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睡觉?”高飞回头点点他的额头。
“睡不着了。”滕念无辜地说。
转身,反手抱住胸前的男人,高飞叹气:“你没照照镜子,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有多吓人,多让人心疼。”
“有那么夸张?”黑眼圈睁得大大的,“我确实还没照过镜子。”
“你脚步都是虚的,”高飞继续指出来,“声音也沙哑得可以。连续熬夜太伤身了。”
“呃。”滕念抿了抿嘴角,“还好啦,以前也经常这样……”
“别嘴硬。”高飞不客气地打断他,“你现在也快三十了吧,怎么好跟以前比?”
“……好吧。”滕念无奈,这次嘴仗他居然居于下风。
高飞看他可怜样,无奈地笑笑,将额头抵上他的:“我也不想管你——连婷婷我现在都很少管了——但放着不管就这样看着我心里也难受,所以你将就一下吧。”
“……切,”滕念先是撇嘴,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你说起甜言蜜语来我居然还会扛不住……”
“所以别埋怨我平时不说,你看关键时刻才有效力。”高飞也轻笑。
眼睛看着彼此,看到那个甜甜而满足地笑着的自己,渐渐闭上眼,靠拢彼此的气息。
一番纠缠,滕念似呢喃:“去卧室?还是就在这里?”
“卧室吧,不然做到一半你体力不支,还有个床让你躺着——你确定你不会半途晕倒?”
“……”
拎着包装简洁大方的纸盒,按响了门铃。整一下自己的制服帽子,然后门打开,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米白色系居家服的男人,有礼貌地笑看着他:“你好?”
“先生你好,请问是您订的蛋糕吗?”外卖员微笑道。
“是的。”男人点头。
“好的,请签收。”外送员递上手中的纸盒,“咖啡巧克力幕斯,义工五百三十八元,是信用卡结帐吗?”
“对的。”男人签好单子,结果盒子,“谢谢你。”
“不客气,再见。”外送小弟点头道。
“再见。”男人也笑着回答。
拎着蛋糕进了屋子,看高家兄妹在厨房有模有样地忙着,笑笑,将蛋糕放进了冰箱,然后过去,加入他们。
“按理说,寿星是不比在厨房做事的。”滕念拍拍高飞的肩。
“反正闲着没事。”高飞无所谓。
“不去打扮一下,等下你的朋友们可都要到了。”滕念笑问。
高飞也笑说:“那应该是你这个‘女主人’去招呼他们呀。”
“喂喂,”高婷忍不住出声,“我还在这里呢。”
“啊……哦……”滕念才不甩她。
“嘁……话说,你们平时都这样肉麻来肉麻去的?”高婷挑高眉毛,坏坏地问。
滕念做认真思考状,然后点头:“貌似,是这样。”
高婷扯扯嘴角:“那都还没齁嗓子?”
两个男人相视而笑。
门铃声又响,看高飞没有一点动作的意思,滕念无奈,放下手中正在剥的菜,擦擦手,过去开门。
“嗨!”李海东向他招招手,身后一堆人也笑着打招呼。
“进来吧。”滕念点头,笑说。
众人鱼贯进来,最后面是一个似乎没见过的漂亮女子。
女子也看着他,笑笑,从身后拿出一捧红玫瑰:“喏,送给高飞的,拿着重死了。”
“……”滕念接过,微笑,“请进。”
女子倒是对他的反应有些疑惑,怎么,和预期的不一样?
看到人都进来,滕念才关上门,拿着花,去找瓶子。
众人则一齐涌向了开放式厨房:“Happybirthday!寿星公!”
“多谢。”高飞笑道,“暂时在忙,你们先去客厅自己玩。”
“啊?”这时大家才发现一个不得了的事情,“高飞你居然在做饭?!”
“嗯?”高飞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是啊,有什么问题呢……可是……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然后,该干嘛干嘛去,好友们都来过高飞家,轻车熟路的,也没有禁忌,随意翻随意探险。
所以滕念用一个大黑瓷缸装着玫瑰出来时,客厅里反倒只有小猫两三只。
送玫瑰的女子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见他出来,微笑。滕念也微笑,将花放到茶几上。
“嘿。”女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你知道我是谁吗?”
