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她手术后你们不行了?”
老懂直截了当地将话题逼向了铁男的痛处。人,毕竟是血肉之躯,那些无法享受性快乐的人,他们内心对性的向往并没有消失,反而可能比常人更加强烈。铁男仰面将满满一杯酒倒进喉咙,强压着心头难以诉说的欲望。
老懂拍了拍老同学的肩:“我懂我懂,我懂啊。”
老懂又给铁男倒了满满一杯酒,将酒杯塞在埋着头的铁男手里,然后拿起自己的酒杯与铁男的酒杯“咣当”脆响地碰了一下:“喝,痛快地喝!”
两人干了杯中酒后,老懂又拍了拍铁男的肩:“找个女人解决吧,别苦了自己。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哈哈……”
老懂说这话的时候,铁男脑子里闪现出“心的守候”的影子,平日里推心置腹交流中留下的心的萌动被老懂的话助长成了*,他似乎有一种立刻想见到“心的守候”,不顾一切地去做一场的冲动,但同时,筱兰的身影也在心底蛰伏,给他的这个冲动增加着助力。
那晚,铁男喝多了,喝得满肠子里搅拌着筱兰与“心的守候”。
那晚回家后,铁男吐了,吐得翻肠倒胃找不到自己。
筱兰刚擦去地板上的呕吐物,铁男又一个恶心喷在了沙发上,筱兰想扶铁男去卫生间吐,但醉了的铁男沉得筱兰拚足了劲也无法挪动,筱兰赶紧去拿了个脸盆放在铁男身边,沙发上的铁男一个翻身想吐在盆里,却找错了方向,全吐在了站在脸盆边的筱兰身上,呕吐物的刺鼻异味与污秽粘液让筱兰的胃也翻江倒海起来,筱兰心疼地看着变了脸色的铁男,她去拧了把冷毛巾替铁男擦了擦脸,又赶紧去泡了杯蜂蜜水,扶着铁男慢慢喝下。
这是筱兰在电视“生活智多星”里学到的常识,一般人往往以为酒后饮浓茶可以解酒,却不知浓茶中的茶碱可以迅速对肾脏发挥利尿作用,促进来不及分解的乙醛过早地进入肾脏。乙醛对肾脏的较大刺激,会对肾功能造成损害,严重者可危及生命。而想解酒又不想被伤的最方便而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喝些富含果糖的饮品,首选是蜂蜜水。
吐得差不多的铁男又喝了许多蜂蜜水后,处在一半清醒一半醉的意识里,他朦胧地看着筱兰忙进忙出,又依稀地回想起老懂的话题,满腔的无奈与纠结又涌上心头,他一把抱住筱兰象委屈的孩子抱住母亲那般号啕大哭起来……
那晚,哭累了的铁男就枕着筱兰的腿睡在了沙发上,那晚,筱兰坐在沙发上,抱着铁男的头,独自流泪到天明……
“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电脑那一端,“心的守候”见自己发出那句话后对方久久没回音,就主动搭起话来。
铁男心一横,发出一个试探:“想不想见面?”
“你这话说过多少回啦,我早回答过你了。”
“如果见了面,我控制不住自己,想与你……你敢不敢?”
“为什么不敢!我家男人可以在外面养女人,我就不能被别的男人碰?我倒要试试,当自己的老婆找情人时,男人会是什么反应!”
“心的守候”的这句话让铁男心中一凛,铁男感觉出了对方是抱着一种报复心理而非情到深处的的自然流露,但对方的一句“为什么不敢”的诱惑力远远超出了那心中一凛的担忧。铁男兴奋了,甚至感觉到了体内的冲动,他想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证明自己还是个正常的男人,他迟疑了一下问:“现在可以吗?我们先认识一下,我请你喝茶。”
“今天不行,他马上就要回来了。”
“那什么时候方便你告诉我。”铁男忍住了心头的欲望。
“你那么地爱你的老婆,你就不怕自己后悔?”“心的守候”直言不讳的问道。
这也正是铁男心里一直困惑着的问题,他又想起了那天老懂的话:“对于我们男人来说,这性与爱是两回事,女人都是从上往下思考问题的,而我们男人是从下往上思考问题的,男人可以没有爱,但不可以没有性。”当时,铁男还反驳过老懂的话,因为铁男认为爱与性是不可分割的。
此时,铁男好想知道电脑对面的女人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
“在你看来,是先有性再有爱,还是先有爱再有性?”
