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间南宫或与阿羚都已被这漫天飞扬的飞尘所遮住了他们看不见那个古怪的巨人想必对方也看不见他们吧!
便在此时阿羚听到一声如野兽般的嗥叫之声是那个巨人出来的。
阿羚心中一喜想对南宫或说什么但这铺天盖地的灰尘又让她无法开口!
便在此时一直揽着她腰的手又用力一带她便被带得斜斜飞出。
—人身在空中又听到了“乒”的一声巨响是响在方才他们所站立的地方。
这时阿羚现自己与南宫或已不再是处于那一片灰尘之中而是远离了那团如蘑菇般冉冉而升的灰尘她赶紧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向那坍塌的木楼望去只见有一个人影在里边时隐时现一阵阵的怒吼之声从那灰尘中传了出来不时夹杂着干咳之声与铜棍砸在木头上的声音偶尔还有几根木头被挑得飞起!
不用说是巨人在里边狂。
终于灰尘落定。
那个庞大的人已累得呼哧呼哧直喘气铜棍拄在地上像一头在寻找对象的狂怒公牛!
他的额头不知何时已经皮开肉绽了!
原来这是南宫或一脚踢飞圆木所造成的战果南官或没想到他被这么一撞竟然还能站着不由有些吃惊。
他这才松开揽着阿羚腰肢的那只手阿羚却还是那么倚着他像一只依顺的小乌!
南宫或道:“怕不怕?”
阿羚道:“不怕因为我是‘天剑’的孙女!‘天剑’的孙女心中不应该有‘怕’字何况又有你这把新剑在我身边!”
巨汉已闻声向这边霍然转身恶狠狠地看着南宫或似乎要把南宫或生吞活剥了才善罢甘休。
南宫或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有点同情这个蛮夫他知道对方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却不知为何要让这样一个无用的人来杀自己?
巨汉如猛兽般狂吼一声向南宫或直扑而来他那双巨大的脚踩得地上的土木“咔嚓”乱响!
南宫或一动不动。
阿羚向后退了两步她不希望自己成为南宫或杀敌的障碍尽管她很乐意与南宫或并肩而立。
奔跑过来的巨汉像一头奔跑过来的大象把地面踩得“咯咯”直响。
在离南宫或还有二丈远的时候南宫或主动迎上去了。
本来即使是站着不动他一样能胜了这个蛮牛一般的巨汉但他怕误伤了阿羚所以才向前迎了上来。
手臂一般的粗铜棍劈头盖脸地扫来声势倒也颇为骇人!
但在南宫或这样的人物眼中此铜棍与烧火棍没有什么区别。
就在铜棍即将扫中他的身子那一瞬间他的身躯已如失去了分量一般飘了起来他所飘掠的角度极为巧妙巨汉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晃南宫或已如鬼魅般站在他的眼前!
巨汉被吓了一跳想退已经来不及了想用铜棍去封铜棍却已招式用老一时回转不过来。
南宫或的剑已在这时如恶魔般向他袭来!
他的剑很干脆直接没有任何繁琐的变化简单到连巨汉都觉得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果自己一定要死也应死在华丽一点、多变一点的剑招之下。
而南宫或却似乎已将他当作一块没有思想的劈柴便那么直接一剑扎来!
要命的是就这样直接而简单的一剑他却觉自己无论如此也避不开了无论如何似乎这把剑的最终去向只有一个地方那便是自己的心脏!
这叫他如何不魂飞魄散?!
因为太吃惊太害怕了反倒把他逼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来。
只见他突然不要命似的大大地向前跨进了一步!
南宫或的剑便如此这般比他所预期的时间要早出一些扎进了他的胸腔!
这算什么方法?这算什么招式?
也许它是很古怪很愚的一招但这样一来南宫或的计划便已作了一点小小的变动被动的变动——南宫或本以为可以一剑便了断了这个壮汉的他对此有足够的信心无论这个壮汉如何闪避如何封挡。
但惟一没有料到的是对方竟会踏进一步!
庞大的身躯吞没了南宫或的“后羿剑”但剑所运行的路线却不是致命的路线!
在听到长剑饮血的声音之时南宫或竟已被巨汉一把抱住!
