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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十年,钟婷会回家一次,虽然仙道门和钟府同在肃玉州境内,可仙道门门规森严,只是因为钟婷是亲传弟子才有此待遇。
“二小姐每次回来都会带来一帮仙人,咋们也可一饱眼福了。”钟玉面带神往的说。
“只是看看而已,又不是让你也做神仙,你高兴个什么劲。”钟惟不屑的说。
“哈哈,只是觉得与有荣焉。”钟玉笑着说。
“你还真是当奴才当上瘾了,贱骨头。”
钟惟打趣道。
“说得好像你不是奴才似的。”
……
晚上,钟惟躺在床上,想着如果自己去参加仙门考核,能过关吗?要知道那可是万分之一的概率啊。自己现在虽然已经进入淬体七阶练神境,可不知怎么的,最近进步些微,几乎停滞不前。
钟惟隐隐明白如果自己不去寻找契机,自己很可能就此止步不前,自己想要的真是如此吗?自己的功力足够在世间荣华富贵了,可他杀手的本能告诉自己,强中还有强中手。有那么多强大的对手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不去见识一下就算是死了也无法瞑目。
夜凉如水,月挂如钩。
钟惟照旧在瀑布下练习着他会的惟一一套拳法,重山百炼拳,讲究的是绵密无缝,拳拳到肉。
这套拳法已经被他操练了数万遍,已经达到了水漏不进,蚊飞不出的境界,钟惟一使这套拳法,周身就会出现一道蒙蒙的水雾似的透明结界。如果被外人看到钟惟的拳法,怕是要惊掉大牙,现今钟府上下除了钟婷之外没有一个能与钟惟匹敌。
“半个月前是每秒173拳,现在是174拳,难道这套拳法已经被我练到极限了吗?”钟惟暗暗思索着。
突然间,钟惟像是听到了什么,迅速收拳,眨眼间潜入水底,现在的钟惟可以在水底呆上五六个小时不换气。这个能力是他有一次童心大起,亲自试验的,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像鱼一样在水下呼吸。
不出所料,几分钟后,有三个人从瀑布顶上下来。
与钟惟不同的是,有两个人是利用俗世武林的轻身法从岩壁上借力轻巧的落地。
而另外一个人是则是轻飘飘的从空中直直落下来,颇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
“这次你帮我杀了钟仁通那老匹夫,钟家家主的位子就是我的,我会让我姐给你一个进入仙道门的机会。”
“小菜一碟,只等公子发话了。”另一个略显阴柔的声音缓缓答道。
“看来钟战要杀了他爹。”潜在水底的钟惟这样想着。
但接下来就没了下文,四周一片死寂。
“难道走了?”
正在钟惟准备浮出水面的时候,一道剑气迎面而来,钟惟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直觉告诉自己,躲不过去就得死。
在这千钧一发之刻,钟惟根本就来不及逃,更来不及思考,只能是把已经练成本能一般的重山百炼拳拼命地使了出来。
只见湖里骤然间爆发出一股冲天的水柱,直升到空中几百米,钟惟强烈的求生所爆发出的搏命一击让在场的那三个人心神俱骸。
原本是那个练神期的剑修首先感觉到湖底的一丝异动,做贼心虚的他对什么都感到敏感,就发了一道剑气试探一下。
哪知道这一试给试出一条大鱼,看这气势绝不是一般人。
钟惟在爆发出全力接下那道剑气时才发觉那只是一道试探性的剑气,自己反应过激了,但是想要收功又来不及了。
怪只怪自己自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遇到过敌人,妈的,手艺生疏了。
而那三个人此刻都只想着要逃,但此刻已经暴漏了身形的钟惟知道这件事决不能善了了。
“三位请留步吧。”
钟惟笑盈盈地轻巧的跳上满是光滑的小石子的岸边,借着月光,钟惟看清了对方。是众家大少爷钟战和钟仁通,另外一个是一个面貌三分男七分女的青年。
钟战也看清了对方,惊叫一声“是你!”