铁男发出这个问话后见对方迟迟没有反应,就歉意地补了一句:“我是不是有点唐突了?”
“!!!!!!!!!”对方发出一串终止聊天的符号,这是他们的约定暗号,铁男明白了,对方的丈夫回家了。 。。
好男人让人感动
浴缸厂的舞蹈任务完成后,依卉已不打算再与乔有什么联系,本来就只是停留在对乔的不排斥上的依卉,知道了叶子的存在后,明白了乔表白的“喜欢”只是男人的一种好色而开始排斥起来;她不喜欢这种哪一头都想热的男人。
女儿考上了D市的一所大学,虽说是本科,但不是名牌,女儿心里很失落,依卉同样的怀着遗憾,但为了让女儿安心地开始大学生活,依卉只是将这种遗憾深深地收藏在了心中的文件夹里,在没有人的时候悄悄打开了看看,为着自己没能如愿的期望值唏嘘一番。
开学报到的那天,依卉陪着女儿一起去了学校,铺床叠被擦桌抹椅地忙碌着女儿的校舍打理,心里却象是丢了什么贵重物品似地魂不守舍。临别时,她分明看到了女儿眼中的泪,却笑着与女儿说着道别的话。
回到A市,夜幕已经降临,依卉一踏进自己的家门,眼泪就像决了堤的潮水……她坐在了女儿的房间里,空荡荡的感觉将她孤独的身影成倍地放大投向屋顶,又重重地摔到地下,疼得她卷缩成单薄而又渺小的躯壳……
离婚后的这些年,女儿成了她的精神支柱,没有了“眼睛”的压力虽说活得比婚内有了自我,但,家庭肢解的痛苦,情感生活的缺憾,没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的深深歉疚,以及渴望家的温暖的女人心思,没有一天不在折磨着她,而职场的变迁、情感的骚扰又给了她无处诉说、无处依靠的失重感,里里外外自己扛的她唯有将心思集中在女儿身上,才能得以宽慰,才能感觉自己活着还有着那么点意义。
现在,女儿走出家门进了校门,家,不再需要依卉每天去守着门等候着女儿回来,不再需要依卉精心考虑该买些什么菜,该如何精致烹饪,不再需要依卉顾虑自己晚回家早回家对女儿有什么影响,女儿的四年大学生活就将成为她独守屋檐的无意义的日历,翻过一张算作一页。相继失去家庭目标、失去工作目标又失去生活目标的依卉,眼泪成了最好的渲泄武器……
人最脆弱的时候,对病毒的抵抗力也是最弱的。
乔给依卉打过几次电话,依卉只礼节性地接了,乔几次邀依卉喝茶;依卉婉言拒绝了,乔开始给依卉短信,常常诉说着心中的一些郁闷与惆怅,依卉不忍心不予理睬了,一个没有家的男人独自打拚着事业,有苦有愁想找个人说说也算不得过份,男人与女人为何就只顾虑图谋情感而不能建立友谊?依卉开始给乔回短信,带着同感与同情劝勉着乔。
文化站里,依卉没多大事可做,除了与阿萍说说话,她的闲暇时间很多,依卉的心在这种无聊的打发里枯竭成没有水分的落叶。
文化站站长林哲五十来岁,依卉以前就听说他是军人出身,因在部队文工团呆过,所以转业后就到了文化站。依卉发现林哲总是比别人晚上班早下班,有时上班中途还要回家,可大家都很尊重他,那种尊重里还带着一种敬意,依卉不得其解。
这天,阿萍接到一个电话后急急地喊着林哲:“站长,快回家快回家,你家邻居来电话说你老婆从床上摔下来了。”
林哲丢下手里的事,骑着自行车就冲出了站。
“他爱人怎么啦?怎么会从床上摔下来?”依卉忙问阿萍。
“唉,你不知道,咱这站长呀真是个好男人,天地下少有的好男人。”阿萍拉着依卉坐下后开始讲起了林哲的故事。
原来这林哲的妻子在一次车祸中被撞成残废,下肢瘫痪不说,脑子还因脑震荡落下了疾患,时有糊涂时有清醒,当时还在部队的林哲就是为了照顾自己的妻子才转业回来的。虽说,这妻子只是林哲在部队时家人托媒提的亲,几乎没什么恋爱史,但妻子出事后,十多年了,林哲始终守着这个病妻无怨无悔,有时身上还被他妻子无意识地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家里的大大小小事全都是他一人包下,还省吃俭用为妻子治病。
“你想啊,当时才三十多四十不到的汉子,就这么地守着个残疾了的老婆,你说这男人容易吗?哎,依卉,你不知道有一次人家劝站长想开点,给自己找点快乐弄个情人什么的,你知道站长怎么说?”阿萍感叹地问着依卉。
依卉没有接话,只是看着阿萍等待着她说下去,她知道有些时候,人的问话并非是要你给出个答案,而是为了表达将要说的话的份量。
