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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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道花火-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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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濒死的感觉,简直就像是一种极致的快感,从神经末梢深入中枢,就像是溺水一样没顶,让人全身心的沉浸在这种纯粹的感觉中,遗忘其他的一切。
  很长时间以来他都生活在绝望里,生活的压力,黑暗的压力,分分秒秒你死我活带来的心理压力,无时不刻的压在他心上,让人食不下咽睡不安寝,让人神经崩溃。
  那样拉锯一样慢慢的折磨,还不如现在濒死的愉悦感,苍白的灵魂漂浮在半空中,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林风不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恍惚间他仿佛穿越时空回到过去,林家坍塌的大门犹在眼前,阴霾的风呼啸而过,一切美好的家庭的回忆都好像水中花镜中月一样,在这样的寒风里喀嚓一声就碎了。
  他觉得冷,那样阴寒的风好像附骨之蛆,无时不刻的穿透他的骨骼,带走他身体里的最后一丝温度,连血液都要结成冰一般。
  罗冀把林风拉起来楼在怀里,少年单薄的身体一只手就可以环过来,一点都不费力。他抓住林风的一只手,啧了一声:“怎么烧得这么烫。”
  林风挑起眼皮看看他:“都怪你!”
  罗冀怄得笑起来:“是是,怪我怪我。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听管家说你白天还起来看书,看来精神还不错么!”
  “你不在家,我无聊啊。”林风的话轻轻的,带着一点点几乎感觉不出来的笑意,连挑逗都含蓄得一闪即逝,“你白天做什么去了都不带我,丢下我一个人半死不活的,连看看你的书都不给了?”
  “我白天当然是在公司。”
  “胡说,”林风伸手去从罗冀的衬衣领子后拈出一根长长的头发,对着灯光仔细打量:“嗯,还染了点酒红,颜色挺正的嘛。不是年轻女孩可不敢染这么艳的颜色,她皮肤挺白的?”
  罗冀伸手去夺过那根头发弹开来,“猜错了,不是什么年轻女孩。”
  林风心思何等机敏,立刻轻笑一声:“您夫人?”
  罗冀之前在美国娶过一个妻子,是老爷子亲自给指的,在香港颇有名的建材集团千金小姐,据说也是个风流的主儿。不过人家外边风流归风流,该帮着自家先生的一样没有少帮,这次罗冀能平安从美国回来夺位,他夫人帮了至关重要的大忙。
  罗冀上位后第一件事就是赠送了他夫人相当数量的干股,夫妻之间明算账,一笔一笔都清楚得能当镜子照。
  罗冀站起身解开领带,漫不经心的道:“算你这次猜对了,她来公司里开股东会议。话说回来,她大概要回来住一段时间,你可不能留这儿了。”
  林风光裸着脚走到罗冀身后,踮着脚帮他脱下衬衣,俯在他耳边轻声的笑:“您打算把我送哪儿去?我是从方天河家里出来的,出了这个门,我还回方天河家里去,您看怎么着?”
  罗冀从镜子里看着他:“你敢。”
  林风轻轻咬住他的耳廓,“您看我敢不敢。”
  罗冀猛地转身把他扛起来,几步摔回床上,一把扯下他身上宽大的睡衣。林风至今没有安置自己的衣服,还套着罗冀以前的睡衣,罗冀低头就能闻到他身上属于自己的、浓厚的味道。
  只要是人都有独占欲,对于美色的独占欲望在男性、尤其是罗冀这样的男性身上尤为明显。这样明显的气味刺激让罗冀几乎立刻就硬了,他粗暴的把林风翻过来按倒,只来得及匆匆做完扩张,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插入了进去。
  发烧的人体内炙热的高温让他舒服得哼了一声,林风紧紧皱起眉,声音颤颤巍巍的:“……你慢……慢一点……”
  罗冀一捅到底:“以后还敢跟我乱说么?”
