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顾萱正在打趣柯瑢,她笑得一脸欢乐,柯瑢却是满脸无奈,两人姿态显得好不亲昵。
柳元卿曾给沈紫霄介绍过顾萱的,顾萱的样貌沈紫霄自然是记得清楚,瞧一眼她就认出了院子里的人,顿时也知晓了柳元卿的怒气从何而来。
沈紫霄贝齿咬唇,生生咬出了血,她微微吃痛却不松口,眼神阴毒地盯着顾萱好些时辰她才收回目光。
饶是谈吐高雅的沈紫霄也气急败坏得口不择言了,她狠声咒骂了句贱蹄子,方才离去。
次日一早,沈紫霄就请了洛满满到自己府中喝茶,洛满满不是个有邀就赴的,更何况是情敌相约,沈紫霄提及柳元卿,洛满满才放下心中的不乐意,去了沈府。
进沈府前府中护卫将洛满满拦了下来,说外人禁止携带刀剑入府,作势要没收她随身佩戴的宝剑。洛满满顿时恼怒,扭头就要走,沈紫霄却及时出来,仅用于句话就将她留住,且主动拿出了宝剑。
“妹妹,不想知道我腹中胎儿的爹爹是谁吗?”沈紫霄说完这话就自顾自地进了府,留洛满满一人急得在府门前大声叫唤,“沈紫霄!沈紫霄你给我站住!”
洛满满想动手,但沈府护卫也不是吃干饭的,两个挡一个也是不费力的。
洛满满气得咬牙跺脚,最后还是不得不拿出了腰间的长剑交给了护卫,方被放进沈府。
“沈紫霄!”洛满满进屋就一声大喝,待她瞧清沈紫霄的面容是,不禁息了声,没了气势。
美人含泪坐在桌前,时不时的拿帕子拭去眼角满溢出的泪珠,阻止它继续蜿蜒流下。
沈紫霄扯出一抹笑意,抬首望向洛满满,“妹妹站着作何?过来坐吧。”
洛满满不知沈紫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满脑袋疑云地挪着步子坐了过去。
沈紫霄给她斟了一杯茶,摆了碟糕点在她面前,又扯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最后才步入正题,“妹妹,我怀了元卿的孩子。”
这话让洛满满顿时变了脸色,腾地一下拍桌而起,“沈紫霄别在这唬我,你这女人。。。。。。”
洛满满话未完,就被沈紫霄拉着手坐了下来,“妹妹息怒,听姐姐把话说完。”
洛满满甩开沈紫霄的手,她才不愿听着女人说疯话,“滚远点,别污了我的手!”
沈紫霄憋紫了脸,她被洛满满的无礼险些气破了功,好不容易忍了下来。旋即变作一副弃妇样,豆大的泪珠子哗啦啦的往下滚,“妹妹,你不用忧心,元卿并不打算认这个孩子。”
起身要走的洛满满听了这话,又停了下来,她回首看向沈紫霄,皱起了眉头。
女人嘤嘤哭泣,抽噎着继续道,“柳元卿抛弃了我们母子,他打算娶那名为顾萱的女子为柳府夫人!”
“这不可能!”洛满满急得大吼,“柳哥哥怎会瞧上那乡野贱婢?”
洛满满恼急了沈紫霄哭哭啼啼的样子,一把扯开她抹泪的手,红眼呵斥道:“沈紫霄你给我把话说清了!”
洛满满此举正中沈紫霄下怀,沈紫霄加油添醋的将昨日之事同洛满满说道了一番,又编了些柳元卿心仪顾萱,誓言只娶顾萱一人的话讲给了洛满满听。
洛满满是由着其父母宠溺长大的,个性单纯,别人说什么信什么,跟柳元卿有关的事她更加敏感多疑,沈紫霄没个三两句就将她说动了气,彻底炸毛。
对顾萱的积怨不是一两天形成的,洛满满早就有了结顾萱,除了这碍眼东西的打算,而沈紫霄的话加促了这计划的进程,也使洛满满心中恨意更深了。
洛满满拿回剑急匆匆地走了,屋子里的沈紫霄擦干了做戏用的眼泪,将屋外候着的粉衣丫鬟唤了进来。
自那日她的贴身婢女被处置了之后,这粉衣丫鬟升职变成了她的贴身侍女,这丫鬟也是个机灵的,没些日子就得了沈紫霄的重用。
“事办得怎么样?”沈紫霄挑眉问。
“小姐放心,一切都办妥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熬夜熬到现在,被蚊子咬了一身的包,呜呜~~
37第三关爱上爱情——多清渣
柳元卿回去后,坐不安身睡不安神,遣人去打听了顾萱的住处,得到住址后在嘴里反复念叨,左右踏步就是没有个决断。
柳元卿面前仿佛有一座琉璃做的巨大屏障,屏障外的女子的容貌模糊不清,他想走近细瞧却给挡去了去路,因为看不清那人他焦急不耐,急得在原地打转跺脚,却是无济于事。
正是心烦意乱之时,洛满满提着剑怒气冲冲地找上了门。她进门就冲柳元卿嚷嚷,“柳元卿!你竟要娶那贱婢为正妻!”
