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淞血乳榕膏
纵使这个秋雁困惑不解，也暗自惊惧。但是王瑾并没有要解开她困惑的意思，“这么做或许有点遮天蔽月之嫌，二小姐。看不出来你收买人心的功夫不差。”
婼珠这个时候反而是什么都不说了，事实上，让秋雁红疤遮面本就是她的意思。
事情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是差不多，婼珠本就没什么话讲。气冲冲的也是甩袖就走，王瑾默不作声的看着，看来这个婼珠从小自然也是受到王家宠爱的。连动作都跟王家老爷子一模一样。只不过今天的事却让二夫人和倾城失望了呢。
“大小姐，恐怕今天的事情没能够让某些人如愿。”
“是吗？”倾城鎏金的金步摇在如墨一般的云流发鬓之后轻轻摇晃，美丽精致的脸颊闪烁着和蔼可亲的面相。倾城的婚期已经将近，她必须要美。如今倾城的装扮都是请畿京最好的师傅来打扮，每一个细小的位置都是废了很大的心思的。确实，如果倾城成为了太子的侧妃，那么王家的权利一时间可是再升一个档次。所以面对王瑾的质问，根本没有放在眼里。“我怎么不知道呢？瑾儿妹妹，是你多心了。”
“但愿吧。”
王瑾侧过身，让嘉兰送客。至于背后她们心中究竟在想着什么，就不是王…无…错…小…说…m。…quledu…瑾可以了解的。但是，如果可笑的以为她就只是如此的话，她会让他们知道。惹了她的下场。
嘉兰请她们都出去之后，回到王瑾身边。她一脸温顺，仿佛心思真的是全部都在王瑾的身上。可是真正的忠心却只有嘉兰一人最清楚。王瑾已经有些累了。
“嘉兰，你觉得如果他人在前世夺走了你的身份，你的地位。把你拖向深渊，让你万劫不复。你该不该杀了她？”
嘉兰一时间愣住，不过回答得倒是坚定异常。“该。”
“如果这个女人的出现，是导致我母亲死亡的罪魁祸首。该不该杀？”
“该。”
王瑾回头看了她一眼，“你都不问我是谁？”
嘉兰一笑，“这个人的结果，想必小姐心中已经有了思量。”
有了思量？王瑾呵呵一笑，她真的有吗？还是因为她想的法子太残忍，以至于还不敢太付之于行动。还是她不够坚定，觉得倾城不过是因为二夫人的贪婪，命运从一开始就已经是无法更改。所以自己的心中还有些仁慈？
或许是知道王瑾心中还有犹豫，“小姐，只要把自己置身事外。为了自己的目的，为了自己的仇恨，为了自己在这个世上存活的意义。其他人的性命根本就不算什么，对他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个世上本就没有是非分明的对与错，有的只是为自己而活。”
有的只是为自己而活？王瑾震惊，一个丫鬟，若果没有耳濡目染，也根本不可能说出这样的活来。可是这个时候的王瑾根本不可能会想到殷渲，只是单纯的这句话让她震惊。
是的，我放过她。不代表她可以放过我。
“嘉兰，我明白了。”
倾城绝对不可以如此顺利成为太子侧妃，否则二夫人的势力就要更加强盛。王家的尊荣如果真的只因为二夫人和她的女儿的话，那么自己在王坤的心中也是无足轻重。即便她是娘亲的女儿。跟何况要想在倾城的路上放绊脚石实在是太轻松不过。王瑾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倾城，既然是你夺走了我的全部。那么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倾城回到自己的房间，离开了王瑾的视线。倾城脸上的怒气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今日她苦口婆心好不容易搬来爹爹来看着一出大戏。本想着这是个一石二鸟的计策。没想到中招的也仅仅是那个该死的婼珠。王瑾究竟是使了什么法子，让淮南侯成为王瑾最大的依靠。还有那个婼珠，她如今想着这个女人跋扈的模样就是恶心，凭什么她如此目中无人还能够事事如意。自己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跟倾城比起来，婼珠实在是太潇洒。
