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普尼亚席地而坐,小心翼翼替躺在他腿上的牧歌,擦拭额头细密的汗珠,随着时间流逝,欧普尼亚的心揪得就更紧一分。
牧歌的脸色苍白的可怕,因惶恐的惊吓,眼底蒙上一层青黑,原本乌黑的发丝,此刻也黯淡无光得垂落在一旁。
没有半死血色的脸,看得众人触目惊心,因为,他们发现,牧歌的生命气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流逝。
那几乎化为实质的生命气息,不断从牧歌身体中溢出,把本就苍白的小脸,衬托得更加惨白。
“这样下去,恐怕不等我们查明原因,木就会这样活生生在我们眼前消逝!”邢何川语出惊人,寻佣兵团成员的心,因这句话,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心头不断重复:牧歌会死…会死在他们面前…
“不行!我决不让你死!牧歌,你给我起来,别再睡了!你起来啊,你许我的诺言还没完成,你怎么可以轻易去死,你答应我那么多次,你说过你绝不会食言!”奥沽丁疯了般跪在牧歌面前,奋力拍打着牧歌惨白的脸。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在这静的可怕的坏境中格外刺耳,即便如此,牧歌的脸蛋也没有因这有力的巴掌而泛红。
甚至,情况还在继续恶化。
奥沽丁手下不停,清脆的巴掌声依旧在回想,伴随着奥沽丁近乎哽咽的“恶言”,牧歌始终没有睁眼的样子。
时雨怎可允许他人侵犯牧歌的尊严,“嗷”得怒吼一声,身体瞬间变大,把奥沽丁扑倒在地,四脚压住奥沽丁的双手双脚,怒愤吼道,“你疯了不成!”
“你让开,你们难道没听见吗?她再这样睡下去,可就永远醒不过来了啊,让开,我要叫醒她,平时她就是一副慵懒的样子,这次一定也是,放开我,我一定把你叫醒…”
奥沽丁声音逐渐弱了下去,他知道,他的理由是多么牵强,那分明就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安慰话。
可是,这样的牧歌,让奥沽丁没有得心痛,他想看见那个,路上永远一副睡不醒模样,一到有人烟的地方,立刻像打了鸡血般精神抖擞,一家店一家店的跑,一条街,一条巷的转悠,扯着店家东拉西扯的牧歌。
虽然不知道她究竟在找谁,但是,那样的牧歌才是最有活力的牧歌,而不是眼前这副死气沉沉,半死不活,随时都可能在下一秒消逝,令人提醒吊胆还无能为力的牧歌。
“牧歌,醒醒啊…”
“团长!”
“牧歌…”捂着嘴,艾琳泪眼模糊,从心底,已把牧歌当成朋友的她,每每总是受到牧歌的帮助和恩惠,而每当牧歌有事时,她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艾琳讨厌这样的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什么忙也帮不上。
如果,不停的呼喊能唤回牧歌,哪怕喉咙肿胀发痛,嗓子废掉再也无法发声,她也愿意一直呼喊下去,“牧歌…牧歌…不要抛下我们…牧歌…醒醒啊…”
耳边似有似无的低喃,像是从遥远的远方飘来,带着丝丝不真切。
谁在说话?
左右张望,除了眼前那只逐渐逼近的手,闪现和消失交替的模糊人影外,什么人也没有。
耳边又有声音传来,如海浪拍打在悬崖峭壁之上,牧歌的心受到震撼,奇迹般从那惊秫发慌的恐惧感逃脱。
“牧歌…团长…醒醒啊…”牧歌大喜,奥沽丁!是艾琳他们的声音!
我在这里!
牧歌欣喜得挥舞手臂,却发现,身体僵硬未动,无论她如何催动,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如雕塑般一动不动立于原地。
恐慌,焦虑,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牧歌整个人笼罩在迷茫的泥潭中,无法自拔。
与此同时,有一道笑声参杂进来,“我亲爱的姐姐大人啊,怎么?难道姐姐大人真的连我都忘了吗?”
