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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明看着,觉得就算失去了郑逸给的那点温度,也值得了,像他那种人,本来就不应该被拉入到这个阴暗的世界。
只是当郑逸抬起头,刚好与他目光相对的时候,周子明还是被郑逸眼里的冰冷刺得有些畏缩。
就在刚刚那一刻,那个还带着少年气息的郑逸不见了。
下午没课,周子明也没让自己闲着,回到宿舍拿了几本书就打算去图书馆自修。
他原本是打算利用一切课余时间努力学习和兼职的,但是自从碰到了陈宜,这一切就再也不可能了。
陈宜不让他兼职,按他的说法,兼职没必要,要钱他给,兼职那点收入,还不够他吃一餐,这还是其次,兼职太浪费时间,周子明会没空陪他,每天累死累活,到床上都满足不了他,话说到这份上,周子明当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要他善尽被包养的义务。
被包养的人,最重要的是事难道不就是让包养人在床上满意吗。
他回到寝室,看到难得出现的任维在,任维看到他进来,轻轻点了点头,自从那天他脚伤了去医院遇到任维之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碰上。
任维还是那样干净、冰冷的样子,这时候手里拿着本书,正要走出去,刚走过周子明身边,门砰地一声被打开,一个人粗莽的冲了进来,刚好撞在了任维身上,任维网旁边一倒,直接把周子明压趴在了地上。
周子明痛得呻吟了一声,他的腰承受了任维的重量,本来就酸软的腰现在更是跟要断了一样的痛,任维看起来高挑纤瘦,分量可不轻,虽然他立刻扶着眼镜站了起来,并且把周子明也搀扶了起来。
那个莽撞的人是周子明的一个室友,这时候连连道歉,他也不是故意的,所以周子明也不好怪他,只能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室友大概也有急事,应付了一下,翻了下抽屉,又急匆匆的出去了。
这时候周子明觉得自己腰都直不起来了,他扶着床铺的爬梯,勉强对任维笑了下,“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没事的。”
任维看了他一眼,走回去把书放下,“别撑了,你腰大概扭伤了,我看一下,如果严重的话,就要去医院。”
周子明这时候也实在撑不下去了,连坐都坐不下,只要靠在爬梯上,全身痛得冷汗直流。
任维一把撩起他的T恤下摆,无视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迹,手一点点的按着周子明的腰。
周子明没想到他这么雷厉风行,说风就是雨,敢说要帮他看看,立刻就开始动手,连阻止都没来得及,看着任维那张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的痕迹,他反而放下心。
也许任维是当医生的,所以他见多识广,对这种事压根就见怪不怪了,周子明自发的为任维这种反应找了理由。
任维在他腰那里摸摸按按,时不时问一下他是不是觉得痛。
就连任维的手指都好像本人一样,冰冷、干净,不带一点人气。
“不是很严重,我帮你用点跌打药酒推拿一下,你这两天注意尽量不要移动养着,过两天就好了。”任维放下手,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跌打药酒,倒了一点在手心,双手揉搓,然后按在了周子明的腰上。
此时,他的手不再冰冷,手心因为刚才的揉搓散发着高热,他按揉的时候,手势非常到位,看得出来经过一定的训练,周子明因为最近瘦得厉害,腰就更加的细,任维两只手左右动一动,就已经按全了。
不知道是因为这药酒,还是因为两个人肌肤相触的地方传来的颤动,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周子明时不时忍痛的喘气和呻吟,气氛就渐渐变得有些怪异。
周子明最后连呻吟都不敢了,被按到痛处的时候,只能咬紧牙,顶多就是喘几声,等终于按完了的时候,他从临时扑在地上的席子上坐起来,脸上都是细密的汗水,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谢谢你,没想到你连中医的推拿都这么厉害。”
“我外祖父是位老中医。”任维突然说。
周子明吃了一惊,他本来只是想找个话题,冲散了房间里的安静,没想过任维居然会回答他,而且还提到自己的家人。
任维认真的洗干净手,用白色的毛巾仔细的擦干,然后对着还在发呆的周子明说,“你要和你的情人说,半个月内必须禁欲,否则的话,你的腰会留下后遗症。”
周子明一下子脸涨得通红,直到任维说完话离开房间都没想好该怎么回答。
14、征兆
遭了个无妄之灾,左思右想之后,周子明终于鼓起勇气拿过手机拨通了陈宜的电话。
在等待手机接通的那十几秒钟时间里,他几次想挂断了,理智阻止了他这种意气用事的行为,陈宜那边必须给个解释。
陈宜的性格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周子明也有了些了解。
这件事,如果经由他主动告知,那么,陈宜的反应会大有不同,周子明觉得自己现在就好象被陈宜养熟了的狗,一举一动都不由自主的想去讨主人欢心。
手机很快接通了,陈宜沉稳温和的男低音从手机那边传来,像大提琴一样优美的男声,“宝贝,难得你会主动打电话给我。”
周子明听到陈宜的声音,手紧了紧,“我、我刚刚扭伤了,过不去你那了,和你说一声。”
“扭伤了?伤哪了?伤得重不重?”
