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廖!”
袁新大喝一声,从马上跳下向山上奔去。山腰之上,廖化如同一尊战神矗立着,两只巨眼直直的目视前方。
“老廖。”
袁新的大手按在了廖化的肩膀之上。缓慢僵直的转过头,廖化直直的看着袁新,迷离的双眸中一丝光茫闪了出来,廖化的喉头咕噜了几声,张开了那张大口,刚要说些什么,但身体一歪晕倒在了地上。
袁新用双手托住了廖化轻声的说道:“老廖,你太累了,也该歇歇了,好好的看我怎么打赢这一仗吧。”
两名士兵过来将廖化扶了下去,由医馆毕业的随军军医治疗着。
徐庶走到了袁新面前说道:“主公,我们的大队人马还要一天才能赶到,而据俘虏的鲜卑人说,魁头的大军半个时三个时辰内就会赶到,我们是不是先躲一躲。
袁新转头瞥了一眼徐庶说道:“好不容易才碰到他们,我们怎么能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我们就在这等着他们。”
“主公虽然神勇,但万不可意气用事啊!”
徐庶急的汗都下来了,生怕袁新有什么不测。
“呵呵,元直多虑了。我不是意气用事,想当年,在刘虞十万大军围攻之下我们不也挺过来了,没什么好想的,我就要在这等着魁头。““好,既然主公决心以下,那元直就与主公共存亡。
“元直,你带二千人上山去,等他们进攻时,我带一千骑兵从侧背袭击,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不,主公,山下危险,还是你上山,我带人去。”
“别啰唆,快去!”
袁新怒目相视。
徐庶只好无奈的带人向山上走去。
狂风呼啸,马蹄声声,一队队的鲜卑骑兵滚滚而至,铺天盖地的战马奔腾让人窒息的喘不过气来。
奔腾的铁流渐渐的停在了小山之下,寒风中,三千具无头的尸体横七坚八的卧在地上,地上一片片的血渍已经凝固成了黑褐色。看到这一幕,每个人都黙然无语了。
“步度根,步度根在哪?快去给我找!”
魁头大叫着,眼中露出了焦急之色。数十匹快马从他身后窜了出来向尸体之间跑去,寻找着步度根。
“大单于!步度根大王在这!”
随着斥候的叫声,魁头跳下马快步走了过去,只见山脚下,步度根那挂着白色脑浆的人头被高高的挂在树稍之上,两只眼睛只在眼窝处剩下了两个深深的血洞。
“步度根!”
魁头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栽倒在了地上。步度根从小在魁头身边长大,与魁头的感情最深,这些年来,正是有了他这个鲜卑第一勇士的冲锋陷阵保驾护航才使魁头屡屡转危为安,看着自己得力臂膀的亲弟弟如此惨死,魁头的心崩溃了。
“大单于!大单于!”
一声声呼喊声让魁头苏醒了过来,缓缓睁开了双眼,魁头坐了起来,仰视着小山之上迎风招展的红色大旗一字一顿的说道:“给我将他们杀光,我要将袁新开膛破肚,活祭步度根!”
震天的喊杀声一瞬间响了起来,成千上万的鲜卑战士踏着尸体勇猛的向上冲锋着。山脚下,一排排的弓箭如飞蝗般向山上射了出去。就在攻守双方浴血奋战之际,袁新的一千骑兵来到了鲜卑人的身后枕戈待旦。
“呛啷啷!”
一声轻吟,三尺长的马刀已经提在了手中,袁新高叫道:“必胜!”
一骑绝尘的冲向了敌军。
“必胜!”
在士兵们的喝声中,一千张骑兵弩被高高举在半空。一千匹战马风驰电掣般紧紧跟随袁新而去。
正文 第062章 勇者无敌
“呛啷啷!”
一声轻吟,三尺长寒光四射的马刀已经提在了手中,袁新高叫道:“必胜!”
一骑绝尘的冲向了敌军。
小山之上,连天的喊杀声震耳欲聋,无数的鲜卑士兵如蝗虫般蜂拥而上,山上守军的弓箭向下不断的扫射着,石块如雨点般的砸下,不断的有鲜卑人倒在血泊之中,见此情景,魁头令三千骑兵下马,在山脚下用弓箭向山上发射压制山顶的抵抗,一时之间鲜血横流,断肢乱飞,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远处,一千连人带马被黝黑的铁甲覆盖的重骑兵终于出现在了魁头的背后。战马已经开始加速奔跑起来,一千双眸子从头盔上的缝隙中露出来,发射出无边的杀气。
“结阵!快结阵!”