  “你等着瞧……不就知道了……”
  暖黄色的灯光印在林风被冷汗浸湿的侧脸上,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唇,投下细小的阴影。皮肤好像泛出古老瓷器一样的光泽来,温润内敛,极致的脆弱。
  这样的旖旎让罗冀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公司里的事情家族里的一切,统统都被丢到了脑后去,在难以控制的欲火中被烧得一干二净。
  罗冀到底还是找了个离罗家主宅比较近的小别墅,等林风烧退了,就亲自把他送了过去。别墅大门两把钥匙,一把他自己留着,一把给了他安排过去的管家,唯独没有给林风自己。
  罗冀属于那种非常会看人的,他眼神很利,林风这小东西没有他第一眼看上去的那么单纯胆怯。这孩子有点妖气,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是毕竟年纪轻,没办法轻易瞒过罗冀这样老江湖的眼睛。
  那天林风说他要回去找方天河,虽然好像只是赌气话,以后也没有再提起来,但是罗冀确定他有这个胆子。这孩子不害怕触怒他,甚至有时故意的试探他底线在哪里,有时候胆小得可怜,有时候又嚣张得让人心惊。
  罗冀喜欢这样的小东西,所以不想给他越过底线的机会。一旦真翻脸了,就坏了他们之间的情分了。现在的相处模式很好,罗冀觉得很满意,不想轻易的破坏它。
  结果罗冀刚把他送过去然后掉头离开没一会儿,在车上就接到了林风的电话,声音懒洋洋的好像在打盹:“你在哪儿?我想你了。”
  罗冀笑起来:“这才几分钟就忍不得了?乖乖给我滚回屋子去眯着,外边太阳大,别站在院子里。”
  “我在屋子里呢,刚刚才看到你车从外边马路上过去。”
  罗冀从来没遇见过这么喜欢腻人的小东西,心里痒痒里就像有只小猫爪子在抓一样,“……好了听话,我现在要去公司里,等晚上我去陪你。”
  林风侧身坐在二楼窗台上,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挡着阳光,微微的眯起眼睛望着远远大马路上一辆黑色的捷豹开过去,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好,晚上你可别忘了。”他轻轻的低笑,然后按断了电话。
  佣人已经被他赶出了房间,加了隔音塑胶的门紧紧关着,林风关上大玻璃窗,刹那间脸上的笑意完全沉了下去:“方警官好身手,这院子好歹还有几层保卫,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溜进来。”
  方天河推开柜子门跳到地面上,一点声音没发出来:“那天为什么不遵守计划行事?现在特警组的步调全乱了,你打算怎么办?”
  林风淡淡的道:“遵守计划你现在就已经死了,方警官。”
  方天河语塞。
  “我很恨这罗家的一个人,”林风悠悠的说,“我本来好好的在南美过我的小日子,但是这个人破坏了我的一切。我是个非常记仇的人,一直惦记着要找罗家这个人来要回这笔帐,但是整整五年过去了,一直都没有机会。方警官我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们警察的帮忙,我这辈子说不定都进不来罗家的大门。”
  “……你是说罗冀?”
  “不,”林风笑出声来,“不是他。”
  “就算你要找罗家算账,也不能随便破坏警方的计划!你自己的案底你自己心里清楚,再擅自行动下去就算是港督都没办法保你了,知不知道?”
  林风突然俯下身,几乎要贴到方天河的脸上去:“方警官,我可以理解为这是您在担心我吗?”
  方天河稳稳当当的盯着他的眼睛:“每一个线人我都是很担心他们安危的。”
  林风冷笑:“您可真是个好警察。”
  “不敢当,过奖过奖。”
  林风伸出手去,轻轻的抚过方天河的脸,“好警察,下次出任务的时候小心点,你看这里都擦伤了……”
  方天河猝不及防的把他猛地一推,林风踉跄退去了几步,直起身来望着方天河大笑:“——方警官!我不过也是关心关心你罢了,干吗这么大反应?怕我吃了你还是睡了你不成?”
