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无形--官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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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无形--官痕-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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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啦!〃匡正义啪地将一堆材料往桌子上一甩说:“这是省扶贫办出具的证明材料和陈孚揭发你贪污扶贫款的揭发信,还有张德对你贪污打井款的举报证言,你要不要亲自看看?〃 
 
孔隙明这时才知道纪委掌握的情况可能比他想像的还要清楚,就不再表功了,“我确实贪污了一些扶贫款,但涉及到县委主要领导,我不能在这里交待,我请求组织上批准我以书面形式向组织上汇报。〃孔隙明想在临死前咬米良川一口,还故意把“交待〃换成“汇报〃。他以为自己落个如此下场都怨米良川,如果米良川让他升任孔庙镇的党委书记,这一切灾难都将不复存在。他更知道现在反腐败反到谁头上,多数是在政治斗争中失败的结果。如果一个人正在春风得意之时,即使有再大的经济问题也没人去查,照样以清正廉洁的形象出现。一旦 这个人败运了,一切意想不到的事情都会发生,一切人都会落井下石,即使是以往的后台或朋友。想到这里他就愈加感激力荐他出任孔庙党委书记的安识危,也越来越恨阻止他高升的米良川。他决心以死来保护安识危,只要安识危当了县委书记,他的妻子儿女仍然可以过上富足的生活,到时候安识危只要表个态,纪委就会适可而止,不再往下追查。 
匡正义听孔隙明说扶贫款关系到县委主要领导,也觉得事情比较严重。于是就答应了孔隙明的要求。他和纪委的两个同志引孔隙明到问讯室,收了他的手机和扩机,给他送来了纸和笔,要求他端正态度配合组织,详细书写交待材料。
匡正义走后,孔隙明先是木呆呆地静坐思考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大哭了一场才开始写交待材料。写到中午还没有写完。匡正义就带着其他人去吃饭,留下两个同志看守。孔隙明心乱如麻 ,站起来活动一下身子,当他站到窗口时,窗外的白杨树正有几片枯黄的叶子往下落,几只小鸟愉快地在树上跳跃着唱歌,孔隙明触景生情流下了眼泪。自己也是农家子弟,考上大学才走出穷山沟的,因为一个贪字,现在连一只小鸟也不如,小鸟还有自由,而自己就像刚才飘下的枯叶一切都完了。他看着那坚固的铁窗出神。站了很久,又回头看那两个看 守,见两个看守正在打瞌睡,他心一横,悄悄脱下衬衣绑在纪委讯问室的防盗窗上,然后把头伸了进去…… 等纪委的看守人员发现时,孔隙明已经死了,就赶紧打电话向匡正义汇报。匡正义闻讯赶来 后很懊恼,把看守人员训了一顿。 
孔隙明的死给匡正义弄了个措手不及,他坐在办公室里心烦意乱,正准备向天野市纪委汇报,办公室的同志送来了孔隙明的交代材料。他看过之后更是吃惊,孔隙明的交待材料上竟然说米良川收了他二十万元的贿赂,这时他才意识到事态确实严重,这种事牵涉原则性问题,又不能跟米良川说,他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拨通了天野市纪委书记廉可法的电话,把情况上报天野市纪委。
天野市纪委行动非常迅速,于下午派调查组进驻天南县,要彻底查清孔隙明贪污行贿一案。米良川确实收过孔隙明的钱,但事后认为孔隙明是安识危的人靠不住,就把钱交给了匡正义让他存在廉政账户上。米良川不想把事情闹大,没有向匡正义说明钱的来历。现在天野市纪委来调查这个事,米良川才把原情说了出来。匡正义自然是要为他作证的,廉政账户上也确实有这笔钱。既然天南县委书记米良川没有经济问题,余下的事就应该 由天南县纪委来处理。天野市纪委调查组的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极具戏剧色彩。天南县的老百姓不知道内情,只有几个县领导知道,消息一时还没有扩散。
又是一个星期六的晚上,王步凡在家里无所事事,又懒得去欣赏舒爽那副苦瓜脸,更不愿听舒爽唠叨。学校里也没有什么文化生活,更不愿打开那台电视去看。他知道电视里先是天南新闻,接下来是长达半个小时的广告,广告之后是点播台,唱来唱去就那几首歌,演来演去 就那几段戏,看了叫人反胃。即如播两集老掉牙的电视连续剧,也是有人掏钱赞助的。大概电视剧赞助的钱少,总要放到十点以后人困时才开始播放。孩子们睡了,大人困了,没有多少人去看。王步凡看见电视就想骂电视局的人,纯粹他妈的有奶便是娘。只要给钱,什么谁他爹三周年,谁他妈十周年,谁他姥姥八十大寿,哭来哭去,拜来拜去也就那么几个段子, 不是拜寿就是吊孝,心甘情愿为别人当孝子贤孙。至于《今日说法》、《焦点访谈》和《综 艺大观》这些群众喜闻乐看的节目统统不转播,你也根本看不到。吊孝之前,拜寿之后,要 么是上级领导来视察,看了荒山看农田,看了鸡厂看猪圈。要么是那七八个副县长轮流坐庄,今天是柳夏惠讲环境保护,明天是童超讲计划生育,后天是徐光讲招商引资,让人听得耳 朵都快生茧子了。讲来讲去天南县还是春花路无花,舒坦大道上无树,年年招商不见商,计 划生育年年在天野十县二区倒数第一。讲者只管讲,并不看效果怎样。现在的电视讲话纯粹流于形式,是领导 在作秀,与实际工作往往结合不起来,领导大多也不去关心实际,只注重形式,根本反映不 出老百姓的心声,也贯彻不了党中央的意图。 王步凡闲得实在无聊,只好去开了电视。先是治疗性病的广告,好像天南人全都得了性病。接下来又是副县长徐光讲话。他就很气愤地随口骂道:“别他妈的瞎吹了,再吹还能吹个倒数第几?”骂罢又关了电视。舒爽见他这样烦躁,也不看他一眼,更不答理他。王步凡也不愿跟她多说,他认为舒爽这种女人天生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儿,与她没有什么共同 语言,更无须谈感情交流和事业上的帮衬。

