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盖住冒血的十颗血窟窿，伤势可隐藏，空气中的血腥味却无法清除，余光瞥见满山比的点点“红梅”，红衣妖孽大叔又淡定得放松。
那么多血，谁又能发现是他的呢。
只希望，别是什么难对付的老家伙才是，毕竟他现在可没恢复鼎盛时期啊，红衣妖孽大叔心中打着小九九。
可别让他出师未捷身先死，不然，这万年来的隐忍，会成为一场笑话。
“你出不出关，我都没有兴趣，只是来接一个人罢了。”轻如鸿羽，听不出半点喜怒。
下意识，红衣妖孽大叔的目光，扫向趴在地上的牧歌，老奸巨猾的他，又如何猜不出，依旧打着哈哈，“不知，所接何人呢？”
“这里只有一个人类，尊者认为呢？”
“你又是何人，竟然知晓本尊的这个名号。”红衣妖孽大叔黑眸闪烁，隐隐忌惮起来，莫不是堕神那边的人，已经出现在大陆了吧。
可是，没有聚齐元素之珠的话，不可能打开各界大门，也不可能出现在人界。
落入手中的这两枚暗之珠的碎片，是确确实实的真货，七者缺一不可，大门一定还没有打开！红衣妖孽大叔深信。
“非人非兽更非神，只是来接一个人，还望尊者高抬贵手。”已然恢复记忆的虚，知晓的事情，并不比红衣妖孽大叔少。
“切…”红衣妖孽大叔别过来，并没有得到满意答案，不过，只要不是堕神那边的人，就万事大吉，高傲得挥挥手，“随你了。”
欧普尼亚愣住，想着虚空不住道谢，“谢谢阁下出手相助。”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艰难扶起牧歌，小金和小黑同样好不到哪去。
一左一右，警戒得盯着锯齿豹和红衣妖孽大叔，负责断后，
“不知阁下是否再帮一个忙。”欧普尼亚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有些忐忑，不知那暗中出手相助的人，走了没有。
沉寂了片刻，无悲无喜的空洞声音，再次传出，“何事？”
“暗之珠的碎片，还在那个神尊大人…就是尊者手中，那是攸关主人性命的东西，绝不能交出去。”欧普尼亚知道，就算这一次侥幸离开，等牧歌醒来之后，必定还会再次折返。
到时，没有人暗中相助，只有死路一条。
实力悬殊之大，仅仅是与锯齿豹对战，欧普尼亚便深深领悟到了，以三对一，都是惨白，更别提深不见底的神尊大人。
这一次，几乎没有停顿，便开了口，“不知尊者可否归还？”
“休想！这本就是本尊在寻找的东西，既然找到了，又如何归还之说。”让他放过伤了他之人，已是奇迹。
现在，让他把暗之珠的碎片交出去？简直痴人说梦！
“为何？尊者大人何需如此执着于凡尘俗物？”
还不是老家伙一脚把它踹到这里，交给它的任务，一日不完成，一日便不能回去，红衣妖孽大叔真想破口大骂。
不然，以他堂堂尊者之名，何须跑来这种破地方受难。
可惜，他不能，什么能说，什么又不能说，他清楚得很。
“总之，这件事也关乎本尊的人生大事，以前没有看见就算了，既然在本尊眼前出现，本尊就不能置之不理。”总之一句话，不还！
“那，只要碎片在尊者眼皮底下，就可以了是吧？”轻如鸿羽的声音，令人酥软无力，无力与之抗衡，若无其事定下结论。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反正，又不是他需要，红衣妖孽大叔话锋一转，“但是，若是我找到了那个人，就必须把暗之珠的碎片交与那个人。”
“在那之前，不如，尊者只管跟在她的身边，如何？既是攸关性命之物，定然不能离身，只要跟着她，她的性命便无碍，而尊者您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跟着她到处寻走，说不定，就找到了，您要找的人呢。”
红衣妖孽大叔没有察觉，暗中之人，对他的称呼，在不经意间用上了敬语。
可以说，他根本不用担心才是，只可惜，他的心神，都被那充满诱惑的话语吸引住，出去，总比他窝在这里不见天日要强。