被巨汉这样的人抱住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何况是在他已深受重创后的全力施为?在那一抱之中他已将他所有的力量都凝于手臂一心要将南宫或勒个灵魂出窍。
这已根本算不上什么招式了与山林野夫的斗殴没有什么区别。
但它的作用却是可观的南宫或在这一抱之下立觉气血上涌胸口如被千斤巨石压着格外沉闷。
甚至他感到自己的骨头都要被压碎了关节一阵阵的爆响似乎转眼即断!
南宫或不敢怠慢他闷着一口气右手一绞已进入巨汉胸腔的剑在里边又作了一番旋回鼓捣。
似乎隐隐有爆爆之声像是木勺搅动木桶里边水的声音。
壮汉身子一抽搐“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鲜血弥天飞扬成纷洒之血雾!
南宫或的剑也被喷的赤血淋漓。
然后壮汉便倒下了。
但他的手并没有松开仍是紧紧地抱着南宫或的腰形成了一个箍便那么套着南宫或将南宫或带得一同倒下!
南宫或大惊左拳疾然向壮汉挥去一拳拳风呼啸。
但壮汉己不会闪避了他只是一具无知的尸体而已。
拳刚击出南宫或使后悔了他知道这是在浪费时间现在壮汉抱着他凭的只是一种肌肉的僵缩与骨骼的僵强你即使便是将他的骨头打爆了对方也不会放手。
果然“砰”的一声南宫或一拳便将巨汉的大头打的碎作一团!
但他并没有放手眼看南宫或被他压在底下!
南宫或的右手疾然划出一剑剑如长虹扫向巨汉的右臂!
右臂应剑而断!
南宫或立觉压力一减此时他的人已与地面成了一个极小的角度。
情急之下南宫或长剑疾然点地长剑一曲一弹南宫或便如离弦之箭翩然斜掠。
“咚”的一声巨汉已狠狠地砸在地上!
南宫或刚刚吁了一口气却觉有点不对劲低头一看才知巨汉的那只右手还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裳因为失了血手臂极为苍白。
南宫或不由一阵恶心一咬牙抓着那只断臂用力一拉“哧”的一声手臂连同他衣裳上的一块布一道脱离了他的身子。
南宫或赶紧扬手将它扔出老远!
被手臂抓过的地方还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南宫或一转身便呆住了。
阿羚呢?阿羚在什么地方?
他赶紧转身四周却是空荡荡的一片让他心凉的空荡荡!
南宫或轻轻地叫了一声:“阿羚?”
叫得这么轻似乎他在担心吓着什么。
四周悄无声音静得让南宫或的心一个劲地往下沉。
他加大了嗓音:“阿羚别再玩了!”
他希望阿羚只是在与他闹着玩而已。
只有他的声音在这个荒弃的庄园里回荡!
倏地他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南宫或惊喜地转过身去!
他的心更凉了他看到了阿羚但阿羚已被人制住了。
站在阿羚身侧的人与南宫或前几天所看到的“白无常”几乎是一模一样惟一的区别便是“白无常”一身素白而这人却是一身玄黑!
不用说这个人定是“黑无常!”
阿羚脸色煞白地站在“黑无常”身边南宫或也看出了她的穴道已被点了包括哑穴。
南宫或的拳不由握紧了指关节因为过度地用力已开始泛白。
“黑无常”开口了:“把你的剑抛下!”
声音像是从地狱中传来魔鬼的声音。
南宫或没有动。
“黑无常”的嘴角牵动了一下一道寒光一闪阿羚的脖子上已多了一把闪着幽蓝光茫的刀!
刀很薄几乎已可透视而过!
南宫或的脸色一下便苍白了苍白如纸但他仍未抛下剑因为他知道如果一抛下了剑那么他与阿羚有可能都得死!
“黑无常”嘶声道:“如果还不抛剑那么便是你害了这个丫头!”
他的手一颤阿羚那雪白的粉颈上已多了一道红色!那是她的血!
南宫或脑中“嗡嗡”直响几乎立即飞身扑上将“黑无常”格杀于剑下!
但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只是他的唇已被咬破了。
他嘶声道:“你要什么我可以给你如果你有人性的话就不应以一个女人来做你的挡箭牌那未免太下三滥了吧?”