迎娶顾萱一事柳元卿早在顾萱与洛满满第一次见面时就提及过,那时洛满满还气得要拔剑伤人,但给柳元卿哄高兴后她又喜得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话说回来,洛满满也只是一被宠溺坏了的孩子,不顺心的事儿你就顺着她的心思说,立马能解除危机,将她捧得越高她笑声就越大,但摔下来的那一天就是坠入了万丈深渊。
柳元卿深谙此道,他对洛满满就三个字“哄,捧,宠”,为人处世柳元卿远不如三岁孩童,对待女子他却是天赋异禀。柳元卿将洛满满娇惯得只有他一人承受得了,放在别个男子那绝对是接受不了这种迎回家后,需要当祖宗供着的夫人的。
男女交往中一方示弱并不代表他就是爱的多的那一方,发生争执柳元卿永远最先低头,他待洛满满百般溺爱,亲手将洛满满变成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但女王也是需要有臣民陪衬的,可洛满满这个女王只有柳元卿这一个臣子,柳元卿要是哪天告老还乡辞职不干了,洛满满就什么也不是了,就好比一项高高在上的神灵一夜之间坠下神坛,两者的落差感足以让人崩溃。
洛满满在害怕,害怕女王的宝座只是柳元卿给她编织出的幻影,不,她更加怕的是柳元卿连这幻影都不给她留。
自以为公平的买卖,直到今日她才知道签下的竟是一不平等条约。
娶顾萱为柳府正妻?
柳元卿虽一直都将这话挂在嘴边,但洛满满今日陡然提起,起到的效果犹如平地惊雷,将挡在柳元卿面前的那琉璃屏障轰然击碎,对面女子含笑望来,柳元卿幡然大悟,“对呀!娶她入府!”
柳元卿陡然发觉他似乎并不排斥顾萱临走时说的那句“但求一心人,白首话桑麻”,想到将要娶顾萱进门,他心头就甜丝丝的,满满胸腔里仿佛装得全是蜜糖,甜而不腻回味连绵。
另一处,被他念记的顾萱正坐在自家的破屋子里,狠打了一个喷嚏后没一会儿又连打了两个,俗语说,打一个喷嚏是有人在想你,打两个是有人在骂你,打三个就是染上风寒了。
顾萱只当自己夜里着了凉,生了病,忙倒了壶水往嘴里灌,不想吃苦药不想费银子,她只记住了感冒要多喝水这话。
一加二等一三,三是一和二组成的,顾萱不是病了,是有人在想她的同时亦有人在咒骂她。
砰砰砰!烟花齐放,在天空中开出百花,跳着桑巴舞的巴西人民打扮极为华丽,头戴着镶嵌珠宝的王冠,全身插着五彩羽毛,身着三点式服装。舞曲响起,灯光闪耀,她们围成圈跳着舞,她们身上反光的饰物和没止境的舞步让顾萱看得头晕眼花。
“恭喜您!”系统声最后响起,“成功攻略目标人物,您将获得十枚金币,以上,祝您好运!”
额。。。?等等,攻略了?
顾萱觉得自己似乎什么都还没做,她计划好的一切全因这声“恭喜您”而“出师未捷身先死”,都做徒劳。
顾萱正愕然不知该喜该忧,同一时刻,柳府中,柳元卿刚撇下洛满满,他对其怒红的双眼熟视无睹,一头扎进自己的世界里,满心欢喜地骑马正向顾萱这处过来。
柳元卿找到顾萱家时,她正在想要怎么完成最后的任务甩了柳元卿。
说曹操曹操到的意思可能就是她眼前所见到的这样,柳元卿骑着骏马,两颊上染上了绯红,伴着马儿的嘶叫身他翻身下马,赫然出现在顾萱破屋子前。
顾萱先是愣愣而后心中大喜,肥羊自个儿找上门来了。
柳元卿急急走近,站稳脚,面目严肃,“顾姑娘,在下柳元卿,宣国帝京人士,家父为中山王柳耿,家父家母平定内乱时双双辞世,现我已继承爵位,坐拥家宅亩良田三百亩,但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知顾姑娘可愿做柳府的主子?”
