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瞄了眼驾驶座上的孔凡清,她从没见过孔凡清穿军装的模样,而他今天穿的却是一身雪白军装,将那原本纤长的身姿衬得越发挺拔俊逸,勋章肩章挂满了一身,若不是亲眼看到,她还真不知道,孔凡清不仅读过军校,居然还是挂名军官。
想起她上次看到请帖上的地址,据说婚礼是在A城唯一一座接待军区首领长官的军区酒店举行。如此的话,穿白色军装应该也算正常吧?
淡淡的收起视线,林若兰看向窗外,思绪却一直想着昨晚警察说的事,林资业的身体不知道还好吗,警察隔离了病房,就连她没有经过申请也不得入内探视。
眉头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没有松开过,昨晚王局长的话,她一直记着,那个力保自己的人,除了孔凡清恐怕再没有别人了。但她比谁都清楚,就算是孔凡清,最多能做到的也不过如此,身为高官同僚,孔凡清若是插手太多,早晚要惹人侧目,引祸上身。
舒凌曾说林老爷对孔凡清有恩,那么他对自己这么好是不是也是因为报恩?眸光微敛,她知道现在根本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不过,昨晚的事,她的确欠他一句到道谢。
“昨天……谢谢你。”
“我只不过做了我该做的,林老爷的事,我很抱歉,但在隔离监管之前,李尚歌已经把你父亲移到了高级ICU病房,你父亲的病情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监控,你可以不必担心。”孔凡清静静开着车,清冷的眸光中露出几分歉意。昨天的事发突然,林资业作为林家最高负责人,所有人证的口供就供认不讳的指向他,林资业从林氏企业负责人变成了这起案子的最大嫌疑人,罪名重大的帽子,恐怕就算首长去了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昨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孔凡清一定比自己更早到现场,整件事情他一定比自己更了解。这个问题在她肚子里憋了一晚上,现在却是怎么也憋不住了。
“林家的货船昨天在港口靠岸,之后不知是谁在船上抽烟,烟头没有踩灭,意外点燃了船上的帆布,附近的人报了警,火灭了以后,有个警察上船检查,发现车上有少量白粉。事情有些麻烦,警察已经立案,将那辆货船作为重点证物收监看管,现在还没有定案,但是……目前看来,情况不太妙。”孔凡清本就不想瞒她,只是昨晚事情太多,他根本没有跟她说明的时间,林资业和王叔被警察隔离监管,她想见一面都要经过重重手续,更何况是询问案情。
听到孔凡清的话,林若兰忍不住沉默了,这件事,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我相信林老爷绝不会涉足违法的事情。不过……依现在来看,警方随时都有可能定案,然后将罪名扣在林老爷的头上,到时,恐怕任谁也无力回天了。”孔凡清淡淡的放慢了车速,眸光若有似乎的瞥着镜子中林若兰苍白的脸。
“惟一的办法就是在警察局定案之前,查出事情的真相。”林若兰暗暗在心底叹息,“怕只怕,没有这个时间。”这件事很明显就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既然有人蓄意陷害,又怎么会给她们查出真相的机会和时间?她只怕,还没等她触到他们背后的黑幕,林资业便已经被人关进大牢。
听出林若兰话语中的烦躁,孔凡清清冷的眸光微闪,深蓝色的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如果是争取时间的话,我有个办法,不过,还要看你肯不肯同意。”
*
婚宴还没有开始,贵宾席上已经有个人开始大快朵颐,拿着桌上的鸡腿开始吃起来。
坐在王局长旁边的舒海清,早就一肚子气饱了,看着王局长大吃大喝的模样,不由得冷笑道:“王局长的胃口倒是不错,孔家倒是财大气粗,这订婚宴摆的都是结婚宴的酒席。林家的小姐还真有福气!”