孩子们早睡了,王步凡望着舒爽,仍然心里别别扭扭的。他一算日子,有半个月没和她行夫妻之事了,自己依然没有那种冲动和欲望,准备脱衣上床睡觉。舒爽突然命令似地说:“洗洗脚再上床,快一星期没洗脚了。” 

今天太阳似乎是从西边出来了,舒爽竟然给王步凡端了洗脚水。王步凡望着洗脚水就想起女人是马,不驯不能骑那句话。但是毕竟这是结婚十几年来舒爽第一次给他端洗脚水,他确实有些感动。洗了脚然后脱衣上床,王步凡瞪着眼睛呆呆地望着房顶一句话也不说。他在考 虑孔隙明倒台之后,自己会不会当上镇长。这次扳倒孔隙明他是出了大力的,马风答应到米良川那里去说说,不知马风在米良川那里有没有面子。舒爽倒掉水又重新打了一盆水慢条斯理地洗脚。王步凡见舒爽洗脚,仔细看看舒爽,浑身上下还就这双脚上点档次,小巧而白净,假若在过去肯定能缠成一对三寸金莲。

舒爽洗完脚去倒了洗脚水,也脱了衣服上床。等舒爽躺下之后,王步凡一把把她搂在怀里,舒爽使性子侧背了身子。王步凡探过来手抚摸着舒爽的胸部啧啧地说:“太小了, 一点也不性感,就像两只蔫了的茄子,可惜乎,可惜哉!” 

舒爽很不高兴地推开王步凡的手说:“那就别摸了,谁盼着你摸?那些大的都是假的,听人说那里边注的全是塑料。你们臭男人就是认假不认真,妓女跟你们逢场作戏,你们认为那叫刺激,自己老婆实实在在地过日子,你们却觉得不浪漫,没情调。我看臭男人是没治了, 一个个都得让你们得了性病把那个烂掉才好呢?”
 
王步凡第一次听舒爽说带有性色彩的话,觉得这女人还有点情调,并非冷血动物,就亲了她一口,接着一阵狂风暴雨,完成了男女最原始的事。完事之后,王步凡睡不着,就问舒爽舒服了没有,舒爽摇了头不再和他说话。王步凡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有失眠的毛病,这段时间心中有事就更睡不着了。舒爽已发出均匀的鼾声,他仍然睡不着。睡不着就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就想起了叶知秋,继而又想到了张问天。那天在芙蓉镇临别时张问天说 抽空去米良川家里走动走动,自己太不主动了,因此到现在也没有和米良川接上头。乐思蜀很义气,说那天在芙蓉镇自己没花钱,以后去找米良川时花多少钱包在他身上。越是想这些事就越睡不着,后来他想到书上说做爱可以催眠,于是就去摇晃舒爽。舒爽则像死人一样,也不知是没醒还是不想理他,反正没有一点反应。王步凡这时觉得自己抱着的就像一袋面粉,没有一点感觉。在又一次满足之后,他很快就睡着了。刚刚做了个好梦 ,与扬眉手拉着手在沙滩上撒野……

