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也不谦让,立刻拿起洞箫开始吹奏起来。他学得了大师级吹洞箫技巧,加上前些日子和任盈盈一起练习了多次笑傲江湖曲。
这时开始吹奏,可能还比不上刘正风的水准,可也相差不远了。
只听箫声响起后,其曲调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温柔雅致,时而平和中正。
让人一听起来,有时感觉如登凌绝顶般的热血沸腾,有时又让人陷入绝望般的悲切凄凉,曲意顿锉之下,足以让人在不知不觉中陷入音乐之中。
“好曲,好曲啊,这样的好听的曲子,我这辈子可都没听到过,杨兄弟,你这首笑傲江湖曲可真是神了。”这番话竟不是黄忠公说出来,反而是在一旁的那位对音乐一无所知的黑白子有感而发的感叹。
他的这番感觉倒是和当日的张扬相似,虽然听不懂乐曲的高妙之处,倒是被乐曲本身的韵律所打动。
“果然是好曲,我虽不能判断这笑傲江湖曲谱肯定是出自广陵散!可它绝对是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好曲了。特别是其开头时有好几处宫调突然转变成徵调,实在大违乐理,让人吹起来难度极大。而一些地方从徵调,再转徵调,也是极难吹奏的曲调。不过一旦被精通乐理之人吹奏出来,当真是引人之极。杨兄弟能吹奏出这首曲子,看来阁下年纪轻轻,不仅是剑法高明,而且在乐理上也是一位大家啊!老朽身平很少服人,可今日一见少侠之大才,实是真心叹服。”黄忠公说出这番内行的话语时。那原本苍白的脸上竟然现出血色,显得极为热切。
“大庄主过誉了,实不相瞒,这首笑傲江湖曲本来是琴箫合奏,若是以大庄主在琴艺上造诣,再配合上在下的箫声,恐怕会让此曲更添几分光彩。只不过原版如今在童大哥手里。我二人早已有言在先,没他的允许小弟实在不能做主将这曲子赠与庄主。不过今日得见四位庄主实是天底下一等一的性情中人,我杨某在此承诺,不管待会儿比试结果如何。我都愿意在此将笑傲江湖的曲谱默录下来,赠予大庄主,以此聊表在下心意。”张扬面上做出真诚之色的说道。
“所谓无功不受禄。你我素无渊源,怎可受你这等厚礼,杨少侠不必自责。”黄忠公叹息一声道。
黑白子见他神色动摇,这才上前一步,在他耳旁说道:“这位杨少侠和嵩山派的一位童兄到来,说在梅庄之中,若有人能胜得他的剑法。便可……”
“二弟不用多说,若有人能胜得他的剑法,他才肯将这套《广陵散》借我抄录,是也不是?”黄钟公挥手打断道。
“是啊,我们三个都败下阵来,若非大哥出马,我孤山梅庄中就再也无人能胜过这位杨少侠了。”黑白子苦着脸道。
黄忠公似未听到黑白子述说一般,眼睛微微眯起的看着张扬:“杨兄弟。你们二位不远千里来到敝庄,到底有何见教,还盼坦诚相告。”
“晚辈和童大哥一直引为至交,以切磋剑术惺惺相惜,并以此四处找人比剑,以此提升修为。不过对于贵庄,实不相瞒。踏入宝庄之前,晚辈既未得闻四位庄主的大名,亦不知世上有‘孤山梅庄’这座庄子。一切事宜都是童大哥的安排,晚辈也是跟随童大哥前来贵庄的。这自是晚辈孤陋寡闻。不识武林中诸位前辈高人,二位庄主莫怪。”张扬说出了这番早就商量好的对答来。
“杨少侠说得极是坦诚,老朽多谢了。老朽本来十分奇怪,我四兄弟隐居临安,江湖上极少人知。五岳剑派跟我兄弟更素无瓜葛,怎会无故寻上门来?如此说来,杨少侠确是不知我四人的来历了?”黄忠公说这话时,面上依旧有一丝疑虑之色。
“晚辈方才甚是惭愧,还望二位庄主见谅。适才说甚么久仰四位庄主大名,其实全是客套之言……”张扬面色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笑容来。
“黄钟公、黑白子甚么的,都是我们自己取的外号,原来的姓名早就不用了。少侠从来不曾听见过我们四人的名头,原是理所当然。老朽心中还有一问,倘若老朽不想和少侠比试,刚才少侠说默录曲谱给老朽抄录一事,可否算数?”黄忠公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张扬。
“大哥,你……”听到黄忠公如此一说,黑白子倒是面色一变,本想要说话,可见其脸上肃然神色后终究还是忍住。
“就算大庄主不与杨某比试,这默录剑谱一事杨某既然说出了口,自然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绝不会反悔的。”张扬脸色平静说道,只因他知道这黄忠公绝不是那种占人便宜之辈。
听完张扬的话后,黄忠公脸上最后一丝的疑虑之色才尽数退去,这才微笑着说道:“杨少侠一番好意,老朽深表感谢。只不过此事既未得到童兄亲口允诺,老朽毕竟心中不安。那位童兄言道,要得琴谱,必须本庄有人胜过你的剑法,老朽可不能白占这个便宜。咱们便来比划几招如何?”
