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打了我,给点钱就行了?看到这疤了没?”高个女生指了指自己的眉角,把脸凑到我跟前。“贱种,你把我毁容了知道吗?”
她的旁边站了两个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一人叼了根烟,斜着腿歪着身站着,面目可憎,腿抖的像筛糠一样,站没站像。
我从他们的眼神里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我说:“你就不怕我告诉校长吗?”
“哈哈,你去告啊,我又不认识他们”她朝那两个男的使了个眼色“我走了哦,古德拜。”
“救命啊。。。唔”两个痞/子一个人将我的嘴捂住,配合着另一个把我拖到墙根,在我身上一通乱摸。
我疯狂地摆动身体,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从来没有男人对自己做过这种事情,他们的手让我觉得恶心到了极致,如果给我把刀,我一定会杀了他们。
“你们在搞什么!”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把全身力气都集中在了鼻孔上“嗯嗯”地像他求救。
“你tm不要多管闲事。。”其中一个痞/子站起来走过去,从衣服里掏了把小刀出来。
另一个也跟着走了过去,被松绑的我赶紧把衣服穿好,缩在墙角,一点声音也发布出来,身体像启用了震动功能。
那时,天色已经暗下,我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大致看见他的身材还算高大,但以一敌二,未必能占到上风,何况那人还有刀子。
“盾哥。。?”痞/子走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脚步。
“是你们两个?你们这是在干嘛呢?”冷冷的声音从那人的嘴里蹦出来。
“这不,我妞儿托我吓唬吓唬她,没啥事,您回吧。”带刀的痞/子把刀收了起来,语气听起来很客气。
“两男人欺负人一女学生,你们tm的还有脸在外面混?赶紧滚蛋!”痞/子头突然发威。
“是是。。我们走了哈盾哥。。”那俩人朝他弯了弯腰,听话地滚走了。
我看着那两个人走了,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行了行了,别哭了,他们走了。”痞/子头扔了烟头朝我走来。
“呜呜呜。。。”我也不想哭,可自己也控制不住。。
他蹲了下来帮我把书包捡起来,用手拍了拍我:“你再哭,我可走了啊,他们要是再回头来找你,我可不管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一下从地上站起来,用胳膊擦起眼泪,身体一耸一耸的停不下来。
我跟在他后面迈着钝木的双腿机械地往前走,听他不停地说话,好像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他告诉我他奶奶住在巷子里,所以没事的时候会来看她,他还告诉我他叫王盾。
虽然知道他应该也是混社会的人,但看起来不是很坏,要不他也不会救我。
“哎,我记得你了,你就是那天撞我的人,我认得你的书包。”走到一盏昏暗的路灯下,他突然用手提了提我背在肩上的书包来了一句。
我赶紧侧过身体摇了摇手:“对不起,那天我不是故意的,也是因为有人要打我。。”
“哎,你别哭行不,我就这么一说,又没准备找你算账,你这人胆子怎么这么小。”痞/子头看我又要哭了,赶忙哄劝。
6。决裂
穿过了巷子,他指了指街对面的台球室说,那是我开的店,没事儿来玩儿。
“我不会打球。。”我双手按在书包肩带上,看着自己的脚尖。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没事儿,我可以教你,包教包会,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身上弄得那么脏?”隔着摊铺还没进门,我妈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异样,皱着眉头询问。