“嗯,大概知道吧。”
“……你知道?”女子睁大眼。
“……”一旁的林旭拍拍她的肩,“这位除了是个设计师,还是个心理学家。”
“……”女子扯扯嘴角,再度看向滕念。
滕念回她一个无辜的笑。
“好吧,”顾诗耸肩,“完败。”
“有战的理由吗?”滕念却问。
“不甘心啊,”顾诗耸耸鼻子,“我跟他在一起时,都很少来这里,你却是直接住在这里了。”
滕念眨眨眼睛:“好吧,但是我们并不在一个时间平面内吧。”
“即便如此,也还是会不自觉地做比较……可是话说,你一点都不吃醋吗?”顾诗挑眉问,“我可是他的前女友耶。”
“当然吃,”滕念笑,“酸甜苦辣咸,都是人生的调味剂。”
“……”林旭再次拍拍顾诗的肩,“都说了他是学心理的了。”
“……”顾诗倒回沙发,撕开一袋薯片,“不要阻止我,我要化打击为食欲……”
“少吃一点零食吧,”滕念淡淡笑说,“不然吃不下饭了,高飞的手艺可是不错的。”
“炫耀,这是吃果果的炫耀。”顾诗撇嘴。
滕念笑着耸肩,不置可否,上前拍了拍林旭的肩:“自己玩,我去厨房看看。”
“好的。”林旭点头。
午餐时间,气氛很是欢乐,大家都对高家兄妹的手艺赞不绝口。
“不过,话说回来,高飞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某友问。
高飞回想了一下,瞥了滕念一眼:“大概是某人因为五天没睡赶工作累晕倒的时候吧。”
“……”这是滕念,无奈加无辜地笑,一边感慨某人的记忆力强大。
“……”这是众人,一边感叹“五天不睡觉赶工作”的强大,一边感叹爱情果然强大到能改变一个人么……
“啊,我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李海东恍然大悟,随即表情有些诡异,“难道高飞你,是——”
“嗯?”高飞挑眉。
“被压在下面的那个?”
“……”这是全场,一只乌鸦飞过。
“噗哈哈哈哈……咳咳!”高婷一口果汁没含住,喷出来,呛得不行。
众人哄然,高飞扯扯嘴角,无奈地看滕念也用餐巾捂着嘴,双肩抖动,忍不住笑意。
“嗯嗯,到底是怎样?”林旭开口问。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高飞问李海东。
“因为,你在煮饭啊……”李海东很无辜。
“对啊。”众人点头,多么正当而充分的理由,难怪会觉得奇怪,原来问题症结在这里。
高飞无奈:“好吧,被压在下面,偶尔。”
“哇……哦。”众人再度哄然,然后默契十足地一致看向滕念。
正在给高婷递纸巾擦桌子的滕念,感受到视线,抬头,笑道:“那么,在座各位的,有几个是太太煮饭的?”
再度沉默,居然没一个人举手。
“看吧,”滕念笑说,“所以说这构不成因果关系。当然我平时也会做饭,不过今天高飞为了显示他的诚意,所以坚持要自己下厨而已。至于儿童不宜的话题,鉴于有儿童在场,就不多说了吧。”
高婷拍拍他:“滕大哥,不用在意我的,真的没关系。”
滕念看她一眼:“哦哦,关于这个问题,我买私下再交流交流。”
这小妮子,说不定懂的比他还多……
对于滕念的解答,众人心领神会,果然嘛,高飞这么强势的男人……当然滕念看起来似乎也不是处与弱势的,那么高飞也还是有可能……
“喂喂,停止你们脑子里想的东西,都给我好好吃饭。”寿星公发话。
“OK,OK。”众人点头,只是依旧笑得暧昧。
第24章
第24章
饭后,滕念揽了洗碗的活,让辛劳了一上午的高家兄妹在客厅陪客人聊天。收拾好一切,才从冰箱取出蛋糕,拿到客厅。
在众人的注视下,打开简单却精致的纸盒,里面一个四四方方的褐色蛋糕,表面撒满细腻的巧克力屑,做成了很有质感的磨砂效果。
“哇,好漂亮,”高婷叹道,“果然是滕大哥的眼光。”
滕念笑笑:“要插蜡烛吗?”
“当然要!”大部分男士回答,想看高飞吹蜡烛的糗样。
“还是不要了,会破坏美感的。”女士们舍不得蛋糕的造型被破坏掉。
“好吧,尊重女士们的意见。”高飞说,接过滕念递过来的刀子,轻轻却郑重地说,“谢谢你。”
“收到。”滕念笑,明白他的意思。
众人起哄,直呼被电流电到不行。高飞但笑不语,切开蛋糕,人手一份。
“哇,好美味!”林旭老婆惊呼,“咖啡和……巧克力?”