黑白子听了这话,脸色也才露出恍然之色,显然刚才之事,黄忠公刚才并未与他商量过。
黄忠公从床头几上捧起一张瑶琴,微微一笑道:“杨少侠咱们都是懂乐之人,不如你以竹箫作剑,我则用瑶琴当作兵刃。咱们纯以简单招式相互切磋,大家装模作样的摆摆架式罢了,也不会就此伤了和气。”
黄钟公手中所持瑶琴为古木所制,颜色暗旧,应该数百年甚至是千年以上的古物。
他手中洞箫是竹制之物,这两件乐器在内力加诸下,只须轻轻一碰,势必同时粉碎,自不能以之真的打斗。
不过张扬知道,在接下来的比试中,黄忠公多半会借用瑶琴使出类似音波一类的功夫了。
“请大庄主指点。”张扬如今内力已达登峰造极之境,自然不会怕了这算是比拼内力的音波攻击,当即冷静的拱手说道。
两人在屋中站定,黑白子在一旁围观,随着黄钟公右手缓缓在琴弦上拨了几下,铿锵之声顿时在屋中响起。
张扬从未见识过音波功,这时只是一动不动站在那儿静静聆听,较是他内力深厚,听得这绵绵琴音时,顿觉有股不舒服之意从心上传来。(未完待续。。。)
第一二七章 音波对攻
听到琴音略感不适后,张扬当即催动易筋经心法,瞬间便面色如常。
与张扬面色无丝毫改变不同,听了琴声之后,黑白子却是脸色骤变,立刻倒转着身子退出琴堂,随手带上了板门。
见对方似对琴音丝毫无所觉,黄钟公诧异之下便在琴上连弹数声,乐音逐渐转急。
他又面色如常的听了片刻后,这才缓缓举起手中洞箫,也开始轻轻吹奏起来。与黄忠公乐调不同的是,他的调子清净委婉,听起来毫无杀伤之意。
一时间铿锵之声不绝于耳,曲调和缓的箫声与激昂顿锉的琴声同时从屋中传出。
早已退到院外的黑白正心绪不宁的时候,秃笔翁和丹青生二人并肩而至。
“这箫声难道是那杨少侠吹奏?”丹青生惊诧的低声问道。
“想不到这杨少侠不仅剑法精妙,居然还会这音波一类的功夫。不过这箫声虽太柔和,绵软无力的样子,却能大哥的琴声对攻,真是奇怪的很。”秃笔翁摇头晃脑的说道。
“听这曲子,看来这杨少侠对音波一类的功夫还不熟悉,应该是才学会不久的样子。”三人中黑白子的内力最强,自然能判断张扬曲中境界。
“二哥这么说来,倒的确像这么回事。看来这一局大哥应能胜出了,这杨少侠毕竟太过年轻,想要与大哥练了数十年的七玄无形剑相斗,无疑是不可能的。”秃笔翁微微一笑的说道。
“只要大哥使出无形剑中的杀招‘六丁开山’,想必这杨少侠必定就招架不住了,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得到各自心爱之物了。”黑白子脸上涌起一抹兴奋之色来。
“已斗了很久,杨少侠还在强自支撑,我担心大哥会伤了他的性命。这样吧,我去向大哥求个情,不能伤了这位好朋友。”丹青生脸色焦急的说道。
“这关键时候可进去不得。”黑白子摇头。猛然拉住他。
便在此时,琴音铮铮大响,箫声却依旧平和舒缓。
当琴音响一声,三个人便退出一步,琴音连响五下,三个人不由自主的退了五步。
“大哥这‘六丁开山’无形剑法当真厉害。这六音连续狠打猛击,那姓杨的如何抵受得了?”秃笔翁脸色雪白的站稳后,定了定神才说道。
他话还未说完,忽听得箫声刹那间从平和变得激跃起来,从屋内汹涌澎湃的传了出来。
只听那箫声曲调犹如江湖日下。一泻千里,抑扬顿挫,沸沸扬扬,听在人的耳中犹如声雷滚滚,十分惊人。
三人一个不注意下,内力最差的丹青生竟是砰的一声颓坐在地上,黑白子和秃笔翁二人也是当即脸色煞白的猛退数步。