“铃铃铃。。。。。。”电话响了,深更半夜的,那铃声显得特别刺耳,就像一个人在一座站满鬼神的庙里游荡,突然传来了钟声,那钟声好像是穿过地壳从阎罗殿里传出,冷清怪异,令人毛骨悚然。王步凡惊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他光着身子下床接了电话,是马风打来的。迷迷糊糊中好像马风打电话的大意是:由于孔隙明贴大字报的事米书记批评了他,让他以后要注意工作方法,团结好孔庙的一班人。他在米书记那里已经点了王步凡的将,但是米书记没有明确表态,最好让王步凡到米书记那里去走动走动。 

舒爽梦呓般地嘟囔着:“哪个神经蛋半夜三更打电话?” 
王步凡没有理睬舒爽,躺下后再也没有睡着,坚持着熬到早晨四点就起了床。 
一夜未眠,王步凡觉得有些疲倦,来到院里凉风一吹清醒多了,回忆昨夜马风打电话的内容,看来这次机会不能再错过了,确实应该到米良川家里走走。他掏出大哥大第一个给乐思蜀打电话,说让他把车开上来孔庙接他去找米良川,乐思蜀说马上到。他又往镇计生办打电话,响了很长时间叶知秋才接住电话,王步凡也不客气,“知秋,你起床吧,你和思蜀去把你继父接来,我们今天去天野办点事。”
叶秋知在那边说:“好的,好的,我在哪里等着?” 
王步凡说:“你就在镇政府门口等着,我让思蜀去接你。”说罢来不及多说什么挂了电话又给任可打电话,说自己回老家有点急事用一下车,任可问了他的位置,说马上让车过来。
王步凡站在孔庙初中门口等着。夜正黑,东方还没有呈现出鱼肚白,西风也有些凉,吹得他直打寒颤。过了二十分钟,乐思蜀先到,王步凡交待了一下让他去拉上叶知秋到芙蓉镇去。乐思蜀开着车走了。又过了一会儿计生办的车也来了,王步凡回老家去接父亲。 
王步凡把父亲接到孔庙初中门口,乐思蜀去芙蓉镇还没有回来,他让计生办的车回去了。这时天已经大亮,原来是个阴天,又下起了小雨,天地都是灰蒙蒙的。王步凡拿不准此行是否顺利,心情就像这天气一样有些灰暗。不过他宁愿相信自己会走运,也不愿去多想不吉利的事。天不会总阴着,人也不会总背运,说不定他这一次真的该转运了。想到这一层,他的心情却晴朗多了。站在大街上他想抽烟,一摸口袋里没有烟。现在他的兜里一分钱也没有,只 好又去那个小商店里赊了两盒烟。店主嘴张了张想说些啥却忍住没说。王步凡知道他想讨账,只好装作不知,仍让他先记下。拿到烟后,他心里一阵难过,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悲哀。 本想和店主拉一会儿闲话消磨消磨时间,现在也没有这种心情了,就很窘迫地走出小商店 ,站在路边和父亲抽着烟等人。扭回头看一眼店主,店主脸上挂着阴沉,好像遇到了欠债不还的赖皮。 
过了十分钟,张问天和叶知秋来了,王步凡说先吃点饭,张问天却说先赶路,时间必须抓紧。于是四个人坐上车向天野市方向驶去。在车上,张问天说要赶在八点钟以前见到米良川,怕他白天有事,一旦出去就找不到了。他还说来之前已与赵云天通了电话,赵云天在市新华书店门口等着。乐思蜀加快了车速。 
路上,王步凡有意无意地向张问天打听李二川他们天南之行的有关情况,张问天笑着说:“李二川他们那天来了七个人,到天南县之后正好门岗上没人,就直接到县委办公室找米良川,办公室的秘书还以为他们是上访告状的群众,推说米书记不在家,去天野市开会了,有事让他们到信访办去。当李二川说明他们是米良川的老师,从东南县芙蓉镇来,那个秘书才红着脸又倒茶又递烟,很是热情,然后说米书记正在开常委会,让他们等着。他们一直等到 十一点半钟,常委会才散会。秘书去向米良川通报之后他并没有出来接见,说是有点事情 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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