“黑无常”一声怪笑:“我本就是无常当然是没有人性有的只是鬼性!不过只要你能将东西交出来。我便会放过你与这个丫头!”
“是不是要‘灭绝剑谱’?”
“不错你倒是挺识趣的我不知道老白与你这样识趣的人怎么会闹翻。现在你手中只有‘灭绝剑谱’的一小部分拿着也没用反而平添许多祸患倒不如交给我算了。”
南宫或遗憾地道:“你的提议实在很好替我考虑得这么周全如果我手中有‘灭绝剑谱’的话我一定会给你。”
“黑无常”嘶声道:“你不会说可惜自己手上并没有‘灭绝剑谱’吧?”
………【第三十九章 银面道姑】………
南宫或平静地道:“我正要这么说!”
“黑无常”那双如鬼魅一般的双眼中有精光暴射!他死死地盯着南宫或良久方道:“你竟敢戏要老夫!”
他那张本就极为诡异的脸这下更是可怖了。
南宫或道:“我说了真话你却还是不信那么我说什么样的话才能让你相信?”
“黑无常”冷声道:“自你在青城夺得墨山水的那一本‘灭绝剑谱’之后我们的人就一直未让你脱离他们的视线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没有看到你与任何人接触!也就是说你既没有机会把剑谱转移地方也不曾被人攻击抢走的可能而你现在却以谎言骗我!这便是自寻死路!
他的手一紧刀刃便切入得更深阿羚的脸色更为痛苦了。
南宫或只觉心在紧缩着不知不觉他拳头已握得进出血来!
但他还是以惊人的忍性克制了自己的狂怒道:“但你忽略了一个问题那便是我在离开青城之前身上便没有‘灭绝剑谱’所以纵然你们的人看守得再紧也是没有用的。”
“黑无常”连声怪笑:“你当我是三岁娃娃?你该不会想说你去青城只是为了看一看风景吧?当时墨山水以及青城派弟子全被我圣殿弟子所困正是你这小子乘虚而入的大好机会!”
“圣殿?莫非你是‘死殿’中人?”
“看来你还是有点见识的不错我们便是要以死来平天下的‘死殿’!”
“以死平天下?”
“在过去的荒涎岁月里无知的江湖中人企图用所谓的‘江湖侠义’来定武林秩序以正邪来区分黑白两道以此达成平衡。而事实上在许多看似正人君子的假面目后面藏着的全是肮脏龌龊的东西大侠即大盗仁义即虚伪!所以江湖中各门各派常常为了一个名份或为了一丁点的小事而纷争不息却又要为此打起冠冕堂皇的旗子!可笑啊可笑!”
看他那模样似乎真的遇到了很好笑的事。
南宫或道:“排除了偏激的成份你说的也是有一些道理的但这与你所说的以死平天下又有什么关系?”
“有!我们赫赫圣殿现在便要起来拯救已越来越可怕越来越虚仁假义的江湖我们要用杀戮来阻止以强凌弱的事情生我们要肩负起维护武林秩序的重任让整个武林在我们的铁与血之下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那时江湖就不再如此的险诈每个人都将是圣殿的良民!”
“荒诞之极!在利剑之下从来都不会有真正的君子何况你们又凭什么来断定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以我们英明如日月的主公之大智!任何虚伪的、不合理的东西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如此说来你们便是要以武力让整个武林屈服于你们手下然后由一个人来操纵生杀予夺之大权?”
“不错!归顺我圣殿乃人心所向。”
南宫或突然大笑不止几乎已笑得前伏后仰“黑无常”看着他声色不动。
笑罢南宫或方道:“即使是太阳也不能保证它能够每天都能普照大地何况你们的主人只是一个肉体之身?他又以什么东西来保证他不犯错误?如果他是个是非不分黑白颠倒的家伙那岂不是要引得天下大乱?所以你方才所说的水远都只是南柯一梦而已!江湖浩荡又岂是几个野心家所能一手遮天的?”
“说得好有气魄但你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便是你已是栽定了!”
“黑无常”得意地冷笑道:“现在我已改变了主意不但要你把剑扔下还要你把自己的手臂卸下来一只!”
说罢他手中的刀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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