飘忽不定的声音与奥沽丁等人的声音,一同混入牧歌的耳中,惹得牧歌颤栗连连。
女人!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但是,对于牧歌来说,很是陌生,最起码,前世加上这一世,她绝对没有听过。
那个人竟然叫她姐姐,牧歌更加不解,世上唯一喊她姐姐的人,也只有那个只有见过两面的白,可是,白早已回了神界,不可能再出现在这里。
“你不是白,你究竟是谁?”因为,白,不会如此故弄玄虚,整这么多幺蛾子,如果是白,那个人绝不会让她感受半点痛苦,这点,牧歌早就切身体会过。
“呵呵…真是伤心呐,姐姐大人竟然把我给忘了…你明明连那个人都接受了,却无法接受我,姐姐大人真让我伤心啊…”
“明明,我们才是关系最亲密的两人,如今,那人只不过改头换面,你竟然认可那人!”飘忽不定的女声突然染上一分狰狞,带着歇斯底里的愤怒。
“我最亲爱的姐姐大人,为什么?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明明你我才是至亲至爱才对,为什么你要把那份独属于我的温柔,施舍给他人!姐姐大人,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我不懂,你究竟在说什么。”那凄厉的咆哮,不断刺激冲撞牧歌的耳膜,眼前那个模糊的人影,也愤怒的情绪而闪现得愈发频繁,牧歌看得眼花。
始终无法看清那模糊人影的面容,唯一得知的便是,面前之人是个女人,以牧歌妹妹的身份,口口声声质问她。
“不懂?是啊,你不懂…因为,我最亲爱的姐姐大人已经忘记了我,彻彻底底忘记了我…呵呵…姐姐大人,你可知,我在这里等了一个万年,又一个万年,想着,你会来接我,呵呵…你知道我是如何渡过这九个万年的吗?”
牧歌怔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是极力否认她并不是那人口中的姐姐大人?还是说一声“对不起?”
“整整十个万年了!这是第十个了!姐姐大人,当初您并不是这样告诉我的,你说过,很快就会来接我,可是,你去哪了?你去哪了,你倒是说啊!没想到,到最后,你会把忘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抱歉,不管我是不是你口中的那人,我完全没有之前的记忆,不管是最初的记忆还是后来的记忆。”许是不想那个声音再继续下去,牧歌终究开了口。
------题外话------
神迹篇终于快要结束,之所以花如此大量的时间在神迹中,只是为了引出另一个不可缺少的人物,那么,称牧歌为姐姐大人的女人,究竟是谁呢?最初的最初,她又是何身份呢?
还请亲们耐心等待哈,小透露一下,其实,牧歌等人从神迹中出去,也将面临一个巨大的难题…
第一百零九章 真汉子
距离开剑冢已过去三天。
在听过那决绝的“激烈行径”之后,众人纷纷表态。
最终,包含香满堂,铁无涯和邢何川三位会长在内,整整二百人下定决心跟随牧歌,选择听牧歌指挥,大家团结一心,共渡难关。
选择乔楚柔的人,大多是杀手工会的杀手,当然,也有少部分人,选择了乔楚柔这种妩媚强大的女人。
这些人或多或少抱有自己的小心思,不想一代风华女人就这样香消玉殒,又或是不舍得,放着这样妩媚冷艳的女人不管不顾。
万一乔楚柔眼瞎,看上了自己,那岂不是鲤鱼跃龙门,摇身一变,成了杀手工会的会长夫君?
那可是财,权,美人,三收啊。
坐享其成这种美事,自然有人经不住诱惑。
在那间天花板布满星河图的房间,经过研究,最终发现两个通往不同方向的出口。
不期然,在选择出口时,乔楚柔再次对牧歌鸡蛋里挑骨头。
这倒省了牧歌的麻烦,牧歌若无其事退让一步,让乔楚柔先选择,然后,牧歌才选了另一个,与乔楚柔相反的出口。
一路上,只有奥沽丁忿忿不平,不断念叨,“牧歌,你干嘛对那个臭女人几番让步,直接和那个臭女人挑明了,不是更好?”