舒海清为了这场婚礼,呕心沥血,出钱出力,为的就是让舒凌有个体面的婚礼,谁知最终却是为了别人做了嫁衣裳。
刚刚在门口,孔老虽然也说,舒家这次的损失都会完全包赔。舒海清一听这话更是火大,奈何吴胜在一旁,只能忍着不发作。
“舒海清,虽说凡清是个好孩子,但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我倒觉得今天这样的结果挺好的!”王局长笑着咬了口鸡腿。
看的舒海清更是可恨,想起林家货船的那件事,本来她已经吩咐好,让人昨天晚上把林若兰带到局里,审问个一天一夜,今天她就不会出现在婚礼现场,谁知,半路却被这个老家伙插了一腿,人没带走也就算了,第二天居然还成了这场订婚宴的女主角。
如果不是为了舒凌,手里又缺钱,她怎么会答应那件荒唐的事。事情发展的不顺利也就算了,舒凌这孩子还胳膊肘往外拐,弄得她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真是该死!
就在舒海清满脸不悦的时候,会场的灯忽然暗了下来。
紧接着,一对白色的身影,从入口处的红地毯上走了出来。
女子似是有些惊诧,男子浅浅的笑着,亲昵的挽着女子的手,一点点走入礼堂。
整个画面看上去和谐而美好,而在舒海清眼里却是可恨到不行。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舒凌恐怕都没办法相信,孔凡清也是个会微笑的男人。纵然感叹,不过,心里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烈的感觉了,这一刻,她忽然很感谢孔凡清。如果不是这五年来,他丝毫没给过她被爱的错觉,她割舍的时候也不会这么干脆。
原来,离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
那两个人,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吧。
不由自主的抬起手,舒凌刚想拍和,忽然,身旁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掌声。
舒凌回眸,只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一旁,俊逸的脸上笑容全无,反倒多了几分沧桑。
“白子明?”将近一个多月没有看到他了,舒凌有些兴奋。
白子明也愣了一下,旋即嘴角微扬,“好久不见。”
看到那抹与记忆中完全不同的笑,舒凌愣了一下,没想到,一月相别,白子明似乎比之前的花花公子,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
“是啊,好久不见,最近去哪了?”朋友间的关心语气,舒凌放松的口吻,让白子明有些微愣,好像两个人又回到了那年大学,他们三个人同窗的日子,那时候,天很蓝,阳光很暖,他们的心也很快乐。
“出去走了走,思考了下人生哲学。”恢复了一贯游戏人间的口吻,白子明勾起的嘴角满是笑意,那绚烂俊朗的笑容,很快便引得周围的一群女嘉宾侧目相视,频频投来示好的目光。
舒凌的视线一直以孔凡清为中心,真正放下后,她才发现原来白子明其实也是一个并不输于孔凡清的出色男子。只不过,孔凡清过于清冷内敛,而白子明则过于外向,开朗。
不过,他们兄弟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总是将最深沉的心思埋在最深处。就算是白子明这样阳光的花花公子,总归也会有许多隐埋在心底深处不为人知的心事吧?
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舒凌猛地愣住了。自己没事总研究这两兄弟干嘛?真是闲的!
暗骂自己猪头,舒凌再一回头,便看到,孔凡清和林若兰已经站在台上,开始交换订婚戒指。
林若兰的表情看上去不大自然,不知是紧张还是其他。倒是孔凡清,从始至终都挂着浅淡的笑意。
林若兰从一进场就开始紧张,她完全没想到这个场面会这么隆重,虽然她走过比这个人多上一百倍一千倍的T台,但,现在……
暗暗在心底叹了口气,林若兰感觉自己后背都是冷汗,但还是僵着身子,拿起主持人手中的订婚戒指,白金的戒指在灯光下波光流转,林若兰有一瞬的失神,看着自己面前那个男人伸过来的手,修长白皙,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她一定会以为他是个钢琴家。
这样的情况……好像他们两个,真的订婚了一样……
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林若兰拿着那个婚戒,打算往那个手上套,然而,最戏剧化的出现了。
戒指被碰掉了……
林若兰顿时傻了,全场都在看着他们二人交换戒指,而她拿的男戒,居然被她弄掉了……
要蹲下身去捡吗?