确实,阿萍没等依卉开口就马上接着说:“你知道站长怎么说吗?他只说了一句‘婚姻是责任,我是男人’。啧啧啧,依卉啊,这就是真正的男人哦。”
依卉的眼睛湿润了,“婚姻是责任,我是男人”,多么朴素而有高度的一句话啊。有人说,婚姻是一本书,第一章写的是诗篇,而其余则是平淡的散文。而林哲的婚姻或可说第一章写的是平淡的记叙文,其余则是光辉的诗篇。
“依卉啊,你要再找男人,就一定得睁大眼睛,找个这样的好男人哦。”阿萍推了推沉思着的依卉。
是呀,这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要找就得找个好男人,可我能找到吗?依卉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接话。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就这样成了“情敌”
“警告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破坏别人的幸福!”
上班途中的依卉打开手机短信看到这么一句话时,脑子里就像缺氧了似的迷茫,谁?怎么回事?
依卉返回手机菜单去寻找短信来源,一串陌生数字组成的号码让依卉犹如走进了错综的迷宫,脑子里拼凑着来龙去脉却找不到出口。
依卉平日里不光是个路盲,出门没有方向,还对数字的敏感度极低,123456789按着顺序排列就清晰得如同自己身上的五官,而一旦将这几个数字顺序打乱,你要让她记住某一个组合,非得象应付高考那般去下功夫,所以,电话号码她从来就记不住,一次路遇老同学,俩人惊喜之余彼此都表示今后要多多联系,于是各自拿出手机准备相互留存号码,依卉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反复嘀咕了几次却没说完整,最后红着脸说:“天呀太激动了,自己的手机号码都记不住了,还是你报一下吧,我打给你。”所以,平时一些熟悉的朋友或需要经常联系的人,依卉都是储存在手机里。眼前的这个短信号码依卉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否有过联系,反正不在自己手机里储存的号码肯定是不熟悉的人了,那是否是谁发错了?或许又是那种诈人上当,结果却是收费项目的陷阱短信?依卉决定不予理睬,虽然那短信字眼让人倍感受辱。
“警告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破坏别人的幸福!”第二天上班途中,依卉又收到这条短信,依卉这次一眼就看出还是昨天的那个号码,因为依卉记住了号码的后三位数字。
看来,这人不是发错了?这人认识我?那我怎么就与这人结下了“破坏”之仇?“不要破坏别人的幸福”?那这发信人一定是为情而来?“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知道我是女人去“破坏”,那这发信人也定然是女人了?依卉照着这个号码拨打了过去,她想知道对方究竟是谁,她要问问对方是什么意思。
长长的音乐声后,电话里传来标准的国语:“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到了单位后,依卉又将电话拨了过去,依然是长长的铃声后标准的国语。
第三天,同样的时间同样的短信又出现了,依卉忍无可忍了,她回了一个短信:“你是谁?我们认识吗?短信什么意思?”
“不要脸的女人,告诉你,离乔一鸣远点,否则有你好看!”
乔一鸣?依卉有点眉目了,为情而发短信的女人为着乔一鸣,依卉想起了浴缸厂的排练,想起了那个领舞的女孩叶子,想起了叶子排练时随着乔的来去而波动的情绪,想起了饭店分手时乔与叶子偷偷身后捏手传情的细节。
“你是叶子?”依卉的这条短信发出后再没了回音。
看来,叶子是真的喜欢上了乔,而且,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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