而钟仁通一脸迷茫,不认得钟惟是谁,只是觉得好像在那里见过。而那个阴柔青年则紧紧地盯着钟惟看。
此刻这三个人都不敢动,他们都清楚,跑不了了,照刚才钟惟显现出的实力。他们只怕一动,自己的脑袋瞬间就会被轰碎。
“惟哥,不,惟爷,你就放过我吧,我可以让我姐姐教你仙门法术。”
钟战痛哭流涕的跪了下来,双手举着一个指甲大小的小东西。
钟惟没有理他。
“这位体修道友,我是散修联盟肃玉州的分派掌门郁均的儿子郁剑,今天的事算是误会,咋们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日后好相见……”
没等郁剑说完,钟惟身形一动,一拳一个,钟战和钟仁通的胸前就多了两个血窟窿,脸上的表情永远凝固,躺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郁剑见状,心一横,正准备咬破舌头,使出血遁。钟惟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只是一拳,郁剑的身体就倒下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钟惟迅速拾起郁剑身上的以手掌大小的包袱和钟战手上的那枚指甲大小的方块,一青烟一般的身法,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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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风灵客栈
最近半年重山寺的上空不时有各种眼花缭乱的飞剑法宝飞过,以往平静地生活被打破,弘法大师也忙着招待从各地赶来的修仙者。因为人数过多,所以暂时关闭山门,停下了凡人上香朝拜的业务。
此时,重山寺上空五把飞剑凌空而立,显然都是些法力高强之人。
“师尊,十个门派自群仙图消失已在此蹲守多时无果,我们是不是该回了。”一个粉衣长裙,眉目可人的女子对一位风姿绰约,仪态庄严的夫人说道。
“绝水师叔,咋们再待一些日子吧,求您了,我长这么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一回去我爹肯定又要逼我练功了,求您了。”一个一脸稚气,长的一副可爱模样的十六七岁小女孩可怜兮兮地抓着那美妇人的袖子。大眼睛水汪汪的,给人一种不答应她就立刻哭给你看的感觉。
那美妇人被她这幅可怜兮兮地样子逗笑了。
“那掌门怪罪下来师叔我也担不住啊,到时候要是生师叔气怎么办啊玉儿。”
美妇人两手一摊,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他敢,他要是生您的气,我就把他的胡子全拔掉。”
小女孩边说边用手做把胡子状。
“小师妹想再待一些时日,我也正好要回家看看,要不就再去我家呆几天如何,你说呢,小师妹?”
“谢谢钟婷师姐!”小女孩紧紧抱住了钟婷。
“连云师兄和雀环师兄呢?”钟婷向一个浑身散发出凌厉气质的青年和一个皮肤白净浑身圆滚滚的人问道。
“去你家看看也好,”凌厉青年用温柔的态度答道。
“去嘛去嘛,雀环师兄。”小女孩用手摩挲着那个白面胖子鼓起来的肚子。
那白胖子憨厚地笑了,“去,去。”
……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车马往来不息,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就在这往来不绝的人群中,一个身穿普通黑色长袍,眉清目秀的少年急匆匆地走着,好像有什么急事。
肃玉州地处北部边境,是惟一与北部冰原相接的州,因为是商业重地,所以往来人流量很大。
“只要找到那个地方就安全了。”钟惟自忖道。
自昨夜杀了钟家大少爷后,钟惟就知道自己再在钟府待下去,等钟婷回来看穿自己的修为就不妙了。
好不容易能再世为人,钟惟更加珍惜自己的小命,所以一路施展身法,连夜奔逃出七百多里。