周子明听到那边传来一个刹车的声音,然后听到陈宜问,“你还是先别说了,我现在就过去你那,你在哪?”
周子明说了之后,陈宜就挂了电话。
过不多久,寝室就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听到里面人应了之后,陈宜才走了进来。
这时候寝室里面也没人,周子明半趴着,动也动不了。
陈宜看他痛得厉害,轻轻摸了摸他的腰问,“这是怎么了?”
周子明一边吸着气,一边把刚刚那件事描述了一回,说到最后,脸有些红,闷着头,把任维的话重复了一遍,陈宜倒笑了起来,“我还没那么禽兽不如。”
他坐到周子明身边,“你这情况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不如到我公寓去,我请个人照顾你,你觉得怎么样?嗯?”
陈宜这话虽然说得有商有量,但周子明并没有想当然的认为自己真的有选择权。
他无奈地点点头。
本来这事刚发生的时候,虽然自己是受了痛,其实他心里还是暗暗庆幸的,至少在他的扭伤痊愈之前,陈宜再强迫他上床,结果事与愿违,现在却要被陈宜带回那所他深恶痛绝的公寓里,一天二十四的待着。
周子明突然间恨不得自己的扭伤立马好了。
陈宜把周子明扶起来,在他面前半蹲下,周子明只好趴在他背上,陈宜轻松的把他背了起来。
把他送去公寓,安排他躺下,再打电话喊来了一个照顾病人的阿姨。
这些陈宜很快就打点好了。
等阿姨来了,陈宜走进房间,摸了摸周子明的头发。
“我有事得出去,晚点才回来,你有什么事就叫阿姨帮你,自己别逞强。”
他低下头,亲了亲周子明的脸,嘴唇擦过他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至于洗澡这些事,等我回来——”
周子明微微偏过头,不着痕迹的躲开了点。
却被陈宜狠狠的堵住嘴,舌头伸进去翻搅了一番,把他口腔内所有角落都横扫了一回之后才意犹未尽的放过他,在他嘴上轻吻了几下,“乖点,好好休息。”
周子明因为刚刚的深吻还有些呼吸困难,这时候大口喘着气,陈宜看他狼狈的样子,满意的离开了。
用力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口水,厌恶的看着自己的手,报复的在被子上擦干净。
擦完了,又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实在幼稚,周子明觉得恶心,把被子扔到旁边,蹒跚地爬起来,在阿姨的大呼小叫声里,难受的弯着腰挪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看了几个小时电视,再小睡了几个小时,一整天无所事事的就这么打发了过去。
周子明看着阳台上的斜阳,昏黄昏黄的,整个客厅慢慢的变得暗沉,就好象陷入了一个泥坑一样。
他盯着那斜阳很久,直到夕阳完全下去,外面暮色四起。
“啪”的一声轻响,阿姨打开了客厅的灯。
习惯了黑暗的眼睛,被光线刺激,不由自主的闭上,周子明再睁开眼,客厅里一片光明,连角落里的光线都充分照顾到了,没有一处阴暗。
刚刚那种像坠入泥潭一样的昏暗,似乎从来没存在过。
周子明腰痛得厉害,让阿姨给买点止痛药,阿姨先打电话给陈宜问了,陈宜在那边恩准了,才把药拿给了周子明。
周子明闷得很,药也不想吃了。
痛得厉害,胃口也不太好,随便应付着吃了点东西,把门一关,闷着头睡觉。
睡不睡得着,其实他心里有数。
半睡半迷糊的时候,听到陈宜回来了,进了房间,坐在床边,看着他。
周子明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周子明的额头,吻完了就听到他进了洗手间。