有些名模其妙的报户口式的介绍,却显得无比真诚,这让顾萱彻底风中凌乱了,柳元卿已不知是第几次求娶顾萱了,但独有这次却顾萱听出了话里的以往从未有过的心意。
顾萱退后,柳元卿紧跟一步。
要说柳元卿爱上了自己顾萱是一个头发丝都不会相信的,爱情虽说是不需要理由的,但爱上一个人却是需要理由的。
一直以来顾萱都觉得“攻略”这个词的概念十分暧昧,是让渣男爱上自己还是仅仅只是喜欢有好感,更或者是信任,当朋友?“甩掉”的意思也同样是模糊的,要准确的说就是虐渣男,朋友的背叛可以说是虐,情人的拒绝可以说是虐,总而言之,顾萱所要完成的任务的目标人物是明确的,定义却是宽松的。
如同现在,系统告知顾萱她已完成首项“攻略渣男”的任务,要说是柳元卿爱上顾萱了才触动了系统提示,那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在顾萱眼里柳元卿就是一极端分子,先前是大众情人,现在却要立贞洁牌坊做良家妇男了。
柳元卿并未爱上顾萱,但却是真心喜欢。柳元卿出于享乐才对一众女子皆是体贴照顾,付出的真心却少之又少,且尽是些变了质的污浊了的心意,甭说是爱意就连喜欢都谈不上半分,在他们所谓的“爱情”中,双方的自私心理占据了大部分的份额,仅仅是就是一场各自爱自己的爱情。
但今日柳元卿的表白却不同,至少此时的柳元卿对顾萱是付出了一份真情的。
顾萱渐渐平复了心绪,回望柳元卿,她其实有一句话很早就像对柳元卿说了。
顾萱露出一脸难色,道:“公子,可我还喜欢城东的齐秀才,城南的杜统领,城西的福掌柜,城北的王书生,肿么办?”
柳元卿万万没想到顾萱会是这个回答,他似乎受了不小的打击,面色陡变,柳元卿心中委屈又如给人捅了一刀般难受,往日他一颗心分几块,给了这个女子又给那个女子送去,今日听顾萱这般说,他是气愤不已,却又没有指责顾萱花心的资格,只能自己吃瘪。
看着柳元卿一脸不快却无处可发的模样,顾萱心里很是愉快。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柳元卿有那么多个关系匪浅的红颜知己,难道就不许顾萱同时拥有几个没有实质性的爱慕之人吗?
好吧,其实顾萱是存心抱负的,要知当初她可就是因柳元卿那么一句与这相似的话给气死过去的。有仇不报实在是非君子所为。
顾萱心里畅快了,看着柳元卿她收起了坏心思,严肃道:“顾萱有一法子,不知柳公子可愿意听?”
柳元卿瞧着她没有说话,顾萱笑笑自顾自道:“心仪多人不是件十恶不赦之事,顾萱便是要在这喜爱之人中寻出那心头的最爱,再收回对余下几人的心思,全数交托给那最爱之人,将他视作唯一。”
心中多个选择并非用情不专,而是为做到专一的必经之路,只有经历了才会知道哪个是最适合自己的,才会收起玩心,柳元卿却是在这条通向“专一”的路上走过头了,到最后终是成了花心。
“公子,”顾萱顿了顿,直视前人,“但求一心人执手白头,实属顾萱真心所求,”
柳元卿因顾萱的一番话心中有升起了些希望,正要眉开眼笑之时,只听顾萱继续道:“但,公子,那人绝不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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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元卿是怎么离去的顾萱不知道,说完那话她便转身进屋了,要知道拒绝一个人就应态度明了,不该拖泥带水,那样伤人虽是伤的彻底,但拒绝得也再无回旋之地,这也是对对方的一种尊重。
“哗啦啦!恭喜您!”过了没多久顾萱意料中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了,“贱婢!”
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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