“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我躲过她的眼神,跨进店里。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自从我爸去过校长室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爸根本不是什么公司老板就是个卖水果的,想起自己以前吹过的那些牛,有种想死的冲动,拉过被子狠狠地盖在头上,咬着手指哭了好久。
虽然我不想再去学校,但第二天我还是乖乖地去了,没有受到想象中的冷嘲热讽,但我知道背地里一定有人讨论过我的事,那段时间我变得特别的敏感和多疑,走路再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扬着头。
珂珂和以前一样跟我走的很近,却没有再缠着我出去吃东西。
每天放学后我宁愿绕点原路走大路也不敢再从那条巷子走,从大路走不会经过王盾的台球室,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再见面,说实话我不想跟那种人有什么交集,虽然他救过我,但他始终是个痞/子,我很不喜欢他们身上那种油里油气的气息。
2002年寒假前夕
班里要举办一场联欢会,每个组都要出三个节目,珂珂是我们组的组长,她跟我商量着来首两人的合唱,我说不喜欢表演,她对着我做出拜神一样的动作说:“我们组就差一个节目了,其他人我叫不动,你就当帮帮我好不好?”我只好答应。
那时候《流星花园》火遍了校园,我们思来想去选了一首结尾主题曲《你要的爱》作为表演歌曲。
我跟我妈说,学校组织晚会,这个星期会住在同学的宿舍里,她欣然答应,让我好好表现。
我和珂珂每天放学之后都会凑在一起练歌,她说我的声音很好听,我没告诉她我以前可是受过训练的,这对我来说算是小菜一碟。
如果我家和以前一样有钱,我会第一个报名参加节目,因为我有的是自信,可现在,谎言已被揭穿,我不想被任何人关注和讨论,我害怕听见他们提到“卖水果”这三个字。
我们的节目被排在最后一个,等我们唱的时候别的班级已经散场,有很多人挤进教室来一起看,珂珂上台前捏着我的手说:“我好紧张啊,怎么办。”我说,有我在,不怕。
那首歌的前奏很短,而且音乐声音很轻,第一句特别不好掌握,全凭感觉。
我天生对旋律就很敏感,一开口,竟没有半秒之差。
第一句唱完,底下掌声一片,有男孩大声地吹着口哨,有人大叫“漂亮!”
珂珂站在旁边,紧张的忘了词,直到高/潮部分才跟着我小声地哼唱起来。
我的自信被他们勾了起来,越唱越好,小小的教室成了我一个人的舞台,珂珂被我一比,显得暗淡无光,像个尴尬的路人甲,为了照顾她,我特意把声音放的小一些,可尽管这样,她的声音还是小的像蚊子哼。
联欢会结束,有男生跑来跟我聊天,说没想到我还有这一手,女生在旁边窃窃私语,表情很不削,我从人堆中挤出去想找珂珂,可她已经消失没影了。
我在宿舍里找到了珂珂,她躺在床上闷闷不乐。
“你怎么自己跑了,我到处找你。”我往她旁边一坐,她身体翻到里面,面对着墙壁没有理我。
“怎么了?”我按着她的胯骨,想把她掰过来。
“姚初,我发现你心眼真多。”她一把打开我的手,坐起来直勾勾地看着我。
“你什么意思?”我被她说的莫名其妙。
“你既然唱的这么好,干嘛不自己唱,故意要我出丑对不对?红花需要绿叶衬,你还真聪明!”
“你有没有搞错,当初是你求我,我才帮你的,再说了,我唱歌好坏练歌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明明是你自己紧张唱不出来,还怪我!”我被她这么一冤枉,也来了脾气,本来还想好好的安慰安慰她,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知好歹。
“行行行,是我自不量力行了吧,你走吧,我要睡觉了。”她说完,重新躺下,拉过被子将头蒙了起来。
我愤怒地摔门而去,委屈的不行,只想立刻回家去。
许久没有走这条小巷,高个女生已经很久没有找我的麻烦,巷子里隔三差五地住着几户人家,平时很少有人行走。
珂珂的事情让我很烦恼,也很失望,想不通为什么她会那样误会我,我们曾经是那样的好。
穿过小巷,我看到街边有人在卖烤红薯,那浓浓的香味一下子勾住了我的魂。
掏了掏口袋,还有十几块,心想,足够了。
左戳戳右捣捣,想挑个软一点的,老板却不乐意了:“哎我说姑娘,你买不买啊。”
“买。。就这个”我不好意思再挑,指了指其中一个最大的。
“9毛”小贩用铁秤勾起来秤了下问我:“带走还是现在吃?”