受银澈影响,奥沽丁正式改乔楚柔为臭女人。
牧歌但笑不语,没了嗡嗡不停的乔楚柔,连空气都清新不少,脸上的笑意也逐渐多了不少。
众人愈发觉得这样的牧歌平易近人,身为新起之秀,a级佣兵团的的团长,没有端架子,也不会嫌弃他们吃得多,从没有吝啬过吃食。
自从摆脱乔楚柔这个大麻烦,众人的生活也有了质的飞跃,当牧歌拿出鲜翠欲滴的水果和美酒佳酿与他们分享时,众人就差没幸福得晕过去。
幸福来得太突然,打从进来神迹,就没吃过除了肉之外的东西,他们都差点忘了蔬菜水果的味道,更别说还有醇香的美酒下饭。
虽然不能喝个尽兴,但是小酌一倍,也别有一番情调,心头的郁闷都跟着一扫而空。
这一切都是托了牧歌的福,对此,众人打心底对牧歌服服帖帖,再没有一个唱反调的,牧歌说往东,他们绝不会偏离一分一毫。
这不,听见奥沽丁一直嘟囔个不停,第一个提出把全身家当转赠牧歌,求牧歌救他出神迹,只为了他那体弱多病的儿子,和柔弱的妻子的贝尔,当即嚷嚷开,“牧团长这叫心胸宽广,眼界高,不为小事低头!”
“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们说是不是?”香满堂一张口,立刻引来一片叫好声,“是啊,牧团长是真汉子!乔会长那样找事,牧团长都沉得住气,实在令我们佩服啊。”
“噗…”除牧歌本人之外,寻佣兵团成员全部忍不住笑喷。
真汉子,噗…他们肚子疼,憋笑好痛苦,偷偷瞄了一眼牧歌的脸色,那抽搐的嘴角,和瞬间僵硬的笑脸,怎么看怎么想笑。
明明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只不过改装一下,就变成了彻头彻底的真汉子。
偏偏有人压根没发现牧歌的异常,和寻佣兵团成员那不断抖动的肩膀,对着牧歌竖起大拇指,“那是!牧团长可是男人中的纯爷们!杠杠的!”
这下,寻佣兵团成员抖得更欢了,身体如筛子般抖个不停,跟磕了药似的。
奥沽丁一边背着身子偷笑,一边伸出一只手背在身后,那谎言的大拇指,看得牧歌真想抽死她。
欧普尼亚也不忘找茬,丝毫不顾牧歌那已经逐渐转黑的脸色,给牧歌灵魂传音,“主人原来是纯爷们啊…”
简直是虎口拔牙,作死的节奏。
看得蹲在牧歌肩头的小黑和时雨,嗖的转移阵地,一左一右蹲在银澈肩头,生怕牧歌的怒火会殃及池鱼。
深呼吸,牧歌胳膊一伸,移动到某个充满弹性的温热地方,食指和拇指奋力一掐,再一拧。
“嘶!”欧普尼亚倒吸一口凉气,偷笑的嘴角当即变了形,腰身不断扭动,脸上的肌肉随着牧歌的手指的动作,更是抽搐的厉害。
小黑,时雨同情得望着欧普尼亚,然后满意的蹲在银澈肩头,欣赏欧普尼亚作死的下场。
“舒不舒服?嗯?”手下又是加深力道,牧歌挑眉,尾音拖得长长的,慵懒中带着一丝魅惑。
纵然腰部的肌肉酸痛的让他想要逃,欧普尼亚也只得拼命点头,“舒服…”近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知道费了多大劲,欧普尼亚才没有尖叫出声。
“那还要不要继续了呢?嗯?”嘴角痞气得勾起,牧歌笑容愈发魅惑乱人心。
“不敢了,主人,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小人这一次吧…”欧普尼亚讨好得冲着牧歌直眨眼,在他拼命的努力下,倒是挤出几滴泪水来,蒙在眼眶里,不住打转,倒是有几分楚楚动人的味道。
牧歌满意得收回手,还在欧普尼亚眼前揉了揉手指,看得欧普尼亚心里发怵,忙得闪身到银澈身边,深怕牧歌再把贼手伸向他的腰间。
暗中揉着被牧歌掐过的地方,哎呦,他的老腰呦,差点就废了,连直起腰来都酸胀无比。
“团长,你们刚才在说什么?”终于笑够了的奥沽丁探着脑袋,橘色的眼睛里噙满了疑惑,分明听见牧歌和欧普尼亚在嘀咕什么,可是,眨眼间,两个又相隔那么远。
“刚才在给欧普尼亚”按摩“。”牧歌说的那叫一个面不改色。
“按摩?”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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