忍辱负重地接受别人安排给她的工作。

  女人啊,你的眼泪究竟是自作出来的还是被逼出来的?人啊,如果下辈子可以自由选择你想当男人还是女人? 。。

不是女人了吗?
夜深人静,筱兰坐在电脑前满眼都是“子宫肌瘤”。

  铁男值夜班去了,交警大队每周的轮值是全夜班,不回家的。

  儿子睡着了,临近中考的儿子看书看得很晚,筱兰是等儿子上床了才打开电脑的。

  “子宫肌瘤并不可怕”,几乎所有劝她的人都会这么说,她也劝自己“良性的,妇女的常见病,不是我一个。”但毕竟得了这病,她每时每刻地感觉到了腹中那个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这种意识里无法放却的“每时每刻”曾经也有过啊。婚后的某月,例假没来报到,尔后胃中常常不舒服,总有吐的感觉,婆婆说“该不是有喜了吧?”铁男就陪筱兰去了医院。还清晰地记得,当确定怀孕后铁男兴奋地当场抱着筱兰转了360度,然后突然停下来慢慢地轻轻地放下筱兰说“不行不行,我可不能将儿子转晕了。”

  筱兰咯咯咯地笑着,“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儿子?”

  “当然,我铁男生的孩子一定是个男子汉!”铁男一脸神气地骄傲着,仿佛儿子已站在他眼前。

  从那时开始,筱兰就一直感觉腹中有东西了,每时每刻地感觉着。那种感觉是甜甜地、幸福地、神圣地,她觉着子宫是孕育生命的圣殿,她就是孕育生命的圣母,她就是世上最伟大的女人!

  铁男对她也是呵护倍加,一次深夜她好想好想吃话梅,铁男二话不说就出了门,好久才回的铁男头上冒着汗手里拿着话梅傻乎乎笑着说“这夜店还真少,以后得让所有商店24小时开门营业。”筱兰被宠爱得感觉自己象个皇后,她觉得这就是女人的感觉。

  在妊娠反应最厉害的那些日子里,筱兰吐得天旋地转,吐得眼泪都出来了,但她心里是洒满阳光的,她感觉眼泪是甜的,那甜甜地眼泪与心中的阳光酿成了幸福的味道,她觉着自己是一个担当着人类重任的幸福女人。

  可现在这每时每刻感觉着的东西让筱兰痛苦无比,那天美容院里倩倩“不是女人了”的话音更是将筱兰的痛苦一天天地在放大,让筱兰恨不得生命重新来过。

  她在电脑上一次次输入“子宫肌瘤”地去搜索,一个个不同的网站相关的网页地去查看。她想证实今天白天冬雪带她去她表姐医院检查时的医生的话。

  医生告诉她,她的肌瘤生长状况确实需要手术,或许也可考虑部分切除,但如果要彻底消除后患全切除是最保险的。她再一次的失望了,她又想起了“不是女人”了的那句话,她不好意思直接问,只婉转地说“那我还能一切正常地生活吗?”

  医生当然明白筱兰问话的含义,这也是众多子宫肌瘤患者共同的疑虑。

  “现在的子宫肌瘤手术已经很进步,如果必须摘除连宫颈一起拿掉,手术中会考虑到今后的性生活问题而把*做得很深,所以根本不会影响夫妻生活,关键是男女双方只要克服心理上的恐惧感,那么*方面是不会受太多影响的。”医生坦然而直白地作着解释,就像对病人解释用药的注意事项一样的平常口气,在医生的职业角度,这些都是不用忌讳不用回避的话题。

  筱兰确实想听这样的详细解说,虽然她当时脸有点发烫,有点被人窥探到内心隐秘地心虚。

  然而医生的话并没有让筱兰减轻多少心理负担,因为必须动手术的结论让她无法忘却腹中那个切切实实存在、又必须让夫妻双方都克服恐惧感的东西。

  “我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呢?”筱兰悲怆地一次次地在心里哀号着。

  孕期的她,也曾经问过铁男同样的问题。那次,铁男晚间用耳朵贴在筱兰肚子上说要听听儿子的动静,筱兰一边被铁男的胡子弄得痒痒地笑,一边感慨地说“真不知肚子里怎么就会有他了。”

  铁男用手温柔地抚摸着筱兰的肚子说“那是我爱你的结果。”

  以至于后来刚懂事的儿子问筱兰“妈妈,我是哪里来的?”时,筱兰也回答说“你是爸爸爱妈妈爱来的。”

  “爸爸爱妈妈就会有我男孩,那是不是妈妈爱爸爸就会有个女孩?”儿子天真的问话逗得一家三口笑得锅碗瓢盆都跟着欢唱起来。

  而现在这东西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不是男孩女孩的问题,是没商量的病灶粘上了她,她担心她与铁男的爱会随着这个病灶的消除而一同消失。他们俩平时白天有过不快了只要晚上一缠绵就烟消云散了,所以她很信奉“夫妻没有隔夜的仇。”她很乐意这样地做着女人,做着能让男人快乐让爱延续的女人。而如果没了这女人特有的功能,没了这夫妻关系的润滑剂,生活会是什么样?铁男会是什么感受?人造的能与自己的一个样吗?

  “不是女人了!不是女人了!不是女人了!”筱兰脑子里嗡嗡响的全是这句话,她仿佛看到了电脑那端“心的守候”与铁男厮守在一起,她仿佛看到铁男已与她分道扬镳……

  当女人这二个字与男人这二个字作区别的时候,女人代表着能分泌雌性激素的人类;当女人承担着繁衍人类的重大职责的时候,女人是人类的功臣;当女人相夫教子地做着贤妻良母的时候,女人是家庭结构的血脉;当“女人是花”的美好象征渗透在视听、文坛、经济领域而芬芳愉悦着人们的时候,女人是一道不可或缺的风景线……而又有谁能真正体谅女人一生所承受的生理负担?经期、孕期、哺乳期、更年期及由此造成的常见的妇科疾病,女人的一生要过多少道生理的坎啊,此时的筱兰正在这道坎上艰难的承受着。

醉翁之意。。。
李锋的车停在依卉的楼下,此时晚上七点十五分。约好七点半接依卉的,李锋提前一刻钟等候着,他知道依卉这样的女子,是不会让车等人一定会人等车的,所以他在依卉可能等候的时间之前就到达,他要给依卉留下热情与诚恳的印象。

  七点二十五分,依卉来了,李锋不等依卉走近车就打开车门走出车子,夸张而不失礼貌地伸出手“辛苦你了辛苦你了。”

  “客气了李总,你早来了?让你等了,真不好意思。”依卉与李锋握了握手歉意地说。

  “叫我老懂吧,筱兰他们都这样叫我,亲热,呵呵。”李锋说着替依卉打开了副驾座的车门并在门边等着依卉上车。按理,依卉初次坐李锋的车,又是女士,李锋该打开后座的车门,但李锋似乎是无意又似乎是有意地疏忽着这个细节。

  依卉笑了笑,看了看后座关闭着的车门,又看了看李锋真挚地样子就说了声“谢谢”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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