  他的笑容是这样肆无忌惮,在这阴暗没有阳光的房间里,就好像是一朵盛开的、剧毒的花。
  方天河猛地一阵心悸,他霍然起身,头也不回的打开窗户跳了下去。
  在他身后传来林风的大笑,一声声就仿佛附骨而让人沉溺的毒,很远都萦绕在耳际,让人无法挣脱。方天河翻过院墙,因为神思刹那间的恍惚,差点在地上绊了一跤。
  林风这个人太可怕,他对于人性有着极其精确而冷酷的把握,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是提线的木偶,任他勾挑摆弄,任他随心所欲。
  太阳实在是太大了,方天河鬓角渐渐的渗出了汗珠。他直觉警局选择跟林风合作是错误的,但是他又不情愿在这时候叫停。
  林风身上有太多绝密的情报,他生在最顶级的黑道上流社会里,他能轻而易举就拿到手的财富和秘密,可能他们这些反黑组警察一辈子都触及不到。
  如果林风甩手不干,那他们可能熬到退休都无法推翻罗氏这个港岛第一黑道世家。
  罗冀因为一个会议而出来晚了,刚出董事局的门就看见余丽珊等在外边,穿着名家剪裁的低胸套装,恰到好处的露出胸前深深半道沟。余丽珊已经年过三十,但是皮肤保养得如同少女,脸上浓妆一化,彻头彻尾的雍容精明女强人,风情姿态都优雅无比。
  她是老爷子生前指给罗冀的,但是这个出身名门又精明强干的儿媳妇并不十分得公公的喜欢。老爷子喜欢那种出身并不怎么高贵、但是温顺安静心里藏得住事的女人,也就是像罗冀生母的那一种。
  余丽珊也知道老爷子不喜欢她,所以对罗家主宅能避则避。罗冀继承了罗家产业之后她成了女主人,但是一直没有搬回去,只是想回去时才回去住几天。
  罗冀基本上知道她在外边干什么,但是夫妻俩各享受各的,这个情况非常和谐。只要他们之间的夫妻名义还存在一天,那两个家族之间的联合就还稳固一天。罗冀刚刚在香港站稳脚跟,这个家族力量的联合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走吧,我已经在餐厅订了位置,吃过饭再回去。”
  罗冀稍微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上星期已经答应过今晚陪余丽珊吃饭,顺便商量董事会重组的问题。白天林风打电话来的时候他完全把这回事忘到脑子后边去了。
  他点点头嗯了一声,转头对助手道:“去给林风打个电话,我今晚不回去了。”
  余丽珊问:“谁是林风?”
  罗冀没有回答她,率先走进了电梯。
  余丽珊看他的脸色,只心思一转就反应过来。听秘书说罗冀刚刚入主董事会一个星期,倒是有两天早上没有来公司。据说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个相当漂亮的男孩子,竟然把他迷得神魂颠倒,连杀手公司的人都放过不追究了。
  余丽珊心里冷笑一声,心说瞒我什么呢,我又懒得去管你这档子风流韵事。
  只要罗家女主人的位置不变,其他的细节问题都可以稍稍放过不去追究。一两个漂亮的小情人罢了,有什么要紧?
  林风在餐桌边百无聊赖的等罗冀回来,白天被方天河推了那么一下,他记恨了一个下午,一直在脑海里不停的设想用怎样残酷的手法才能把这一推的仇给报回来。
  管家敲了敲门,低声道:“林少,罗先生说今晚不回来了,叫您先吃,不必等他。”
  林风懒洋洋的问:“他干嘛去了?”
  “今晚本来和夫人约好了出去,罗先生说白天忘记告诉您了。”
  管家其实心里也讶异得很,罗冀在处理和床伴的关系上非常强势,他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不会跟人说明理由的。这个新弄到手的小孩儿看上去年纪不大,本事倒是不少,竟然让罗冀在他面前露出了这样温情而弱势的一面。管家在接电话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罗冀试图表示的一点歉意来。
  林风笑起来:“夫人?是余丽珊吗?”
  管家沉默不语,不知道为什么他用这样厌恶和不耐烦的语气提起夫人的名字。
  “我知道了,”林风站起身,“我没什么胃口,下楼去院子里逛逛。”
  管家只得跟在后边,走到楼梯口,林风率先往下走了几级台阶,突然回头对管家笑了一下:“你知道吗?其实这几年里我经常受伤,经常摔断骨头或者是头破血流。”
  管家不知道他突然提起这个话题来是什么意思,他愣在了楼梯上。
  “其实我真的非常怕疼。我小时候被父母养的非常娇气,任性妄为肆无忌惮,一点点疼痛都忍受不了。后来每当我因为受伤而疼痛难忍的时候,我就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要把自己所承受的一切都百倍千倍的还回去,还给那些应该承担它们的犯下了罪行的人。这么想着我就会好受很多,连疼痛都渐渐的感受不到了。”
  管家突然感到不安:“林少,您……”
  林风伸手去示意他住口。他的手势非常优雅,是那种非长期家教训练而不能养成的优雅。
  “不要说话,你看,”林风轻轻的微笑:“就像这样。”
  紧接着他脚步一空,刹那间从刚打了蜡的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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