可是事情已是如此，又还有什么法子？
“小姐，这是皇后吩咐人送来的淞血乳榕膏。传言说擦在脸上，可以让皮肤红润光泽，祛皱保湿。”一个口才伶俐的丫鬟把东西送过来之后，却不会看脸色自己退下。依旧杵在倾城身边，倾城早就是在气头上。一巴掌扇出去，“该死的奴婢，谁让你站在这里！自己自掌五十！”
这个丫鬟已经是吓得面无人色，“小姐饶命啊！”五十个巴掌！那她的脸还要不要？她有没有小姐们的各种保养方子，这以后她还有脸见人吗？“小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小姐”这个丫鬟再这么吵下去，倾城便更加心烦。直接吩咐左右的下人把丫鬟拉下去。
“把她的嘴堵上，要是她还叫。直接把舌头给剁了！”
丫鬟立马闭住嘴巴，她的眼里满是惊恐。倾城许久不得发泄的心情终于得到缓解，可是她所没看到的是，这个丫鬟恐惧的眼神背后，却是深深的愤懑和仇恨。女为悦己者容，她的脸若是毁了，这一辈子也就完了。但在倾城面前，却又什么都不敢说。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拉下去！”
清脆的巴掌声立马响彻在倾城的后院里，各种凄惨的尖叫让过路的人无一不是让人萌生恻隐之心，却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说。而且周围的人死守着倾城的院子，不让任何人出入。众人只知道，当这个丫鬟被送出来的时候，连门牙都被打掉两颗。整张脸更是肿胀的分不清原来的样子。
而且众人也根本不可能想得出，这个丫鬟被弄成这个样子，仅仅是因为拿出东西不晓得自己乖乖走开。
倾城对自己的下人结果却不甚在意，她只是拿起皇后给的一小盒淞血乳榕膏。打开盒子，一阵沁人心脾的香味便立马从里面飘散出来。偏向草绿的榕膏，看样子的确细腻滑宜。就是不知道涂抹在脸上的感觉如何。
至于那个奴婢，早早被倾城抛诸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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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是也非也
不过，倾城还不能够彻底相信皇后送来的东西。东西有毒，也不一定是皇后下的。
“去，把这个淞血乳榕膏给那个被打出去的丫鬟抹上一点。翌日，把效果告诉我。”
“是。”倾城身边的丫鬟多得是，都是二夫人亲自挑选的。论忠心绝对比狗还要忠诚。倾城也是放心这些人去做事的。跟何况是一些没什么姿色的，这个丫鬟皮肤不白。也算勉强看得过去，倾城挥挥手让她赶紧走人，这丫鬟也没有任何怨言。
不过，倾城的目光投向王瑾所住厢房的方向。这个王瑾并不简单，单单靠她一人还不是王瑾的对手。是时候该请教请教薛燕青那个好姐姐呢。这个时候，倾城精致的脸上，一抹诡异的笑容浮现到她的嘴角。
如果不和王家老爷子一起吃的话，晚膳由各房的丫鬟从厨房里端出来。送到各家的院子，由于今日白天的事。王家的奴仆也算是知道，即便王瑾的母亲只是个奴婢，那也有像着大夫人的脸蛋。是不可得罪的，在自家老爷子身边也是能够说得上话的。以至于嘉兰再入小厨房时，也没有人敢阻止嘉兰。
不过今天注定不是太平的日子。
各家的丫鬟都已经把东西拿走了，可是今日嘉兰还是没有看见给大小姐端菜肴｛无｝｛错｝小说 m。｛＇quＬＥdＵ｝的容儿。到了最后，桌子上就只剩下给倾城的一些菜肴。不过进来的却是个陌生的丫鬟。
“诶，这位姐姐，今日怎么不是那个容儿来。我都一整天没有看见她了。”
这个丫鬟明显是不善于交际的。直接丢出四个字，“我不知道。”说完就走，连一点点客套都没有。这可狠狠的勾起了嘉兰的好奇心。原来一直都是容儿负责倾城的伙食，自家的小姐王瑾跟倾城斗的是水火不容，倾城的一举一动自然都要收在眼底。可是好不容易算是看明白了一些东西，却又在这个时候换了人。这个倾城，绝对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不沾事故。
