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无形--官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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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无形--官痕-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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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次教训我一定要变成一条不吃屎的狼狗。”
“天南目前的情况你还不清楚,还给我添乱?这事如果让安直腰知道了,不但要撤你县委办 公室副主任的职,说不定又会怎么作践我呢?以后可要千万注意,改改一吧,这样也对不起你爱人。”
乐思蜀给自己打了两个耳光,“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向你保证。”
王步凡本想反驳他用不着向某个人保证,只要对得起共产党员的称号就行,只要能改就行。但他想了想啥也没说。
他们来到美食城,院里冷冷清清的,包间已经全部被查封。乐思蜀去开了自己的车,随王步凡回天南。
王步凡在焦虑中等待了一个月,省委党校的通知书下来了。要求他于三月十八日报到,学习时间为一年。通知书下来的当天,出于礼貌王步凡去见了一下安识危,安识危一听说王步凡去省委党校学习就笑道:“王书记,你知道人们是怎么评价省委党校的吗?远看像座庙,近看是学校,走到里面仔细看,原来是一群腐败分子在深造。”
听了安识危的话,王步凡知道他在讽刺挖苦自己,笑了笑没有吱声,在心里却骂道:谁他妈的是腐败分子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回到招待所之后,王步凡拿上自己书写的书法作品和郑板桥的《风竹图》准备和张问天到天野去拜访边际。张问天说:“老一代干部都很廉洁,与现在干部的观念不同,你送去郑板桥的画他不一定会收,反而会使你难堪。以我看你的书法不错,只送自己的书法作品比较好。” 
王步凡遵照岳父的意思只拿了自己的书法作品和岳父到天野去。因为米良川上次给他指了边际住的地方,因此他驱车直接到了边际的家门口,张问天上前要敲门,王步凡告诉他这里的规矩是先按门铃,再通报姓名,才能叫开门的。王步凡按了门铃,等里边问话时,张问天 对着喇叭说:“我是芙蓉镇的张问天,是老书记的朋友,要求拜会老书记。”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是个小姑娘,王步凡猜测可能是边关的女儿。等他们进了客厅,一个八十来岁的老人坐在沙发上,见了张问天就要起来,似乎腿脚不很灵便。张问天急忙上去按住他不让起座。还没顾上说话,边关回来了,他不认识张问天,却认识王步凡,很热情地与他们握了手,然后去倒水。王步凡急忙上前夺了杯子自己去倒水。这时边际说话了,“关儿,这位张叔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年要不是你张叔救了我的命,我可能早就死在东南县的芙蓉镇了。”
边关显然知道那件事情的始末,急忙上前拉住张问天的手,问寒问暖,亲热了一阵子。
等边关坐下后,王步凡很恭谨地说:“边市长,我在孔庙时你一直是很关心我的,现在我要去省委党校学习了,就和岳父来看望一下老伯,顺便也跟您汇报一下。”
边关现在才弄明白王步凡和张问天的关系,点了点头,接着又有些吃惊地问:“工作干得挺好,去学习干啥?是工作需要,还是另有原因?”去党校学习无非是镀金和遭冷落两种情况,边关很清楚党校的作用。
王步凡长叹一声,欲言又止。张问天干脆替王步凡说了,他说话时似乎是对边际说的。“老书记,我现在在天南女儿家住,步凡是我的女婿。当初米良川在时对步凡比较器重,因此安识危现在总把步凡看成是米良川的人,安识危与米良川不合,通过党代会搞倒了米良川,自己当上了县委书记,现在老拿步凡出气。老书记,‘文革’过去这么多年了,官场上怎么还是老划圈子呢?步凡现在已经工作不下去了,才主动要求到省委党校学习的。说得好听是去学习,说得不好听是出去避难 。”
听张问天这么一说,边际有些恍然大悟,接着很生气地说:“关儿,这不是逃跑主义和躲避思想吗?干工作哪兴这一套呢?那个安识危看来是有些毛病的,与谁都合不来,难道都是别人的错?你可不要老是护着他,最近我看他常来找你,可别让他坏了你的名声。这个叫啥嘛?啊?”王步凡见边际指着他说不出名字,就急忙介绍了自己的姓名。边际又说:“这个王步凡是你张叔的女婿,就是你的弟弟,你要关心他爱护他,当自家人看待。这也不是徇私情 ,我们共产党人也是要讲情义的嘛!工作干得好好的硬逼着人家去避难,这怎么行?很不像话嘛!党内怎么允许搞拉帮结派排斥异己这一套?你要好好批评批评那个小安。我听天南的一个朋友说他有些霸道,还说他有点贪,天南人说有米无饭,有安难安。这不是说米良川在那里时人们穷,安识危当政不安定嘛!人民群众的呼声我们不能不重视,很可能那个小安有经济问题呢,可别让他影响了你的前程。”
边关急忙向父亲解释道:“爸,我和安识危只是工作上的接触,平时觉得他人挺能干,我可没收过他一分钱的礼,这你是知道的。他每次来都是拿点土特产或抱个西瓜,我还以为他很廉洁呢,没想到他竟这样。”又对王步凡说:“步凡,你与安识危吵架的事我也听说了,我原来准备叫王宜帆到你们天南去当常务副县长,不行先不让他下去,把你调到县政府那边任个常务副县长也行吧?秦时月要好相处一些,其他地方目前没有合适的位置。但你是正处级,这样有些屈就。你认为呢?”