林若兰脸红的要滴出血了,脑袋低的要命,想了半天,只闻一个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当她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被眼前的男人揽入怀中。
“你戴的太慢了。”
靠近他怀中的那一刹那,她不得不说,她整个人都忍不住放松了下来,这个男人有着世界上最温暖的胸膛,每一次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都能包容她所有的不安和彷徨。
还没等她喘过两口气,下一刻,只见孔凡清放大的脸出现在面前,顿时,周围响起一片吸气声,还有人没忍住的笑声,最终,此起彼伏的掌声响起。
他,吻了她。
纵然她知道,这只是做戏,但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大脑一片空白,这一吻,蜻蜓点水,他没有深入,但却停留了很长时间,长到她能看到他眼角眉梢盛开的笑意,长到她能闻到鼻尖传来的淡淡茶香,长到,他环在她腰间的手一点点熨烫了她的每一寸血液。
接吻之后,孔凡清一直没有放开环着她的手,在他们要去后面换衣服的时候,孔凡清在台下跟主持人耳语了几句,不一会,那枚被林若兰弄掉的男戒便被主持人捡了回来,戴到了孔凡清的左手上。
林若兰没想到这里真的会有那么多跟自己的身材号码完全合适的衣服,淡淡拿起一旁淡红色小礼服,林若兰慢吞吞的套上,似是逃避着什么一般,换好了衣服,仍坐在床边发着呆,直至门口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她才忍不住回神。
“看来已经换好了。”打开门,孔凡清修长的身姿出现在门外,不待林若兰拒绝,便一手环上她的腰际,她脸一红,刚想挣扎,只闻孔凡清温热的吐息在耳边炸开,
“如果不演得逼真点,不一定骗得过我父亲还有首长,失去了这个有力后台,林家的案子……”孔凡清寓意莫名的话成功的阻止了林若兰的动作。
他说的没错,如果能成为孔师长的儿媳,孔师长的背后又有首长这个强有力的后台,就算对方算计林家,多少也会顾忌这方面的势力,而且,她身为孔家的儿媳妇,孔凡清站在林家的这一边说话,也会比较有立场。这是孔凡清今天在车上的提议。
思索再三,林若兰咬牙,忍了。
心跳加速的感觉,令她的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她一路上都低着头,只希望这个敬酒的环节能越快越好。
一路从长辈敬了酒下来,林若兰几乎没喝几口,大部分的都是孔凡清喝的,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舒凌。
“恭喜!”舒凌笑着举杯,那释然的笑容令林若兰微怔了片刻。她的反应出乎自己的意料,但不得不说,今天的她,光芒四射,很美。
“谢谢。”孔凡清同样举杯,报以笑意。只是淡淡的一句朋友间的问候再无其他。
“介不介意将女主角先借我一下?”看着孔凡清霸道的环着林若兰的腰际,舒凌笑着打趣。若是以往,舒凌完全不期待孔凡清会回应她的玩笑,但今天,他却笑着收手,淡淡开口:“当然不介意。”
说完,孔凡清的视线落在林若兰身上,说道:“你们好好聊,我一会再过来找你。”说完便拿着酒杯走开了。
看着孔凡清修长的身姿没入人群,林若兰深深吸了口气,却不知该如何开头。毕竟,舒凌曾经是那样恨她,还打了她一巴掌,那一巴掌,她可是疼了很久,记忆犹新。
“抱歉。”略带歉意的声音从旁边飘来,林若兰愣了些许,这才抬眸对上舒凌满是歉意的脸。“上次的那一巴掌,对不起,我迁怒你了。”
“没关系。”她不是小气的人,毕竟她也有需要道歉的地方,舒凌这样大方的开口,她反倒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想要解释:“今天的事其实……”
还没等林若兰把话说完,舒凌便打断了她,她抿了口酒,凑近林若兰,笑道:“其实,那天在凌香阁,打了你那一巴掌之后我就后悔了,后来我想了许多,或许真到了该清醒的时候了吧,那个男人不是我能驾驭的了的。也不是我命定的那个人,想明白了,也就是那么回事,他从没给过我任何被爱的错觉,其实,真正想起来,这五年来的感情,说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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