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的白雪染成了红色的通道。
就算再勇敢的人面对这种恐怖的屠杀也不由的颤抖起来,冲在后面的士兵纷纷躺在地上向山下滚去,运气好的一直滚到山下,运气不好的,头磕着石头也就一命呜呼了。辽东的长矛手依然去势不减向山底的盾牌手阵中冲来。
在长矛手的冲击下,统兵的蒋奇也独不能支,最后只好一抱头,缩成了一个个肉球从山下滚了下来,所幸蒋奇皮糙肉厚,再加上积雪深厚,蒋奇只受了点皮外伤,并无大碍。眼见长矛手向下冲来蒋奇大叫道:“弓箭手快给我射!”
山下的弓箭手刚才因为怕伤到自己人一直没有动作,看到蒋奇下了命令立即箭如雨发。正向下滑行的长矛手与没跑下来的冀州军顿时被射的一阵狼哭鬼嚎,成片的倒在地上。
冲在后面的长矛手立即从背后取出一个辽东所有的松木盾,松木是质地是非常坚硬的,在辽东地区,因为气候寒冷,所以树木生长周期长,往往百年的松木不过一抱粗,这也造就了树木质地的坚硬,松木盾坚固异常,外面还包了一层铁皮,就算刀斧也不能轻易的砍透,只见辽东士兵身体向下一蹲,藏在木盾的后面继续向下滑行着,飞射的弓箭在接触到木盾之上时大多被崩的四下飞出,只有极少数的插在了上面。
转眼间,长矛手已经冲到了前排的盾牌手面前,只见他们一挺身,脚下用力一蹬,一个加速向盾牌手直冲过来。“砰!砰!”
之声不断的响了起来,冀州军的盾牌手在强烈的冲击之下阵势一下子被冲开了,长矛手不断的从盾牌手中间穿过进入了弓箭兵的阵中,不过这时他们去势已尽,冀州军立即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围了上来,短兵相接时,巨型长矛无疑是吃亏着,长矛手立时陷入了被动之中,不断的被冀州军砍倒在地上,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辽东军的第二轮攻击波已经到了。
五千名刀牌手分成五排,从哥山上滑了下来,一波又一波的以强大的冲击力杀入了冀州军中,由于前方盾牌手与弓箭手组成了阵形已经被长矛手冲的七零八落,所以这些刀牌手如入无人之境,高速的滑行中,手中的大刀不断的向四周砍去。而山顶之上辽东军的弓箭兵则立时冲到了山腰以下,向四下里不断的发射着。
在辽东军不间断冲击下,冀州军终于渐渐的有些吃不住劲了,前方的队伍不断的向后退去,而后方的也被这种败退所感染向四外散去,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将这种失败的气氛不断向后传递着,眼见冀州军已成崩盘之势,袁新立即把自己的预备力量全部投了进去,一时之间,冀州军被彻底的击垮了,中军的崩溃让前军与后军的士卒也乱成一团,被随后追来的辽东军打的四散而逃,可是,他们的两腿怎么能跑得过辽东军的滑雪板?辽东军如一只只凶残的恶狼在雪地之上不断的进行砍杀着,每一刀下去,都有一颗头颅的飞起,现在的战场就如同一个大型的屠宰场一样,两山之间已经成了血红色,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那么的诡异。
伴随着士卒的溃散,袁绍与一干谋士在侍卫的护卫下不由的向前方亡命而去。不过,袁新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把他放走,虽说不能把你捉住,但也不能让这胖子这么得意,怎么说也得把他吓个半死,于是袁新立即派廖化在后边带人一阵咋咋呼呼的大嚷大叫着,“活捉袁绍啊,不要放跑了他呀!”
把袁绍吓的风声鹤唳,一路狂奔。
“袁绍在这哪,快捉住他呀!”
大叫声中,高顺领兵从一旁冲出,向袁绍杀来。袁绍此时身边已无大将,立即陷入了绝望之中,就在这危及时刻,只听身后一声大叫:“主公休慌,韩猛来也。”
来者正是河北庭柱韩猛。
袁绍手下有五员大将勇冠三军,分别是颜良、文丑、张郃、高览,是为四庭一柱,其它四将为四庭,而韩猛就是那一柱,如今四庭已去,只余一柱,韩猛现在乃是当之无愧的冀州军的第一勇将,只不过因他与韩馥有那么一层亲族关系,所以袁绍宁肯任用贪杯的淳于琼,而一直不敢重用于韩猛。
当下韩猛率千余士卒抵住了高顺,袁绍与众谋士借机在侍卫的护从下杀了出去。已经渐渐的接近山势的尽头了,袁绍不由长出了一口气,这下可算摆脱辽东军的追击了,可要出了这座山,就可以与前面的士卒会合,那样就安全了。
“杀呀!”