鲜卑首领慌忙的吼叫着,担任后卫的宇文部万余匹战马仓促的排列成锥形阵阵形进行迎击。
“杀!”
袁新手中的马刀发射出璀灿的光芒,在阳光下耀的人眼睛睁不开。“杀!”
上千的骑士发出山呼海啸怒吼声,无数的弩箭如如离弦之箭飞蝗般向对面的鲜卑射了过去。
“啊——”
前排的鲜卑骑兵不断的倒在马下,鲜卑人那层薄薄的皮甲在重装骑兵的面前犹如纸糊的一般,一弩十箭,箭不虚发,经过特别锻造的弩箭轻易的贯穿了他们的身躯,巨烈的冲击力将他们从马背上掀翻下来,一时间,草草排好的锥形阵混乱起来,带头的宇文部首领大喝道:“不要乱!给我放箭!”
一排排的弓箭向对面如雨般的射了出去,耳边只听叮叮铛铛一阵密集的铁器相交的响声,飞射的箭支射在对面的重装骑兵的身上击起四射的火花后颓然落地,如黑塔般的重装骑兵宛如金刚之体毫无损伤的继续向前冲击着。
“一群怪物!一群怪物!”
鲜卑人的心颤抖了,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却着。
“扑哧!”
一声,伴着飞扬的鲜血,一名后退的鲜卑士兵的头颅高高飞向空中,宇文部首领宇文烈手持钢刀如钉子一般站立在退路之上,伸出舌头舔了舔刀刃上的鲜血,宇文烈阴森的说道:“后退者,杀无赦!”
所有的人都被这血腥的场面震慑住了,一股草原民族与生俱来噬血的本性在他们体内燃烧起来,战死的是英雄,后退的是懦夫!上万双眼睛变的雪亮。“嗷——”
上万的战士如同上万匹草原狼发出震天的嚎叫猛扑了出去。
与此同时,袁新的重装骑兵已经杀到了近前。“嗷——”
“杀——”
两支人马在一瞬间碰撞在一起,击起飞溅的火花。
一千重装骑兵如一千把锋利的尖刀一刹那间撕裂开了鲜卑人的防线,无情着收割着鲜活的生命,而袁新就是这钢刀的刀尖。
“杀、杀、杀!”
袁新的眼前被一片血色所笼罩,脑海中已经陷入了一片狂暴之中,无情的那鲜卑人劈杀着。在重装骑兵面前,鲜卑人如同草原上的黄羊,只能被动的被杀戮着,毫无还手余地。
“呀!”
三名鲜卑骑士的马刀同一时间砍在了一名重装骑兵的头盔上、铠甲上、马背上,铛、铛、铛,火星四射的三声巨响之后,重装骑兵毫发无损的矗立在马背之上,“哈哈哈!”
重装士兵狂笑不已,手中经过特殊锻造的马刀用尽全力一抡,三名鲜卑士兵三颗头颅在冲天的血光中直上蓝天,重装骑兵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冲去。
以袁新为首的一千重装骑兵划开了一条死亡通道,只一次冲锋,近三千名宇文部的战士倒了下去,在重装骑兵的刀下,没有受伤,只有死亡。
已经穿过宇文部的防线了,一千重装骑兵此时只剩下了七百人,座下的马匹已经开始喘起了粗气,在重装骑兵如此巨大的重量之下,马匹体力的消耗是巨大的。但时间已经不允许更换马匹,只有继续坚持下去。
看到袁新冲过了宇文部的防线,魁头立即将攻击小山的部队撤了下来,只以五千人继续向山上发动进攻,而剩余的一万五千余人全部向袁新的七百重装骑兵压了上来。
看着跨下的战马,袁新无奈的笑了,以战马目前的体力是无论如何也冲不破前方敌军的防线的,看来只有向来路杀回了。
“列阵!”
袁新的大叫声中,七百勇士立即又排成了进攻的锥形阵。
“杀啊!”
一声暴喝,七百勇士如七百头猛虎勇猛的向来路上的宇文部杀了过去。
“奶奶的!”
宇文烈气的暴跳如雷,把老子当成了软柿子了,我和你们拼了。想到这宇文烈大叫道:“为死去的勇士们报仇,给我杀呀!”