王步凡想了想说:“边市长,我还是先去学习吧,等学习结束时再说,有时避避矛盾对上对下都不一定是坏事。您说呢?”
“那也行,政治风云瞬息万变,一年以后情况也许会有很大的变化,到时候再说。”边关安慰王步凡说。
这时张问天对着边际说:“我这女婿的书法是很不错的,就给你和边市长一人创作了一幅字,希望您给他指正指正。”?
边际急忙摆摆手说:“老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也知道我是工农干部出身,文墨不深,指正谈不上,欣赏一下倒是可以的。”
张问天看时机成熟,就走过去把字展开,边际看着字不停地说好。边关似乎不怎么懂书法,只站在边上看并不说什么。边际看了一会儿字就吟了起来:
忧民不计身贵贱,
报国常因胆气高。
诗文吟到激越处,
夜半挑灯读《离骚》。
边际吟罢看了落款说:“步凡心中有难平之事啊,不然不会赠我老头子这样的诗。不过这幅行草书法很好,不管是运笔还是章法都能显示出大书法家的功力,很有大气,说明步凡是很有才华的。这样的人怎么能久居人下呢?更不能埋没了。关儿,你要替他撑腰,替他说话,好好保护他才是。”
边关在父亲面前总是那么谨慎,“那是,那是,爸爸放心吧,我会把步凡当成亲弟弟看待的。”
王步凡又打开给边关写的字,“公生明,廉生威”六个狂草大字泼墨酣畅,气势夺人,龙飞凤舞,跃然纸上。王步凡解释说:“边市长,这样的内容本不应该出自一个下级之手,但我知道边市长清廉,就算我对您的恭维吧!”
边关接住这幅字笑着说:“步凡来自基层,也可以把它看成是基层干部群众对我和市政府的殷切期望。这不叫恭维,应该叫期望。我收下,让它起到警钟长鸣的作用,谢谢你啊步凡。 ”
“我的书法还很稚嫩,让您见笑了。”
“不,天南可是藏龙卧虎之地啊,没想到你王步凡干工作有一套,书法也这么高超绝伦。以我看你的书法比天野那些大家写得都好。”边关顿了顿又说:“步凡,你放心,是你把天南的烟草和蔬菜大棚带动起来的,你的工作能力和贡献有目共睹,因此市委才打破常规给你提了副书记 ,后来又让你兼了政协主席。你放心,组织上是决不会亏待有政绩的干部的,人间自有正气在。你在孔庙给老百姓办了不少实事,你是党培养的好干部啊!我心中有数。”说罢边关还很友好地拍了拍王步凡的肩膀。领导者说话似乎总是把自己和组织视为一体,好像组织即我,我即组织。中国官场就兴这一套。李直就总把自己和市委混为一体,刚才边关说话也是如此。好像不论大小单位,一把手就是家长,这个单位就是这个家长的私有财产。一个“我” 字就能包涵全部,就能代表一切,就能决定一切。这就是现实和国情。
王步凡正在揣摸边关的那番话,边际开腔了。。。。。。
官痕(28)
王步凡正在揣摸边关的那番话,边际开腔了,“关儿,步凡要去省委党校学习,我看你有必要采取一些保护措施,不然他走后会很被动的。这一点有过先例,当年天西县的一个女县长,因受到县委书记的排挤,组织上安排她去党校学习了一年,回来后就控制不住局势,最后还是被排挤走了。东南县有个县委副书记跟书记有矛盾,组织上安排他去省委党校学习了一年,回来后县委书记竟然不给他分配工作,后来只好调走了。这些事我当年没少遇到,上边的经再好,到下边遇上歪嘴和尚就把经文给念歪了,前车之鉴啊!”