“诶，真是可怜。”一个进来拿水桶的青年男子，灰尘仆仆的装扮。明显是砍完柴赶紧进来挑水的，嘉兰见此。自然是要上前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男子并不知道嘉兰的身份，“噢，你说那个大小姐身边的婢女啊。可惨了，今天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惹怒了大小姐。被扇了五十巴掌，大小姐本想着稍稍惩治下也就罢了。于是把皇后御赐的淞血乳榕膏给这个丫鬟擦拭，没想到，这个丫鬟命竟然如此苦。脸不仅没有好，还肿胀得更加厉害。如今，更要跳井呢。不过被人拉回来了。”
这些人是没有看到那个丫鬟的脸已经是毁得面目全非，根本就看不清原来的样子。这以后就算是去窑子，估计也没有人要吧。
这男子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便走了。嘉兰听在心里，顿时有了思量。赶紧回去禀告了王瑾。这个时候，王瑾正准备烧炉子，让整个房间更暖和。
“那你去问过府里头的大夫没有？”
嘉兰自然是摇头，她能够想得到那么多？不过事情到现在，已经是非常明朗了。而且更加有趣起来。这个倾城，原本想着拉拢人心，结果没有想到事情会越来越糟。这下，看整个王家还有没有人愿意帮大小姐。当嘉兰把心里的猜测说出来时，王瑾却是摇头。
“不，以我对倾城的了解。她绝对不会这么好心把皇后御赐的这么珍贵的东西，无缘无故给下人。你说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皇后御赐那是无上的荣誉。自然是拽在手心里好好保存，而且倾城也并不是个菩萨心肠的。”这根本不符合逻辑。若说倾城一定是拉拢人心，那么一开始就不应该打这个丫头。
嘉兰顿时觉得很有道理，可是那又是因为什么缘故？“可是小姐，大小姐一开始的时候也不一定就知道淞血乳榕膏里面有毒啊，那可是皇后的东西。”
“不。相反，她知道。”王瑾用手里的火折子，点燃房间里的烛台。看着烛台上的烛火明明灭灭，然后轻轻吹熄手里的火折子。“或许，她猜测里面有毒，却并不能够证实。于是那个叫容儿的丫鬟就刚好是她的试药人，不然无论怎么说，让丫鬟试药都是不光彩的。毕竟她如今还并非是太子侧妃。”
所以说，为了自己的名声考虑。故意让人打了这个丫头，然后又假惺惺的去给这个丫头试药。最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才是倾城想要的。
可是问题就出在倾城为什么知道。
“可由于是皇后御赐，倾城或许知道有一方人要害她。我们假设这个人是甲，但由于如果无故怀疑皇后。那可是不轻的刑法，于是正好借此把事情揭破。然后继续观察甲的走向，再进行下一步对策。但我们不是倾城，并不能够发现倾城所发现的这个人。但是，我们可以推测。”
“如果倾城被害，最得利的是谁。而这个人却又不是首当其冲的那个。”
这是什么意思？嘉兰完全看不懂了。如果说王家大小姐被害，最得利的当然是太子妃。因为太子妃慕容锦薇并不是个能够容人的，由于慕容家天生就是武将世家。眉目里的英气怎么也不会掩盖住，但这一切都是内定。当初选择诸位官家女子的时候，这个慕容锦薇根本就不屑于到场。因为皇后也说了，太子妃不是倾城就是她。而她跟倾城从小就有嫌隙，王瑾若是去了，慕容锦薇自然是不会去的。
“可是太子妃？”
王瑾却是不甚在意，“偏偏还不是她。不过倾城一定会把她拉下水。”
嘉兰已经原来越听不懂了。
王瑾将灯台的罩子盖上去之后，便不再关注这明明灭灭的灯台了。由于被罩，里面的烛火瞬间稳定了许多。“不过，既然是倾城和二夫人的敌人，就自然是我们的朋友。我一定不会让倾城如愿的。”
嘉兰静静听着，她全身的毛孔都在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