紧接着屋中琴音便和箫音激烈对撞起来,一会儿是琴音掩盖箫音,一会儿又是箫音暂压琴音。
两种不同乐声似在和鸣。又似在互相攻讦,使得周遭传出阵阵扰人的杂音。
黑白子三人不得不再次猛然退到院落之外,又掩上双耳,聚集内息。这才好受许多。
距离房间较近的花园中,一些开得正艳的花朵忽而莫名的开始一般般碎裂开来,一只只正在采蜜的蜜蜂也是在音波的干扰下,接连栽倒在地。扑腾不已。
而周遭一些老树下的枯叶,也似乎受到魔法一般,在无风的情况下。开始朝外簌簌而动。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琴音忽而一声大响,跟着拍拍数响,似是断了好几根琴弦。
琴声停歇后,箫声也立刻止住,院中瞬间便清净无声了。
黑白子等人刚才猝不及防下,身体略微有些不适,在调息片刻后,这才恢复如初。
三人一起推开大门抢了进去,又再推开琴堂板门。
只见黄钟公呆立不语,手中瑶琴七弦皆断,在琴边垂了下来。
“得罪!”张扬手持竹箫,站在一旁的躬身说道。
黑白子三人惊诧莫名,显而易见,这番比武又是黄钟公输了。
他们三人深知这位大哥内力浑厚,实是武林中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不料仍折在这衡山派少年手中。若非亲眼所见,当真难以置信!
“杨少侠剑法之精,固是老朽生平所仅见,而内力造诣竟也如此了得,委实可敬可佩。老朽的‘七弦无形剑’,本来自以为算得是武林中的一门绝学,哪知在风少侠手底竟如儿戏一般。少侠的箫音中蕴含的内力委实惊人,老朽输得不冤,若不是刚才少侠手下留情,恐怕老朽今日就折在这里了。我们四兄弟隐居梅庄,十余年来没涉足江湖,想不到竟然变成了井底之蛙。”黄钟公脸带苦笑,言语下颇有凄凉之意。
“大庄主过誉了,实不相瞒,晚辈机缘巧合之下修行了少林易筋经内功,如今内力也算小有成就。不然的话,也无法抗衡庄主的音波攻击。若不是见识了庄主玄妙音波,在下也无法有样学样,将内功加诸与箫音之上了。这还得感激大庄主毫不私藏,不吝传授剑法精要。”张扬脸色肃然的说道。
“原来如此,难怪少侠年纪轻轻,内功如此了得,原来是得了少林派的真传。刚才我见你竟用箫音与我对攻,心下也是诧异,所以一直只是用琴音试探进攻。没料到你居然这么短时间内竟能参悟将内力蕴含到音波之中的精要,这可不是老朽的功劳,而是少侠悟性甚高。如今少侠实言相告,老朽既然输了,自然心服口服。”黄忠公暗叹一声的说道。
张扬见他如此光明磊落,心中也不由佩服其为人。如今任务达成,便拱手告辞出门。
黑白子、秃笔翁、丹青生三人陪他回到方才的院落中,向问天见四人脸色均甚郑重,自然猜到张扬和大庄主比剑又已胜了。
倘是大庄主得胜,黑白子固是仍然不动声色,秃笔翁和丹青生却必定意气风发,一见面就会伸手来取张旭的书法和范宽的山水。
向问天假意询问一番,张扬自然谦虚的告诉他结果。。
“既然梅庄之中。无人胜得了我杨兄弟的剑法,那三位庄主,我们就此告辞了。”两人一唱一后,向问天拱了拱手说道。
“杨兄弟,你不论哪一天想来喝酒,只管随时驾临,我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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