而且，时间也快到了，他也必须行动起来才是。
当年布下的棋子，是时候回收回来，不然，等那个人出现，他连拿出手的礼物都没有，又如何博得那人的信任。
“好，这个提议本尊答应了，但是，这个人类的安危与本尊无关，出了什么事，本尊可不打算趟浑水。”
人类多自私自利，为了自身利益，会不惜一切代价，利用身边可利用之人，红衣妖孽大叔，第一时间撂下分界线，他可不想，牧歌仗着他一身修为，横行在外。
“这是自然。”欧普尼亚当即应声，暗中松了口气。
牧歌没有出事，暗之珠的碎片也保住了，算是皆大欢喜吧？
想到银澈生死未卜的伤势，欧普尼亚眼中升起的光辉，又淡了不少，只怕，又是一番波折啊。
“不知阁下姓何名何，待主人醒来，必定报答这份恩情。”不知为何，欧普尼亚总觉得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
第五十一章 协议同行
搜寻记忆，又找不出在何处听过这个声音，欧普尼亚只当是他的错觉罢了。
死寂般的沉默，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暗中出手之人，不知他该如何自称。
虚？魔方空间？与牧歌有着两世契约之人？
他根本连人都算不上，是个什么都不是的东西，不，是连东西都算不上的存在。
“有缘自会相见，关于她的契约空间，里面的裂缝无须理会，绝不会害她就是了…”究竟没有现身，无悲无喜的声音说完，便隐去了声息。
顿了顿，欧普尼亚猜测暗中出手相助之人已经离去，才背着昏死过去的牧歌，向山洞外走去。
“等等，神尊大人要同你们一起出去！”锯齿豹一句话，拦住了欧普尼亚的去路。
“我家主人的伤，可等不了。”欧普尼亚毫不畏惧顶了回去，绕过锯齿豹，径直大步离开，丝毫没把红衣妖孽大叔放在眼里。
说起来，牧歌的伤就是他造成的，别指望欧普尼亚今后会给他好脸色。
锯齿豹望了一眼欧普尼亚背上的牧歌，即便是昏死过去，双眼依旧不肯闭合，拉拢虚掩着，无法闭合，可见，在她清醒时，是怎样的苦苦支撑。
血红如水的眸，满含不甘和恨意，而这一切，全部源于牧歌对契约兽的那份真挚，锯齿豹把即将冒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默默让了半步。
不是想就这样放行，而是它不能继续拦在路中央，或许，银澈是幸运的也说不定。
“小豹子，收拾东西，咱们走。”红衣妖孽大叔长发一甩，张狂的红发，在空中升起一簇明艳的红意。
深红色的长袍翩跹，如一道风，轻快得移出山洞，比欧普尼亚还要快，根本看不见脚动，便已出现在山洞外的瀑布下。
望了望周围，红衣妖孽大叔不免有些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想当年，他进山洞闭关时，这片地方还只有一条河而已，现在，周围已长满了葱葱郁郁的树木。
背着一个人，外加欧普尼亚本就有伤在身，速度自然而然慢了下来，好在，先前山洞中那酷热的热浪，不知何故退散开去，山洞也恢复了正常的阴凉。
不用问，欧普尼亚都能猜到，先前的诡异热度，与那个所谓的尊神大人，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
那个人是那个人，与他们不是同一条战线的伙伴，只是一个事不关己的同行者罢了。
几乎在欧普尼亚背着牧歌踏出山洞，脚落在瀑布下的河畔时，锯齿豹便紧随其后，风一般落在红衣妖孽大叔身后。
恭敬地呈上一枚纳戒，远远看去，好似有火焰在燃烧的赤红色，“神尊大人，东西都已经装好了，请神尊大人过目。”
悠然捏起赤红色的纳戒，红衣妖孽大叔优雅的套在食指上，并非左手，而是很显摆地套在了右手食指，丝毫不怕会招来贪婪的目光。
左手背到身后，右手曲起，自然得垂放在胸前，拇指把玩着食指戴着的纳戒，红衣妖孽大叔黑眸一撇，“带路”
不是询问，尽管收敛一身狂霸之气，也依然掩不住，无形中所散发出的孤高和傲气。