震天的呐喊声一下子响了起来,袁新手下的西凉降将王方带人从后面追了上来。袁绍此时已经人困马乏,手下只剩下几十个侍卫,根本无力再战,眼见就要命丧黄泉之即,一道雄壮的身影飞马而来。
“休伤吾主!”
前军的淳于琼带着士卒及时的赶了过来。
“袁绍哪里逃!”
王方大叫着追了过来。
“大戟之士何在!”
随着淳于琼的一声大喝,五百铜盔铜甲的士卒在将军吕翔的带领下挺身而出,转眼间排成了鱼鳞阵。“大戟之士,舍我其谁!”
五百人的铠甲在雪光下发出灿烂的金光,手持着近两米长的大戟迎向了王方。不愧是袁绍手下最精锐的部队,王方手下的西凉旧军与之刚一接触就倒下了一片,仅仅五百的大戟之士硬是将数千的西凉旧军拦了下来眼见已经无机可趁,王方只好无奈的带人退了回去。
历尽了无数的艰辛,袁绍终于从柳城的山地之中逃了出来,一路之上风餐露宿,一刻不敢停留,终于在一个月之后赶到了右北平,此时已是公元196年的初春了。右北平城中,看着百死余生的众将袁绍不由放声大哭,回想刚出征时浩浩荡荡的五十万大军,是何等的豪气冲天,而如今,在自己身边的只剩下了三万人的残兵败将,怎不令自己肝肠寸断?所幸辽东幸存的士兵陆续的逃回,渐渐的,袁绍又收集了十几万人马,有信息风传袁新正在向右北平赶来,于是袁绍再也不敢停留,把右北平留给吕翔镇守,自己带着残兵败将回转冀州。
正文 第136章 冲冠一冲白门楼
袁绍与袁新交战的同时,兖州的曹操亲起二十万大兵东进徐州,拉开了吕布大战的帷幕。探子飞马将曹操来犯的消息传到了徐州,听闻曹操到来,吕布立即与陈宫、陈登、陈圭等一干人商议对策。最后商议,以陈宫、陈登守崤关,张辽守小沛,吕布自守徐州,只等曹操的到来。
曹操的大军来到小沛以西的丰城,在这里,早有一个人在等候着他。“元龙(陈登字)你果然来了。”
曹操的笑容如阳光一般明媚。他的身前,一个瘦高的大个子向前一躬身说道:“曹公来到,元龙怎么能不来呢?请曹公放心,袁术与吕布的联盟元龙早已设计破坏了,眼下徐州已无救援之兵,一切只等曹公了。”
“呵呵,很好,有了元龙相助,徐州可矣,只要得了徐州,这广陵太守就是元龙你的了。”
“谢曹公,元龙非为自己的高官厚禄,实为不忍徐州百姓长期陷入战火而流离失所,希望曹公占据徐州以后一定要善待百姓。”
陈登躬身说道。
“元龙果然是忧国忧民之士,你放心,只要我得了徐州,一定要百姓安居乐业。”
曹操点头答应下来。
“陈登代徐州百姓在这里谢合过曹公。”
陈登向曹操一拜,但曹操立即扶起了他,“元龙何必如此,公为百姓,我又何尝不是为了百姓?元龙先行一步,我大军随后就到。”
陈登一施礼,上马向远方疾驰去。陈登是土生土长的徐州本地士族,在他的字典里是没有一臣不事二主之类的字眼的,他所做的一切,一是为了自己,二是为了徐州,只要让自己与徐州百姓能避免战火的荼毒,那么跟着谁还不是一样呢?所以刘备来了他投刘备,吕布来了他投吕布,现在曹操来了,他又第一个抱上了曹操的,陈登就好比是一个万金油,什么时候他都会站在强者的一方。
崤关,位于徐州九里山和芒砀山之间,两山夹一关,索住了徐州通往兖州的咽喉要道。陈宫与陈登这吕布的两大军师共同驻守在徐州的门户,当然,不论从资历还是从官职上来说,陈登只是陈宫的副手,一切都是以陈宫为主。现在,陈宫正在与陈登商议着守关的配备。
“元龙啊,曹操此来可说是势在必得,不过只要我们守住了崤关,那么任他有千军万马,也休想踏入徐州半步。”
陈宫得意的说道。
“公台放心,只要有我陈登一口气在,定不要曹操进得关来。”
陈登一阵慷慨陈辞。陈宫满意的点了点头,又低头看起地图来,他没有注意到,陈登转过脸去暗暗的松了口气。
黑夜降临了,陈宫依然在房间内挑烛辛劳着,要说陈宫绝对是个忠义之士,忧国忧民,他是一个讲原则人,因为认为曹操心术不正而弃他而去,投靠了当时他自认为为朝廷立了大功英雄了得的吕布,犯下了一生中最大的错误。如果是别人,在了解吕布寡情薄义,勇而无谋,贪色重利后也许会另投他人,但陈宫不会,在离开曹操之后,他把宝都押在了吕布身上,哪怕吕布不听他的忠言,也坚定的追随着吕布这个他心目中的英雄,也许,这就是所说的忠诚与气节吧,为了能守住崤关,陈宫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眼中布满了血丝,执着的信念依然支撑着他一定要坚持下去。
“不好了,着火了!”