“唔,真是不错。”一向不爱吃甜食的男士们也频频点头,“滕念买的吗?哪里买的?”
这次高婷却没有参与瞎起哄,只静静品尝蛋糕。咖啡和巧克力?呵呵,真亏滕大哥想得出来。
夜深人静,曲终人散,高婷累得不行,早早便洗了睡了。
高飞和滕念泡在大浴缸里让热水活络筋骨。其实未尝不可以直接在外面饭店包酒席请吃饭,但是两人都觉得,既然都是高飞过硬的朋友,那么就来家里做客也无妨。虽然会累一点,但大家都开心自在。
“嗨,”滕念用脚趾碰一下对面男人的小腿,“关于今天李海东在饭桌上的问题……”
“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高飞仍旧闭眼假装镇静。
“我给你的准备的时间,足够了吧。”滕念说。
“……哪有这么直接的?”高飞睁眼,因为感觉到男人向自己压过来时的水流和气势,滕念是偏瘦,但一点都不弱……
“直接一点没什么不好。”滕念勾起笑,双手压在高飞肩膀两侧的浴缸边缘上,直直盯着他,“我想要你。”
不可否认,一股激流居然涌向高飞的身体,虽然下意识抗拒,但身理上却自觉地就响应了滕念的号令。
“今天?我是寿星耶……”犹作困兽斗。
“不是刚好更有意义吗?”轻松地兵来将挡,“况且——”
“呃——”
“明确地告诉你,看见了你的前女友,向我示威并挑衅的前女友,我的一腔妒火,可是忍到现在都还没有发泄呢。”
“借口。”高飞控诉。
“啊?”滕念眨眼,“被揭穿了……不过我是真地吃醋了……虽然这没有必然联系……不过,也不妨碍我今天要把你拆吃入腹的心愿——在你切蛋糕前我可是许了愿的。”
“是我的生日。”高飞扯扯嘴角。
“你的,”滕念决定不要再跟善于谈判的男人多费口舌,直接将唇压下去封口,“不就是我的么……”
'恭喜,终于被吃了啊……过程依旧略,最后会考虑放特典并且一并补上所有,对,所有……'
第25章
第25章
第七章
人总感叹老得快,其实是因为平凡而幸福的日子,使时光飞逝而人不自知。
过年的时候,滕妈妈邀请了高家兄妹一起去吃年夜饭——谁叫儿子住在高家蹭吃蹭喝呢?
滕妈妈对高飞不冷不热,对高婷倒是喜欢得不得了,心疼这孩子从小没有了父母,还这么可爱乖巧惹人怜惜。
“怎么也不心疼心疼我?”过完年,在高飞的床上,大狗搂着滕念佯装抱怨。
高婷被滕妈马留下了,高飞和滕念就任其自生自灭。
“我心疼你就好了。”滕念笑着摸摸他的头。
“你说的?”高飞挑眉问。
“……才做过耶,大狗你一点都不累吗?”滕念扯扯嘴角,“春天都还没有到哦……”
“快到了。”高飞邪恶一笑,翻身压住滕念。
“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滕念蹙眉。
“反正十次里有一次是你压我,不吃亏。”高飞笑说。
好吧好吧,躺在下面不用动手是挺节约力气,也挺享受……但是大狗先生也要给他节制呀,节制!
春天很暖和,脱掉了厚重的冬衣,感觉很轻松,可是当秋天来的时候,却也喜欢穿上厚衣服时的温暖和安全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日子里所当然地继续,高婷继续住校,每周只回家住一天,偶尔也去滕妈妈家住一天——滕大姐生了个可爱的女娃娃,腹黑女王本质开始逐渐显露。滕念已经常驻高家,自己那套房子还好偶尔回去赶下工作,不至于长蜘蛛网。
争执与辩论也是理所当然的,但也无大碍,有时甚至觉得有趣,觉得这个和自己思想差了十万八千里的男人,为什么会深深吸引自己至今呢?当然,也并不总是差得很远,很多时候也会变得逐渐有默契起来——是不是爱你就会变成你?
然而,很多时候,灾难总在不期然中降临,可能你正在看电视或听广播,可能正在跟人讨价还价做买卖,可能和爱人在你侬我侬两相依……
刚开始感觉到桌子和灯在摇晃时,高飞只是有些困惑,但瞬间明白过来,可能是地震,冷静的起身,走到了门口,看到员工都有些不解,有些惊慌。
摇晃很快就停了,高飞招呼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