周子明睁开眼,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听到推门的声音,周子明赶紧闭上眼,陈宜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气躺在他身边,把他的身体小心的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大概是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周子明却睁着眼,一夜无眠。
一直到凌晨才睡了会儿,结果当然是起晚了。
他起床的时候,陈宜早已经出门了,阿姨把早餐端上来,和他说,陈先生安排了医生来给他看病。
陈宜找来的是一个老医生,经验很丰富,给他推拿了一会儿,留下了一点内服外敷的药,吩咐了要静养,就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周子明仔仔细细的听着,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好起来,所以医生说怎么做,他就一丝不苟的执行着。
周子明从来没想过,被人当金丝雀圈养起来,不用做任何事的日子会这么难熬。
时间变得暧昧起来,好象感觉不到流逝。
很快的,就离他最初遇到陈宜那天,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周子明在日历上画了一个个的圈,那个日子在一天天的靠近,每过一天,他就有些雀跃,好象活力又回到了他身上一样。
这时候,他的身体也出了些问题,总是提不起精神,感觉到疲倦,头晕乏力,吃东西也没胃口,怕自己生病,就强迫自己吃,结果还恶心的吐了出来,周子明觉得自己大概得了胃病,
周子明很怕自己生病,他害怕医院,所以一直都很注意保持身体的健康。
他对生病有一种恐惧感,开始的时候还强撑着,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暗示自己,都是自己想多了,没事的。
他腰的扭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陈宜晚上抱着他,就有些蠢蠢欲动,摸来摸去,就差没做到最后一步了。
焦躁不安的时候,病就越发严重。
阿姨好几次看到他吃东西的时候吐了出来之后,不顾他的阻止,把这事告诉了陈宜。
15、遭罪
周子明坐在晚餐桌前,对面是难得在家吃晚饭的陈宜。
阿姨把周子明身体不舒服的事告诉了陈宜之后,陈宜当即放下了手里的事赶了回来。
他虽然还是学生,但已经接管了家里面的一部分生意,所以很忙。
陈宜本来以为周子明在骗他,他相当清楚周子明的身体状况,是有些瘦弱,但还不至于到见风倒的地步。周子明是被他强迫留在身边的,从头到尾就不是心甘情愿,他对周子明那些愤怒或怨恨的心思并不在意,谁让自己迷上了他的身体。
说到这个,周子明还真是个极品,陈宜自身条件本来就出色,和他交往过的男女都,但没有一个人的身体让他这么满意,既不像女性,过于柔腻,又不像男性,过分粗糙,简直是恰到好处——
想到这,脑子里自然浮现出一些床上的镜头,陈宜微微一笑。
也许是感觉到陈宜心里的邪念,周子明放下碗筷,抬起头,脸色有些晦暗,他刚刚勉强自己吃了点东西,现在胃里难受得很,“我不吃了。”
即使刚刚在想象里把周子明侵犯了一遍,陈宜还是能优雅温和的语气对眼前的男人说,“又不习惯了?
周子明听到这句话,脸色有些发青。
陈宜这句话是有来由的。
陈宜喜欢有人陪着他吃饭,按他的说法,这样比较有气氛,而他这一阵子最喜欢让周子明陪着他吃饭。
开始陪陈宜吃饭的时候,周子明总是忍不住心里的恐惧和愤怒,吃不下或吃到一半就胃疼得受不了,他求着陈宜放过他,陈宜看着他脸色发白的样子,轻声笑着说,“这种事,习惯就好了。”
陈宜绝不会良心发现放过他。
事情的发展也确实如陈宜所说,习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