边关没有说话,对着父亲点了点头。
张问天看时候不早了就说:“老书记,当年我在最困难的时候,你工资不高还给了我五百块钱,让我终生难忘啊。”张问天想起当年的事动了感情,泪就出来了。
边际急忙说:“老张,别这样嘛,杯水车薪,不值一提,别提那些伤心事了。关儿,你去把我保存的老人参取两棵,把茅台酒取两瓶,让你张叔带上,对救命恩人可不能慢待。得恩必报,以德报怨,这是我的做人原则。”边关很尊敬他的父亲,跑着去取东西。东西取出来后,张问天推辞不要,边际就有些生气。张问天无奈只好收下。
张问天和王步凡带着边际赠的礼品离开时,边际没有起座,拍拍腿,挥挥手。张问天点头不已,表示理解。边关一直送到门外,对王步凡非常友好,对张问天也非常恭敬,还问了王步凡去学习的具体时间。
临分手边关问:“逯一山、申大用和韩先秦他们这几个人怎么样?现在经常来市里告安识危的状。”
王步凡说:“工作上都还可以,因为是米良川线上的人,安识危抓住他们用公款吃了一顿饭的事不放,还撤了职,这个事做得有些过份。”边关点了点头。
在回天南的路上,王步凡想起边际说的“有米无饭,有安难安”这句话,他还从来没听说过。也难怪,这两句话是连在一起的,天南人都把他看成是米良川的人,当然不会对着他说。
过了四五天,天南的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关于王步凡书法的事。说王步凡的字挂在了市长的办公室里,看来王步凡跟市长的关系是非同一般的。更有人说是市长亲自来找王步凡,让王步凡给写的,每个字还留下了三千块钱,六个字就是一万八千块钱。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安识危当然也听说了,他不肯相信。最近几天他没去边关那里,没有证实这件事,他觉得这是别有用心的人制造的谎言。甚至以为是王步凡在耍小聪明,好让人们知道市长是他王步凡的保护伞。安识危有这样的想法不无道理,他与边关很熟悉,他知道原来边关是不认识王步 凡的,只是到孔庙下乡时才认识了王步凡,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变成了铁哥儿们。对于这些王步凡则一无所知,他现在时时警告自己,处处陪着小心。
王步凡到省委党校报到这天上午,边关和王宜帆来到天南,他们来得很晚,已经十一点多了,上午并没有说成什么事。中午安识危盛情招待边关和王宜帆,其他常委作陪。边关环顾四周不见王步凡的身影,就有些不高兴,问安识危,“老安,为什么不见王步凡同志?把他也请来。”口气有些生硬,说罢不再看安识危的脸。
安识危表情很不自然,有些失态。从边关的话里他感觉出边关和王步凡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急忙解释说:“他去省委党校学习,说是今天要报到,恐怕已经走了,所以就没有通知他 。”其他常委也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
“一个副书记兼政协主席去学习你们也不送送?太不像话了吧?!田方,你打个电话问问王步凡在哪里?”边关沉着脸说。
田方打通了电话,问王步凡在哪里。王步凡告诉田方他正在家里吃饭,下午要去省城。边关伸手要了田方的电话说:“步凡同志吗?我是边关,你现在立即来招待所,咱们一块儿吃个饭,饭后我还要去看望你岳父呢。”说罢把电话又递给田方。田方急忙出去迎接王步凡。
安识危这时脸色十分难看,其他常委都偷偷地看着安识危和边关。边关这时说话了,“老安,我想劝你一句,办任何事情都要留点余地,班子团结,才能振兴经济,搞窝里斗,拉帮结派很不好。米良川的缺点是太柔,你的缺点是太刚。锋芒太露是要吃亏的,你知道吗?那个赵问之犯了什么大罪你把他抓起来了,有个叫左来金的人去《法制报》报社告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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