“现在就吃”我从兜里拿出个硬币准备给他。
“再给我来一个一起算。”旁边有人把我的手挡了回去,我抬头一看,是王盾。
他带了个黑色的毛线帽,穿了一件很宽松的羽绒服,裤子也是肥肥大大的上面有很多的口袋,他一只手揣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夹了根香烟,站在地上左右乱晃。
“进来暖和暖和”王盾拿着红薯带着我走进他的台球室:“后来没人找你麻烦吧?”他搬了把椅子让我坐下。
“没有。”我坐在椅子上迫不及待咬了口红薯,一股香甜从舌尖传递到喉咙,心情好了许多。
“我后来找过那两个小子,说你是我妹儿,他们肯定不敢再找你麻烦。”王盾也跟着我吃了起来。
“谢谢你。”我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红薯跟他道谢,难怪后来一直那么安静,原来自己是被人罩了。
“别客气,以后有什么事跟哥说,哥绝对帮你摆平。”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豪气万仗地说。
有人在门口叫他,“帮我拿一下”他把红薯递给我,朝门口走去。
7。消遣
王盾走后,我随意打量了一下四周,台球室不算很大,一共摆了六张桌子,室内光线偏暗,每张桌子上面都挂了一个很简陋的小白灯,估计有人玩球才会开。
几十平方里连扇窗户也没有,空气很浑浊,墙壁都糊满了报纸,这倒是个省钱的办法,而且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进门的地方有一个吧台,里面坐了个画了浓妆的女人,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她朝我看了眼,我正准备对她笑,她又把脸转了回去,弄得我有些尴尬。
王盾回来的时候问我今天怎么这么早放学,我说学校开联欢会,没课了。
“哦,你们学生要放假了。”他咬了口红薯像在自言自语。
“有厕所吗?”我把红薯皮丢进垃圾堆里,感觉手上有些粘,很不舒服。
“呶,就那个小门。”他眉毛一抬,用眼神瞟了一眼房屋的拐角处。
还没进厕所已经闻到了一股骚味,我皱着眉头,强忍着呼吸走了进去。
蹲池里有一滩黄色的东西,我只无意看了一眼,已恶心的受不了,手也没洗直接跑了出去。
“这么快?”王盾看我出来,露出惊讶的表情。
“嗯。。”我不好意思把事实说出来,毕竟这是他开的场子。
王盾问我要不要玩玩台球,我摇了摇头说不会,自己是运动白痴,对各种球类都不敢兴趣。
“那你喜欢什么?”他把帽子摘掉,用手拨了拨头发,他的头发有些长,被他一拨乱乱地散在额头上遮挡了一半的眼皮,看起来还挺酷。
“啊?”我的手背在身后,两个指头用力地乱挫,一心想把那黏糊糊的东西给弄掉,没有听清他的话。
“联欢会,你表演了吗?”他笑了笑,换了另一个问题。
一提到这个,我又想起了珂珂,脸色瞬间阴云密布。
“怎么了?”他低下头看了看我。
我把唱歌的事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委屈憋在心里挺不舒服。
“你们这些小丫头,心眼太小了,不是哭就是生气。”他笑呵呵地说“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谁说的,我心眼就不小,而且不爱哭也不爱气。”最受不了别人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了,我急忙反驳。
“行行,算哥说错了行吗,哥给你赔礼道歉。”他看我认真了,立刻向我道歉,虽然不是很诚恳有些敷衍的成分在里面,但我也不敢跟他计较,万一不小心惹怒了他,自己就倒霉了。
“哎,妹儿,你唱歌一定很棒吧,能给哥见识见识不?”他饶有兴趣地望着我。
“不不。。我唱歌很一般。。”
“哎,你别谦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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