“嗷——”
一阵震耳的狼嚎声中,七千宇文部的战士向袁新部猛冲过去。
“虏阵横北荒,胡星曜精芒。羽书速惊电,烽火昼连光。虎竹救边急,戎车森已行。明主不安席,按剑心飞扬。推毂出猛将,连旗登战场。兵威冲绝漠,杀气凌穹苍。列卒赤山下,开营紫塞傍。途冬沙风紧,旌旗飒凋伤。画角悲海月,征衣卷天霜。挥刃斩楼兰,弯弓射贤王。”
又是一阵疯狂的杀戮,又是一首英雄的赞歌,又是一篇荡气回肠的史诗,当再次穿过宇文部时,重装骑兵只剩下了二百人,身后,又有三千鲜卑战士血洒杀场。
看着满身血污,浑身是伤的的二百勇士,袁新仰天长笑:“大风起兮云飞扬,得此一战,今生无悔!”
转眼环视了一周,二百张坚毅无比的面庞正炽热的望着自已,一股豪情壮志涌上袁新的心头。“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弟兄们,让鲜卑人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大汉儿郎!”
再一次高举起已经砍的卷刃的钢刀,袁新大吼一声:“向着鲜卑人——进攻!”
正文 第063章 战前
再一次高举起已经砍的卷刃的钢刀,袁新大吼一声:“向着鲜卑人——进攻!二百匹战马如二百道黑色的利箭划破长空,二百名勇士血染征袍如霸王再世踏破草原,二百把已经残破的马刀带着死亡的气息奋勇向前。小山上的徐庶看到这一幕不由悲呼道:“给我全军向下冲锋,一定要救出主公!”
仅剩的千余名战士带着一腔悲愤如猛虎般从山上冲了下来,徐庶已经准备多时的手弩一弩十箭如飞蝗般向山下射去,正在向上攀爬进攻的鲜卑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突如其来的反冲锋,顷刻之间竟然被射倒了一大片,被压到了山脚。见此情景,魁头连忙把派去阻击袁新的士兵调了回来。
远处的草原上,六千大好儿郎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成了冰冷的尸体,宇文烈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宇文烈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赤色,“啊!扑——”
一口腥红的热血从宇文烈的嘴中喷了出来。
“首领!”
几个亲兵大叫着。
“没事!”
宇文烈摆了摆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目视着前方说道,给我全军冲锋,我要生擒袁新!
“呜呜!”
远处的天际,一阵阵牛角号声传来,一群群身着黑色铠甲的骑兵踏着滚滚的尘土隆隆而来,一杆血色的大旗在半空中迎风而至。
“是辽东骑兵!”
一声大叫从宇文烈身边传来。
“首领,对面足有数万铁骑,而我们的身后还有千余敌人在山上坚守,形势对我们及其不利,再这样下去非吃大亏不可,我们还是撤吧!”
旁边的部将急声说道。
宇文烈看了看四周,四千面带怯意的脸显得是那么的柔弱。“哎!”
宇文烈长叹一声,恨恨的看了对面的袁新一眼无耐的说道:“撤退!”
小山下,正浴血奋战的魁头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长叹声说道:“全军撤退,离此百里外的柳城等候骞曼的援兵!”
伴随着一阵敲击金属的声音,二万余鲜卑骑兵潮水般的退了下去。一切又都归于平静。
终于结束了,长吁了一口气后,袁新停止了自杀式冲锋,缓缓的收住了马匹前进的脚步。“嘶——”
一阵马匹的嘶鸣声传来,十几匹战马再也承受不住如此的负担,精疲力尽的倒在地上,口中吐着白沫挣扎了几下停止了蠕动,身体僵直起来。
远处,徐庶带着幸存的数百战士步履蹒跚的向袁新走了过来,看到对方那满是血污的脸,两个人笑了,相互扶持着走向了远方。
枊城,位于袁新新设的昌黎郡,是大漠上的咽喉要道,自从魁头从帖木儿手中攻占以来,俨然成为了一座硕大的军营,原来的县衙就成了魁头的指挥部,现在,魁头正与骞曼在县衙内焦急的磋商着。
要说魁头与骞曼原本是堂兄弟,只是为了争夺汗位而大动干戈,眼下袁新崛起,已经占据东部草原与辽东,下一个早晚会轮到他们头上,在生死存亡之即,两人又走到了一起,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人又有什么不可以商量的呢?
“兄长,依你说来这个袁新很是难缠啊!”
“哎,不瞒兄弟,我所带的三万骑兵与三千交战,一战下来竟然折损了八千,元气大伤啊,以后就要看你的了。”
魁头无奈的说道。
“呵呵,兄长说哪里话,你的部下哪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