淡淡的命令口吻，令欧普尼亚蹙眉，却不能违背红衣妖孽大叔的意思。
在出山洞的瞬间，欧普尼亚就联系了时雨，得知香满堂所在方位，欧普尼亚当即背着牧歌狂奔而去。
昏死过去的牧歌，除了牧歌本人，即便他们身为契约兽，也无法从纳戒中取药剂。
欧普尼亚不免有些暗恨，他的藏品中，除了金闪闪的东西，根本不会收纳朴素不起眼的药剂。
小金光是自己养伤，就有些吃不消，更别提帮牧歌治疗。
悠闲得跟在欧普尼亚身后，红衣妖孽大叔转身，“小豹子，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跟上来。”
“啊？”锯齿豹愣神，以为它出现了幻听，“神尊大人，您是说…今后，我也能继续跟在您身边吗？”
“当然咯，难不成小豹子已经厌倦了本尊？”红衣妖孽大叔掩面佯装啜泣，抽着肩膀，假兮兮吸吸鼻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锯齿豹慌了神，赶紧解释，“能跟在神尊大人身边，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谢谢神尊大人，让我今后还能继续追随您！”
锯齿豹四脚跪地，头颅点地，一举一动，尽显虔诚。
嘴角愉悦的翘起，红衣妖孽大叔笑得像只狐狸。
不仅不令人厌恶，反而展现出别具一格的出尘傲然，让人移不开目光。
也许，它从很久之前，就败在了那张傲然绝尘的笑脸下，锯齿豹发痴得想。
在进入山洞的空挡，时雨就察觉到，它与牧歌的联系断了，不管它如何联络牧歌，都收不到回应。
而在欧普尼亚联系它的时候，它才惊骇得发现，不仅牧歌的气息很弱，就连欧普尼亚，小金和小黑，也好不到哪去。
银澈更是没了音讯…
短短功夫，究竟发生了什么，时雨不敢去想。
只能祈祷，是它感应出错，或是布拉耶鲁德森林有什么干扰了契约感应。
然而，越是不想，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当嘴角溢血的牧歌出现在视线中，时雨再按耐不住，一声狼啸，召集众人集合，便俯冲而下。
一身莹莹蓝衣贴服的包裹在身上，展现完美的身躯，令人遐想衣服下掩盖的精壮，红发红眸，与蓝色格格不入，却又奇异融为一体。
这一身在时雨身上体现，丝毫不显冲突。
这也是时雨第一次，以人型在众人眼前出现，刹那，惊呆所有人，原以为时雨浑厚略粗暴的声音，应该也是魁梧大汉，没想到，变成人的时雨，反差会如此之大。
这根本就是一个俊俏的少年嘛！俊朗的面容，略带羞涩，灵动的红眸，正露出浓浓担忧。
香满堂回神，自责得拍拍脑门，他居然把他的小妹给无视了，立刻疾步上前，“小妹她这是怎么了？”
时雨动作轻柔地把牧歌扶下地，用衣袖擦去牧歌嘴角和下巴上的鲜血，心疼得看着，牧歌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庞。
踌躇半晌，欧普尼亚唯有一声叹息，吧一切带过，“唉…一言难尽…”
“这是！”手探上牧歌的脉门，一番查探，顿时惊得香满堂说不出话来。
“如何？小妹伤势如何，你倒是快说啊，真是急死人了！”铁无涯恨不得把香满堂拉到一边，他亲自上马。
香满堂神色严肃，对着欧普尼亚问道，“小妹是遇上了什么强大的魔兽吗？如此严重的威压震慑，分明是抱着杀意所放，你们是如何逃出来的？”
“还是别问那么多了。”欧普尼亚别开脸，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这个问题你必须回答！”香满堂瞪着欧普尼亚，这事关乎牧歌，他不得不慎重。
欧普尼亚依旧是沉默。
香满堂咬牙切齿，只得全盘托出，“小妹的体内，留有一丝强大的力量，我无力清除，连碰触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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