一阵大叫声从房外传来。陈宫忙从房间里走出向四下里张望着。只见关上一片火起,守关士兵大喊大叫的四散而逃,乱成一团。这时,一个满脸是血的士兵向陈宫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
陈宫一把抓住了士兵的衣领喝问道。
“大人,不好了,陈登他打开城门把曹兵放进来了,这火也是陈登派人放的。”
士兵气喘吁吁的说道。
“哎!”
陈宫一把将士兵扔到了地上,在夜色中跨上自己的战马从后门扬长而去。在陈宫走后只有一刻钟左右,曹军就占领了整个崤关,幸亏陈宫走的早,不然就被曹军活捉了。曹军在占据崤关后并不停留,立即向小沛星夜杀来,小沛的守城将领是张辽,张辽在三国中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东吴第一勇将太史慈,一身都是胆的周泰都死在他的手里,曹操用他抵御住了东吴的进攻,所以说张辽是个难得的将才,足堪大用,此时的张辽虽说才刚刚出道,但却已经表现出了他卓越不凡的军事才能,在吕布的手下担任大将,再加上陈宫也跑到了这里,一时之间,张辽竟然抵挡住了曹军的攻势。
眼见小沛急切之间难下,曹操当机立断,以曹仁率五万人马围攻小沛,主力绕过小沛直逼徐州,这时徐州城的陈圭派人以哭布之名到小沛送信,言说除州危急要张辽等救援,于是张辽立即与陈宫出兵救援徐州,曹仁则趁机攻取了小沛,而徐州也在陈圭的里应外合之下,很快就被曹操攻陷了,吕布只好带着残余人马与张辽等人会合退守下邳,被曹军重重围困在下邳城中,吕布左冲右突也杀不出重围,只好整天闷在屋子里喝酒,以鞭打将领解气。
下邳城的一处住所内,宋宪正坐在床上呲牙咧嘴的叫着,这时,只听房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妇走了走来。
“是你?”
宋宪立即向四下张望起来。“放心吧,我都看好了,没有人。”
美妇走了进来,把房门一插开到了宋宪的跟前,一指宋宪的脑门笑骂道:“你个死人,今天听说你顶撞将军被抽了两鞭子,我这心痛的像挨了刀子,好容易才找个空来看你。”
说完一把搂住了宋宪的脖子。
“你轻点,可不要让别人听见。”
宋宪嘴一咧说道。
“哼,你的胆子不是大的很吗,连我这个吕将军的正妻都敢偷,怎么现在又这么胆小了?”
美妇娇声道。来人正是吕布的正妻严氏。
“哼,吕布这厮,妄我为他这么卖为命,竟然为了一点小事连我都打,这口气我怎么能咽下,我问你,你想不想跟我长相厮守?”
宋宪问道。
“那是当然。”
严氏答道。
“那就好,为今之计,我们只要抓住吕布献给曹操,那我们还不是不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宋宪对严氏说道。
“可他毕竟是我的夫君……”
“哼,你若不答应,我们的事一旦被吕布知道,那我们就都别想活了。”
宋宪恶狠狠的说道。
“那……就依你之见吧。”
严氏细想了一下,觉得宋宪的话在理,就答应了下来。
白门楼上,吕布被严氏灌坐在椅上睡的不醒人事,宋宪、魏续、候成等将立即用绳将吕布捆成了一团。于是宋宪派候成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