直到天微微亮的时候,钟惟寻了一户寻常人家偷了一身衣服,又七拐八拐地问好了路,才知道这里是离极北冰原最近的小城风火城。
现在钟惟行色匆匆的要赶去的地方就是一处风火城人尽皆知的地方-风灵客栈。风灵客栈是所有要到冰原冒险的人的最大聚居地。有些动植物只在北极冰原存在,而那里极其恶劣的天气让绝大多数人都望而却步,所以就产生了一些功力高强的冒险者。
当然也有为增强自身实力冒死进入北极冰原的修仙者。总之,风灵客栈鱼龙混杂,也是要进入极北冰原的必经之路。
北极冰原是一处天然绝地,越往北环境越恶劣,在最北端据说连元婴期的修仙者也要死无全尸。所以是冒险者的乐园和修仙者提上实力的绝佳之所。
前世的经验让钟惟觉得自己必须进入极北冰原,再世为人的他深深明白自己的处境极其危险,只有这样他才能有一线生机。
再说钟府,自发现大少爷钟战死在后山瀑布,钟良平封锁了消息,只有几个亲近的心腹知晓。至于钟惟这个小小仆役的失踪倒是没有人放在心上。
“除了我儿钟战和教练钟仁通外,还有一个陌生人,身上有散修的名牌。这件事非同小可,杀人者不是修仙者也至少是七阶练神期的高手,还是等我女儿钟婷回来再说吧。”
钟良平对着三个跪着的黑衣人命令道。
中午时分,五把飞剑来到钟府上空,原来是钟家大小姐钟婷回来了。
一行五个人缓缓降落在钟府内院的巨大空地上,而钟府上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爹我回来了。”
钟婷迎上钟良平,用手轻轻地挽着他的手,钟良平微微一笑,不断地点着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爹,十年未见,你身体可好。”
“还好,还好。”
“这位是我师傅绝水真人。”
“失敬失敬,”钟良平见状忙弯腰作揖。
那位美妇人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算作还礼。
“这位是我赵连云师兄,是掌门亲传弟子。”
“久仰久仰,老夫有礼了。”钟良平又是深深弯腰作揖,在俗世叱咤风云的他在修仙者面前什么都不是。
众人一一介绍还礼后,钟良平把一群修仙者请进钟府最大的迎客厅。
“师尊,您和师哥师妹先坐着。”钟婷说道。
“也好,让你们父女说说知心话。”绝水真人答道。
密室里,钟婷和钟良平二人对坐在桌子两边。
“这十年过的辛苦吗?”钟良平关切的问道。
“辛苦是辛苦了点,但我的修为日益长进,辛苦一点无所谓。”
“长进就好,长进就好。”钟良平低头抿了口茶。
“爹,这次回来怎么没见弟弟呀。”钟婷突然问道。
“唉,死了。”钟良平神色里有无限的哀伤。
“死了,怎么死的?”钟婷一脸惊讶,似乎很震撼。
“待会儿我领你去看看。”
钟府后山瀑布下,钟良平和钟婷一行六人静静地飘在空中。
钟战,钟仁通和那个散修的尸体就在原处,钟良平明智的没有破坏现场。
“我感觉到有一丝灵力波动,”叫雀环的白面胖子突然说道。
“雀环的感觉不会错,那就是修仙者做的了。”绝水真人肯定的说。
“那师叔你能追踪得到吗?”钟婷急切地问道。
“这种灵力的波动非常怪异,能追踪得到,”雀环沉稳的说。
“那就麻烦师兄了,如果能报了弟弟的仇,来日必有重谢,”钟婷说到。
……
风灵客栈一楼,一副普通市井小民打扮的钟惟正坐在门口的一张破桌子旁喝着茶。
突然爆出一声巨吼“我,刚才是谁在这里放出神识东看西看了,是你吗?”
从二楼下来一身形巨伟的汉子揪着一个喝茶的人抬手就是一拳,那人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的从客栈门里飞到了门外。
那人身上飞溅的鲜血撒的到处都是,钟惟面前的桌子上也是被弄得一片狼藉。
周围吃饭的人对刚才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好像这是家常便饭。
这在这时一个穷酸书生打扮的老头凑了过来。
“小哥,你是新来的吧。”
“是啊,你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